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态度
爱娜带着玛琪走向教堂前方。
栗色长发的小女孩正闭着眼，唱着一首家喻户晓的赞神颂歌。她脸上仍有泪痕，但已经平静了下来。
老修女在旁边看着她。
感觉到有人靠近，小女孩睁开了湖蓝色的，水汪汪的漂亮眼睛。
她看到了爱娜，又看向老修女，最后低下头：“对不起，古丽安娜女士。这么早过来，打扰您的工作了。我，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等等布兰妮。”爱娜叫住她。
布兰妮疑惑地仰头：“爱娜姐姐，您不是要找古丽安娜修女吗？”
爱娜一下子觉得小女孩可爱起来：哇这孩子认得她！还喊她姐姐！
她不由地蹲下身，放缓了语气：“你刚才说到利亚姆？你昨晚，我是说刚过去的这个夜晚，你见到他了吗？”
“是的……”小女孩瑟缩了一下，低头看着地板，“他看上很饿，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我们没办法，他看上去都要饿死了！我们只好分给他一碗麦粥。”
她又抬起头：“爱娜姐姐，利亚姆是个偷东西的坏小孩，我们不会学他的。”
“真是好孩子~”爱娜愉快地摸了摸布兰妮的脑袋，“利亚姆有说他经历了什么吗？”
布兰妮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一旁：“唔……他是有说过……但利亚姆总是满口谎话，我没有听进去。姐姐想找他的话，还是去国王酒馆问问，我听他说他要卖什么消息。”
“这样啊，谢谢布兰妮。”爱娜站起身，“下次你们唱歌，我会带朋友去听的。”
布兰妮点点头：“没有其他事的话，爱娜姐姐，还有古丽安娜修女，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玛琪忽然上前，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玛琪小姐还有话要问？爱娜心想。
拦住小女孩后，玛琪却看向了老修女：“你不说点什么吗？”
“玛琪小姐，您是指？”老修女询问。
爱娜一头雾水，布兰妮更是被挡在半路，不敢出声。
“这个女孩来教堂寻求神的指引。”玛琪瞥了左右为难的小女孩一眼，又看向老修女，“作为侍奉神的人，你没有任何意见或建议，可以给这孩子的吗？”
老修女脸上的皱纹紧绷起来，又很快舒展开。
她拍拍自己的裙子，站直身体，微笑着反问：“建议？”
“这孩子一大早过来，想要知道红舞鞋是什么地方，想要求证同伴是否被欺骗进了妓院。您委婉地告诉她：是的没错。这就结束了？”玛琪又道。
爱娜眨眨眼。
除了嘲讽卡尔队长外，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玛琪小姐带着情绪说话。
老修女摆出温柔的微笑：“玛琪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在对什么感到不满？您还想让教会为这些孩子们做什么呢？”
玛琪还没说什么，小女孩先慌了起来。
布兰妮仰头看看玛琪，又看看老修女，双手祈祷着放在胸前：“古丽安娜修女，这位陌生的骑士姐姐，还有爱娜姐姐，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没事的！”
因为焦急，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又带着一丝恳求：“我会回去和大家商量，我们会想到解决的方法的！拉夫特孤儿院可以处理好这些事，不需要古丽安娜修女再为我们做什么了！教会的各位修女们，牧师们，还有大主教，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我们可以处理的！”
说到最后，她的身体带着声音发颤。
刚才说瑟琳娜的事情时，她都没有这样剧烈地颤抖过。
“布兰妮，你真是个好孩子。”老修女低头，对女孩笑笑，“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女神们一直都保佑着你们呢，拉夫特的孩子们。”
布兰妮快速对老修女，玛琪和爱娜鞠了三个躬。
她低着头，绕过玛琪，向教堂大门跑开了。
爱娜小心翼翼地看向女骑士，发现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目视着小女孩的背影。
老修女带着她一贯的慈祥笑容，问道：“小爱娜，你刚刚和小布兰妮打听利亚姆？那只小老鼠又做什么坏事了吗？”
“啊，他是一件案子的证人。”爱娜立刻换上职业性的热情笑脸，“古丽安娜修女，我昨晚一直在这儿，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呢。”
直到看到布兰妮离开教堂，玛琪才回过头，再次看向老修女。
“我没有不满，也没想指点教会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那孩子的态度不对劲。”
她竟然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玛琪小姐，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老修女沉稳回答，“拉夫特孤儿院倒闭后，我们教会对那群孩子可上心了。因为教会的担保，他们才能在喷泉广场唱歌筹钱，才能结队出去做事养活自己。您还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呢？我们不能直接将食物送到每一个信徒嘴边啊。”
玛琪没有说话。
爱娜斟酌了一下，上去救场：“哎呀，我才给玛琪小姐说到两年前管理人逃跑的事，刚开了个头，更多的还没来得及说呢。看来玛琪小姐非常同情那些孩子的遭遇啊，我一会儿再多讲讲~”
“那些孩子确实经历坎坷。”老修女摇了摇头。
“玛琪小姐，或许是旧都教会的处事方式比不上帝都教会，让您不习惯了？”她双手合在胸口，语气表情都非常诚恳，“请您相信，不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光明教会都是神的使者，我们包容着每一个人。即使是利亚姆那样的小老鼠，他来偷贡品吃时，我们都不曾驱赶过他。更不要说拉夫特的孩子们了。”
爱娜马上接过话题：“咦，利亚姆还会偷教会的贡品啊？”
“不知是不是伊维特女神将天秤放在了他心里，那只小老鼠很有分寸，从来只偷贡品中最低级的黑面包，不碰其他的。大主教就让我们随他去了。”老修女说道。
爱娜跟腔：“哇哦，赞美大主教的宽容。”
“这没什么。”老修女轻轻抬起下巴，“我们莱贡城好歹也是曾经的首都，还容不下一只机灵的小老鼠吗？”
爱娜又附和着陪老修女说了几句，直到气氛和缓下来。
玛琪在一旁看着，没再出声说什么。
栗色长发的小女孩正闭着眼，唱着一首家喻户晓的赞神颂歌。她脸上仍有泪痕，但已经平静了下来。
老修女在旁边看着她。
感觉到有人靠近，小女孩睁开了湖蓝色的，水汪汪的漂亮眼睛。
她看到了爱娜，又看向老修女，最后低下头：“对不起，古丽安娜女士。这么早过来，打扰您的工作了。我，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等等布兰妮。”爱娜叫住她。
布兰妮疑惑地仰头：“爱娜姐姐，您不是要找古丽安娜修女吗？”
爱娜一下子觉得小女孩可爱起来：哇这孩子认得她！还喊她姐姐！
她不由地蹲下身，放缓了语气：“你刚才说到利亚姆？你昨晚，我是说刚过去的这个夜晚，你见到他了吗？”
“是的……”小女孩瑟缩了一下，低头看着地板，“他看上很饿，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我们没办法，他看上去都要饿死了！我们只好分给他一碗麦粥。”
她又抬起头：“爱娜姐姐，利亚姆是个偷东西的坏小孩，我们不会学他的。”
“真是好孩子~”爱娜愉快地摸了摸布兰妮的脑袋，“利亚姆有说他经历了什么吗？”
布兰妮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一旁：“唔……他是有说过……但利亚姆总是满口谎话，我没有听进去。姐姐想找他的话，还是去国王酒馆问问，我听他说他要卖什么消息。”
“这样啊，谢谢布兰妮。”爱娜站起身，“下次你们唱歌，我会带朋友去听的。”
布兰妮点点头：“没有其他事的话，爱娜姐姐，还有古丽安娜修女，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玛琪忽然上前，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玛琪小姐还有话要问？爱娜心想。
拦住小女孩后，玛琪却看向了老修女：“你不说点什么吗？”
“玛琪小姐，您是指？”老修女询问。
爱娜一头雾水，布兰妮更是被挡在半路，不敢出声。
“这个女孩来教堂寻求神的指引。”玛琪瞥了左右为难的小女孩一眼，又看向老修女，“作为侍奉神的人，你没有任何意见或建议，可以给这孩子的吗？”
老修女脸上的皱纹紧绷起来，又很快舒展开。
她拍拍自己的裙子，站直身体，微笑着反问：“建议？”
“这孩子一大早过来，想要知道红舞鞋是什么地方，想要求证同伴是否被欺骗进了妓院。您委婉地告诉她：是的没错。这就结束了？”玛琪又道。
爱娜眨眨眼。
除了嘲讽卡尔队长外，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玛琪小姐带着情绪说话。
老修女摆出温柔的微笑：“玛琪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在对什么感到不满？您还想让教会为这些孩子们做什么呢？”
玛琪还没说什么，小女孩先慌了起来。
布兰妮仰头看看玛琪，又看看老修女，双手祈祷着放在胸前：“古丽安娜修女，这位陌生的骑士姐姐，还有爱娜姐姐，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没事的！”
因为焦急，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又带着一丝恳求：“我会回去和大家商量，我们会想到解决的方法的！拉夫特孤儿院可以处理好这些事，不需要古丽安娜修女再为我们做什么了！教会的各位修女们，牧师们，还有大主教，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我们可以处理的！”
说到最后，她的身体带着声音发颤。
刚才说瑟琳娜的事情时，她都没有这样剧烈地颤抖过。
“布兰妮，你真是个好孩子。”老修女低头，对女孩笑笑，“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女神们一直都保佑着你们呢，拉夫特的孩子们。”
布兰妮快速对老修女，玛琪和爱娜鞠了三个躬。
她低着头，绕过玛琪，向教堂大门跑开了。
爱娜小心翼翼地看向女骑士，发现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目视着小女孩的背影。
老修女带着她一贯的慈祥笑容，问道：“小爱娜，你刚刚和小布兰妮打听利亚姆？那只小老鼠又做什么坏事了吗？”
“啊，他是一件案子的证人。”爱娜立刻换上职业性的热情笑脸，“古丽安娜修女，我昨晚一直在这儿，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呢。”
直到看到布兰妮离开教堂，玛琪才回过头，再次看向老修女。
“我没有不满，也没想指点教会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那孩子的态度不对劲。”
她竟然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玛琪小姐，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老修女沉稳回答，“拉夫特孤儿院倒闭后，我们教会对那群孩子可上心了。因为教会的担保，他们才能在喷泉广场唱歌筹钱，才能结队出去做事养活自己。您还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呢？我们不能直接将食物送到每一个信徒嘴边啊。”
玛琪没有说话。
爱娜斟酌了一下，上去救场：“哎呀，我才给玛琪小姐说到两年前管理人逃跑的事，刚开了个头，更多的还没来得及说呢。看来玛琪小姐非常同情那些孩子的遭遇啊，我一会儿再多讲讲~”
“那些孩子确实经历坎坷。”老修女摇了摇头。
“玛琪小姐，或许是旧都教会的处事方式比不上帝都教会，让您不习惯了？”她双手合在胸口，语气表情都非常诚恳，“请您相信，不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光明教会都是神的使者，我们包容着每一个人。即使是利亚姆那样的小老鼠，他来偷贡品吃时，我们都不曾驱赶过他。更不要说拉夫特的孩子们了。”
爱娜马上接过话题：“咦，利亚姆还会偷教会的贡品啊？”
“不知是不是伊维特女神将天秤放在了他心里，那只小老鼠很有分寸，从来只偷贡品中最低级的黑面包，不碰其他的。大主教就让我们随他去了。”老修女说道。
爱娜跟腔：“哇哦，赞美大主教的宽容。”
“这没什么。”老修女轻轻抬起下巴，“我们莱贡城好歹也是曾经的首都，还容不下一只机灵的小老鼠吗？”
爱娜又附和着陪老修女说了几句，直到气氛和缓下来。
玛琪在一旁看着，没再出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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