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格罗
金发男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身体绷直，一手摸上腰间的佩剑。
利亚姆感觉一头巨大的猛兽盯住了自己，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尖叫着危险。
来不及多想，他两指并拢，指向男人：“昏昏倒地！”
“你……”男人的手压在剑柄上，刚说出一个字，捂着脑袋向后跌了两步。
与此同时，利亚姆一阵头昏眼花，也后退半步，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男人对利亚姆瞪大眼睛。
他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奋起反抗什么的姿势，砸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没有再站起来。
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眠。
利亚姆喘着粗气慢慢站直。假如昏睡魔法耗的是某种不可见的游戏蓝条，他现在蓝条快见底了，身体感到一阵虚脱。
他感觉不太好，自己只能再弄晕一个人了。
利亚姆绕过金发男，重新往窗口跑去。
刚跑了两步，他又看到走廊尽头，窗户旁边的房间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拳头有脸大的大块头，穿着打手的衣服。另一个是利亚姆的熟人小格罗。
利亚姆想掉头离开，却已经晚了。小格罗认出了他：“你是……利亚姆？你的腿……”
利亚姆定在原地。
小格罗身材瘦长，腰间挂着把大砍刀，据说那把刀砍过不少赌徒的小手指，也砍过几个脑袋。
他旁边的手下块头很大，有三个小格罗那么宽。他赤手空拳，膨起的肌肉上疤痕遍布，盘大的脸上小眼睛闪着凶光。
在地烛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无限放大，笼罩了整个走廊尽头。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阴风吹过，烛光闪烁。黑影张牙舞爪，无声嘶吼。
利亚姆无法再逃。逃能逃到哪儿去？一楼和三楼都是格罗兄弟帮的人，他也不熟悉其他地方的地形。
都已经被认出来了，无论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错，你是利亚姆。”小格罗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小孩，“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可为什么……”
摇曳的烛火下，利亚姆看不清小格罗具体表情。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小格罗的声音。过去七天，每次用鞭子抽打他时，小格罗会说着各种难听的话，咒骂利亚姆，咒骂自己的手下，咒骂整个世界。
小格罗又道：“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打断了你的腿，折断了你的手臂，还有你……”
机会！
小格罗正沉浸在震惊中。他旁边的大块头紧紧盯着利亚姆，等待着指令。两人都没有动作。
先下手为强！拼了！
利亚姆一咬牙，两指并拢，指向大块头：“昏昏倒地！”
他感到最后一点能量冲出指尖，留下一阵空茫。
来不及细细体会，利亚姆又立刻向两人冲了过去。
大块头的小眼睛闭上了，身体左右摇晃起来。
小格罗看到小孩不自量力地冲过来，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直到利亚姆窜到近前，他才发现不对：“喂杰克，你在开什么小差？快抓住他！”
利亚姆接近大块头，俯下身，一手拉住他的象腿，一手拍上他的猪腰，试图将大块头往小格罗的方向推倒。
他没法再用昏睡魔法对付小格罗，只能赌一把。
“杰克，你怎么回事！你是猪吗，那小老鼠就在你手边，怎么还不动！”小格罗又吼了几声。
大块头杰克闭着眼站在原地，身体轻晃，惬意地打着盹儿，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烛光昏暗，小格罗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睡着，他按往常的习惯，先用咒骂来驱使。
他也没有拿出腰间的砍刀。就算利亚姆看上去有点邪乎，也不过是只小老鼠。小格罗有手下，有事应该手下先上。
骂一句不管用，就骂两句。
“杰克，你是对我有意见吗？啊？”
“你不想要工资了？”
小格罗终于拔出了砍刀，但不是对利亚姆，而是对准杰克。手下不听话这件事，对他来说远比近在眼前的小老鼠重要。
烛光有些暗，但也不是很暗。
如果小格罗耐心一点，多信任一点，仔细去看大块头的脸，是能发现杰克的小眼睛闭上了的。
可惜他没有。
短暂的几秒内，利亚姆推了大块头好几下，终于成功。杰克整个儿往小格罗的位置肉山压顶般倒去。
后者转身欲逃，利亚姆紧贴着地面，踢腿勾住了他的脚踝。
小格罗慢了一步，重心不稳向前倾倒，紧接着被杰克巨大的体重压住，面朝下趴在了地板上。手中砍刀也掉到地上，哐啷作响。
利亚姆爬起身，先将砍刀甩远。大刀旋转着滑向走廊另一头，滑到了楼梯旁躺着的金发男脚跟边。
一切还没结束。
小格罗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破音大喊：“来人！快来人！”
走廊里静悄悄的，每一扇房门里的动静都停止了，每一扇门都严丝合缝地关死，似乎后面一个人都没有。
格罗兄弟酒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小格罗咒骂杰克的话他们都听到了，杰克倒地后小格罗突然变了态度大声求助，听上去像是出了什么怪事。
既然如此，何必急着凑上去替小格罗拼命呢？反正他不知道门里有谁，不如多等几分钟，看看情况再说呗。
于是，回应小格罗呼唤的，只有楼梯方向传来的，一楼赌徒们遥远的欢闹。
大块头杰克的身躯压住了小格罗的双腿和后腰。小格罗的双臂还能动，他匍匐在地板上挣扎着往前爬，嘴里依旧在不停地咒骂。
利亚姆扑上去，一腿固定住大块头，一腿固定住地面，用全身的重量压住小格罗的肩膀，努力不让他逃脱。
他大口喘着气，下一步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利亚姆，他应该尽快爬窗逃离这里。本能告诉他，自身占据优势时决不能让猎物逃脱。
利亚姆又看到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匕首。
小格罗看到了自己，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重伤全好了，他还看到自己喊出咒语弄晕了人。他背后有阴险狡诈的格罗老大，有一整个黑帮。如果他们对自己的愈合速度和昏睡魔法有了兴趣……
利亚姆移了移身体重心，单手压住小格罗的后脖颈。
生命的活力在他掌下跳动。
“杰克，你丫的真死了吗！”小格罗中气十足的骂着，利亚姆能感觉到他在奋力蹬腿，“人都跑哪儿去了，快给老子来人！”
他努力想要撑起上半身，又因腰部无法发力放弃。他趴在地上，转过半边脸来，挑衅地看向利亚姆。
看着那只眼睛，利亚姆又感觉到了烙铁烧灼的痛感，已经行走如常地双腿也出现了冰冷的幻痛。
那种剧痛冰冷又绝望，深入骨髓，在过去几天里时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精神，吞没着他的理智。
利亚姆清空了所有思绪。
他将匕首递到小格罗脖子下方，狠狠一刺。
利亚姆感觉一头巨大的猛兽盯住了自己，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尖叫着危险。
来不及多想，他两指并拢，指向男人：“昏昏倒地！”
“你……”男人的手压在剑柄上，刚说出一个字，捂着脑袋向后跌了两步。
与此同时，利亚姆一阵头昏眼花，也后退半步，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男人对利亚姆瞪大眼睛。
他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奋起反抗什么的姿势，砸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没有再站起来。
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眠。
利亚姆喘着粗气慢慢站直。假如昏睡魔法耗的是某种不可见的游戏蓝条，他现在蓝条快见底了，身体感到一阵虚脱。
他感觉不太好，自己只能再弄晕一个人了。
利亚姆绕过金发男，重新往窗口跑去。
刚跑了两步，他又看到走廊尽头，窗户旁边的房间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拳头有脸大的大块头，穿着打手的衣服。另一个是利亚姆的熟人小格罗。
利亚姆想掉头离开，却已经晚了。小格罗认出了他：“你是……利亚姆？你的腿……”
利亚姆定在原地。
小格罗身材瘦长，腰间挂着把大砍刀，据说那把刀砍过不少赌徒的小手指，也砍过几个脑袋。
他旁边的手下块头很大，有三个小格罗那么宽。他赤手空拳，膨起的肌肉上疤痕遍布，盘大的脸上小眼睛闪着凶光。
在地烛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无限放大，笼罩了整个走廊尽头。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阴风吹过，烛光闪烁。黑影张牙舞爪，无声嘶吼。
利亚姆无法再逃。逃能逃到哪儿去？一楼和三楼都是格罗兄弟帮的人，他也不熟悉其他地方的地形。
都已经被认出来了，无论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错，你是利亚姆。”小格罗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小孩，“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可为什么……”
摇曳的烛火下，利亚姆看不清小格罗具体表情。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小格罗的声音。过去七天，每次用鞭子抽打他时，小格罗会说着各种难听的话，咒骂利亚姆，咒骂自己的手下，咒骂整个世界。
小格罗又道：“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打断了你的腿，折断了你的手臂，还有你……”
机会！
小格罗正沉浸在震惊中。他旁边的大块头紧紧盯着利亚姆，等待着指令。两人都没有动作。
先下手为强！拼了！
利亚姆一咬牙，两指并拢，指向大块头：“昏昏倒地！”
他感到最后一点能量冲出指尖，留下一阵空茫。
来不及细细体会，利亚姆又立刻向两人冲了过去。
大块头的小眼睛闭上了，身体左右摇晃起来。
小格罗看到小孩不自量力地冲过来，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直到利亚姆窜到近前，他才发现不对：“喂杰克，你在开什么小差？快抓住他！”
利亚姆接近大块头，俯下身，一手拉住他的象腿，一手拍上他的猪腰，试图将大块头往小格罗的方向推倒。
他没法再用昏睡魔法对付小格罗，只能赌一把。
“杰克，你怎么回事！你是猪吗，那小老鼠就在你手边，怎么还不动！”小格罗又吼了几声。
大块头杰克闭着眼站在原地，身体轻晃，惬意地打着盹儿，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烛光昏暗，小格罗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睡着，他按往常的习惯，先用咒骂来驱使。
他也没有拿出腰间的砍刀。就算利亚姆看上去有点邪乎，也不过是只小老鼠。小格罗有手下，有事应该手下先上。
骂一句不管用，就骂两句。
“杰克，你是对我有意见吗？啊？”
“你不想要工资了？”
小格罗终于拔出了砍刀，但不是对利亚姆，而是对准杰克。手下不听话这件事，对他来说远比近在眼前的小老鼠重要。
烛光有些暗，但也不是很暗。
如果小格罗耐心一点，多信任一点，仔细去看大块头的脸，是能发现杰克的小眼睛闭上了的。
可惜他没有。
短暂的几秒内，利亚姆推了大块头好几下，终于成功。杰克整个儿往小格罗的位置肉山压顶般倒去。
后者转身欲逃，利亚姆紧贴着地面，踢腿勾住了他的脚踝。
小格罗慢了一步，重心不稳向前倾倒，紧接着被杰克巨大的体重压住，面朝下趴在了地板上。手中砍刀也掉到地上，哐啷作响。
利亚姆爬起身，先将砍刀甩远。大刀旋转着滑向走廊另一头，滑到了楼梯旁躺着的金发男脚跟边。
一切还没结束。
小格罗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破音大喊：“来人！快来人！”
走廊里静悄悄的，每一扇房门里的动静都停止了，每一扇门都严丝合缝地关死，似乎后面一个人都没有。
格罗兄弟酒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小格罗咒骂杰克的话他们都听到了，杰克倒地后小格罗突然变了态度大声求助，听上去像是出了什么怪事。
既然如此，何必急着凑上去替小格罗拼命呢？反正他不知道门里有谁，不如多等几分钟，看看情况再说呗。
于是，回应小格罗呼唤的，只有楼梯方向传来的，一楼赌徒们遥远的欢闹。
大块头杰克的身躯压住了小格罗的双腿和后腰。小格罗的双臂还能动，他匍匐在地板上挣扎着往前爬，嘴里依旧在不停地咒骂。
利亚姆扑上去，一腿固定住大块头，一腿固定住地面，用全身的重量压住小格罗的肩膀，努力不让他逃脱。
他大口喘着气，下一步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利亚姆，他应该尽快爬窗逃离这里。本能告诉他，自身占据优势时决不能让猎物逃脱。
利亚姆又看到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匕首。
小格罗看到了自己，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重伤全好了，他还看到自己喊出咒语弄晕了人。他背后有阴险狡诈的格罗老大，有一整个黑帮。如果他们对自己的愈合速度和昏睡魔法有了兴趣……
利亚姆移了移身体重心，单手压住小格罗的后脖颈。
生命的活力在他掌下跳动。
“杰克，你丫的真死了吗！”小格罗中气十足的骂着，利亚姆能感觉到他在奋力蹬腿，“人都跑哪儿去了，快给老子来人！”
他努力想要撑起上半身，又因腰部无法发力放弃。他趴在地上，转过半边脸来，挑衅地看向利亚姆。
看着那只眼睛，利亚姆又感觉到了烙铁烧灼的痛感，已经行走如常地双腿也出现了冰冷的幻痛。
那种剧痛冰冷又绝望，深入骨髓，在过去几天里时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精神，吞没着他的理智。
利亚姆清空了所有思绪。
他将匕首递到小格罗脖子下方，狠狠一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