第十六章 一直往前
是夜，自由学院内，除了学员扎堆的外圈还很喧闹，其他区域都逐渐归于安静。
晚风荡进树林，从错综的枝丫间穿过，合着月光，奏起一首吟赞宁谧的轻曲。
内环，王院区，君王路，六十六号，灯火微亮。
逍为在住处独自翻阅着异族科技论文，这是上次妖风使述职时特意提供的，它知道逍为对异族科技侧的知识有所偏好，为此下了不少功夫收集汇总，甚至还贴心地列了个逻辑大纲，帮助逍为搭建基础框架。
异族科技不仅在空间传送领域较为发达，其在以圣能为基础的生物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之前在圣域，逍为因为时间仓促，只把空间传送技术看了个大概，现在正好，有时间进行全科学的系统性研究。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三项超凡被动晋级后机制相互耦合，逍为在非战斗状态下可以时刻保持精力全盛。无需睡眠，精神结界也基本变成了常驻被动，这使得他的学习速度再次飙升，平均十分钟就能看完一本三指厚的理论集，恐怖非常。
逍为的看完，就代表了熟知，就代表了掌握，就代表了融会贯通。
知识在他面前，已经不再是需要煎熬探索的海洋，而是可以无限索取的蜜糖。
逍为翻书的动作突然放缓了些，一个很是突兀的生物进入了他的精神结界。
是位女性精灵。
能量波动：一万两千级。
精神波动：一万两千三百三十级。
气血波动：七吨，未破尘。
敏速波动：六百米秒，未破音。
一尊帝位！
来者姿态，步伐，气息非常自然，好似正常路过的行人，但其正对的方向，却是逍为所在的位置。
她的目标很明确。
逍为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精神力锁定，对方或许没有敌意，但一定非常谨慎。
根据精神波动，逍为认出了来者身份，她正是屋前池中雕像的主人，空暂听梦。
一位帝位长老出面，自由长老院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当天就来再次确认。
“既然出现了，就赶紧过来吧，这会除了我，没人注意你。”逍为合上论文，理好书桌，给还在佯装散步的空暂听梦发出精神传音。
被发现了？
空暂听梦脚步顿住了，暗惊，这儿距离君王路六十六号起码还有一千多米吧，自己伪装得如此尽心，竟然这么快就暴露，这个逍为恐怕真的不简单。
空暂听梦的伪装不仅体现在外表，还包括了动作神态，甚至连精神波动都做了弱化，对于同位强者，她都能保证近身不被识破，逍为隔这么远就直接看穿，着实让她费解。
不会有人给他提前通风报信了吧？空暂听梦多了个心眼，但细想，逍为既然还在屋内没跑，那就无关紧要了。
本来就是要实打实的接触试探，只不过少了循序渐进的过程，直接使用长老身份罢了。
思索至此，空暂听梦也不做犹豫忸怩，开启空间瞬移，闪现到了房屋门口。
空暂听梦是空间系法师，在定距移速方面，全大陆位列前五。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空暂听梦很注意礼节。
屋门自动开启，逍为身着一席与白天无异的黑袍立于门后。
“请进。”逍为侧过身，示意入内。
空暂听梦此时已经撤去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精灵族天生就比人族高大，身为女性精灵的空暂听梦，此时竟比逍为还高出少许，一身仿雪长裙，清新脱俗。她的五官非常立体，精致且俊美，脸形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紧致，充满飒爽的整张脸，配上一副小小的无框眼镜，冲撞矛盾中诞生出了更加强烈的美感。
独立，爽朗，得体，知性。
“你应该是听梦长老吧，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逍为直接问道，虽然对空暂听梦第一印象不错，起码比崇云山好不少，但逍为也没打算兜圈子。
浪费宝贵学习时间的事，逍为不做。
空暂听梦的漂亮，没能在逍为心中掀起太大波澜，无他，只因那位超脱了完美定义的圣主就在他意识海里躺着，好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都是小场面，稀松平常。
屋内元素石发出的灯光很是柔和。
空暂听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主动放弃了身高上的优势，以免营造某些不必要的对立感，顺带柔化自己的态度，“逍为阁下，今天我来，只是为了确定下您来学院的意图。”
“这么说，没有试探我实力的打算吗？”逍为也搬了张椅子坐下。
空暂听梦愣了一愣，心道这人说话好直接，“逍为阁下您说笑了，如果您没有恶意，我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逍为点点头，表示逻辑上认可此话，“我来自由学院就是学习的，绝对没有恶意，你们长老院大可放心。”
空暂听梦不解，学习？学什么？一个疑似帝位的人物在自由学院当学生？这比直接说当卧底都可疑。
“您没有开玩笑？”空暂听梦显然不信。
“我没工夫忽悠你们，我的时间很宝贵。”逍为道，并再次强调，“学习，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有其他问题，你可以接着问，如果没有，你可以请回了。”
逍为当然不可能把真正想法的说出来，而且为了等待成年，这个目的听上去比学习更不靠谱。
不过，逍为倒也没有完全撒谎，起码，学习确在计划之中。
空暂听梦的笑容有些尴尬，“逍为阁下，您这种回答我很难向长老院汇报的。”
“我认真回答了，你们又不相信，想让我怎么办？再编一个？”逍为有些无奈道。
“比如说，我是闲得没事做，来学院感受生活？”
“又或者，我是为了躲避外界的某些麻烦，来学院隐姓埋名？”
“哎。”空暂听梦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再问阁下一个问题了。”
“你问。”
“请问逍为阁下，您的实力，真如云山长老所言，强得可以轻易碾压他吗？”空暂听梦微微低头，看向逍为的眼眸，似乎想读取出一些信息。
空暂听梦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客气了，但不要因为客气就忽略了她的身份，身为自由长老院长老，身为神阶帝位，千年来养成的强者之息，不断轰击着她的理智，催促她立即释放威能镇压逍为。
逍为笑了，道：“其实，在你们眼里，我的来意只是其次，我的实力才是关键，对吧。”
逍为没有在意空暂听梦逐渐发冷的眼神，自顾自说着，“在来的路上，我就不断思考，选择自由学院是否算得上最优选择，毕竟人一多，变量也跟着变多，变量一多，环境就可能不太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奉行低调，我不想主动惹事。”逍为起身微微踏前一步，靠近了空暂听梦。
“但又有言，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低调，可惜，总有一些恼人的风会不厌其烦地撞向我，这我该怎么办？”
逍为近距离直视着空暂听梦的双眼，仿佛是在向她发问，任由她身体散发的清香萦绕鼻尖。
空暂听梦被逍为冷漠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但强者的尊严，强撑着她没有躲闪。
“所以，我选择当一棵强壮的树。”逍为再度向前一步，逼近了空暂听梦的警戒范围，“当最强的风都刮不动我，其他那些微风自然不会再来找我。”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逍为悬浮起升，压过空暂听梦一头，眼神中的冷漠开始变为蔑视。
稳，依然是逍为近期的中心思想，但逍为的稳不是“龟缩不还手，猥琐偷发育”，而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对与不对，那得用实力来说话！”见逍为突然如此强硬，空暂听梦深知此事光靠言语已无法善终，只能动用武力威慑。
灰色能量开始在她眼中泛滥。
终究还在要打起来了！
“快，通知内环师生紧急撤离！”
“内环区域，元素吸收屏障立即开启！”
“所有在校的长老院成员、特级导师立即前往王院区域，实行能量封锁，避免学院覆灭！”
自由之塔内瞬间进入战时状态，逍辰风以大长老的身份连发数条指令。
空暂听梦与逍为的对话，长老院自然全程监听，见苗头不对，立马启动应急预案。
帝位长老与疑似具备帝位实力的逍为开战，这波双帝之战，必定会打得天崩地裂，云海倒灌。内环王院区肯定是保不住了，其他区域一定要拼尽全力严防死守，不然自由学院将在新纪元1895年风季直接埋入历史。
“我就说不该让那个逍为进来，这下好了，本来只是坏个大门，现在连王院都搭上了。”
“还封锁个屁啊，我们一起上，直接给逍为收拾了，不就万事大吉？”
“张莽夫，你真就是个只会发莽的傻子，帝位的战斗我们皇位能插手？嫌死得不够快？”
“赶紧干活，闻星长老不在，没人能干涉大长老，反正决策是大长老定的，出了事情都是他的责任，我们瞎操心什么。”
数道光链从自由之塔射出，直指内环王院区域。
长老们出动了。
“警告！警告！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
“警告！警告！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
刺耳的报警响彻内环，即便是在中圈都能隐约听到。所有导师以及王院、皇院的学生，不管正在干什么，立即冲破阻挡自己的墙壁，头都不回地火速撤退。
不要质疑，不要犹豫，听到报警立刻逃跑，这是入学第一课就会重点强调的内容。
白色的光罩在学院上空展开，牢牢扣住内环区域，防止能量外泄。
“嘭！”
灰色的空间能量如同极度扭曲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君王路六十六号建筑。
破裂四溅的残骸碎片中，两个身影飞射而出。
两者隔空而立，都是灰光临体，一个如雾朦胧，一个若火升腾。
空暂听梦虽然外表美丽，但这位精灵长老下手可确实够狠，一上来就用了舍弃吟唱的神阶法术，奇点爆破。
威力范围一般，胜在出其不意，要不是逍为反应速度够快，换做其他人，这么近的距离，怕是已经着了道。
逍为刚领的住房没了。
“空间切割！”
又是一记舍弃吟唱的空间法术，一道巨大的灰色光刃在空暂听梦身前凝聚，短暂的蓄力停顿后，光刃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
速度很快，但没有超过逍为的预期。
逍为微微侧肩，任由空间光刃擦身而过。
没有带起任何气流，也没有发出任何爆炸，光刃嵌入千米之后的地面时便凭空消失了，连带消失的，还有它接触过的一切。
建筑，树木，大地，轨迹清晰，巨大光滑且连贯的切痕昭然呈列，无声控诉着帝位的强大。
见一道攻击无果，空暂听梦果断瞬移远离逍为，并肃然吟唱起元素咒语。
繁杂的，冗长的，晦涩的音节绵延响起，仿佛引起了某种共鸣，逍为周围的空间都弥漫起类似的低语声。
吟唱期间，空暂听梦仍旧使用空间瞬移不断调整站位，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也不影响攻击法术成型，典型的一心多用，多法并施。绝大部分的神阶根本无法掌握此等技巧，帝位长老的含金量并非浪得虚名。
逍为未做追击，站在原地，看着空暂听梦如顿挫的蜂鸟般围绕自己不断转圈。
吟唱完毕。
“多重，空间切割！”空暂听梦一声娇呵。
厚重浓郁的灰色空间能量蓦然涌现，堆出一种异常阴沉的光亮。
数十张灰色大型法阵在空暂听梦身前张开，其上元素符文不断变幻轮转，普通人光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
大量灰色光刃从这些法阵内连续激射，有些甚至还伴有诡异的弧形轨迹，让人难以防备。
继续瞬移，空暂听梦身影未停。
她那身随之隐现飞舞的白色长裙，煞是模糊地泛起寒光。
法术成型之后，引导途中，空暂听梦竟然还能不断瞬移。
一时间，无数空间切割，从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距离，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弹道冲向逍为，三维的立体打击，空暂听梦就没打算给逍为再次躲闪的机会。
好一个帝位空间法师，空暂听梦一出手，就让尚未了解元素体系的逍为开了眼界。
换做常人，确实只能硬抗，防御力不够那便只能含恨败退。
可惜，她的目标是逍为，不能以常理看待的逍为。
晚风荡进树林，从错综的枝丫间穿过，合着月光，奏起一首吟赞宁谧的轻曲。
内环，王院区，君王路，六十六号，灯火微亮。
逍为在住处独自翻阅着异族科技论文，这是上次妖风使述职时特意提供的，它知道逍为对异族科技侧的知识有所偏好，为此下了不少功夫收集汇总，甚至还贴心地列了个逻辑大纲，帮助逍为搭建基础框架。
异族科技不仅在空间传送领域较为发达，其在以圣能为基础的生物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之前在圣域，逍为因为时间仓促，只把空间传送技术看了个大概，现在正好，有时间进行全科学的系统性研究。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三项超凡被动晋级后机制相互耦合，逍为在非战斗状态下可以时刻保持精力全盛。无需睡眠，精神结界也基本变成了常驻被动，这使得他的学习速度再次飙升，平均十分钟就能看完一本三指厚的理论集，恐怖非常。
逍为的看完，就代表了熟知，就代表了掌握，就代表了融会贯通。
知识在他面前，已经不再是需要煎熬探索的海洋，而是可以无限索取的蜜糖。
逍为翻书的动作突然放缓了些，一个很是突兀的生物进入了他的精神结界。
是位女性精灵。
能量波动：一万两千级。
精神波动：一万两千三百三十级。
气血波动：七吨，未破尘。
敏速波动：六百米秒，未破音。
一尊帝位！
来者姿态，步伐，气息非常自然，好似正常路过的行人，但其正对的方向，却是逍为所在的位置。
她的目标很明确。
逍为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精神力锁定，对方或许没有敌意，但一定非常谨慎。
根据精神波动，逍为认出了来者身份，她正是屋前池中雕像的主人，空暂听梦。
一位帝位长老出面，自由长老院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当天就来再次确认。
“既然出现了，就赶紧过来吧，这会除了我，没人注意你。”逍为合上论文，理好书桌，给还在佯装散步的空暂听梦发出精神传音。
被发现了？
空暂听梦脚步顿住了，暗惊，这儿距离君王路六十六号起码还有一千多米吧，自己伪装得如此尽心，竟然这么快就暴露，这个逍为恐怕真的不简单。
空暂听梦的伪装不仅体现在外表，还包括了动作神态，甚至连精神波动都做了弱化，对于同位强者，她都能保证近身不被识破，逍为隔这么远就直接看穿，着实让她费解。
不会有人给他提前通风报信了吧？空暂听梦多了个心眼，但细想，逍为既然还在屋内没跑，那就无关紧要了。
本来就是要实打实的接触试探，只不过少了循序渐进的过程，直接使用长老身份罢了。
思索至此，空暂听梦也不做犹豫忸怩，开启空间瞬移，闪现到了房屋门口。
空暂听梦是空间系法师，在定距移速方面，全大陆位列前五。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空暂听梦很注意礼节。
屋门自动开启，逍为身着一席与白天无异的黑袍立于门后。
“请进。”逍为侧过身，示意入内。
空暂听梦此时已经撤去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精灵族天生就比人族高大，身为女性精灵的空暂听梦，此时竟比逍为还高出少许，一身仿雪长裙，清新脱俗。她的五官非常立体，精致且俊美，脸形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紧致，充满飒爽的整张脸，配上一副小小的无框眼镜，冲撞矛盾中诞生出了更加强烈的美感。
独立，爽朗，得体，知性。
“你应该是听梦长老吧，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逍为直接问道，虽然对空暂听梦第一印象不错，起码比崇云山好不少，但逍为也没打算兜圈子。
浪费宝贵学习时间的事，逍为不做。
空暂听梦的漂亮，没能在逍为心中掀起太大波澜，无他，只因那位超脱了完美定义的圣主就在他意识海里躺着，好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都是小场面，稀松平常。
屋内元素石发出的灯光很是柔和。
空暂听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主动放弃了身高上的优势，以免营造某些不必要的对立感，顺带柔化自己的态度，“逍为阁下，今天我来，只是为了确定下您来学院的意图。”
“这么说，没有试探我实力的打算吗？”逍为也搬了张椅子坐下。
空暂听梦愣了一愣，心道这人说话好直接，“逍为阁下您说笑了，如果您没有恶意，我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逍为点点头，表示逻辑上认可此话，“我来自由学院就是学习的，绝对没有恶意，你们长老院大可放心。”
空暂听梦不解，学习？学什么？一个疑似帝位的人物在自由学院当学生？这比直接说当卧底都可疑。
“您没有开玩笑？”空暂听梦显然不信。
“我没工夫忽悠你们，我的时间很宝贵。”逍为道，并再次强调，“学习，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有其他问题，你可以接着问，如果没有，你可以请回了。”
逍为当然不可能把真正想法的说出来，而且为了等待成年，这个目的听上去比学习更不靠谱。
不过，逍为倒也没有完全撒谎，起码，学习确在计划之中。
空暂听梦的笑容有些尴尬，“逍为阁下，您这种回答我很难向长老院汇报的。”
“我认真回答了，你们又不相信，想让我怎么办？再编一个？”逍为有些无奈道。
“比如说，我是闲得没事做，来学院感受生活？”
“又或者，我是为了躲避外界的某些麻烦，来学院隐姓埋名？”
“哎。”空暂听梦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再问阁下一个问题了。”
“你问。”
“请问逍为阁下，您的实力，真如云山长老所言，强得可以轻易碾压他吗？”空暂听梦微微低头，看向逍为的眼眸，似乎想读取出一些信息。
空暂听梦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客气了，但不要因为客气就忽略了她的身份，身为自由长老院长老，身为神阶帝位，千年来养成的强者之息，不断轰击着她的理智，催促她立即释放威能镇压逍为。
逍为笑了，道：“其实，在你们眼里，我的来意只是其次，我的实力才是关键，对吧。”
逍为没有在意空暂听梦逐渐发冷的眼神，自顾自说着，“在来的路上，我就不断思考，选择自由学院是否算得上最优选择，毕竟人一多，变量也跟着变多，变量一多，环境就可能不太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奉行低调，我不想主动惹事。”逍为起身微微踏前一步，靠近了空暂听梦。
“但又有言，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低调，可惜，总有一些恼人的风会不厌其烦地撞向我，这我该怎么办？”
逍为近距离直视着空暂听梦的双眼，仿佛是在向她发问，任由她身体散发的清香萦绕鼻尖。
空暂听梦被逍为冷漠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但强者的尊严，强撑着她没有躲闪。
“所以，我选择当一棵强壮的树。”逍为再度向前一步，逼近了空暂听梦的警戒范围，“当最强的风都刮不动我，其他那些微风自然不会再来找我。”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逍为悬浮起升，压过空暂听梦一头，眼神中的冷漠开始变为蔑视。
稳，依然是逍为近期的中心思想，但逍为的稳不是“龟缩不还手，猥琐偷发育”，而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对与不对，那得用实力来说话！”见逍为突然如此强硬，空暂听梦深知此事光靠言语已无法善终，只能动用武力威慑。
灰色能量开始在她眼中泛滥。
终究还在要打起来了！
“快，通知内环师生紧急撤离！”
“内环区域，元素吸收屏障立即开启！”
“所有在校的长老院成员、特级导师立即前往王院区域，实行能量封锁，避免学院覆灭！”
自由之塔内瞬间进入战时状态，逍辰风以大长老的身份连发数条指令。
空暂听梦与逍为的对话，长老院自然全程监听，见苗头不对，立马启动应急预案。
帝位长老与疑似具备帝位实力的逍为开战，这波双帝之战，必定会打得天崩地裂，云海倒灌。内环王院区肯定是保不住了，其他区域一定要拼尽全力严防死守，不然自由学院将在新纪元1895年风季直接埋入历史。
“我就说不该让那个逍为进来，这下好了，本来只是坏个大门，现在连王院都搭上了。”
“还封锁个屁啊，我们一起上，直接给逍为收拾了，不就万事大吉？”
“张莽夫，你真就是个只会发莽的傻子，帝位的战斗我们皇位能插手？嫌死得不够快？”
“赶紧干活，闻星长老不在，没人能干涉大长老，反正决策是大长老定的，出了事情都是他的责任，我们瞎操心什么。”
数道光链从自由之塔射出，直指内环王院区域。
长老们出动了。
“警告！警告！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
“警告！警告！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请内环所有师生赶紧向外撤离！”
刺耳的报警响彻内环，即便是在中圈都能隐约听到。所有导师以及王院、皇院的学生，不管正在干什么，立即冲破阻挡自己的墙壁，头都不回地火速撤退。
不要质疑，不要犹豫，听到报警立刻逃跑，这是入学第一课就会重点强调的内容。
白色的光罩在学院上空展开，牢牢扣住内环区域，防止能量外泄。
“嘭！”
灰色的空间能量如同极度扭曲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君王路六十六号建筑。
破裂四溅的残骸碎片中，两个身影飞射而出。
两者隔空而立，都是灰光临体，一个如雾朦胧，一个若火升腾。
空暂听梦虽然外表美丽，但这位精灵长老下手可确实够狠，一上来就用了舍弃吟唱的神阶法术，奇点爆破。
威力范围一般，胜在出其不意，要不是逍为反应速度够快，换做其他人，这么近的距离，怕是已经着了道。
逍为刚领的住房没了。
“空间切割！”
又是一记舍弃吟唱的空间法术，一道巨大的灰色光刃在空暂听梦身前凝聚，短暂的蓄力停顿后，光刃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
速度很快，但没有超过逍为的预期。
逍为微微侧肩，任由空间光刃擦身而过。
没有带起任何气流，也没有发出任何爆炸，光刃嵌入千米之后的地面时便凭空消失了，连带消失的，还有它接触过的一切。
建筑，树木，大地，轨迹清晰，巨大光滑且连贯的切痕昭然呈列，无声控诉着帝位的强大。
见一道攻击无果，空暂听梦果断瞬移远离逍为，并肃然吟唱起元素咒语。
繁杂的，冗长的，晦涩的音节绵延响起，仿佛引起了某种共鸣，逍为周围的空间都弥漫起类似的低语声。
吟唱期间，空暂听梦仍旧使用空间瞬移不断调整站位，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也不影响攻击法术成型，典型的一心多用，多法并施。绝大部分的神阶根本无法掌握此等技巧，帝位长老的含金量并非浪得虚名。
逍为未做追击，站在原地，看着空暂听梦如顿挫的蜂鸟般围绕自己不断转圈。
吟唱完毕。
“多重，空间切割！”空暂听梦一声娇呵。
厚重浓郁的灰色空间能量蓦然涌现，堆出一种异常阴沉的光亮。
数十张灰色大型法阵在空暂听梦身前张开，其上元素符文不断变幻轮转，普通人光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
大量灰色光刃从这些法阵内连续激射，有些甚至还伴有诡异的弧形轨迹，让人难以防备。
继续瞬移，空暂听梦身影未停。
她那身随之隐现飞舞的白色长裙，煞是模糊地泛起寒光。
法术成型之后，引导途中，空暂听梦竟然还能不断瞬移。
一时间，无数空间切割，从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距离，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弹道冲向逍为，三维的立体打击，空暂听梦就没打算给逍为再次躲闪的机会。
好一个帝位空间法师，空暂听梦一出手，就让尚未了解元素体系的逍为开了眼界。
换做常人，确实只能硬抗，防御力不够那便只能含恨败退。
可惜，她的目标是逍为，不能以常理看待的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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