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礼物
“云烨…”看了一天的礼单，赵恒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下意识的想要唤常云烨，进来的却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厮高荣，“殿下，常公子已经回府了。”
赵恒揉了揉额角，“是了，毕竟他父亲是中书令，年节时下往来送礼人不少，他是该回去帮着料理。”
“三～哥！”拖着稚嫩的嗓音，一双小手把住了赵恒的案桌，“呦，四弟，怎么得空来找三哥玩了？”赵恒将赵德严抱紧了怀里，看他手里抓着一只金雕成的玉竹牌子，“四弟怎得喜欢上了竹子？你不一向喜欢小苍兰吗？”
赵德严一脸的得意，“这可是给云烨哥哥的，我母后说云烨哥哥才学渊博，定然也好梅兰竹菊四君子。”
赵恒动作一顿，倏地想起自己似乎从未正经送过常云烨什么，“三哥送云烨哥哥怎样的礼物呢？”赵德严搬起小脑袋瓜问道。
“我…”赵恒吞吞吐吐的挤出几个字“我才不给你看呢，我独给他看！”话到最后赵恒还是没了底气。
常府还是一日的喧嚣，直到傍晚才冷清了些，此时门口却停下了一马车，马车虽低调，但上绣暗纹一看便是皇家马车。
赵恒直接从角门进了常府，也没让他人通传，十分熟悉的到了常云烨的屋前，还未进去就听到几声咳嗽，“这年节时下，怎么还病了？”赵恒揣着担忧推门而入，怕漏了寒风进来，赶紧将门关上。
“殿下？殿下怎么来了，也没听到通传，可是外面人怠慢了？”常云烨听见声响，立刻从案桌前起身，屋中放着火盆但他身上还披着白裘。
“是我没让通传的，想着给你个惊喜。”赵恒说着，脸上还带着些神秘的笑容，“让我猜猜，殿下是不是给我带礼物来啦？”常云烨也笑着走近了几步。
“这你也能料到？”赵恒有些惊讶，从大袖中拿出了一包装精细的木盒，有些不好意思的递到了常云烨手上，轻轻搔了搔脸，道，“相交这么多年突然想起都没送过你正经的礼物，有些过意不去。”
“殿下有心了。”常云烨接过木盒，笑了笑。
见他没有立即打开的意思，赵恒催促道，“打开看看呀。”
常云烨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枚玉佩，金线串绳，还有虎牙玉珠为饰，玉佩通体晶莹，只中心一点红，“这是…”常云烨轻轻拂过上面的纹饰。
“是父皇给我的，名为獬豸丹心珮，可喜欢？”赵恒倒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看常云烨脸上露出笑意才松了口气。
“既是陛下给的，殿下转赠我怕是不合适…”不过常云烨还是同往常一样的规矩小心，只是说着怕逾矩，但却没有要归还的意思。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我何等缘分何等情义？我的东西不都是你的？”赵恒还故作生气，常云烨点了点头，将玉佩收到了怀里，“如此贵礼，我倒不知如何回礼了。”
“回什么啊，若没有你我能得这么安好？要是真有心回礼，不如三日后陪我去个地方。”赵恒笑道，他心里也是知道常云烨不会拒绝他的。
…
夜晚时分，资政殿内，四五大臣跪坐谈事。
“甚好，这常云烨这事干的是漂亮，这小小年纪能靠口舌夺泉漳二州，假以时日定是一番好才啊，常志远，你教子有方啊。”看了陈洪进自愿归还泉漳二州的书报，皇帝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身边三两大臣也是随声附和，“常大人好福气啊。”“常公子可真是争气”，常志远不敢漏了锋芒，赶紧启奏说道：“陛下，犬子只是惯会耍嘴皮子功夫，登不得台面的。”
“常大人这话真是谦虚了，就连老国师也夸过令郎才学不凡，陛下，微臣斗胆为常家公子讨个赏，既然陛下有意推行科举选拔人才，何不破例让常家公子参加明年的科举？”礼部侍郎兼科举大考官的程羽突然进言，众人先是有些沉默，随即又是一阵附和，常志远小心翼翼的探着皇帝的神情。
“朕觉得甚好，程侍郎说的不错，那朕，就赏他这个面子。”皇帝神色并未变过，依旧是喜笑颜开，立刻就准了程羽的奏事，这科举本有年龄限制，自科举有时便有了，还是头次破了例。
常志远见推脱不掉，也只好俯身拜谢：“臣代犬子谢陛下隆恩。”
虽说是得了皇帝夸奖可常志远心里还是不踏实，议完事常志远乘着轿撵回到了府上，刚好瞧见赵恒的马车刚走，神情黯然的样子也被常云烨瞧见了。
常志远将今日晚间议的事全然告知了常云烨，常云烨眉头微皱，又觉得蹊跷，便问道：“父亲，今日议事的都有哪些大人？”
常志远回想了下，一一列出，“礼部侍郎程羽，三司副使贾琰，还有个管漕运的青州副使张平，另外一个其他几人只称他是陈大人，官职不知。”
听罢常云烨手微颤，扶额说道，“爹既然不知此人官职，那此人不是仕中之人，其他几位大人还称他是大人，那他可能是从前晋王府上管银钱的陈从信了。”
常志远疑惑的问道，“你如何得知？”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是了，你曾今在晋王府上待过不少时日。”
常云烨微微点头，常志远细细想来，这才恍然大悟道：“那今日陛下传过去的，可不都是些从前在晋王府上的旧人？那陛下今日传我，是信任我还是试探你呢？”
“爹且安心，我纵然漏了巧，但岁数正小，陛下定然不是那个意思，至于让我提前参加科举，是有心让我入仕好远离赵恒。”常云烨说着，长长叹了口气，“以后，只怕是要更小心了。”
“儿啊，爹听说这几天京中开了个新的玉铺子，爹带你去瞧瞧，挑几样回礼如何？”常志远想着扫一扫阴霾气氛，便提议说道，常云烨差点没把到嘴的茶水喷洒了，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就依父亲的。”
第二天一早，常云烨赶紧先一步到了瞰月堂好串一下，别漏了馅，“所以，阁主是连令尊都要隐瞒了？”广月尘问道。
“越少的人知道，你们就多一分安全，不止我身边的人，你们身边的人也要安排好了，现在算下来除了你和聂成双，阁中知道我的人不过几人，我不希望这个人数扩大。”常云烨仍有疑虑的说道，广月尘颔首应了下来，“还有，阁中子弟可安排下来了？何时能行动？”
广月尘回应道：“现下年节人多眼杂，我已经先布了一部分人去，不日便可开始行动。”
“好，聂成双呢？”常云烨吩咐好了一切才想起来没瞧见聂成双，广月尘苦笑了下，“阁主前些天不是让他安心等着吗？他便和雕玉的师傅学手艺去了，听说学的不错。”
常云烨听罢也是笑了，“委屈他了，让他小心点就是。”
“是”
赵恒揉了揉额角，“是了，毕竟他父亲是中书令，年节时下往来送礼人不少，他是该回去帮着料理。”
“三～哥！”拖着稚嫩的嗓音，一双小手把住了赵恒的案桌，“呦，四弟，怎么得空来找三哥玩了？”赵恒将赵德严抱紧了怀里，看他手里抓着一只金雕成的玉竹牌子，“四弟怎得喜欢上了竹子？你不一向喜欢小苍兰吗？”
赵德严一脸的得意，“这可是给云烨哥哥的，我母后说云烨哥哥才学渊博，定然也好梅兰竹菊四君子。”
赵恒动作一顿，倏地想起自己似乎从未正经送过常云烨什么，“三哥送云烨哥哥怎样的礼物呢？”赵德严搬起小脑袋瓜问道。
“我…”赵恒吞吞吐吐的挤出几个字“我才不给你看呢，我独给他看！”话到最后赵恒还是没了底气。
常府还是一日的喧嚣，直到傍晚才冷清了些，此时门口却停下了一马车，马车虽低调，但上绣暗纹一看便是皇家马车。
赵恒直接从角门进了常府，也没让他人通传，十分熟悉的到了常云烨的屋前，还未进去就听到几声咳嗽，“这年节时下，怎么还病了？”赵恒揣着担忧推门而入，怕漏了寒风进来，赶紧将门关上。
“殿下？殿下怎么来了，也没听到通传，可是外面人怠慢了？”常云烨听见声响，立刻从案桌前起身，屋中放着火盆但他身上还披着白裘。
“是我没让通传的，想着给你个惊喜。”赵恒说着，脸上还带着些神秘的笑容，“让我猜猜，殿下是不是给我带礼物来啦？”常云烨也笑着走近了几步。
“这你也能料到？”赵恒有些惊讶，从大袖中拿出了一包装精细的木盒，有些不好意思的递到了常云烨手上，轻轻搔了搔脸，道，“相交这么多年突然想起都没送过你正经的礼物，有些过意不去。”
“殿下有心了。”常云烨接过木盒，笑了笑。
见他没有立即打开的意思，赵恒催促道，“打开看看呀。”
常云烨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枚玉佩，金线串绳，还有虎牙玉珠为饰，玉佩通体晶莹，只中心一点红，“这是…”常云烨轻轻拂过上面的纹饰。
“是父皇给我的，名为獬豸丹心珮，可喜欢？”赵恒倒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看常云烨脸上露出笑意才松了口气。
“既是陛下给的，殿下转赠我怕是不合适…”不过常云烨还是同往常一样的规矩小心，只是说着怕逾矩，但却没有要归还的意思。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我何等缘分何等情义？我的东西不都是你的？”赵恒还故作生气，常云烨点了点头，将玉佩收到了怀里，“如此贵礼，我倒不知如何回礼了。”
“回什么啊，若没有你我能得这么安好？要是真有心回礼，不如三日后陪我去个地方。”赵恒笑道，他心里也是知道常云烨不会拒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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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资政殿内，四五大臣跪坐谈事。
“甚好，这常云烨这事干的是漂亮，这小小年纪能靠口舌夺泉漳二州，假以时日定是一番好才啊，常志远，你教子有方啊。”看了陈洪进自愿归还泉漳二州的书报，皇帝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身边三两大臣也是随声附和，“常大人好福气啊。”“常公子可真是争气”，常志远不敢漏了锋芒，赶紧启奏说道：“陛下，犬子只是惯会耍嘴皮子功夫，登不得台面的。”
“常大人这话真是谦虚了，就连老国师也夸过令郎才学不凡，陛下，微臣斗胆为常家公子讨个赏，既然陛下有意推行科举选拔人才，何不破例让常家公子参加明年的科举？”礼部侍郎兼科举大考官的程羽突然进言，众人先是有些沉默，随即又是一阵附和，常志远小心翼翼的探着皇帝的神情。
“朕觉得甚好，程侍郎说的不错，那朕，就赏他这个面子。”皇帝神色并未变过，依旧是喜笑颜开，立刻就准了程羽的奏事，这科举本有年龄限制，自科举有时便有了，还是头次破了例。
常志远见推脱不掉，也只好俯身拜谢：“臣代犬子谢陛下隆恩。”
虽说是得了皇帝夸奖可常志远心里还是不踏实，议完事常志远乘着轿撵回到了府上，刚好瞧见赵恒的马车刚走，神情黯然的样子也被常云烨瞧见了。
常志远将今日晚间议的事全然告知了常云烨，常云烨眉头微皱，又觉得蹊跷，便问道：“父亲，今日议事的都有哪些大人？”
常志远回想了下，一一列出，“礼部侍郎程羽，三司副使贾琰，还有个管漕运的青州副使张平，另外一个其他几人只称他是陈大人，官职不知。”
听罢常云烨手微颤，扶额说道，“爹既然不知此人官职，那此人不是仕中之人，其他几位大人还称他是大人，那他可能是从前晋王府上管银钱的陈从信了。”
常志远疑惑的问道，“你如何得知？”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是了，你曾今在晋王府上待过不少时日。”
常云烨微微点头，常志远细细想来，这才恍然大悟道：“那今日陛下传过去的，可不都是些从前在晋王府上的旧人？那陛下今日传我，是信任我还是试探你呢？”
“爹且安心，我纵然漏了巧，但岁数正小，陛下定然不是那个意思，至于让我提前参加科举，是有心让我入仕好远离赵恒。”常云烨说着，长长叹了口气，“以后，只怕是要更小心了。”
“儿啊，爹听说这几天京中开了个新的玉铺子，爹带你去瞧瞧，挑几样回礼如何？”常志远想着扫一扫阴霾气氛，便提议说道，常云烨差点没把到嘴的茶水喷洒了，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就依父亲的。”
第二天一早，常云烨赶紧先一步到了瞰月堂好串一下，别漏了馅，“所以，阁主是连令尊都要隐瞒了？”广月尘问道。
“越少的人知道，你们就多一分安全，不止我身边的人，你们身边的人也要安排好了，现在算下来除了你和聂成双，阁中知道我的人不过几人，我不希望这个人数扩大。”常云烨仍有疑虑的说道，广月尘颔首应了下来，“还有，阁中子弟可安排下来了？何时能行动？”
广月尘回应道：“现下年节人多眼杂，我已经先布了一部分人去，不日便可开始行动。”
“好，聂成双呢？”常云烨吩咐好了一切才想起来没瞧见聂成双，广月尘苦笑了下，“阁主前些天不是让他安心等着吗？他便和雕玉的师傅学手艺去了，听说学的不错。”
常云烨听罢也是笑了，“委屈他了，让他小心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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