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动会议
清晨的钟声尚未响起，布兰妮刚刚离开孤儿院的大门。
利亚姆坐在橡树的低杈上，遥遥眺望着旧都中央山脚下的白色教堂。
让布兰妮去教堂求证，并提到他的名字，是利亚姆计划的一部分。
旧都有某种约定俗成的划分。上城区的市民们骄傲地自称是‘旧都人’，称呼下城区的平民为冒险者，外地人。
上城区的市民们每天都会去教堂做晨祷，下城区的人除非有事，不会有闲情去教堂。
所以，就算知道格罗老大可能在到处找自己，他和他的手下会在第一道晨钟响起时赶到教堂的概率太小了，不可能听到布兰妮和修女的对话。
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时，利亚姆早就不在孤儿院了。下城区的格罗兄弟帮和上城区的孤儿院没有任何纠葛，格罗老大也不傻，不会对孩子们做什么的。
那为什么要非让布兰妮提利亚姆的名字，说成是昨晚无意中听到的不行吗？
利亚姆考虑过，答案是不行。
对于旧都的市民和贵族们来说，拉夫特的孩子们更接近于现代社会的童星。而下城区的流浪儿利亚姆，只是一只在旧都到处乱窜的，稍微机灵点的小老鼠。
拉夫特的孩子们在利亚姆上门求助时，给他一碗麦粥，被市民们知道了没什么。
他们只会觉得孩子们真善良真棒，冒着财产被偷的风险，也要救济和他们相似处境的流浪儿，不愧是我们旧都的孩子。
拉夫特的孩子们帮助了快饿死的利亚姆后，小老鼠告诉他们一些和红舞鞋酒馆有关的风言风语——这种好恩有好报的故事非常符合市民们的口味。
如果说成无意中听到的，隐瞒反而会让人们对孤儿院的怀疑增加，很难说清。
拉夫特这帮人可是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利亚姆绝不会容忍孩子们的名誉受损。那可都是钱啊。
至于格罗老大得到他的消息后会怎么做，自己未来几天会不会过得更辛苦……利亚姆远远望着白石教堂，将麻烦事都抛到脑后。
橡树下，除布兰妮外的七位小骑士都围在一起。
列昂站在利亚姆的脚跟旁，背靠在树干上：“现在离布兰妮回来还有些时间，我们再开一次行动会议吧。”
每次行动之前，这个小团体总要开上好几次小会。
昨晚利亚姆只确定了行动的大方向，一晚后，可能会有人提出新的想法。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找过利亚姆了，列昂也找了几个人谈话。
列昂抬头：“利亚？”
利亚姆嗯了一声，垂头俯视下面的人：“那么，我先来重申下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大家还记得去年，下城区的孩子们也组了一只表演队伍，去喷泉广场卖艺赚钱吗？”
下城区有很多调皮捣蛋的男孩，他们看到孤儿院唱唱歌就能得到大笔的钱后，眼红了。
那些男孩拉着下城区少数自由的女孩和小小孩，组成了二十人的合唱队伍，和拉夫特的孩子们岔开时间，也学着每周在喷泉广场表演两次。
昆娜说：“我记得，他们完全模仿了我们的合唱团的表演方式，第一次表演时赚得比我们还要多。”
利亚姆点点头。
因为下城区的合唱队也是他帮忙排练的，表演什么也是他出的主意。
利亚姆当时还没搞明白旧都人对拉夫特孤儿院的态度。他只觉得奇怪，为什么孩子们每次表演都能赚那么多捐款。
所以他和列昂通了气，私底下又搞了一支合唱队出来。除了表演者是下城区的孩子，其他所有配置都和拉夫特合唱团一模一样。
马尔文说：“虽然他们第一次演出时得到很多，但一个月后，几乎没人愿意给他们的表演投钱了。”
“利亚姆当时还让我去问原因。”比奇道，“问那些经常给我们大笔捐款的人，怎么看待下城区的表演的，是不是他们的节目更好更出色。”
利亚姆接话：“结果那些贵族们说，以前每年神祝日，都能看到拉夫特的孩子们陪教堂的唱诗班唱歌，他们看你们眼熟，所以更喜欢你们，愿意给你们捐款。”
比奇想了想，点点头。
“所以你们一定要明白，现在能赚到的钱是怎么来的。”利亚姆放大了声音，“不仅仅是表演的捐款，能去周围农场干活，能在守林人眼皮底下捡柴火，能去森林最深处打鸟吃，靠的是拉夫特的名字，是旧都人对你们的喜爱。”
他坐得高高的，俯视着下面的人。小骑士们低头默默听着。
同样的话，利亚姆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沉重。
“瑟琳娜进了红舞鞋，这件事被旧都的大人们知道了，他们就不会再喜欢你们了。”利亚姆道，“我们不能想着蒙蔽过去，红舞鞋本身是卖人的地方，大人们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我们要抢先一步，让大人们知道我们是被骗了。”
“我们的敌人是阿塔赫夫人，她是个狡猾的女人。对她来说，没有父母，年纪小又健康的女孩越多越好。骗走瑟琳娜只是开始，如果我们不作出行动，她还会盯上孤儿院里其他女孩。”
利亚姆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有类似的桥段，骗子先骗走一个人，洗脑后再让她回去骗其他人过来，往往能够得逞。
即使不看电影，传销里也有类似的套路。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不及时反应，等伤害扩大就晚了。
“所以，我们要告诉阿塔赫夫人，告诉喜欢拉夫特孩子们的大人们，告诉院里其他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拉夫特孤儿院的孩子们要和红舞鞋酒馆撇清关系，我们和大人一样，不喜欢那个地方。”他最后说道。
树下的人群沉默了一会儿。
列昂假装清清嗓子：“额，利亚姆说完了，讲得有些复杂，我们记下来，以后再好好想想……”
利亚姆翻了个白眼。
“那一会儿按照讨论过的计划行动来，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列昂说完，左右看看自己的同伴。
昆娜举手：“我昨晚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只见到了阿塔赫夫人，见不到瑟琳娜，要怎么办？”
利亚姆：“你们行动的时候，我会潜进红舞鞋酒馆，找找瑟琳娜在哪儿。”
利亚姆坐在橡树的低杈上，遥遥眺望着旧都中央山脚下的白色教堂。
让布兰妮去教堂求证，并提到他的名字，是利亚姆计划的一部分。
旧都有某种约定俗成的划分。上城区的市民们骄傲地自称是‘旧都人’，称呼下城区的平民为冒险者，外地人。
上城区的市民们每天都会去教堂做晨祷，下城区的人除非有事，不会有闲情去教堂。
所以，就算知道格罗老大可能在到处找自己，他和他的手下会在第一道晨钟响起时赶到教堂的概率太小了，不可能听到布兰妮和修女的对话。
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时，利亚姆早就不在孤儿院了。下城区的格罗兄弟帮和上城区的孤儿院没有任何纠葛，格罗老大也不傻，不会对孩子们做什么的。
那为什么要非让布兰妮提利亚姆的名字，说成是昨晚无意中听到的不行吗？
利亚姆考虑过，答案是不行。
对于旧都的市民和贵族们来说，拉夫特的孩子们更接近于现代社会的童星。而下城区的流浪儿利亚姆，只是一只在旧都到处乱窜的，稍微机灵点的小老鼠。
拉夫特的孩子们在利亚姆上门求助时，给他一碗麦粥，被市民们知道了没什么。
他们只会觉得孩子们真善良真棒，冒着财产被偷的风险，也要救济和他们相似处境的流浪儿，不愧是我们旧都的孩子。
拉夫特的孩子们帮助了快饿死的利亚姆后，小老鼠告诉他们一些和红舞鞋酒馆有关的风言风语——这种好恩有好报的故事非常符合市民们的口味。
如果说成无意中听到的，隐瞒反而会让人们对孤儿院的怀疑增加，很难说清。
拉夫特这帮人可是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利亚姆绝不会容忍孩子们的名誉受损。那可都是钱啊。
至于格罗老大得到他的消息后会怎么做，自己未来几天会不会过得更辛苦……利亚姆远远望着白石教堂，将麻烦事都抛到脑后。
橡树下，除布兰妮外的七位小骑士都围在一起。
列昂站在利亚姆的脚跟旁，背靠在树干上：“现在离布兰妮回来还有些时间，我们再开一次行动会议吧。”
每次行动之前，这个小团体总要开上好几次小会。
昨晚利亚姆只确定了行动的大方向，一晚后，可能会有人提出新的想法。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找过利亚姆了，列昂也找了几个人谈话。
列昂抬头：“利亚？”
利亚姆嗯了一声，垂头俯视下面的人：“那么，我先来重申下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大家还记得去年，下城区的孩子们也组了一只表演队伍，去喷泉广场卖艺赚钱吗？”
下城区有很多调皮捣蛋的男孩，他们看到孤儿院唱唱歌就能得到大笔的钱后，眼红了。
那些男孩拉着下城区少数自由的女孩和小小孩，组成了二十人的合唱队伍，和拉夫特的孩子们岔开时间，也学着每周在喷泉广场表演两次。
昆娜说：“我记得，他们完全模仿了我们的合唱团的表演方式，第一次表演时赚得比我们还要多。”
利亚姆点点头。
因为下城区的合唱队也是他帮忙排练的，表演什么也是他出的主意。
利亚姆当时还没搞明白旧都人对拉夫特孤儿院的态度。他只觉得奇怪，为什么孩子们每次表演都能赚那么多捐款。
所以他和列昂通了气，私底下又搞了一支合唱队出来。除了表演者是下城区的孩子，其他所有配置都和拉夫特合唱团一模一样。
马尔文说：“虽然他们第一次演出时得到很多，但一个月后，几乎没人愿意给他们的表演投钱了。”
“利亚姆当时还让我去问原因。”比奇道，“问那些经常给我们大笔捐款的人，怎么看待下城区的表演的，是不是他们的节目更好更出色。”
利亚姆接话：“结果那些贵族们说，以前每年神祝日，都能看到拉夫特的孩子们陪教堂的唱诗班唱歌，他们看你们眼熟，所以更喜欢你们，愿意给你们捐款。”
比奇想了想，点点头。
“所以你们一定要明白，现在能赚到的钱是怎么来的。”利亚姆放大了声音，“不仅仅是表演的捐款，能去周围农场干活，能在守林人眼皮底下捡柴火，能去森林最深处打鸟吃，靠的是拉夫特的名字，是旧都人对你们的喜爱。”
他坐得高高的，俯视着下面的人。小骑士们低头默默听着。
同样的话，利亚姆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沉重。
“瑟琳娜进了红舞鞋，这件事被旧都的大人们知道了，他们就不会再喜欢你们了。”利亚姆道，“我们不能想着蒙蔽过去，红舞鞋本身是卖人的地方，大人们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我们要抢先一步，让大人们知道我们是被骗了。”
“我们的敌人是阿塔赫夫人，她是个狡猾的女人。对她来说，没有父母，年纪小又健康的女孩越多越好。骗走瑟琳娜只是开始，如果我们不作出行动，她还会盯上孤儿院里其他女孩。”
利亚姆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有类似的桥段，骗子先骗走一个人，洗脑后再让她回去骗其他人过来，往往能够得逞。
即使不看电影，传销里也有类似的套路。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不及时反应，等伤害扩大就晚了。
“所以，我们要告诉阿塔赫夫人，告诉喜欢拉夫特孩子们的大人们，告诉院里其他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拉夫特孤儿院的孩子们要和红舞鞋酒馆撇清关系，我们和大人一样，不喜欢那个地方。”他最后说道。
树下的人群沉默了一会儿。
列昂假装清清嗓子：“额，利亚姆说完了，讲得有些复杂，我们记下来，以后再好好想想……”
利亚姆翻了个白眼。
“那一会儿按照讨论过的计划行动来，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列昂说完，左右看看自己的同伴。
昆娜举手：“我昨晚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只见到了阿塔赫夫人，见不到瑟琳娜，要怎么办？”
利亚姆：“你们行动的时候，我会潜进红舞鞋酒馆，找找瑟琳娜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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