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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影响、信号

    芈恒此刻有些无语,为什么呢,因为之前芈恒他们的原因,导制杨家三姐妹的车队中不少马车相撞,许多露营用的器具散落一地,而这些东西都是金属做的,整理重装起来很麻烦,一时间,整个官道上都是黑紫褐三种衣着的奴仆婢女们忙忙碌碌来回奔跑的身影。芈恒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此时天色已是傍晚,太阳快要落下了,而看这帮人的样子不知还需要多久,自己又不能先离开,只能骑在马上干着急。

    在旁边的那辆韩国夫人的紫色巨型马车里,杨家三姐妹坐在一起,大姐韩国夫人杨玉琼从马车窗户看到芈恒的吃惊摸样,笑着解释道:“让芈节帅见笑了,身为国夫人,礼仪器具确实是繁琐了一点,请芈节帅见谅。”

    芈恒微微一笑,对,确实是有亿点繁琐,你们三姐妹的奢靡生活他在前世都有所耳闻,但没办法谁让他答应要和她们一起走呢,而且造成这一切的不也是自己嘛,算了,为了加快效率。突然,芈恒一拉缰绳,将马头转了过来,这突然的动作将杨家三姐妹吓了一跳,还不待大姐杨玉琼询问,芈恒就对应龙都下令道:“全队,下马。”

    轰,随着芈哼一声令下,应龙都所有骑士,立刻翻身下马,由于穿着铠甲发出的沉重的跺地声整齐发出,没有丝毫杂音,整齐划一。

    这一幕把马车另一边的那些武士看的膛目结舌,纷纷感慨:“这就是边军精锐吗,果然不凡。”

    三杨姐妹也被震惊到了,虽然他们不懂军事,但这种这种整齐划一的行动怎么看都像是精锐啊,于是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坚定了拉拢芈恒的心,这样的人,必须是杨家这边的。

    “除第一都第一、二队外,其余所有人卸甲后上前帮忙,一个时辰后,全队出发。”

    “诺”全都的人回答道,随即两人一组,互相帮对方卸下沉重的山文甲,一炷香之后,所有人卸甲完毕,上前帮忙。

    果然有了这四百多人的帮忙,效率一下子快了很多。

    在马车内,韩国夫人感谢道:“那就多谢节帅了。”

    芈恒点了点头,表示无碍。

    而在马车的另一边,虢国夫人杨玉瑶靠坐在软垫上,这马车内部极为奢华,在后方有内置的木床,木床前有一个圆桌,上面摆满了瓜果点心,还有葡萄酒和夜光杯,在桌子左侧是个小柜子,可用来装一些私人物品,柜子旁还有两个可移动的软榻,上面坐着虢国夫人杨玉瑶和秦国夫人杨玉璃,里面还有个火炉来供暖,难怪虢国夫人在十月末还敢穿那么少。

    而此时的虢国夫人,斜靠在软榻上,手指把玩着一缕头发,目光却一刻不离芈恒,之前他本以为这芈恒之所以戴着面具是因为他面相丑陋,却没想到此人长得还挺帅的,虽然不如自家的那些男宠。

    其实芈恒只能算是俊俏,根本比不上那些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但因为两年多的军旅生活,是芈恒的气质面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算得上是剑眉星目吧,因为长年杀人,浑身散发的冷冽杀气无不告诉别人生人勿近,这股气质和俊俏的面容结合,才让三姐妹在芈恒摘下面具时有一会的失神,但过后再想一想其实也就淡了。

    但就是这股男儿的阳刚之气却深深吸引了虢国夫人,在杨家三姐妹中,虢国夫人风评最差,不光是骄横跋扈是三姐妹中最盛的,私生活也及不检点,闹出很多绯闻,府中还养了不少面首,虽然那些面首长得一个比一个俊俏,但举止阴柔,突出的就是一个楚楚可怜,就像温室里的花一样,风一吹就谢了,见的多了,自然就腻了。而芈恒身为武将,身上的这股冷冽气息再配上一举一动中的男儿阳刚之气,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关键长得也很俊朗,这就让虢国夫人很是动心了。

    虢国夫人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她明白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她相信凭自己的气质、身份一定能拿下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青新贵,因此,从方才开始,她的目光一直都盯着芈恒。

    而一旁的秦国夫人杨玉璃见到自己的三姐露出那副表情,便知晓自己的那个三姐在想什么,虽然心里不太舒服,看不惯三姐的这副行径,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如何拉拢芈恒。

    之前他和三姐唱白脸,假装不愿轻了此事,大姐唱红脸,负责当和事佬平息纷争,由此建立和芈恒的初步联系,之后再逐渐深化关系,他们既然比别人抢先了一步,自然就先占得先机,想要深化关系,也比别人容易一些,秦国夫人心中这样到。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在未来,这拉拢芈恒的代价对她来说有亿点大。

    最终在傍晚门禁前,芈恒他们才终于赶到了长安城的南正门----明德门,但是长安城内是不允许外军进入的,而魏律规定节度使进京允许带五百人的亲军,但不能进城只能驻扎在朝廷专门安排的营地驻扎,所以只能让芈云跟着城门的府兵去不远的河东军的专属的营地,而自己则带着全副武装的三十人(堂堂节度使还不能有几个特权吗,这点是皇帝和臣子们心照不宣)和杨家三姐妹他们进了城,至于她们的那老长的车队则被带去城外的庄园安置。而那不到两百人的武士,不好意思,这两百武士是陛下赐给他们的,挂在左右金吾卫的名下,不算外军,当然可以进入城内,这只能说,恩宠冠绝内外啊。

    走在城内的朱雀大街上,望着繁华的长安城,心中感慨到:长安,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梦,尤其是对北方人来讲,长安的地位的是无与伦比的,哪怕她在前世早已成为废墟,但在北方人眼里,无论魔都和羊城发展的再好再牛,她始终不如长安,就算是国都也比不了,即使是洛阳与之相比也差了一些。

    而这时,韩国夫人对着芈恒问道:“此时暮色已降临,皇宫已关闭,芈节帅打算去哪过夜啊?”

    芈恒一听苦恼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正为这发愁呢,我在长安举目无亲,只能去河东节度使在京城的驻地住一晚了。”

    韩国夫人一听,眼珠一转,看向秦国夫人,秦国夫人会心一笑,对着芈恒说道:“我在崇义坊有座宅院,地段不错,就是小了一些,希望芈节帅不要嫌弃,去那暂住吧。”

    芈恒一听想也没想立刻拒绝道:“多谢夫人美意,在下就不叨饶了,去节度使驻京城的衙门住一晚就好了,等明天见过陛下后,中书省就会给我安排住处,在此期间我会买一套住宅的。”

    这时虢国夫人插话道:“芈节帅可是嫌弃地缘过于偏僻,不如到妾身的宅子里去住吧,妾身的宅子地缘上好,风景绝佳,也宽敞,妾身绝对会好好招待节帅的。”显然这虢国夫人是等不及了,甚至连礼数都不顾了。

    芈恒听后望向车里的虢国夫人,心中吐槽道:这女人怎么回事,那有一个寡妇让别的男人住进自己家的,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正准备拒绝,却见秦国夫人略显不满的说道:“三姐你又胡闹,哪有女子邀请男人去自己家的,你这不是要毁了芈节帅的名声吗?芈节帅请见谅,我三姐就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请多多包涵。”

    虢国夫人听后,也觉得自己过火了,便不再说话,默认了八妹秦国夫人的解释。

    芈恒正要说些什么,便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了,转过头向前看去,来者是几个身着灰色武士服的人,从走路姿势和手上的老茧来判断,应该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为首那人见到是芈恒,翻身下马行礼道:“老奴源元,奉我家主人之令前来迎接芈节帅,请芈节帅跟我来。”

    芈恒听到此人姓源,便知道是源耀卿派来的人,正准备跟他走,却见马车里虢国夫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堂堂一镇副节度使,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

    那叫源元的老仆瞥了一眼旁边的另外两辆马车,说道:“老奴见过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老奴家主姓源,名耀卿,现任太尉、周国公、辅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青海节度使兼河西节度副使。”

    说实话,芈恒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奴会这样回答虢国夫人的问题,要非要说的话,芈恒只能用NB两个字来形容,没看虢国夫人的脸都黑了,毕竟人家源耀卿是服侍陛下三十几年的人物了,是老臣中的老臣,即便是同样当了十几年宰相,手段狠辣的元辅都要给源耀卿面子,何况是杨家这大猫小猫两三只。

    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芈恒对着杨家三姐妹说道:“抱歉,国夫人,芈恒恐怕得失陪了。”

    韩国夫人迅速调整表情,微笑说道:“不妨事,芈节帅一路辛劳,快去休息吧。”

    芈恒行礼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韩国夫人道:“这一路多谢三位夫人陪同,芈恒这里有三份礼物,本来是要全献给贵妃的,但为表尊敬,就送给三位国夫人一人一份吧,恒保证三位国夫人一定会喜欢。”说完对着身旁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从几匹战马上拿下来了三个制作精美的木制盒子,来到马车旁。

    韩国夫人并没有看盒子,对她来说,什么样的礼物没见过,只是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礼物,便笑着说道:“多谢节帅好意,我就收下了,青竹,收下。”言罢,一个身着青竹图案衣服的婢女走了过来,接过盒子。

    “告辞。”芈恒见韩国夫人收下了盒子,便和一起走了。

    直到看不见芈恒了,韩国夫人才淡淡的说道:“回府吧。”

    而在此时的长安道政坊

    道政坊位于万年县辖境,就在长庆宫的正南方,而长庆宫是当今皇帝登基后才修建的,也是皇帝一直住的地方,而在坊内东南角有一处占地极大的大宅院,对着坊外开大门,要知道在大魏,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或者“坊内三绝”(门第、才德、文学)可以向坊外临街开门,普通官员和百姓只能向坊内开门,而在大门上,挂着一副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周国公府”

    而在这座大宅院内的某处书房,源耀卿就坐在里面,望着桌子上的一张纸,纸上写着:芈恒已到郊外,遇三杨,速派人。

    看着看着,就冷不丁冒出一句:“MLGBD,老夫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好苗子,这么快就被别人盯上了。”

    而在此时,长安其他大人物的房间内,都有着这样的一张纸条,而每个人的反应却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