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运神物
温兰把剑匣推给赵戬，赵戬接过剑匣，用手轻轻抚摸。
剑匣长四尺，宽七寸，通体漆黑，其材质为木行灵物。
抚摸起来，似木非木，似金非金。
剑匣表面刻有星斗图案，星斗图古朴而深邃。
然而尴尬地是，剑匣是很好看，但赵戬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剑匣的开口在哪里。
于是询问温兰如何打开剑匣。
温兰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在她的记忆里，这剑匣似乎从未被打开过。
家里的四叔曾经说过，这剑匣乃是一个墨家机关盒，精工巧制，其结构十分复杂。
不知其中机关布置，不可能打开剑匣。
“赵公子也不知道这剑匣的开启之法？”温兰神情古怪地问道。
“我爹没告诉过我。”赵戬如实道。
赵渊当年只和他说了剑匣里装的是什么剑，却没有告诉他剑匣的开启之法。
可能是因为赵渊没有料到温家会不还剑匣，也没有料到赵戬现在急需匣中之剑。
“我试试看。”
稍作思量之后，赵戬打算强拆剑匣。
他将剑匣抱入怀中，像是抱着一把琵琶，然后曲指敲在了剑匣之上。
“咚！”
一声闷响，剑匣安然无恙。
旁边的高靖见状一惊。
赵戬刚才那一指很不一般，无论是起式还是落式都很讲究。
“一指扣山门？”
高靖想起一种武诀：聚全身气力于一指之上，指扣山门，指扣天关，指扣长生。
“可为何我没有察觉到他的武道气机？”
武夫施展武诀必然要调动自身武道气机，但上品武夫可以掩盖自身的武道气机，不被下品武夫察觉。
“难道我看走眼了，他的武道修为高于我？”高靖皱起眉头。
但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赵戬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武道修为不可能超过他。
“应该是我想多了，这就是用手指敲了一下剑匣而已。”高靖心中道。
见剑匣安然无恙，赵戬颇感诧异。
凭他的武道修为，冲拳可碎巨石，弹指可折宝剑。
这剑匣吃了他的一指扣山门，居然完好无损。
赵戬果断地放弃了强拆剑匣的打算。
倒不是拆不了，只是用其他手段动静太大，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戬又将剑匣翻看了一遍，这时，他注意到了剑匣表面的星斗图案。
“这图案有些眼熟……阴阳日月图？”赵戬眉头一挑。
在赵戬家中有一幅前朝遗留的图，名为阴阳日月图。
图中日月相照，繁星相映，外露气运，内藏玄机，是一件阴阳家宝物。
这剑匣表面的星斗图案与阴阳日月图上的星斗图案排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剑匣之上的图案只有星斗，没有日月。
赵戬心中喃喃道：“日，阳之精也，月，阴之华也，绘星斗而舍日月，收繁天而弃阴阳……”
接着，赵戬将剑匣放在桌子上，然后如弹琴一般在剑匣表面轻拨慢点，手指每一次都落在一颗星辰之上。
随着赵戬的点击，星斗图开始变化。
星位开始挪移，星辰越来越亮。
温兰和高靖看得瞪大了眼睛。
最后，赵戬一指点在剑匣中央的一颗星辰之上。
“咔！”
星斗图转为黯淡，剑匣上下两端各出现一个凹槽，正对应阴阳日月图上的日月位置。
赵戬伸出两指，同时摁下两端的凹槽。
“嗡！”
剑匣侧身突然出现一圈缝隙，一道浑厚的气机从缝隙中泄了出去，又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这道气机刚似铁，冷似冰，悠悠散开，让红雨客栈一时间陷入寂静。
客栈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二楼的那个包厢。
“果然不同凡响！”
见匣中有气机外泄，赵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之所以打开剑匣，就是要让匣中之剑的气机外泄，为外人所知。
毕竟水混了，才好摸鱼。
一旁的高靖，心中骇然。
气机外泄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审视他。
这是直指武夫魂魄的审视，让他的体内流转的武道气机都停滞了下来。
就在赵戬要彻底打开剑匣时，高靖突然将手摁在了剑匣之上，眼神不善地问道：“这是什么剑？”
“打开了才知道。”赵戬道。
高靖将信将疑，大手一挥，用武诀布下结界，隔绝外界，然后提醒道：“不要耍花招。”
“不敢。”赵戬笑道。
说完，赵戬手指扣在缝隙中，向上一抬，打开了剑匣。
只见一把青铜长剑静静地躺在剑匣中的白帛之上。
剑长五尺，宽三寸，通体幽青。
整体剑型修长而典雅，不似兵器，更像是礼器。
剑身之上有日月星斗，山川鸟兽之图，剑锷处还刻有两个古字。
“天问？”
温兰看着剑身上的那两个古字，喃喃道。
高靖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顿时明白刚才那道浑厚的气机是怎么回事了，也终于知道温家为什么执意要留下这把剑了。
如此神物，莫说是温家，便是大齐皇帝，也要为之动容。
赵戬伸手抓起剑柄，立剑于胸前，轻轻一晃。
整个剑身突然由青转白。
围绕着剑身，一列列青色古字在虚空显化：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此剑铸于熊楚，成于战国，可敕星斗挪移，可斩王朝命祚，可知凶吉祸福，可辨忠奸善恶，天地气运所化，上大夫屈原所佩，名曰天问，后世称之为文运神物——屈子天问剑。
“这……这是屈子天问剑？”温兰一脸惊骇。
她出身世家，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对气运神物也颇有了解，但从未见过实物。
此时见到真正的气运神物，根本无法保持镇定。
反倒是赵戬，由于早就知道，所以神情显得很是平静。
“相传此剑同屈原一起沉底汨罗江，早已化作泥沙，没想到它居然还存于世上！”高靖激动地说道。
自气运神物问世以来，它们便是人间至高的象征。
无数人穷极一生去寻找它们，但往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能得见神物，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但高靖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对赵戬喝道：“快将剑收起来。”
方才天问剑由青转白的瞬间，其神物气机直接穿透结界，向外界泄出。
此时外面的人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这道非比寻常的气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道气机是天问剑的，他们一行人能不能走出红雨客栈都还两说。
“好。”
看剑的目的已经达到，赵戬随即收剑。
天问剑由白转青，虚空中的文字也随之消失。
赵戬将天问剑放回剑匣中，然后合上了剑匣。
剑匣表面的星斗图再次明亮，那两个凹槽缓缓消失。
不多时，剑匣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彻底封死。
“这剑匣，希望温家好生保管。”赵戬将剑匣递给温兰。
温兰愣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太敢接。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会小心。”高靖替温兰接过的剑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戬点头笑了笑。
“你……”温兰看着剑匣，欲言又止。
赵戬知道温兰想问什么，于是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答应将剑匣放在温家，就不会反悔，再说了，此等神物，非常人能持也，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兰闻言，心头一跳。
好一个重义守信的男子，文运神物在此都不动心。
“温姑娘，走吧！”
高靖这时催促道，“神物气机泄出，外面的人必定有所察觉，不过好在他们不知道这是神物的气机，眼下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恐生变故。”
“高大哥说的在理，既然旧事已了，我也该离开了。”
赵戬拱手拜别，“温姑娘，有缘再会。”
说完，赵戬带上斗笠，直接跳窗而去。
“唉，你……”
温兰一脸讶色，不明白赵戬为何跳窗而走，接着又小声抱怨道，“跑得这么快，还没告诉我怎么打开剑匣呢！”
高靖闻言，拍着胸脯道：“温姑娘不必担心，方才他打开剑匣时，我已经将点击顺序记下了。”
“真的吗？”温兰惊讶道。
高靖点点头。
复杂的武诀招式自己都能记住，记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太好了，幸亏有高大哥你在，好，那我们走吧。”温兰欣喜道。
然而她一低头，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银票和信件。
于是她急忙跑到窗户边，却没有看到赵戬的身影，道：
“人呢？跑这么快，这银票和信都没拿呢！”
高靖瞥了一眼信件，道：“温姑娘，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日后有机会见到他，再予他便是。”
“哦……好吧！”
温兰只好点头，旋即收起了银票和信件。
高靖背起剑匣，推开厢房的门，却发现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大堆人围在厢房门前，个个好奇地看着他和温兰。
以及他背后的剑匣。
温兰此时明白了赵戬为何跳窗而走，神物气机已经被人察觉，若想从正门安然离去，怕是有些麻烦。
洪新年上前，满脸笑意地问道：“这位姑娘，刚才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机从这个房间泄出，不知是何缘故，姑娘可否告知？”
高靖冷哼一声，上前道：“无可奉告，好狗不挡路，都给我闪开。”
洪新年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何况还知道他是郡守的儿子，四品武夫也要知晓一些分寸。
洪新年压着火气，正色道：
“我等并无恶意，那道气机非比寻常，非凡物所有，阁下何不拿出那件东西与我等一观，我等也好为阁下做个见证，免得有些人图谋不轨，对阁下不利。”
“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做见证！”
高靖不屑道，接着一挥手，“都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道武道气机在红雨客栈迸发，接着人群中走出七个人，来到了高靖身边。
三个四品武夫，四个五品武夫。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温家护卫，此行受高靖统领，八人将温兰挡在身后，睥睨众人。
洪新年顿时傻了。
四个四品武夫加四个五品武夫护驾，他爹身为一郡之长都没那么大排场，这姑娘绝非是自己能招惹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洪新年连忙赔笑道：
“误会，都是误会，我等也是出于好心，既然姑娘不需要，那我等让路就是。”
众人面面相觑，很识相地让开了路，温兰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客栈。
红雨客栈之外。
赵戬背着包裹，戴着斗笠，站在红叶林的一块山石之上。
此时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兰一行人走出客栈，自言自语道：
“果然不止两人。”
接着，又有几人从客栈走出，尾随温兰一行人而去。
赵戬用手扶正头上被风吹歪的斗笠，转身消失了红叶密林之中。
剑匣长四尺，宽七寸，通体漆黑，其材质为木行灵物。
抚摸起来，似木非木，似金非金。
剑匣表面刻有星斗图案，星斗图古朴而深邃。
然而尴尬地是，剑匣是很好看，但赵戬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剑匣的开口在哪里。
于是询问温兰如何打开剑匣。
温兰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在她的记忆里，这剑匣似乎从未被打开过。
家里的四叔曾经说过，这剑匣乃是一个墨家机关盒，精工巧制，其结构十分复杂。
不知其中机关布置，不可能打开剑匣。
“赵公子也不知道这剑匣的开启之法？”温兰神情古怪地问道。
“我爹没告诉过我。”赵戬如实道。
赵渊当年只和他说了剑匣里装的是什么剑，却没有告诉他剑匣的开启之法。
可能是因为赵渊没有料到温家会不还剑匣，也没有料到赵戬现在急需匣中之剑。
“我试试看。”
稍作思量之后，赵戬打算强拆剑匣。
他将剑匣抱入怀中，像是抱着一把琵琶，然后曲指敲在了剑匣之上。
“咚！”
一声闷响，剑匣安然无恙。
旁边的高靖见状一惊。
赵戬刚才那一指很不一般，无论是起式还是落式都很讲究。
“一指扣山门？”
高靖想起一种武诀：聚全身气力于一指之上，指扣山门，指扣天关，指扣长生。
“可为何我没有察觉到他的武道气机？”
武夫施展武诀必然要调动自身武道气机，但上品武夫可以掩盖自身的武道气机，不被下品武夫察觉。
“难道我看走眼了，他的武道修为高于我？”高靖皱起眉头。
但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赵戬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武道修为不可能超过他。
“应该是我想多了，这就是用手指敲了一下剑匣而已。”高靖心中道。
见剑匣安然无恙，赵戬颇感诧异。
凭他的武道修为，冲拳可碎巨石，弹指可折宝剑。
这剑匣吃了他的一指扣山门，居然完好无损。
赵戬果断地放弃了强拆剑匣的打算。
倒不是拆不了，只是用其他手段动静太大，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戬又将剑匣翻看了一遍，这时，他注意到了剑匣表面的星斗图案。
“这图案有些眼熟……阴阳日月图？”赵戬眉头一挑。
在赵戬家中有一幅前朝遗留的图，名为阴阳日月图。
图中日月相照，繁星相映，外露气运，内藏玄机，是一件阴阳家宝物。
这剑匣表面的星斗图案与阴阳日月图上的星斗图案排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剑匣之上的图案只有星斗，没有日月。
赵戬心中喃喃道：“日，阳之精也，月，阴之华也，绘星斗而舍日月，收繁天而弃阴阳……”
接着，赵戬将剑匣放在桌子上，然后如弹琴一般在剑匣表面轻拨慢点，手指每一次都落在一颗星辰之上。
随着赵戬的点击，星斗图开始变化。
星位开始挪移，星辰越来越亮。
温兰和高靖看得瞪大了眼睛。
最后，赵戬一指点在剑匣中央的一颗星辰之上。
“咔！”
星斗图转为黯淡，剑匣上下两端各出现一个凹槽，正对应阴阳日月图上的日月位置。
赵戬伸出两指，同时摁下两端的凹槽。
“嗡！”
剑匣侧身突然出现一圈缝隙，一道浑厚的气机从缝隙中泄了出去，又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这道气机刚似铁，冷似冰，悠悠散开，让红雨客栈一时间陷入寂静。
客栈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二楼的那个包厢。
“果然不同凡响！”
见匣中有气机外泄，赵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之所以打开剑匣，就是要让匣中之剑的气机外泄，为外人所知。
毕竟水混了，才好摸鱼。
一旁的高靖，心中骇然。
气机外泄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审视他。
这是直指武夫魂魄的审视，让他的体内流转的武道气机都停滞了下来。
就在赵戬要彻底打开剑匣时，高靖突然将手摁在了剑匣之上，眼神不善地问道：“这是什么剑？”
“打开了才知道。”赵戬道。
高靖将信将疑，大手一挥，用武诀布下结界，隔绝外界，然后提醒道：“不要耍花招。”
“不敢。”赵戬笑道。
说完，赵戬手指扣在缝隙中，向上一抬，打开了剑匣。
只见一把青铜长剑静静地躺在剑匣中的白帛之上。
剑长五尺，宽三寸，通体幽青。
整体剑型修长而典雅，不似兵器，更像是礼器。
剑身之上有日月星斗，山川鸟兽之图，剑锷处还刻有两个古字。
“天问？”
温兰看着剑身上的那两个古字，喃喃道。
高靖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顿时明白刚才那道浑厚的气机是怎么回事了，也终于知道温家为什么执意要留下这把剑了。
如此神物，莫说是温家，便是大齐皇帝，也要为之动容。
赵戬伸手抓起剑柄，立剑于胸前，轻轻一晃。
整个剑身突然由青转白。
围绕着剑身，一列列青色古字在虚空显化：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此剑铸于熊楚，成于战国，可敕星斗挪移，可斩王朝命祚，可知凶吉祸福，可辨忠奸善恶，天地气运所化，上大夫屈原所佩，名曰天问，后世称之为文运神物——屈子天问剑。
“这……这是屈子天问剑？”温兰一脸惊骇。
她出身世家，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对气运神物也颇有了解，但从未见过实物。
此时见到真正的气运神物，根本无法保持镇定。
反倒是赵戬，由于早就知道，所以神情显得很是平静。
“相传此剑同屈原一起沉底汨罗江，早已化作泥沙，没想到它居然还存于世上！”高靖激动地说道。
自气运神物问世以来，它们便是人间至高的象征。
无数人穷极一生去寻找它们，但往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能得见神物，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但高靖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对赵戬喝道：“快将剑收起来。”
方才天问剑由青转白的瞬间，其神物气机直接穿透结界，向外界泄出。
此时外面的人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这道非比寻常的气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道气机是天问剑的，他们一行人能不能走出红雨客栈都还两说。
“好。”
看剑的目的已经达到，赵戬随即收剑。
天问剑由白转青，虚空中的文字也随之消失。
赵戬将天问剑放回剑匣中，然后合上了剑匣。
剑匣表面的星斗图再次明亮，那两个凹槽缓缓消失。
不多时，剑匣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彻底封死。
“这剑匣，希望温家好生保管。”赵戬将剑匣递给温兰。
温兰愣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太敢接。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会小心。”高靖替温兰接过的剑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戬点头笑了笑。
“你……”温兰看着剑匣，欲言又止。
赵戬知道温兰想问什么，于是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答应将剑匣放在温家，就不会反悔，再说了，此等神物，非常人能持也，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兰闻言，心头一跳。
好一个重义守信的男子，文运神物在此都不动心。
“温姑娘，走吧！”
高靖这时催促道，“神物气机泄出，外面的人必定有所察觉，不过好在他们不知道这是神物的气机，眼下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恐生变故。”
“高大哥说的在理，既然旧事已了，我也该离开了。”
赵戬拱手拜别，“温姑娘，有缘再会。”
说完，赵戬带上斗笠，直接跳窗而去。
“唉，你……”
温兰一脸讶色，不明白赵戬为何跳窗而走，接着又小声抱怨道，“跑得这么快，还没告诉我怎么打开剑匣呢！”
高靖闻言，拍着胸脯道：“温姑娘不必担心，方才他打开剑匣时，我已经将点击顺序记下了。”
“真的吗？”温兰惊讶道。
高靖点点头。
复杂的武诀招式自己都能记住，记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太好了，幸亏有高大哥你在，好，那我们走吧。”温兰欣喜道。
然而她一低头，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银票和信件。
于是她急忙跑到窗户边，却没有看到赵戬的身影，道：
“人呢？跑这么快，这银票和信都没拿呢！”
高靖瞥了一眼信件，道：“温姑娘，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日后有机会见到他，再予他便是。”
“哦……好吧！”
温兰只好点头，旋即收起了银票和信件。
高靖背起剑匣，推开厢房的门，却发现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大堆人围在厢房门前，个个好奇地看着他和温兰。
以及他背后的剑匣。
温兰此时明白了赵戬为何跳窗而走，神物气机已经被人察觉，若想从正门安然离去，怕是有些麻烦。
洪新年上前，满脸笑意地问道：“这位姑娘，刚才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机从这个房间泄出，不知是何缘故，姑娘可否告知？”
高靖冷哼一声，上前道：“无可奉告，好狗不挡路，都给我闪开。”
洪新年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何况还知道他是郡守的儿子，四品武夫也要知晓一些分寸。
洪新年压着火气，正色道：
“我等并无恶意，那道气机非比寻常，非凡物所有，阁下何不拿出那件东西与我等一观，我等也好为阁下做个见证，免得有些人图谋不轨，对阁下不利。”
“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做见证！”
高靖不屑道，接着一挥手，“都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道武道气机在红雨客栈迸发，接着人群中走出七个人，来到了高靖身边。
三个四品武夫，四个五品武夫。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温家护卫，此行受高靖统领，八人将温兰挡在身后，睥睨众人。
洪新年顿时傻了。
四个四品武夫加四个五品武夫护驾，他爹身为一郡之长都没那么大排场，这姑娘绝非是自己能招惹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洪新年连忙赔笑道：
“误会，都是误会，我等也是出于好心，既然姑娘不需要，那我等让路就是。”
众人面面相觑，很识相地让开了路，温兰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客栈。
红雨客栈之外。
赵戬背着包裹，戴着斗笠，站在红叶林的一块山石之上。
此时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兰一行人走出客栈，自言自语道：
“果然不止两人。”
接着，又有几人从客栈走出，尾随温兰一行人而去。
赵戬用手扶正头上被风吹歪的斗笠，转身消失了红叶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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