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醒来
“唔……”
我们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昏迷的人，从沙发上缓缓醒来。收回垂在地上的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看上去一切状态都好。
“醒了？”
黎天明率先出声问道。
刀疤老大看上去还有些懵，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着急忙慌地向我求饶，反而透露着与一身行头极为不符的冷静。
“是黎副席啊，好久不见了。”
“你真的认识他？”
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不会真是某个大佬吧？不像啊……
“认识谈不上，一面之缘吧。”
他奇怪的笑了一声，短促而低沉。
“倒是难为黎副席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
“你真的是……参加过星空死战的那个人？”
直到此刻，黎天明似乎才彻底确定眼前人的身份。
我敏锐的捕捉到那个陌生的词语：星空死战？
黎天明没有搭理我，而是死死盯着那个人：“那你怎么会变成……”
说到这却没有再说下去。
反而是吴龙接着说道：“变成了一个社会废物？叫花子？副席啊，不用避讳的，听多了——这位是…您的人？”
黎天明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也让我有些好奇，那什么星空死战听上去可有些了不得啊，眼前这人竟然是参战的人之一？他的能力……尽管我努力试着回忆，但确实没什么印象。
“哈哈……那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了……”那人语调越来越低，随后忽然暴起。
“吴龙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我下意识往后一退，然而没想到他竟然右手化掌为刀，亮起极微弱的光，飞快向左手砍去。
他快，有人更快。无比可怕的气息掀起一阵可怕的风暴，在狭小的客厅里爆开，站在身后的我就像被压在了泰山之下一样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黎天明的声音无比冰冷，只看见他一把抓住吴龙的右手，死死按在沙发上。
没想到那人直面着这样可怕的压力竟然还能说话。断断续续道：“这……这不是我有眼……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想动您的人嘛。”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堂堂天阁精锐成员，现在竟然落得这么个鬼样子！说！”
一边说着一边略微收起气息，只是仍然死死抓着吴龙的双手。眼里有抹不开的暴虐。
“没想到……您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他笑了笑，显得无比苍凉：“明明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我只能忘记。”
“什么意思？”
“如果不忘记的话，只是抱着那些过往，那些东西，就会像利刃一样把我反复解剖……不忘记，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听到这里，黎天明猛地招来一道白光，将那人收进去。
回身只对我吐出一个字。
“走！”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能感觉出来，此刻，这个强大的男人，无比愤怒。
沉默地跟上他，脚步飞快。
刚一走出小区，他就有些烦躁的招来一道光，停在我面前。
“走路太慢了，你进去，我带着你。”
我沉默地走了进去。
等我听见他让我出来时，已经停在一个高高的，由六根柱子组成的像电梯一样的东西面前，这些柱子高到可以直插云霄，只是站在地上，脖子仰断了也看不见尽头。
黎天明唤醒显示屏，拿出一张卡。
“我是天阁副席黎天明，请求立刻进入档案室。”
那边反应了一会儿，后台的人似乎刚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答道：“允许进入，请前往三号天梯井。”
一道柱子像水一样流动着分开，露出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入口，黎天明大步走进去，看我还站在原地，皱了皱眉道：“傻愣着干什么？进来。”
后台的女声抢先说道：“副席大人……这不合适吧？”
“我认为合适。进！”
意识到现在还是听黎天明的比较好，我乖乖走进去。
后台也不敢再说什么。入口的流水又补了回去，在外面看里面，只能看见淡蓝色的光幕，但从里面看外面却丝毫不会受到干扰。
“升空准备——十、九、八……”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个人……是你的战友吗？”
他沉默了。
随后坚定地说道：“不止，他是所有人的英雄！”
我品味着这句话的份量，不再说话。
随着“滴”的一声轻鸣。
天梯外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如果是在以前，一定已经被这可怕的加速度压趴在了地上，但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只看见外面的景色变化的飞快，城市逐渐缩小，在高空中才能感受到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摩天楼简直就像豪猪背后的尖刺，就算在此刻起码千米的高度上，也依然看不到尽头，直到隐隐有云雾遮掩，才能还看见稀疏的市郊。
然而速度太快，刚看见点边角，就被浓云彻底掩盖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天梯里气氛有些压抑。
“叮~档案层。”
随后眼前的光幕又像水一样分开，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
起码有数百米的挑高，一排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卷宗，从这门口往里面看去，一排一排绵延向远处的浓黑里。无穷无尽，就像海底的珊瑚一样密密麻麻。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档案。
“这里……”
我被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简直就是普通人一生也难以想象的奇景。
“这里有所有觉醒者的生活、战斗、以及科研档案。”
黎天明随口解释道：“觉醒者不比普通人，每一个都不能简单的概括，必须详细记录，谨慎对待。”
“在这里能找到为什么他……吴龙会变成这样？”
“嗯。”
黎天明走到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再次掏出那张身份卡，以权限激活查阅系统。
机械女声在空旷的房间中来回荡漾：“欢迎您，副席大人，研教所副所长占铭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调取从三年前星空死战到昨天关于中游觉醒者吴龙的全部信息。”
“请稍候……预计需要十分钟。”
等待的时候，黎天明忽然叫住我。
“小子，把你的源质放出来。”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还不会把源质弄出来。”
“就像这样。”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摊开手，缓缓渗出一点微弱的光芒：“就像驱使你的双手一样自如的驱动它们。”
我闭上眼睛依言照做，很快就在手心上凝聚起一道淡淡的微光，好奇地睁开眼，触感有些像果冻。
“用你的源质靠向我的源质。”
随着两种源质靠的越来越近，黎天明却皱起了眉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是什么意思？”
“理论上来说，非弦级的源质靠近弦级的源质，会被直接吸收进去；而同为弦级则会彼此吸引，最终会彻底相融……”
“那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两团彼此靠近，看上去丝毫没有融合念头的光团问道。
“这个啊……”黎天明有些头疼地收起源质：“恭喜你，你不是所谓的非弦级……”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试探地说道问道：“但是？”
黎天明点了点头：“但是，你也不是弦级……这种情况，明天你再去一趟总部吧。”
我冲他无辜地摊手：“找不到……”
“……我送你。”
想到别人口中堂堂副席大人却不得不当起司机，还是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搜索完成，请注意查阅。”
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黎天明收起玩闹，一脸严肃地看向显示屏，个人纪录主要也是分成了两部分：生活与战斗。
黎天明首先调出了战斗的部分，记录显示，自从星空死战以后，吴龙的交手记录少得可怜，有数的几次，从最近往前看，最多的也只是和乞丐们一起争抢地盘。
然而有足足一年的时间里，吴龙没有任何战斗记录，跨过了这一年的空档期后，最重点的交手记录，分别集中在战争结束后一个月，两个月，以及四个月。记录的对手却让人感到心惊：昔日队友、天阁上层、一般觉醒者……
最后一场记录，在刚好一年前，然而另一方的人赫然竟是普通人，备注显示，败！
而吴龙却依然因此陷入了半年的牢狱之灾。
“这个赵氏集团是什么？”
“小子，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这时黎天明显得有些过于平静。
“这里，你正站在上面的地方，并非地球——而是觉醒者的城市，地球之外的聚集地——卫城。”
我对此早有猜测，倒不是很惊讶。
“但我们并不是穿越了，也不是飞升，我们同时在两种规则体系之内——普通人与觉醒者。这里只是一个便于隐蔽的落脚点，事实上所有人都可以回去——这么说，你可懂？”
我点点头，这不难理解，不然没法解释如此大量的觉醒者是如何形成这样庞大的一个组织，并一点都没有被发现。
“所以你要知道……”
“规则，对于普通人与觉醒者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规则要保护弱者……”
黎天明不再说话，而是默默释放出一道光茧，待到辉光散去，露出吴龙的身影。
“这里是？”
“档案室。”
“哈哈……这就是那个号称无所不包的档案室嘛？怎么？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们将要进入你的那段历史。”
“传言居然是真的啊……”
“号称档案室里，甚至可以亲身经历一个人的生死，没想到现在反而有机会见识见识了……怎么？这还需要我同意吗？”
“不……当然不。”
嘴上这么说着，但黎天明像一座山一样一步步压到吴龙身前：“我希望你记住，我……我们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我们是为了所有人的太平而战。曾经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所以，我现在邀请你，我们一起，清算过去。”
吴龙看着黎天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平静地可怕，一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个战火飘摇的时代，那时啊，他也是用这样冷静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人。
过了良久，他才艰难的喃喃道：“黎副席啊，你真是和三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对我来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您和那个小家伙去就够了。”
“……好吧。”
黎天明从屏幕里提取出一点光团，悬在手心上，向我招了招手。
我默默走到黎天明身边，看着这个男人，此刻看上去格外苍老，像是被层层叠叠的过去压得喘不过气一样。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是一段相当……相当曲折的历史。
“黎副席……如果可能的话……”
吴龙显得有些踌躇，看看黎天明，又看看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咬牙，急促地说道：“我希望教一教这个小家伙。”
黎天明征求地看向我，吴龙也是，眼里满是期待。
尽管我什么也不懂，但他们就像活的历史一样站在我眼前，并向我伸出了手，我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
但我愿意去了解。
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好啊，吴先生。”
我们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昏迷的人，从沙发上缓缓醒来。收回垂在地上的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看上去一切状态都好。
“醒了？”
黎天明率先出声问道。
刀疤老大看上去还有些懵，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着急忙慌地向我求饶，反而透露着与一身行头极为不符的冷静。
“是黎副席啊，好久不见了。”
“你真的认识他？”
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不会真是某个大佬吧？不像啊……
“认识谈不上，一面之缘吧。”
他奇怪的笑了一声，短促而低沉。
“倒是难为黎副席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
“你真的是……参加过星空死战的那个人？”
直到此刻，黎天明似乎才彻底确定眼前人的身份。
我敏锐的捕捉到那个陌生的词语：星空死战？
黎天明没有搭理我，而是死死盯着那个人：“那你怎么会变成……”
说到这却没有再说下去。
反而是吴龙接着说道：“变成了一个社会废物？叫花子？副席啊，不用避讳的，听多了——这位是…您的人？”
黎天明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也让我有些好奇，那什么星空死战听上去可有些了不得啊，眼前这人竟然是参战的人之一？他的能力……尽管我努力试着回忆，但确实没什么印象。
“哈哈……那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了……”那人语调越来越低，随后忽然暴起。
“吴龙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我下意识往后一退，然而没想到他竟然右手化掌为刀，亮起极微弱的光，飞快向左手砍去。
他快，有人更快。无比可怕的气息掀起一阵可怕的风暴，在狭小的客厅里爆开，站在身后的我就像被压在了泰山之下一样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黎天明的声音无比冰冷，只看见他一把抓住吴龙的右手，死死按在沙发上。
没想到那人直面着这样可怕的压力竟然还能说话。断断续续道：“这……这不是我有眼……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想动您的人嘛。”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堂堂天阁精锐成员，现在竟然落得这么个鬼样子！说！”
一边说着一边略微收起气息，只是仍然死死抓着吴龙的双手。眼里有抹不开的暴虐。
“没想到……您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他笑了笑，显得无比苍凉：“明明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我只能忘记。”
“什么意思？”
“如果不忘记的话，只是抱着那些过往，那些东西，就会像利刃一样把我反复解剖……不忘记，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听到这里，黎天明猛地招来一道白光，将那人收进去。
回身只对我吐出一个字。
“走！”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能感觉出来，此刻，这个强大的男人，无比愤怒。
沉默地跟上他，脚步飞快。
刚一走出小区，他就有些烦躁的招来一道光，停在我面前。
“走路太慢了，你进去，我带着你。”
我沉默地走了进去。
等我听见他让我出来时，已经停在一个高高的，由六根柱子组成的像电梯一样的东西面前，这些柱子高到可以直插云霄，只是站在地上，脖子仰断了也看不见尽头。
黎天明唤醒显示屏，拿出一张卡。
“我是天阁副席黎天明，请求立刻进入档案室。”
那边反应了一会儿，后台的人似乎刚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答道：“允许进入，请前往三号天梯井。”
一道柱子像水一样流动着分开，露出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入口，黎天明大步走进去，看我还站在原地，皱了皱眉道：“傻愣着干什么？进来。”
后台的女声抢先说道：“副席大人……这不合适吧？”
“我认为合适。进！”
意识到现在还是听黎天明的比较好，我乖乖走进去。
后台也不敢再说什么。入口的流水又补了回去，在外面看里面，只能看见淡蓝色的光幕，但从里面看外面却丝毫不会受到干扰。
“升空准备——十、九、八……”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个人……是你的战友吗？”
他沉默了。
随后坚定地说道：“不止，他是所有人的英雄！”
我品味着这句话的份量，不再说话。
随着“滴”的一声轻鸣。
天梯外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如果是在以前，一定已经被这可怕的加速度压趴在了地上，但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只看见外面的景色变化的飞快，城市逐渐缩小，在高空中才能感受到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摩天楼简直就像豪猪背后的尖刺，就算在此刻起码千米的高度上，也依然看不到尽头，直到隐隐有云雾遮掩，才能还看见稀疏的市郊。
然而速度太快，刚看见点边角，就被浓云彻底掩盖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天梯里气氛有些压抑。
“叮~档案层。”
随后眼前的光幕又像水一样分开，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
起码有数百米的挑高，一排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卷宗，从这门口往里面看去，一排一排绵延向远处的浓黑里。无穷无尽，就像海底的珊瑚一样密密麻麻。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档案。
“这里……”
我被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简直就是普通人一生也难以想象的奇景。
“这里有所有觉醒者的生活、战斗、以及科研档案。”
黎天明随口解释道：“觉醒者不比普通人，每一个都不能简单的概括，必须详细记录，谨慎对待。”
“在这里能找到为什么他……吴龙会变成这样？”
“嗯。”
黎天明走到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再次掏出那张身份卡，以权限激活查阅系统。
机械女声在空旷的房间中来回荡漾：“欢迎您，副席大人，研教所副所长占铭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调取从三年前星空死战到昨天关于中游觉醒者吴龙的全部信息。”
“请稍候……预计需要十分钟。”
等待的时候，黎天明忽然叫住我。
“小子，把你的源质放出来。”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还不会把源质弄出来。”
“就像这样。”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摊开手，缓缓渗出一点微弱的光芒：“就像驱使你的双手一样自如的驱动它们。”
我闭上眼睛依言照做，很快就在手心上凝聚起一道淡淡的微光，好奇地睁开眼，触感有些像果冻。
“用你的源质靠向我的源质。”
随着两种源质靠的越来越近，黎天明却皱起了眉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是什么意思？”
“理论上来说，非弦级的源质靠近弦级的源质，会被直接吸收进去；而同为弦级则会彼此吸引，最终会彻底相融……”
“那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两团彼此靠近，看上去丝毫没有融合念头的光团问道。
“这个啊……”黎天明有些头疼地收起源质：“恭喜你，你不是所谓的非弦级……”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试探地说道问道：“但是？”
黎天明点了点头：“但是，你也不是弦级……这种情况，明天你再去一趟总部吧。”
我冲他无辜地摊手：“找不到……”
“……我送你。”
想到别人口中堂堂副席大人却不得不当起司机，还是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搜索完成，请注意查阅。”
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黎天明收起玩闹，一脸严肃地看向显示屏，个人纪录主要也是分成了两部分：生活与战斗。
黎天明首先调出了战斗的部分，记录显示，自从星空死战以后，吴龙的交手记录少得可怜，有数的几次，从最近往前看，最多的也只是和乞丐们一起争抢地盘。
然而有足足一年的时间里，吴龙没有任何战斗记录，跨过了这一年的空档期后，最重点的交手记录，分别集中在战争结束后一个月，两个月，以及四个月。记录的对手却让人感到心惊：昔日队友、天阁上层、一般觉醒者……
最后一场记录，在刚好一年前，然而另一方的人赫然竟是普通人，备注显示，败！
而吴龙却依然因此陷入了半年的牢狱之灾。
“这个赵氏集团是什么？”
“小子，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这时黎天明显得有些过于平静。
“这里，你正站在上面的地方，并非地球——而是觉醒者的城市，地球之外的聚集地——卫城。”
我对此早有猜测，倒不是很惊讶。
“但我们并不是穿越了，也不是飞升，我们同时在两种规则体系之内——普通人与觉醒者。这里只是一个便于隐蔽的落脚点，事实上所有人都可以回去——这么说，你可懂？”
我点点头，这不难理解，不然没法解释如此大量的觉醒者是如何形成这样庞大的一个组织，并一点都没有被发现。
“所以你要知道……”
“规则，对于普通人与觉醒者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规则要保护弱者……”
黎天明不再说话，而是默默释放出一道光茧，待到辉光散去，露出吴龙的身影。
“这里是？”
“档案室。”
“哈哈……这就是那个号称无所不包的档案室嘛？怎么？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们将要进入你的那段历史。”
“传言居然是真的啊……”
“号称档案室里，甚至可以亲身经历一个人的生死，没想到现在反而有机会见识见识了……怎么？这还需要我同意吗？”
“不……当然不。”
嘴上这么说着，但黎天明像一座山一样一步步压到吴龙身前：“我希望你记住，我……我们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我们是为了所有人的太平而战。曾经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所以，我现在邀请你，我们一起，清算过去。”
吴龙看着黎天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平静地可怕，一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个战火飘摇的时代，那时啊，他也是用这样冷静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人。
过了良久，他才艰难的喃喃道：“黎副席啊，你真是和三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对我来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您和那个小家伙去就够了。”
“……好吧。”
黎天明从屏幕里提取出一点光团，悬在手心上，向我招了招手。
我默默走到黎天明身边，看着这个男人，此刻看上去格外苍老，像是被层层叠叠的过去压得喘不过气一样。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是一段相当……相当曲折的历史。
“黎副席……如果可能的话……”
吴龙显得有些踌躇，看看黎天明，又看看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咬牙，急促地说道：“我希望教一教这个小家伙。”
黎天明征求地看向我，吴龙也是，眼里满是期待。
尽管我什么也不懂，但他们就像活的历史一样站在我眼前，并向我伸出了手，我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
但我愿意去了解。
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好啊，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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