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逢
第二天下午，当玫瑰还在负一层和圣女上课的时，突然发现艾丽莎的讲课停了下来，然后走下讲台垂头站立一旁，玫瑰回头，发现神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玫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圣女一起站起身。
神巫走到玫瑰身旁，对她说到：“看来似乎不用我告诉你结果，你的感觉已经告诉你了。”
玫瑰轻轻点了点头。圣女完全不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咬紧牙齿低头盯着地板。
神巫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愉悦：“昨晚出的结果，今天上午，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我的一位长辈。日后，你将离开这里，接受他的引导。恭喜你，4999号，虽然我想给你一个名字，但是想来，你的名字还是等他来赐予吧。欢迎你成为我的同类，迈入人类进化的新纪元。”
神巫随后递给玫瑰一瓶试剂，“这是阻离药剂，用来保护你的DNA。离开这里之前，记得把它喝下去，有效期14天。不管你现在是否知晓，但是我依然要强调，成为觉醒者的第一课，绝对绝对不能让其它人拿到你的DNA样本。”
玫瑰听到“离开”二字的时候，心跳瞬间加速。她赶紧稳住自己，伸手接住了试剂。
内心同样不平静的还有艾丽莎和圣女。但是神巫完全没有在意她们感受的想法，自顾自地说下去：“尽管目前基地无法检测出你的觉醒方向，但是，根据你的表现，很大可能性是知识型进化，这是人类的荣耀之光，是吾神的恩赐。但是，希望你记住成为觉醒者的第二课，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觉醒方向。至于原因嘛……”
玫瑰看向神巫，他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觉醒基因是可掠夺资源，你永远不知道你会不要成为别人的猎物。这就是基因觉醒的世界，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骨一路往上爬。”
玫瑰被神巫这番话里的血腥气震住了，尽管亚当之前有稍微给玫瑰透露觉醒世界的危险，但是玫瑰此前一直觉得那和其它知识一样，离自己很遥远，直到此时此刻。
玫瑰想起神巫那一整面墙的“收藏品”，瑟缩了一下，忍着恐惧轻声问到：“那您是为了掠夺它们的基因，所以才……”剩下的话，玫瑰没有说出口。
但是神巫明白了玫瑰嘴里的“它们”是指谁，他回答：“不，那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说过，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作为你从我这里觉醒的奖励，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秘密，我的觉醒方向是手。”
玫瑰的双眼不自觉的飘向神巫的双手——苍白修长，布满可怖的疤痕，青色的血管甚至都显露出一丝诡异。
艾丽莎听到这里的时候，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神巫和4999号到底在谈论什么，但是她清楚地听到神巫说过，“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觉醒方向”，而现在神巫直接当场说出了这个秘密。
对于他的奖励对象玫瑰而已，这似乎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自己和圣女而言，既然神巫允许她们知道他的秘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神巫眼里，她们已经不算“活人”，或者说，她们注定是要死亡的。
是啊，原本每批次要准备100个祭品，既然有一个已经逃脱了死亡的魔咒，那势必要补充上一个，而自己不正是最好的替代品吗？
战战兢兢地活了这么久，哪怕自己成为了神牧，依然还是逃不过啊，终于到这一天了啊……
艾丽莎把所有的情绪都吞进了肚子里，即使摘到面具，也没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相比之下，圣女那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了。圣女感觉这把大火似乎要把自己燃尽，彻底吞噬一切。
等到神巫和玫瑰离开之后，教室里的阳光已经彻底消失，只剩幽幽的灯光落在圣女的面具上。她嘶哑地问艾丽莎，“什么是基因觉醒？要怎样才能学会它？是不是学会以后，我也能得到她现在享受地一切？”
艾丽莎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懂，无法解答你的疑问。但是我觉得那不是通过学习就可以掌握的技能。”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打败她？”
“为什么要打败她呢？你继续做你的圣女，刚刚神巫已经说了，她会离开这里，不会影响到你的。”
圣女突然间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个词。“离开去哪里？”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哪里都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知晓了自己的死亡，艾丽莎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难得的伤感。
但是圣女完全无法体会到艾丽莎的心情，她不甘心地说到：“我是圣女，我应该是最优秀的，无论是你还是神巫大人，都应该只看到我！”
艾丽莎看着眼前这只连自己作为“祭品”命运都无知无觉的羔羊，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她想到：“既然我都快要死掉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呢？”
于是，艾丽莎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圣女，胸中一直压抑的东西瞬间挣开锁链。她略带恶毒地说到：“只看到你？你不过是一只要被献祭的羔羊，你的命运在你得到‘圣女’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久后的祭祀日，就是你的死期，谁要在乎一只即将死去的羊羔？”
圣女被艾丽莎的话彻底吓懵了，她从未看到过如此“刻薄”的艾丽莎，也从未想过她自己的“死期”。她以为她会慢慢成长，直到有一天，她足够优秀，能像艾丽莎一样获得赐名，从此常伴神巫大人的左右。
但是艾丽莎现在告诉圣女，这都是一场不会实现的梦，事实上，她很快就要死了。圣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艾丽莎的话。
“你是在骗我的，你在胡说！我明明是最优秀的！我和那些负二层的垃圾们才不一样！！”
“可就算你比那些垃圾有用，但是你依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一次性消耗品。把你挑出来培养，也不过是为了祭祀的时候，让吾神高兴一些罢了。如果你还不认不清你自己的身份的话，你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你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艾丽莎仿佛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字一句引诱着圣女。
圣女喃喃道：“面具？”
“是的，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大家都要带上面具吗？”
“因为只有吾神才能看到我们的脸，摘下面具，就是背叛吾神。”
“那你就慢慢等着在祭台上和你的神明见面吧！”
艾丽莎说罢似乎就要转身离开教室。当她刚刚走过圣女身旁的时候，她听到圣女喊了一声：“等一下。”
随机，圣女抬起右手，覆上面具，她顿了一下，最终缓缓把面具摘下。
艾丽莎见状，露出的嘴唇微弯，也抬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昏黄的灯光下，随着艾丽莎和圣女的手落下，两张相似的脸庞呈现在她们彼此眼中。不同的是，艾丽莎的脸旁带上了时光的印记，更显成熟；而圣女的脸则稚嫩青涩，以及她脸颊左侧，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艾丽莎看到那颗黑痣的时候，原本想要看圣女笑话的她瞬间变得震惊无比。那颗痣的位置，和第一代圣女几乎分毫不差，一瞬间，艾丽莎似乎觉得自己跨过时间的长河，又再次和第一代圣女重逢……
与此同时，圣女看到艾丽莎与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瞳孔瞬间睁大，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面具跌落在地。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艾丽莎会长的如此相似。随机，她又想到了地下负二层那些也戴着面具的“残次品”们，以及刚刚艾丽莎提到的“消耗品”，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圣女似乎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出声：“不可能、不可能！”当艾丽莎刚刚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抚摸那颗黑痣的时候，圣女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把推开艾丽莎的手，然后跑出教室。
玫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圣女一起站起身。
神巫走到玫瑰身旁，对她说到：“看来似乎不用我告诉你结果，你的感觉已经告诉你了。”
玫瑰轻轻点了点头。圣女完全不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咬紧牙齿低头盯着地板。
神巫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愉悦：“昨晚出的结果，今天上午，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我的一位长辈。日后，你将离开这里，接受他的引导。恭喜你，4999号，虽然我想给你一个名字，但是想来，你的名字还是等他来赐予吧。欢迎你成为我的同类，迈入人类进化的新纪元。”
神巫随后递给玫瑰一瓶试剂，“这是阻离药剂，用来保护你的DNA。离开这里之前，记得把它喝下去，有效期14天。不管你现在是否知晓，但是我依然要强调，成为觉醒者的第一课，绝对绝对不能让其它人拿到你的DNA样本。”
玫瑰听到“离开”二字的时候，心跳瞬间加速。她赶紧稳住自己，伸手接住了试剂。
内心同样不平静的还有艾丽莎和圣女。但是神巫完全没有在意她们感受的想法，自顾自地说下去：“尽管目前基地无法检测出你的觉醒方向，但是，根据你的表现，很大可能性是知识型进化，这是人类的荣耀之光，是吾神的恩赐。但是，希望你记住成为觉醒者的第二课，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觉醒方向。至于原因嘛……”
玫瑰看向神巫，他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觉醒基因是可掠夺资源，你永远不知道你会不要成为别人的猎物。这就是基因觉醒的世界，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骨一路往上爬。”
玫瑰被神巫这番话里的血腥气震住了，尽管亚当之前有稍微给玫瑰透露觉醒世界的危险，但是玫瑰此前一直觉得那和其它知识一样，离自己很遥远，直到此时此刻。
玫瑰想起神巫那一整面墙的“收藏品”，瑟缩了一下，忍着恐惧轻声问到：“那您是为了掠夺它们的基因，所以才……”剩下的话，玫瑰没有说出口。
但是神巫明白了玫瑰嘴里的“它们”是指谁，他回答：“不，那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说过，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作为你从我这里觉醒的奖励，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秘密，我的觉醒方向是手。”
玫瑰的双眼不自觉的飘向神巫的双手——苍白修长，布满可怖的疤痕，青色的血管甚至都显露出一丝诡异。
艾丽莎听到这里的时候，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神巫和4999号到底在谈论什么，但是她清楚地听到神巫说过，“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觉醒方向”，而现在神巫直接当场说出了这个秘密。
对于他的奖励对象玫瑰而已，这似乎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自己和圣女而言，既然神巫允许她们知道他的秘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神巫眼里，她们已经不算“活人”，或者说，她们注定是要死亡的。
是啊，原本每批次要准备100个祭品，既然有一个已经逃脱了死亡的魔咒，那势必要补充上一个，而自己不正是最好的替代品吗？
战战兢兢地活了这么久，哪怕自己成为了神牧，依然还是逃不过啊，终于到这一天了啊……
艾丽莎把所有的情绪都吞进了肚子里，即使摘到面具，也没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相比之下，圣女那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了。圣女感觉这把大火似乎要把自己燃尽，彻底吞噬一切。
等到神巫和玫瑰离开之后，教室里的阳光已经彻底消失，只剩幽幽的灯光落在圣女的面具上。她嘶哑地问艾丽莎，“什么是基因觉醒？要怎样才能学会它？是不是学会以后，我也能得到她现在享受地一切？”
艾丽莎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懂，无法解答你的疑问。但是我觉得那不是通过学习就可以掌握的技能。”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打败她？”
“为什么要打败她呢？你继续做你的圣女，刚刚神巫已经说了，她会离开这里，不会影响到你的。”
圣女突然间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个词。“离开去哪里？”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哪里都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知晓了自己的死亡，艾丽莎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难得的伤感。
但是圣女完全无法体会到艾丽莎的心情，她不甘心地说到：“我是圣女，我应该是最优秀的，无论是你还是神巫大人，都应该只看到我！”
艾丽莎看着眼前这只连自己作为“祭品”命运都无知无觉的羔羊，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她想到：“既然我都快要死掉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呢？”
于是，艾丽莎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圣女，胸中一直压抑的东西瞬间挣开锁链。她略带恶毒地说到：“只看到你？你不过是一只要被献祭的羔羊，你的命运在你得到‘圣女’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久后的祭祀日，就是你的死期，谁要在乎一只即将死去的羊羔？”
圣女被艾丽莎的话彻底吓懵了，她从未看到过如此“刻薄”的艾丽莎，也从未想过她自己的“死期”。她以为她会慢慢成长，直到有一天，她足够优秀，能像艾丽莎一样获得赐名，从此常伴神巫大人的左右。
但是艾丽莎现在告诉圣女，这都是一场不会实现的梦，事实上，她很快就要死了。圣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艾丽莎的话。
“你是在骗我的，你在胡说！我明明是最优秀的！我和那些负二层的垃圾们才不一样！！”
“可就算你比那些垃圾有用，但是你依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一次性消耗品。把你挑出来培养，也不过是为了祭祀的时候，让吾神高兴一些罢了。如果你还不认不清你自己的身份的话，你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你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艾丽莎仿佛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字一句引诱着圣女。
圣女喃喃道：“面具？”
“是的，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大家都要带上面具吗？”
“因为只有吾神才能看到我们的脸，摘下面具，就是背叛吾神。”
“那你就慢慢等着在祭台上和你的神明见面吧！”
艾丽莎说罢似乎就要转身离开教室。当她刚刚走过圣女身旁的时候，她听到圣女喊了一声：“等一下。”
随机，圣女抬起右手，覆上面具，她顿了一下，最终缓缓把面具摘下。
艾丽莎见状，露出的嘴唇微弯，也抬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昏黄的灯光下，随着艾丽莎和圣女的手落下，两张相似的脸庞呈现在她们彼此眼中。不同的是，艾丽莎的脸旁带上了时光的印记，更显成熟；而圣女的脸则稚嫩青涩，以及她脸颊左侧，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艾丽莎看到那颗黑痣的时候，原本想要看圣女笑话的她瞬间变得震惊无比。那颗痣的位置，和第一代圣女几乎分毫不差，一瞬间，艾丽莎似乎觉得自己跨过时间的长河，又再次和第一代圣女重逢……
与此同时，圣女看到艾丽莎与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瞳孔瞬间睁大，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面具跌落在地。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艾丽莎会长的如此相似。随机，她又想到了地下负二层那些也戴着面具的“残次品”们，以及刚刚艾丽莎提到的“消耗品”，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圣女似乎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出声：“不可能、不可能！”当艾丽莎刚刚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抚摸那颗黑痣的时候，圣女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把推开艾丽莎的手，然后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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