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掩日之地
“请回答，在你心中，自由是什么。”崇云山说道，这就是最后一道测试的题目。
其实，最后一道测试，并非崇云山或其背后的长老院刻意添加。按照传统，对于面试中出现的顶级天才之流，确实会多一道问答题，只是适用的人数太少，有时几年都用不上一次，就未明确到制度中去，绝林睿智这等人物自是不知。
不过，原本的题目却要浅显得多，只会要求学员回答“你的理想是什么”或者“你获得力量后想干什么”，算是一份简单的心性调查。
自由长老院一直致力于缔造自由大陆的秩序，维护大陆的相对和平，自由学院的创建也是服务于此，对于那些明显心性不良之人，自由学院当会重点关注，谨慎对待。
以结果导向看待事情，从现在回望历史，也正是因为这个简单的附加测试，让许多曾经背负仇恨极度厌世的天才们，在学院的悉心引导下重回正轨，避免了许多腥风血雨。
崇云山或者说长老院，不宜问逍为获得力量后想要干什么，因为逍为此时已经具备了帝位的力量，这样问就等同于将一切都搬到了台面上，暂时还没到那一步。
或许，对付其他宵小之辈，自由学院可以直接镇压。
但对于一尊凌驾于食物链顶端的帝位，自由学院并非一定要知道逍为想干什么，他们只是要确定，逍为是否对秩序和平有害。
所以对逍为的提问，就更加隐晦深层一些。
况且，自由学院方也没指望逍为能开诚布公。
自由是什么？
逍为面无表情地思索起来。
这个问题看似很好回答，所有具备智力的生物，不管是老人小孩，又或是弱者强者，都能脱口而出。
而这脱口而出的答案，恰恰就是自由学院方想要知晓的。因为它，代表了回答者的社会阶级，代表了回答者的境遇，也代表了心性。
甚至，同样的人在不同的时间段，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前世幼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摆脱轮椅肆意奔跑，就是自由。
前世复仇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手刃仇敌，就是自由。
刚重生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脱离海底去到外界，就是自由。
海皇宫内，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就是自由。
圣域内，逍为认为，圣族能够唤醒圣主挣脱灭亡的命运，就是自由。
被污染物吞噬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力量，就是自由。
当见识伟力重回奥祖后，逍为的认知中，自由的定义又变了。
或许，想要应付自由学院方的问题很简单。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随心所欲等等，这些都是可以随便给出的答案。
而，在规则允许范围内随心所欲，不忘初心自我约束，这些则是自由学院方想要听到的答案。
但，逍为不想如此，以他继承的遗产，以他背负的使命，以他经历的种种，他不允许自己敷衍了事。
如若搪塞，便是一种自辱。
稍作提炼，逍为缓声道：“以我目前的阅历，也许不能准确回答你们。”
“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崇云山没有催促。
逍为看向上方的十二座金身雕像，说道：“我认为，自由，是秩序与混乱的催化剂。”
见识过伟力后，逍为对自由的定义，已经归于中立。
他也不再把自由局限于个体，而是带入了世界范围与因果时间。
对于自由的向往，是每个生物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种向往所催生出的力量，可以是希望，可以是绝望，也可以是觉醒求知，也可以是反抗牺牲，它们存在的形式千变万化，但都无比强大。
每个重大历史事件的背后，都有不同层次不同立场的自由意志在推动。
不管是秩序还是混乱，这些对不同自由的炽热向往，永远都是它们茁壮成长的温床。
哦？
崇云山颇为意外，
第一，逍为抬头看向金身雕像的举动，他不认识这只是巧合，逍为一定察觉到了背后长老院的存在。
第二，逍为的这个回答，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倒不是这句话有多正确，本身而言，这个问题就没有对错之分，已经涉及哲学的范畴，只有赞成人数的多寡之分。
如若赞成，那便是同道中人，可以相处，可以谋事，甚至可以建功立业。
逍为这个回答，其实相当于一句废话，并未带入自身的存在，甚至可以说跑题了，不符合长老院这个出题者想要的答案标准。
这句话的关键，只在于它展现出来的格局。
逍为的格局已经隐约升到了自由大陆之上，在以一个旁观者或者说超脱者的身份，与自由长老院对话。
这句话是一个简单陈述，也是一种提醒。
既然这片大陆叫做自由大陆，长老院的前缀也带有自由两个字，相信长老们对于自由的含义也很有感悟。
那现在，长老们所认为的自由，以及为了追求自由所采取的一切行动，给大陆带来的是秩序还是混乱？
他人如何看待你们，而，你们又如何看待自己。
崇云山沉默了，金身雕像内的精神波动也沉寂了，这些长老们许是取消了监控，也许是在回味逍为的言中之意。
“这就是我的回答，请问，云山长老，现在我可以入校了吗？”逍为等待片刻后，才出声打破寂静的氛围。
崇云山带着官方微笑保持沉默，两息后，才缓缓点头。
既然其他长老都没再精神传音，那便是默许了。
“欢迎加入自由学院！逍为同学！”崇云山双手微张，做出欢迎的动作，但是否发自真心，那就有待商榷了。
逍为回以一礼，而后带着浅笑走向了学院大门。
他的笑，不是因为入学成功，而是因为，他的回答呈应了本心，他，无愧。
“逍为，十四岁五季，元素等级九十，全元素掌控，八档全元素亲和，长老提名，入选王院！”
在逍为踏入大门的同时，他的面试结果就被招生办高声宣读，这是在替逍为扬名，也是在为学院高兴。
有这些顶级天才们的加入，自由学院的地位才得以不断巩固。
一片贺喜掌声中，逍为由专人接引，前往报道。
“逍无忧，十一岁五季，元素等级七十三，风元素掌控，极致元素亲和，旷世天才，入选王院！”
又一份入学宣读，就是那位被逍为捏了脸蛋的小姑娘，竟然也姓逍。
远处，围观的人群一阵异动，有感叹，有惊慌。
连出两位重量级天才，看来，今年的自由学院将收获颇丰。
崇云山在逍为走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去。
返回长老院的途中，言颂天问道：“就这么让他进校了？刚才他回答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自由是秩序与混乱的催化剂，简直不知所云。”
崇云山罕见的没有附和，只是摇了摇头：“以逍为的实力，我们做任何选择都必须非常谨慎。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合乎规则，在他没有展露明确的威胁之前，我们不能主动招惹他。”
“而他那段关于自由的回答，或许，等你再大一点之后就明白了。”
自由学院的整体布局大体为圆形，类似掩日之地。
不同区域以同心圆环的形式套嵌在一起。
自由学院的最核心区域，毋庸置疑，就是自由长老院，那座自由大陆最高的建筑，自由之塔。
稍往外一点的内环区域，是教职工生活区及一些重要的机构所在地，其中包括王院、皇院。
中圈区域，面积最大，是常规教学场所，学生宿舍，社团，内部商业街的所在地，这是学院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是外界对学院狭义认知的发源地。
中圈区域又刻意按照元素大系进行了划分，以光、火、雷、风、暗、水、土、空间的顺序，依次按扇形排布，尽量避免相冲属性互扰。
各区域之间，有学院专修的高速交通轨道相连，哪怕自由学院四方跨度巨大，也能在两小时内从中横穿。
最外圈，是自由维和者驻扎区，包括位于东方的正首大门，自由学院所有的出入口都有维和者镇守，这里便是他们的管辖区与生活区。同时，学院大部分的擂台与实战练习区也设置在此。
逍为的入学手续很简单，只是登记了一些基础信息，然后领取了一个特制的身份铭牌，便算完成了。
也没什么需要等待的，前后就两分钟，非常效率。
这个身份铭牌很是讲究，形状细长，若两指合并长宽，戴在胸前颇为美观。不光金属材质非常坚韧，防伪标识也是细节满满，其上繁杂的蓝金条纹，颇有前世二维码的意思。更让逍为看中的是，这小小身份铭牌的科技含量竟异常丰富，可以说，在他目前见过的奥祖机械中首屈一指，集通讯、定位、身份识别、信息存储功能于一体，极大便利了师生之间的交流沟通。
不过，这些功能的应用范围暂时仅限于学院之内，出了学校大门，就等同于出服务区，没有信号。
即便如此，毫不夸张地说，这也远超外界科技水平五十年，甚至更多。
由此看来，或许不只是教学质量，其他方面，自由学院也一样在自由大陆独占鳌头。
作为王院的学员，逍为不需要同其他常规学员一起共住，在内环区域，也就是教职工生活区内，逍为分得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住所。
根据身份铭牌的语音引导，逍为搭乘类似轻轨的公共交通，很快便到达内环区域。
学院的建筑风格整体偏清爽简约，蓝白主色，规则方正，不似正首大门那么夸张夺目，与周围自然环境有所区分的同时，又不会产生太强的割裂感。
学院内环，王院区，君王路，六十六号，逍为的住所地址。
这是一个偏僻幽静的地方，周围基本多是绿地树林，非常优美，甚至屋前还有一面不算小的池塘，池塘中心立着一位等身的精灵女性雕像，身姿容貌刻画得非常传神，很是赏心悦目。
与之毗邻的建筑在三百米开外，这片区域空旷得有些反常，仿佛是刻意独立出来，以凸显某种特别。
通过铭牌进行身份确认后，逍为扫了一眼池中雕像，推门而入。
这个雕像他记得，是十二金身雕像之一，属于自由长老中唯一的女性，空暂听梦。
“把这个逍为放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不然还能如何？在门口直接打进来？”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况且，逍为到底实力如何，也不过是崇云山的一面之词罢了，反正我是不信。”
自由之塔内，顶层会议室，一群位高权重的长老端坐于一面巨大的圆桌周围，或忧心忡忡，或阴阳怪气地讨论着。
崇云山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质疑他的光头长老，无所谓道：“张莽夫，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没意见。”
光头长老嗤笑一声：“看你那怂样，崇云山，我知道你胆子小，但没想到你能怕成这样，试就试，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强者。”
“什么胆子小，这叫谨慎。”崇云山回道，“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试，我赌你不能站着回来。”
光头长老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崇云山，你看不起谁呢？”
“要不，你去试试？”光头长老旁边，另一位长老开始不动声色地拱火，他对于逍为的实力也有所怀疑。
碾压长老，这也太过耸人听闻了。
这时，坐西朝东，居于主位的逍辰风压手出声：“好了，每次开会你们两个都要互呛，几千年了，还是改不掉。”
“张礼，坐下，注意形象。”逍辰风看向光头长老，缓声道：“逍为的实力肯定还需确认，但不能让你乱来。”
逍辰风转向自己右手边，道：“听梦，逍为现在情况如何？”
“回大长老，逍为目前一切正常，不过，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精神监控。”空暂听梦轻声回道，嗓音如和风细雨，让人忍不住多听几句。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一副三十岁左右，英气与知性完美融合的美丽脸庞，在一众中老年形象的长老之间非常另类。
“被发现很正常，之前他在学院大门处，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逍辰风摆摆手示意无碍，“他在精神力方面应该有很高的造诣。”
崇云山接过话道：“是的，大长老，原先逍为压制我的时候，似乎用的就是精神侧的力量。”
逍辰风点了点头，“这样吧，听梦，就由你再去接触接触逍为，实力心性方面，你最为合适。”
“其他人暂且勿动，根据听梦那边的具体消息再做对应布置，现在，你们可以好好思考一下，逍为有关自由二字的言论。”
逍辰风缓缓站起身，“我虽然老了，但还没聋没瞎，你们私下里的举动，我都有闻有见。”
“记住我们创立长老院的初衷，别让往日怀揣梦想的自己蒙羞。”逍辰风看向窗外的蔚蓝天空，未管此番话语引起的躁动。
其实，最后一道测试，并非崇云山或其背后的长老院刻意添加。按照传统，对于面试中出现的顶级天才之流，确实会多一道问答题，只是适用的人数太少，有时几年都用不上一次，就未明确到制度中去，绝林睿智这等人物自是不知。
不过，原本的题目却要浅显得多，只会要求学员回答“你的理想是什么”或者“你获得力量后想干什么”，算是一份简单的心性调查。
自由长老院一直致力于缔造自由大陆的秩序，维护大陆的相对和平，自由学院的创建也是服务于此，对于那些明显心性不良之人，自由学院当会重点关注，谨慎对待。
以结果导向看待事情，从现在回望历史，也正是因为这个简单的附加测试，让许多曾经背负仇恨极度厌世的天才们，在学院的悉心引导下重回正轨，避免了许多腥风血雨。
崇云山或者说长老院，不宜问逍为获得力量后想要干什么，因为逍为此时已经具备了帝位的力量，这样问就等同于将一切都搬到了台面上，暂时还没到那一步。
或许，对付其他宵小之辈，自由学院可以直接镇压。
但对于一尊凌驾于食物链顶端的帝位，自由学院并非一定要知道逍为想干什么，他们只是要确定，逍为是否对秩序和平有害。
所以对逍为的提问，就更加隐晦深层一些。
况且，自由学院方也没指望逍为能开诚布公。
自由是什么？
逍为面无表情地思索起来。
这个问题看似很好回答，所有具备智力的生物，不管是老人小孩，又或是弱者强者，都能脱口而出。
而这脱口而出的答案，恰恰就是自由学院方想要知晓的。因为它，代表了回答者的社会阶级，代表了回答者的境遇，也代表了心性。
甚至，同样的人在不同的时间段，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前世幼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摆脱轮椅肆意奔跑，就是自由。
前世复仇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手刃仇敌，就是自由。
刚重生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脱离海底去到外界，就是自由。
海皇宫内，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就是自由。
圣域内，逍为认为，圣族能够唤醒圣主挣脱灭亡的命运，就是自由。
被污染物吞噬时，逍为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力量，就是自由。
当见识伟力重回奥祖后，逍为的认知中，自由的定义又变了。
或许，想要应付自由学院方的问题很简单。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随心所欲等等，这些都是可以随便给出的答案。
而，在规则允许范围内随心所欲，不忘初心自我约束，这些则是自由学院方想要听到的答案。
但，逍为不想如此，以他继承的遗产，以他背负的使命，以他经历的种种，他不允许自己敷衍了事。
如若搪塞，便是一种自辱。
稍作提炼，逍为缓声道：“以我目前的阅历，也许不能准确回答你们。”
“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崇云山没有催促。
逍为看向上方的十二座金身雕像，说道：“我认为，自由，是秩序与混乱的催化剂。”
见识过伟力后，逍为对自由的定义，已经归于中立。
他也不再把自由局限于个体，而是带入了世界范围与因果时间。
对于自由的向往，是每个生物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种向往所催生出的力量，可以是希望，可以是绝望，也可以是觉醒求知，也可以是反抗牺牲，它们存在的形式千变万化，但都无比强大。
每个重大历史事件的背后，都有不同层次不同立场的自由意志在推动。
不管是秩序还是混乱，这些对不同自由的炽热向往，永远都是它们茁壮成长的温床。
哦？
崇云山颇为意外，
第一，逍为抬头看向金身雕像的举动，他不认识这只是巧合，逍为一定察觉到了背后长老院的存在。
第二，逍为的这个回答，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倒不是这句话有多正确，本身而言，这个问题就没有对错之分，已经涉及哲学的范畴，只有赞成人数的多寡之分。
如若赞成，那便是同道中人，可以相处，可以谋事，甚至可以建功立业。
逍为这个回答，其实相当于一句废话，并未带入自身的存在，甚至可以说跑题了，不符合长老院这个出题者想要的答案标准。
这句话的关键，只在于它展现出来的格局。
逍为的格局已经隐约升到了自由大陆之上，在以一个旁观者或者说超脱者的身份，与自由长老院对话。
这句话是一个简单陈述，也是一种提醒。
既然这片大陆叫做自由大陆，长老院的前缀也带有自由两个字，相信长老们对于自由的含义也很有感悟。
那现在，长老们所认为的自由，以及为了追求自由所采取的一切行动，给大陆带来的是秩序还是混乱？
他人如何看待你们，而，你们又如何看待自己。
崇云山沉默了，金身雕像内的精神波动也沉寂了，这些长老们许是取消了监控，也许是在回味逍为的言中之意。
“这就是我的回答，请问，云山长老，现在我可以入校了吗？”逍为等待片刻后，才出声打破寂静的氛围。
崇云山带着官方微笑保持沉默，两息后，才缓缓点头。
既然其他长老都没再精神传音，那便是默许了。
“欢迎加入自由学院！逍为同学！”崇云山双手微张，做出欢迎的动作，但是否发自真心，那就有待商榷了。
逍为回以一礼，而后带着浅笑走向了学院大门。
他的笑，不是因为入学成功，而是因为，他的回答呈应了本心，他，无愧。
“逍为，十四岁五季，元素等级九十，全元素掌控，八档全元素亲和，长老提名，入选王院！”
在逍为踏入大门的同时，他的面试结果就被招生办高声宣读，这是在替逍为扬名，也是在为学院高兴。
有这些顶级天才们的加入，自由学院的地位才得以不断巩固。
一片贺喜掌声中，逍为由专人接引，前往报道。
“逍无忧，十一岁五季，元素等级七十三，风元素掌控，极致元素亲和，旷世天才，入选王院！”
又一份入学宣读，就是那位被逍为捏了脸蛋的小姑娘，竟然也姓逍。
远处，围观的人群一阵异动，有感叹，有惊慌。
连出两位重量级天才，看来，今年的自由学院将收获颇丰。
崇云山在逍为走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去。
返回长老院的途中，言颂天问道：“就这么让他进校了？刚才他回答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自由是秩序与混乱的催化剂，简直不知所云。”
崇云山罕见的没有附和，只是摇了摇头：“以逍为的实力，我们做任何选择都必须非常谨慎。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合乎规则，在他没有展露明确的威胁之前，我们不能主动招惹他。”
“而他那段关于自由的回答，或许，等你再大一点之后就明白了。”
自由学院的整体布局大体为圆形，类似掩日之地。
不同区域以同心圆环的形式套嵌在一起。
自由学院的最核心区域，毋庸置疑，就是自由长老院，那座自由大陆最高的建筑，自由之塔。
稍往外一点的内环区域，是教职工生活区及一些重要的机构所在地，其中包括王院、皇院。
中圈区域，面积最大，是常规教学场所，学生宿舍，社团，内部商业街的所在地，这是学院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是外界对学院狭义认知的发源地。
中圈区域又刻意按照元素大系进行了划分，以光、火、雷、风、暗、水、土、空间的顺序，依次按扇形排布，尽量避免相冲属性互扰。
各区域之间，有学院专修的高速交通轨道相连，哪怕自由学院四方跨度巨大，也能在两小时内从中横穿。
最外圈，是自由维和者驻扎区，包括位于东方的正首大门，自由学院所有的出入口都有维和者镇守，这里便是他们的管辖区与生活区。同时，学院大部分的擂台与实战练习区也设置在此。
逍为的入学手续很简单，只是登记了一些基础信息，然后领取了一个特制的身份铭牌，便算完成了。
也没什么需要等待的，前后就两分钟，非常效率。
这个身份铭牌很是讲究，形状细长，若两指合并长宽，戴在胸前颇为美观。不光金属材质非常坚韧，防伪标识也是细节满满，其上繁杂的蓝金条纹，颇有前世二维码的意思。更让逍为看中的是，这小小身份铭牌的科技含量竟异常丰富，可以说，在他目前见过的奥祖机械中首屈一指，集通讯、定位、身份识别、信息存储功能于一体，极大便利了师生之间的交流沟通。
不过，这些功能的应用范围暂时仅限于学院之内，出了学校大门，就等同于出服务区，没有信号。
即便如此，毫不夸张地说，这也远超外界科技水平五十年，甚至更多。
由此看来，或许不只是教学质量，其他方面，自由学院也一样在自由大陆独占鳌头。
作为王院的学员，逍为不需要同其他常规学员一起共住，在内环区域，也就是教职工生活区内，逍为分得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住所。
根据身份铭牌的语音引导，逍为搭乘类似轻轨的公共交通，很快便到达内环区域。
学院的建筑风格整体偏清爽简约，蓝白主色，规则方正，不似正首大门那么夸张夺目，与周围自然环境有所区分的同时，又不会产生太强的割裂感。
学院内环，王院区，君王路，六十六号，逍为的住所地址。
这是一个偏僻幽静的地方，周围基本多是绿地树林，非常优美，甚至屋前还有一面不算小的池塘，池塘中心立着一位等身的精灵女性雕像，身姿容貌刻画得非常传神，很是赏心悦目。
与之毗邻的建筑在三百米开外，这片区域空旷得有些反常，仿佛是刻意独立出来，以凸显某种特别。
通过铭牌进行身份确认后，逍为扫了一眼池中雕像，推门而入。
这个雕像他记得，是十二金身雕像之一，属于自由长老中唯一的女性，空暂听梦。
“把这个逍为放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不然还能如何？在门口直接打进来？”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况且，逍为到底实力如何，也不过是崇云山的一面之词罢了，反正我是不信。”
自由之塔内，顶层会议室，一群位高权重的长老端坐于一面巨大的圆桌周围，或忧心忡忡，或阴阳怪气地讨论着。
崇云山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质疑他的光头长老，无所谓道：“张莽夫，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没意见。”
光头长老嗤笑一声：“看你那怂样，崇云山，我知道你胆子小，但没想到你能怕成这样，试就试，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强者。”
“什么胆子小，这叫谨慎。”崇云山回道，“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试，我赌你不能站着回来。”
光头长老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崇云山，你看不起谁呢？”
“要不，你去试试？”光头长老旁边，另一位长老开始不动声色地拱火，他对于逍为的实力也有所怀疑。
碾压长老，这也太过耸人听闻了。
这时，坐西朝东，居于主位的逍辰风压手出声：“好了，每次开会你们两个都要互呛，几千年了，还是改不掉。”
“张礼，坐下，注意形象。”逍辰风看向光头长老，缓声道：“逍为的实力肯定还需确认，但不能让你乱来。”
逍辰风转向自己右手边，道：“听梦，逍为现在情况如何？”
“回大长老，逍为目前一切正常，不过，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精神监控。”空暂听梦轻声回道，嗓音如和风细雨，让人忍不住多听几句。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一副三十岁左右，英气与知性完美融合的美丽脸庞，在一众中老年形象的长老之间非常另类。
“被发现很正常，之前他在学院大门处，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逍辰风摆摆手示意无碍，“他在精神力方面应该有很高的造诣。”
崇云山接过话道：“是的，大长老，原先逍为压制我的时候，似乎用的就是精神侧的力量。”
逍辰风点了点头，“这样吧，听梦，就由你再去接触接触逍为，实力心性方面，你最为合适。”
“其他人暂且勿动，根据听梦那边的具体消息再做对应布置，现在，你们可以好好思考一下，逍为有关自由二字的言论。”
逍辰风缓缓站起身，“我虽然老了，但还没聋没瞎，你们私下里的举动，我都有闻有见。”
“记住我们创立长老院的初衷，别让往日怀揣梦想的自己蒙羞。”逍辰风看向窗外的蔚蓝天空，未管此番话语引起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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