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国的飞机

    离开前的日子总是忙碌又紧张，薛小美仔细地理了行李，给老师和朋友们还有FOX一家准备告别的礼物。然后，就到了和TAM分开的时候，薛小美掉了眼泪，FOX老爸又说让薛小美带TAM走，自然这是不可能。TAM已经五岁了，狗狗的五岁，就是人的三十五岁，TAM，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薛小美不敢想。

    一番奔波到了机场，回国的飞机真不错，拥挤度比较低，想着好好睡一觉就到家，让薛小美开心不已。自己独占了一个窗边的三人位，就等着空姐做完例行公事然后就能倒头大睡。飞机飞平了，空姐也忙完了，薛小美心不在焉地翻着购物册，回忆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一个人走过来，坐在薛小美这里最外面的座位上了！而且居然没打招呼，也没问一句，薛小美正准备抬起头来质问，就看到大卫那张欠揍的脸。

    “你不是坐后面一排的吗？走错了吧。”薛小美想睡觉了。

    “我想跟你坐一会儿。我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大卫的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嗯”薛小美心里已经一千匹草泥马跑过。上次就是这样，磨磨唧唧，谁知道他要问什么？上次傻笑了一个小时，薛小美看看表，决定五分钟后，大卫如果还磨叽，就赶他走，然后睡大觉。

    “我，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的。”

    果然又是磨叽，“我知道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呢？”薛小美瞪着大卫。

    大卫居然这次没有看窗外，他看着薛小美：“我喜欢你啊，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在洛杉矶的时候就知道了！”

    哦！薛小美突然接不上话，也没办法继续瞪他，“那种表白不算的。那时候是在玩游戏。”

    “情人节我给你送了花，你也没有给我巧克力。”大卫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你送的是郁金香，我怎么没有给你巧克力！”薛小美气鼓鼓。

    “你给我的是一个涂了巧克力的苹果！”

    “那也是巧克力，那还是我专门去萨克拉门托买的。”薛小美委屈了，“上次我们去玩，你看到人家做巧克力苹果就说好想吃。”

    换成大卫沉默了。

    气压怎么越来越低，薛小美觉得透不上气。

    “花店老板说郁金香是代表了永远的爱。”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大卫终于开口了。

    薛小美看向他，笑了。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大卫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薛小美还没来及回答，突然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原本两个人的谈话，怎么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薛小美的脸腾地红了。拿起枕头把脸捂住，就听见大卫说：“求求你们了，别捣乱好吗？”“她要是喜欢你，你要请我们吃大餐！”“她要是说不，我们请你喝酒，哈哈哈……”“我们一定会好好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的……”一群男生兴奋得不得了。这下薛小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终于，周围安静下来了。

    “小美，你还没回答呢？”

    大卫的声音很轻。

    “嗯”。

    “嗯，嗯是yes吗？”

    “嗯”，薛小美心里想说，我等这个问题等好久了，可周围竖满了耳朵，所以又是嗯。

    大卫的呼吸突然靠得很近，他将薛小美拥进怀里。薛小美开心地靠在他的颈弯，甜甜地进入了梦乡。这一路上，大卫都没有回到后排自己的座位上。他可能有好多话想要说，但是薛小美睡得很熟。直到很多年后回忆起那趟旅程，大卫说自己一点儿都没睡，下了飞机之后脑袋嗡嗡地响了三天。薛小美笑他，“一定是兴奋过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