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木牌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李凤不再去想，宛若苦僧入禅，不受外界影响似的。
这一转变，太过突然。
甚至连旁边的卫叔都以为要答应下来，见他又安然无事的把玩茶杯。
以往府中很少接触，自从出了陈府，对于李凤的了解越深，越觉得难以琢磨。
这哪里像是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
刘掌柜看得嘴角抽搐，这是哪门子的年轻少侠，完全不按照剧本走。
时间愈长，氛围愈发煎熬。
门与窗紧闭着，屋内昏暗无光。
在这样的环境下，犹如笼中之鸟，想冲破桎梏，挣扎不得结果。
“少侠，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就这么出尔反尔吧？”
李凤看得出刘掌柜内心焦急不安，也不再卖关子了，“掌柜所说着实可行，可我此次前来，是要加入红莲教派。”
刘掌柜听得那是目瞪口呆，人都傻了，说了这么多，都把意图表明，简直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如今的境地，完全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真真该死，几欲甩脸色，又强行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阁下，莫非是在和我开玩笑，红莲教派可是朝廷口中的邪教。”
李凤低沉着声音道:“掌柜你不要急，容我慢慢道来，你方才袒露之事，我可全当没听见，不过你得引荐我入红莲教派。”
“引荐少侠进入红莲教，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啊。”
刘掌柜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作为常年在盘算的人，觉得这方面有利可图，打起了哑谜，摇晃着脑袋，说完还叹了口气，似乎这件事有点难度。
只见李凤靠近了些许，俯身轻笑道:“我不是在与你谈条件，而是必须要做到，掌柜恐怕忘了你我之间的位置。”
“对了，我还可以给掌柜一个消息，上楼之前，后厨的伙计可是亲眼看见的。”
刘掌柜被逼得往后退了几步，瞧见那折断的椅子，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给自己个巴掌，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看李凤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刘掌柜知道逃不出这五指山了。
“你毕竟杀了范达，这事不好办。”
“别担心，先前和掌柜开个玩笑罢了，范达并没有死，还捆绑在马车之中。”
“你...”
听到这话，刘掌柜反而冷静下来，很快反应过来，从刚一见面到现在，对方一直在给压力，自始至终他都无法正常的思考，一有思考的苗头，就继续施加压力。
他好傻，真的。
以前看话本老是嘲笑那呆子般的配角，全程都被主角牵着鼻子走，现在沦落成同样的境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是可被人为阻止。
“行，我答应你。”
见刘掌柜终于老实下来，李凤也不好再以强势的态度相对，做了个手势，让他坐到前边来。
“只要掌柜愿意，小爷什么都不知道。”
卫叔虽然奇怪于李凤的意图，但也没说出来，而是上前把油灯点燃，昏暗的房间明亮了许多。
此时，小二清完了场，后厨的伙计们也收拾好了东西，本想喊上刘掌柜一块走，才发现与人上了雅间。
李二黑这时候毛遂自荐要去喊刘掌柜，随即就上了楼。
其实他对刘掌柜的印象并不好，这得源于最先见面手脚不够麻利，被怼骂的经历，所以如此情形之下，还和外人闲聊，有理由怀疑其叛变了教派，待他找到证据，把真相说出来，那些充满肯定的目光看向自己，该是多好的事。
渐渐靠近所在的雅间，动作很轻，手指沾了唾沫，戳破了窗纸。
这个角度看不到两人的正脸，也听不大清楚，只听到聊着聊着那人停了一下，声音更低了，然后互相大笑起来。
他们在聊些什么，不会真是要叛变？
李二黑心里直痒痒，下意识往前靠了靠，门晃动了一下，里边的人齐齐看了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
“谁在外面？”
这是刘掌柜的声音，李二黑一听就认了出来，平复好心情，只好推门而入。
“后厨的弟兄们都收拾好了东西，让我上来找刘掌柜一起走呢。”
刘掌柜点了点头，“不用撤了，事情已明了，先下楼再说吧。”
“哦。”
李二黑偷偷瞧着那人的模样，心底不由得发起酸来，嘴里嘀咕着老家的方言，宣泄内心的酸意。
下楼来到后院，见到了一众背着包裹的伙计们，刘掌柜将前面的乌龙事件简单略过，而范达也被从马车内救了出来，刘掌柜入了红莲教派起码好些年了，本身的威望是有的，编的理由也算合理，毕竟一起呆了这么久，想不到理由害他们。
依照刘掌柜的话来讲，李凤是认为上面下来微服私访的，不料误被自己人所劫，原路返回，正准备兴师问罪，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解决掉了。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上使，大家热烈欢迎。”
李凤这个时候很配合地拿出证明身份的特制木牌，又很快收了回去，没有人看清，只是这个给大家看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那便是上使的木牌。
其实不过是外围人员的木牌。
范达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怎么就莫名变成自己人了，而且身份是上使，跟着旁边的人一同鼓掌，想不明白。
之后，李凤摆出架势来，简单说了几句，也没再耽搁下去，匆匆离开了此地。
······
“少爷，你这加入红莲教有何用意？”
坐在马车前面的卫叔，现在实在是绷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询问。
言外之意是陈家家大业大，何须要入这贼教，徒增麻烦，若被朝廷给发现了，那恐怕会迎来灭顶之灾。
李凤笑了笑，“卫叔，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会一直憋着不会问呢。”
其实他早已想好了理由，只是静等着卫叔上套。
“当今的朝廷积重难返，上头重而下头轻，各地起义不停，我就怕到时候陈家会被拍死在大势之下啊。”
马车内外氛围变得安静了下来，久久无声，只有鞭子甩打到皮肉的声响。
“本来这事以我的身份不该多问，但还是希望少爷以后有事可与我商量一二。”
“嗯。”
这一转变，太过突然。
甚至连旁边的卫叔都以为要答应下来，见他又安然无事的把玩茶杯。
以往府中很少接触，自从出了陈府，对于李凤的了解越深，越觉得难以琢磨。
这哪里像是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
刘掌柜看得嘴角抽搐，这是哪门子的年轻少侠，完全不按照剧本走。
时间愈长，氛围愈发煎熬。
门与窗紧闭着，屋内昏暗无光。
在这样的环境下，犹如笼中之鸟，想冲破桎梏，挣扎不得结果。
“少侠，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就这么出尔反尔吧？”
李凤看得出刘掌柜内心焦急不安，也不再卖关子了，“掌柜所说着实可行，可我此次前来，是要加入红莲教派。”
刘掌柜听得那是目瞪口呆，人都傻了，说了这么多，都把意图表明，简直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如今的境地，完全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真真该死，几欲甩脸色，又强行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阁下，莫非是在和我开玩笑，红莲教派可是朝廷口中的邪教。”
李凤低沉着声音道:“掌柜你不要急，容我慢慢道来，你方才袒露之事，我可全当没听见，不过你得引荐我入红莲教派。”
“引荐少侠进入红莲教，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啊。”
刘掌柜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作为常年在盘算的人，觉得这方面有利可图，打起了哑谜，摇晃着脑袋，说完还叹了口气，似乎这件事有点难度。
只见李凤靠近了些许，俯身轻笑道:“我不是在与你谈条件，而是必须要做到，掌柜恐怕忘了你我之间的位置。”
“对了，我还可以给掌柜一个消息，上楼之前，后厨的伙计可是亲眼看见的。”
刘掌柜被逼得往后退了几步，瞧见那折断的椅子，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给自己个巴掌，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看李凤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刘掌柜知道逃不出这五指山了。
“你毕竟杀了范达，这事不好办。”
“别担心，先前和掌柜开个玩笑罢了，范达并没有死，还捆绑在马车之中。”
“你...”
听到这话，刘掌柜反而冷静下来，很快反应过来，从刚一见面到现在，对方一直在给压力，自始至终他都无法正常的思考，一有思考的苗头，就继续施加压力。
他好傻，真的。
以前看话本老是嘲笑那呆子般的配角，全程都被主角牵着鼻子走，现在沦落成同样的境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是可被人为阻止。
“行，我答应你。”
见刘掌柜终于老实下来，李凤也不好再以强势的态度相对，做了个手势，让他坐到前边来。
“只要掌柜愿意，小爷什么都不知道。”
卫叔虽然奇怪于李凤的意图，但也没说出来，而是上前把油灯点燃，昏暗的房间明亮了许多。
此时，小二清完了场，后厨的伙计们也收拾好了东西，本想喊上刘掌柜一块走，才发现与人上了雅间。
李二黑这时候毛遂自荐要去喊刘掌柜，随即就上了楼。
其实他对刘掌柜的印象并不好，这得源于最先见面手脚不够麻利，被怼骂的经历，所以如此情形之下，还和外人闲聊，有理由怀疑其叛变了教派，待他找到证据，把真相说出来，那些充满肯定的目光看向自己，该是多好的事。
渐渐靠近所在的雅间，动作很轻，手指沾了唾沫，戳破了窗纸。
这个角度看不到两人的正脸，也听不大清楚，只听到聊着聊着那人停了一下，声音更低了，然后互相大笑起来。
他们在聊些什么，不会真是要叛变？
李二黑心里直痒痒，下意识往前靠了靠，门晃动了一下，里边的人齐齐看了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
“谁在外面？”
这是刘掌柜的声音，李二黑一听就认了出来，平复好心情，只好推门而入。
“后厨的弟兄们都收拾好了东西，让我上来找刘掌柜一起走呢。”
刘掌柜点了点头，“不用撤了，事情已明了，先下楼再说吧。”
“哦。”
李二黑偷偷瞧着那人的模样，心底不由得发起酸来，嘴里嘀咕着老家的方言，宣泄内心的酸意。
下楼来到后院，见到了一众背着包裹的伙计们，刘掌柜将前面的乌龙事件简单略过，而范达也被从马车内救了出来，刘掌柜入了红莲教派起码好些年了，本身的威望是有的，编的理由也算合理，毕竟一起呆了这么久，想不到理由害他们。
依照刘掌柜的话来讲，李凤是认为上面下来微服私访的，不料误被自己人所劫，原路返回，正准备兴师问罪，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解决掉了。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上使，大家热烈欢迎。”
李凤这个时候很配合地拿出证明身份的特制木牌，又很快收了回去，没有人看清，只是这个给大家看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那便是上使的木牌。
其实不过是外围人员的木牌。
范达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怎么就莫名变成自己人了，而且身份是上使，跟着旁边的人一同鼓掌，想不明白。
之后，李凤摆出架势来，简单说了几句，也没再耽搁下去，匆匆离开了此地。
······
“少爷，你这加入红莲教有何用意？”
坐在马车前面的卫叔，现在实在是绷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询问。
言外之意是陈家家大业大，何须要入这贼教，徒增麻烦，若被朝廷给发现了，那恐怕会迎来灭顶之灾。
李凤笑了笑，“卫叔，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会一直憋着不会问呢。”
其实他早已想好了理由，只是静等着卫叔上套。
“当今的朝廷积重难返，上头重而下头轻，各地起义不停，我就怕到时候陈家会被拍死在大势之下啊。”
马车内外氛围变得安静了下来，久久无声，只有鞭子甩打到皮肉的声响。
“本来这事以我的身份不该多问，但还是希望少爷以后有事可与我商量一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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