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加封
仇保中面色凝重，捻着胡须不断的叹息，可是把一旁的聂成双给急坏了，“这是狼毒烟所致，好在吸入的不多，我这就给阁主解毒。”
听到仇保中这么说聂成双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放下了，“不过，”没想到仇保中还有后语，一下又把心提了起来，“不过这狼毒烟，催化了阁主体内原本所中之毒，虽然暂时不致命，但拖下去就难说了。”
“那就要看仇老的本事了，好在是我现在除了时不时的头疼咳嗽也无其他症状，总之不妨碍我现在行事就好。”常云烨似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是，老朽定当尽力，还有一事，”仇保中拿出了那本随录，是广月尘派人送过来的，“这本日志所用书页制作之时冗杂了大戟草，和阁主所中之毒相同，大戟又叫狼毒，虽有药材之用但属性太过阴寒，属大毒之用，微量使用则症状不明显，但日积月累，其寒性深入骨髓，就会引发寒症，尤其孕妇食之最险，不仅容易一尸两命，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也那孩子，也容易得弱症。”
常云烨眼神一利，微微颔首，“多谢仇老，这里无事了，你先下去吧。”
仇保中拱手道，“那老朽就去给阁主制解药。”
待到仇保中离开后，聂成双才坐下问道，“阁主，莫非是在怀疑有人用大戟草害了令慈？”
常云烨这才回神，他暂时不打算将老阁主身死有异告诉聂成双，不过当年母亲的死却有蹊跷，自己也确实弱症缠身，与大戟草之毒症状吻合。
常云烨宁了宁心神问道，“这事后议，我离开这些日子，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聂成双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那个已经隐退朝堂的赵普，最近被封梁国公。”
“我之前让你们查王溥和赵普的关系，可有眉目？”常云烨又问道。
“这，倒是没有，甚至之前王溥和赵普两人还互为劲敌，朝堂上很不对付呢，但我查到，这个王溥和李昉交好，两人经常一起编选古籍。”
“又牵出来个李昉…”常云烨顿时又感觉到了头疼无比，扶额说道。
聂成双赶紧递上了茶水，又嘟囔起德义来了，“不过近日怎么都是阁主亲自来解书院啊，算日子，德义也该回来了，是不是这小子有意拖延了？”
常云烨只是一笑，并没有答话。
与此同时，德义打了个喷嚏，旁边立刻有侍从递上丝绢帕子，“二少爷，请您用这个。”
“哦，多谢。”德义拿过帕子随口答谢，谁知那侍从立刻跪地求饶，“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
德义一时愣在了原地，一旁珠帘后走出了一人，“德义，你是主子，可与他们不同，哪有主子和下人道谢的道理？”那人声音低沉，不怒自威，“齐王殿下…”所有仆从赶紧跪地。
程云儿紧紧攥住德义的衣袖，她就是那个小德义两岁的妹妹。
“奴才坏了规矩，打死就是，来人啊。”齐王赵廷美冷声说道，立刻上来了几个侍卫就要把那递帕子的侍从拖下去。
德义赶紧跪地说道，“殿下，他只是无心之失，如此责罚太重了。”
赵廷美抬眼看着他，冷笑道，“呵，责罚？本王给他的，那就是赏，那个奴才，你自己说，本王给你的是不是赏？”
那仆从瘫软在地，难掩哭腔，“谢齐王殿下赏。”
“拖下去。”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赵廷美又命令一声。
德义一阵惊慌，本来只是自己一句话的事，现在却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父亲，您的教诲孩儿记下了，还请…撤回赏赐吧。”德义俯首说道。
“既然二少爷为你说话，那本王就放过你。”赵廷美心情大好，立刻让侍卫放开了那个侍从，“谢殿下，谢二少爷！”
德义长舒了一口气，却也心知，这只是进入泥潭的第一步，但一想到是为阁主，怎么都要忍下去了。
“这就是你妹妹？”赵廷美的眼神落在了一直揪着他衣袖的小女孩身上，德义下意识的把妹妹更加往身后护，答道，“是，名唤云儿。”
“云儿，听着还算顺耳，倒是你的名字，德义，你母亲还真是好盘算啊，还把你当德字辈排是料定本王会认会你？”赵廷美一脸阴沉，德义也怕一句说错触了他的逆鳞，好在入齐王府前常云烨曾跟他说过，齐王听惯了阿谀奉承，多说好话总没错。
“母亲定是知道父王能够大展宏图，也希望孩儿这破落命数可以沾点父王的福气。”
齐王舒心一笑，可见德义的奉承确实合他心意，“既如此，本王就许你个恩赏，收你妹妹做本王的女儿，日后没准还能封个郡主，让她享受一下本该一辈子无法享受到的声名利益。”
德义赶紧拉着程云儿跪拜行礼，“谢父王恩赏。”
“好好记着本王这份赏，等本王登得大统，有你们好日子呢。”
“是…”
果不其然，十一月，圣上口谕命中书令起草加封赵廷美为秦王的谕旨。
有些人心里是明镜似的，隔岸观火不为所动，而有些人，却是自己入局了都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给秦王送礼物，越是登高处，风越大，越会跌的更惨。
瞰月堂的生意最近又好了起来，临近年节，赚的是满盆满钵，广月尘擦了擦一头的汗，来到了侧室，作揖道，“让您久等了阁主，实在是生意太忙。”
“无事，这是好事，反正我成天无所事事的，时间多的很。”常云烨笑了笑，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
最近来采买玉石玉器的权贵大臣众多，探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多了，“谢阁主。”广月尘接过了茶，仔细打量着常云烨的脸色，虽然狼毒已解，但另一种不知其名的毒还在他体内，如今蛰伏了有大半年了。
“我不喜欢说废话，所以最近朝中有什么事都说来听听吧。”常云烨抿了一口茶说道。
广月尘应了一声，徐徐道来，“最近买礼送秦王的人巨多，差不多三五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买礼给秦王的，其中尤以卢多逊身边的小厮买的最多，探子来报，那些礼也多进了秦王口袋里。”
“呵，卢多逊啊，本来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能爬到相师这位置上，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皇帝真是老糊涂了。”常云烨对于这种靠贿赂而忝居高位的人本就没什么好脸色，对于卢多逊就更是如此了。
“另外，今日户部侍郎沈琪成无意中聊起过，秦王今日上朝之时和陛下提议，说赵普是开国元老，自己虽然是秦王，但希望位次在赵普之下，皇帝当即就允了。”
常云烨听到了这里笑出声来，“呵呵，两个老狐狸在这里做戏呢，满朝文武没有憋不住笑了的还真是稀奇。”
“德义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广月尘一听德义，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秦王，不仅收了德义，还收了他妹妹，程云儿。”
一听到这里，常云烨猛的将茶杯砸到桌上，“秦王真是好算盘啊，如今大宋还在与别国交战，皇帝膝下没有女儿，先帝也只剩已经守寡的永庆公主，他此时收程云儿，难保他不是想把程云儿远嫁帮着皇帝安定疆边，巩固他的位置。”
广月尘听着也觉心惊，默默的擦了把汗，“这个秦王心思如此歹毒。”
又想起一事，广月尘继续着话说道，“还有，德义说，在府上，秦王总让仆从叫他二少爷。”
常云烨又轻叩起了桌子说道，“你让他务必小心。”这个动作广月尘算是搞明白了，这是常云烨想东西时候的小习惯，不过当出现这个动作的时候，常云烨所想的多半不会跟他们说，一可能是这个想法还不确定，二是他觉得这个没必要和他们说。
现下常云烨已经可以确认了，赵廷美在找的大儿子应该就是赵元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因为只有赵元佐和赵元佑是乾德四年及以前生，至于排除赵元佑是因为乾德四年时赵廷美根本不在开封府。
那就唯有赵元佐了，此事虽然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用不好可就是双刃剑了，毕竟赵元佐与赵恒生母都是李贤妃，若是将李贤妃与赵廷美私通的消息递给皇帝，难保皇帝不会连带着赵恒一起厌烦，没准也会一同怀疑起赵恒的血脉，这事，还真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听到仇保中这么说聂成双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放下了，“不过，”没想到仇保中还有后语，一下又把心提了起来，“不过这狼毒烟，催化了阁主体内原本所中之毒，虽然暂时不致命，但拖下去就难说了。”
“那就要看仇老的本事了，好在是我现在除了时不时的头疼咳嗽也无其他症状，总之不妨碍我现在行事就好。”常云烨似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是，老朽定当尽力，还有一事，”仇保中拿出了那本随录，是广月尘派人送过来的，“这本日志所用书页制作之时冗杂了大戟草，和阁主所中之毒相同，大戟又叫狼毒，虽有药材之用但属性太过阴寒，属大毒之用，微量使用则症状不明显，但日积月累，其寒性深入骨髓，就会引发寒症，尤其孕妇食之最险，不仅容易一尸两命，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也那孩子，也容易得弱症。”
常云烨眼神一利，微微颔首，“多谢仇老，这里无事了，你先下去吧。”
仇保中拱手道，“那老朽就去给阁主制解药。”
待到仇保中离开后，聂成双才坐下问道，“阁主，莫非是在怀疑有人用大戟草害了令慈？”
常云烨这才回神，他暂时不打算将老阁主身死有异告诉聂成双，不过当年母亲的死却有蹊跷，自己也确实弱症缠身，与大戟草之毒症状吻合。
常云烨宁了宁心神问道，“这事后议，我离开这些日子，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聂成双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那个已经隐退朝堂的赵普，最近被封梁国公。”
“我之前让你们查王溥和赵普的关系，可有眉目？”常云烨又问道。
“这，倒是没有，甚至之前王溥和赵普两人还互为劲敌，朝堂上很不对付呢，但我查到，这个王溥和李昉交好，两人经常一起编选古籍。”
“又牵出来个李昉…”常云烨顿时又感觉到了头疼无比，扶额说道。
聂成双赶紧递上了茶水，又嘟囔起德义来了，“不过近日怎么都是阁主亲自来解书院啊，算日子，德义也该回来了，是不是这小子有意拖延了？”
常云烨只是一笑，并没有答话。
与此同时，德义打了个喷嚏，旁边立刻有侍从递上丝绢帕子，“二少爷，请您用这个。”
“哦，多谢。”德义拿过帕子随口答谢，谁知那侍从立刻跪地求饶，“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
德义一时愣在了原地，一旁珠帘后走出了一人，“德义，你是主子，可与他们不同，哪有主子和下人道谢的道理？”那人声音低沉，不怒自威，“齐王殿下…”所有仆从赶紧跪地。
程云儿紧紧攥住德义的衣袖，她就是那个小德义两岁的妹妹。
“奴才坏了规矩，打死就是，来人啊。”齐王赵廷美冷声说道，立刻上来了几个侍卫就要把那递帕子的侍从拖下去。
德义赶紧跪地说道，“殿下，他只是无心之失，如此责罚太重了。”
赵廷美抬眼看着他，冷笑道，“呵，责罚？本王给他的，那就是赏，那个奴才，你自己说，本王给你的是不是赏？”
那仆从瘫软在地，难掩哭腔，“谢齐王殿下赏。”
“拖下去。”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赵廷美又命令一声。
德义一阵惊慌，本来只是自己一句话的事，现在却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父亲，您的教诲孩儿记下了，还请…撤回赏赐吧。”德义俯首说道。
“既然二少爷为你说话，那本王就放过你。”赵廷美心情大好，立刻让侍卫放开了那个侍从，“谢殿下，谢二少爷！”
德义长舒了一口气，却也心知，这只是进入泥潭的第一步，但一想到是为阁主，怎么都要忍下去了。
“这就是你妹妹？”赵廷美的眼神落在了一直揪着他衣袖的小女孩身上，德义下意识的把妹妹更加往身后护，答道，“是，名唤云儿。”
“云儿，听着还算顺耳，倒是你的名字，德义，你母亲还真是好盘算啊，还把你当德字辈排是料定本王会认会你？”赵廷美一脸阴沉，德义也怕一句说错触了他的逆鳞，好在入齐王府前常云烨曾跟他说过，齐王听惯了阿谀奉承，多说好话总没错。
“母亲定是知道父王能够大展宏图，也希望孩儿这破落命数可以沾点父王的福气。”
齐王舒心一笑，可见德义的奉承确实合他心意，“既如此，本王就许你个恩赏，收你妹妹做本王的女儿，日后没准还能封个郡主，让她享受一下本该一辈子无法享受到的声名利益。”
德义赶紧拉着程云儿跪拜行礼，“谢父王恩赏。”
“好好记着本王这份赏，等本王登得大统，有你们好日子呢。”
“是…”
果不其然，十一月，圣上口谕命中书令起草加封赵廷美为秦王的谕旨。
有些人心里是明镜似的，隔岸观火不为所动，而有些人，却是自己入局了都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给秦王送礼物，越是登高处，风越大，越会跌的更惨。
瞰月堂的生意最近又好了起来，临近年节，赚的是满盆满钵，广月尘擦了擦一头的汗，来到了侧室，作揖道，“让您久等了阁主，实在是生意太忙。”
“无事，这是好事，反正我成天无所事事的，时间多的很。”常云烨笑了笑，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
最近来采买玉石玉器的权贵大臣众多，探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多了，“谢阁主。”广月尘接过了茶，仔细打量着常云烨的脸色，虽然狼毒已解，但另一种不知其名的毒还在他体内，如今蛰伏了有大半年了。
“我不喜欢说废话，所以最近朝中有什么事都说来听听吧。”常云烨抿了一口茶说道。
广月尘应了一声，徐徐道来，“最近买礼送秦王的人巨多，差不多三五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买礼给秦王的，其中尤以卢多逊身边的小厮买的最多，探子来报，那些礼也多进了秦王口袋里。”
“呵，卢多逊啊，本来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能爬到相师这位置上，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皇帝真是老糊涂了。”常云烨对于这种靠贿赂而忝居高位的人本就没什么好脸色，对于卢多逊就更是如此了。
“另外，今日户部侍郎沈琪成无意中聊起过，秦王今日上朝之时和陛下提议，说赵普是开国元老，自己虽然是秦王，但希望位次在赵普之下，皇帝当即就允了。”
常云烨听到了这里笑出声来，“呵呵，两个老狐狸在这里做戏呢，满朝文武没有憋不住笑了的还真是稀奇。”
“德义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广月尘一听德义，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秦王，不仅收了德义，还收了他妹妹，程云儿。”
一听到这里，常云烨猛的将茶杯砸到桌上，“秦王真是好算盘啊，如今大宋还在与别国交战，皇帝膝下没有女儿，先帝也只剩已经守寡的永庆公主，他此时收程云儿，难保他不是想把程云儿远嫁帮着皇帝安定疆边，巩固他的位置。”
广月尘听着也觉心惊，默默的擦了把汗，“这个秦王心思如此歹毒。”
又想起一事，广月尘继续着话说道，“还有，德义说，在府上，秦王总让仆从叫他二少爷。”
常云烨又轻叩起了桌子说道，“你让他务必小心。”这个动作广月尘算是搞明白了，这是常云烨想东西时候的小习惯，不过当出现这个动作的时候，常云烨所想的多半不会跟他们说，一可能是这个想法还不确定，二是他觉得这个没必要和他们说。
现下常云烨已经可以确认了，赵廷美在找的大儿子应该就是赵元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因为只有赵元佐和赵元佑是乾德四年及以前生，至于排除赵元佑是因为乾德四年时赵廷美根本不在开封府。
那就唯有赵元佐了，此事虽然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用不好可就是双刃剑了，毕竟赵元佐与赵恒生母都是李贤妃，若是将李贤妃与赵廷美私通的消息递给皇帝，难保皇帝不会连带着赵恒一起厌烦，没准也会一同怀疑起赵恒的血脉，这事，还真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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