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兄弟就是要团结
正月初三一早，大部分人不会完完整整过完年三天不干活的习俗，许多村民清晨浓雾还没散尽就已经挑着箩筐去菇棚里采香菇了。
陈元民种植的香菇数量多，延两天没采摘，有些菇都发得很大，他一见这形式头都变大了，香菇叶要是发大可就要贬值，原本一斤能卖一块多，叶散了估计五毛都卖不出来。
他的老婆叫叶萍，和叶美丽是同乡，性格不愠不火，看到陈元民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她还在边上凉飕飕的说道，“之前就说来采，你非不听，你现在急有什么用呢？”
陈元民不是那种老婆说什么还不敢反抗回嘴，相反他会经常呵斥或者反驳叶萍的话，人前他是温和的老大哥做派，但只有叶萍知道，陈元民的脾气比谁都要大。
“那你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呢？”
陈元民在菇棚里跑着看了一遍，急得像火烧屁股，见叶萍还挑着篮子左摇右看，一点都不急躁，他脑门直上火气，便喊道，“你动作能快点吗，你想发呆等着这些香菇全烂了吗？”
“难不成是我想让它烂的呗？”叶萍也不是好脾性，立马回怼了过去。
两人在菇棚里说来喊去，在里头正默默采摘香菇的陈继万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抓紧先采完再吵也不迟。”
“你以为是我想和他吵得嘛？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多大嘴吃多少的饭……”叶萍很不满地吐了一句，又补充说道，“整天这样累死累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活干得多事做得好，全村人都觉得是他陈元民能干厉害，有谁能说句她叶萍也是劳苦功高，她每天累死累活起早贪黑的跟他一起忙前做后，又要赶着地里的活，回家要做家里的事，没见谁能赞她一句本事不错，就连自己家的人都总说着是陈元民最辛苦，难道她就不辛苦了吗？
“你不做这些你还想做什么？”陈元民挑眉歪嘴道，村里不知道多少妇女羡慕她的日子，家里头事做得出挑，每次去卖香菇也是他们家钱头最多，她出门就是聊个天腰板也能硬着，要是像老二那样的，那孙玉梅还不是一天天喊爹骂娘的说自己男人没用。
真是坐着看站着好，站着又要眼红坐着的舒服！
“我什么都不想做！”见陈元民又是用那种鄙夷的神色看自己，叶萍一口气梗在脖子那，出不去也吞不下，干脆真就撩挑子，一把将箩筐踢一头去。
“不做你就滚，都别做了！”话赶话这么说出去，陈元民不想拉下脸求和，两人就这么硬碰硬，叶萍真就呜呜咽咽地跑回家去了。
她刚走，陈元民一脚踹到那个倒地的箩筐上，心底一股无名火燃起来，看着眼前一颗发得硕大的香菇，他胡乱一把扯下来扔地上，想着还不解气，又把几个菇筒给全撒到地上。
“歪兜……人傻不能拿工具出气啊……”陈继万跑出来，把地上的菇筒捡起来放回架子上，瞧了瞧棚内的香菇，深知今天莫说叶萍不来，就算是叶萍来了，也来不及摘完这些菇，今天没摘完再熬到明天，那这些菇可就全坏完了。
陈元民十分烦躁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吐着云雾不停地叹气，偶尔还能听见村里的鞭炮声，他呆呆望着菇棚上的塑料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好你弟去了他媳妇娘家，不然把两公婆喊来多少也能帮点忙……”陈继万不无可惜地说道，想了想又说，“要么我回去把阿兰叫来一起摘。”
见陈元民没说话，他就先提着摘好的香菇篮子打开棚户门往家里快步走。
*
一大早陈继生就跟着陈元桥去水电站给一个村民碾了两篦箩筐的米，碾完两人又收拾了下机器上的粉尘，正想准备关门走人，水电站门口忽然有两道脚步声。
接着听到有人在说话，“那个阿民家呗，估计就是香菇太多采不过来，和老婆闹脾气，老婆跑回家了。”
“啧，没能力做那么多干嘛啊。”另一个人笑道。
在村里要是一个人做事出挑，村民表面上都恭维说对方厉害能干，私底下要是看到别人出点丑，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陈继生也没回避两人聊天，而是直接走了出去，那两人见到是陈继生，皆是两眼一摆也没打算住口，想到陈家几个兄弟本就不团结，估摸未必想见到对方过得多好。
于是其中一个村民就调侃陈继生，“你大伯家香菇来不及采，这会儿正坐到棚头哭呢，你做弟弟的还不赶紧去给帮帮忙啊？”
“歪兜……你当阿生每天吃闲饭不要干活呀，人家的事情也是很多……你没见人家还要帮着儿子去管水电站嘛。”
两人后腰正别着弯刀，看模样是要进山里去拉杂柴准备开窗后的香菇种植，年初种植香菇的人少，所以年尾香菇产量紧俏，价格卖得也高，其实很多村民还是蛮眼红陈元民种出那么多香菇赶上好时候了，所以嘴上总是想损一下别人讨个巧头。
陈继生听出两人的嘲讽，心底努着一股气，便回道，“我这里刚忙好事，正准备去呢，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帮个忙？！”
“自己家的屁股都来不及擦呢，你们陈家那么多人，还用得着我们的手嘛？”其中一个村民毫不客气的两眼一抬，直接给了陈继生一个大白眼。
“就是，兄弟那么多，哪上用得着外人的闲手。”另一个又补充道。
村里的势利眼多，眼见昨天林家那个派场，再回头看看明明比林家兄弟多的陈家还不如人家一个小指头，不免就对陈家低眼看三分。
陈继生不是嘴巴厉害的人，听着两人一搭一唱地戏台话，居然没什么话能说回出口，陈元桥早在里头听得不顺耳，拿着钥匙就走出关门落锁。
对着两人不由得笑道，“你们确实还是去擦擦自家的屁股，要不到时候嫂子们也该坐在门头哭了……”
两人头一次听陈元桥这种夹枪带刺地回答，不免有些吃惊，在印象里陈元桥和他爹差不多性格，都是任人搓扁捏圆，这是现在转性还是真把他给惹火了？
两人面面相觑，交换完眼神后觉着继续聊多就有点自讨没趣了，于是两人摸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就走了。
看着那两个村民的背影，陈继生暗自叹口气，想起昨天初二在拜年时，别人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宣扬着林家多厉害，说得好像整个桃溪村就他们林家一个家族似的。
人真是不蒸馒头蒸口气！
自家兄弟都还搞得一盘散沙，这在别人眼里不就都是能随便欺负了？
想到黄家因为陈元梅失踪两天就决定取消定亲的事，这要是放在林家，他黄家还能这么出尔反尔嘛。
说白了就是家族底气不够硬，才让人这样随意糟践，要是他们陈家的兄弟走出去是一股绳，谁还敢对着他们吆五喝六。
陈继生暗自握紧拳头，对着陈元桥斩钉截铁道，“走！我们回去把全家叫上，都去给你大伯家采香菇去！”
陈元民种植的香菇数量多，延两天没采摘，有些菇都发得很大，他一见这形式头都变大了，香菇叶要是发大可就要贬值，原本一斤能卖一块多，叶散了估计五毛都卖不出来。
他的老婆叫叶萍，和叶美丽是同乡，性格不愠不火，看到陈元民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她还在边上凉飕飕的说道，“之前就说来采，你非不听，你现在急有什么用呢？”
陈元民不是那种老婆说什么还不敢反抗回嘴，相反他会经常呵斥或者反驳叶萍的话，人前他是温和的老大哥做派，但只有叶萍知道，陈元民的脾气比谁都要大。
“那你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呢？”
陈元民在菇棚里跑着看了一遍，急得像火烧屁股，见叶萍还挑着篮子左摇右看，一点都不急躁，他脑门直上火气，便喊道，“你动作能快点吗，你想发呆等着这些香菇全烂了吗？”
“难不成是我想让它烂的呗？”叶萍也不是好脾性，立马回怼了过去。
两人在菇棚里说来喊去，在里头正默默采摘香菇的陈继万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抓紧先采完再吵也不迟。”
“你以为是我想和他吵得嘛？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多大嘴吃多少的饭……”叶萍很不满地吐了一句，又补充说道，“整天这样累死累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活干得多事做得好，全村人都觉得是他陈元民能干厉害，有谁能说句她叶萍也是劳苦功高，她每天累死累活起早贪黑的跟他一起忙前做后，又要赶着地里的活，回家要做家里的事，没见谁能赞她一句本事不错，就连自己家的人都总说着是陈元民最辛苦，难道她就不辛苦了吗？
“你不做这些你还想做什么？”陈元民挑眉歪嘴道，村里不知道多少妇女羡慕她的日子，家里头事做得出挑，每次去卖香菇也是他们家钱头最多，她出门就是聊个天腰板也能硬着，要是像老二那样的，那孙玉梅还不是一天天喊爹骂娘的说自己男人没用。
真是坐着看站着好，站着又要眼红坐着的舒服！
“我什么都不想做！”见陈元民又是用那种鄙夷的神色看自己，叶萍一口气梗在脖子那，出不去也吞不下，干脆真就撩挑子，一把将箩筐踢一头去。
“不做你就滚，都别做了！”话赶话这么说出去，陈元民不想拉下脸求和，两人就这么硬碰硬，叶萍真就呜呜咽咽地跑回家去了。
她刚走，陈元民一脚踹到那个倒地的箩筐上，心底一股无名火燃起来，看着眼前一颗发得硕大的香菇，他胡乱一把扯下来扔地上，想着还不解气，又把几个菇筒给全撒到地上。
“歪兜……人傻不能拿工具出气啊……”陈继万跑出来，把地上的菇筒捡起来放回架子上，瞧了瞧棚内的香菇，深知今天莫说叶萍不来，就算是叶萍来了，也来不及摘完这些菇，今天没摘完再熬到明天，那这些菇可就全坏完了。
陈元民十分烦躁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吐着云雾不停地叹气，偶尔还能听见村里的鞭炮声，他呆呆望着菇棚上的塑料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好你弟去了他媳妇娘家，不然把两公婆喊来多少也能帮点忙……”陈继万不无可惜地说道，想了想又说，“要么我回去把阿兰叫来一起摘。”
见陈元民没说话，他就先提着摘好的香菇篮子打开棚户门往家里快步走。
*
一大早陈继生就跟着陈元桥去水电站给一个村民碾了两篦箩筐的米，碾完两人又收拾了下机器上的粉尘，正想准备关门走人，水电站门口忽然有两道脚步声。
接着听到有人在说话，“那个阿民家呗，估计就是香菇太多采不过来，和老婆闹脾气，老婆跑回家了。”
“啧，没能力做那么多干嘛啊。”另一个人笑道。
在村里要是一个人做事出挑，村民表面上都恭维说对方厉害能干，私底下要是看到别人出点丑，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陈继生也没回避两人聊天，而是直接走了出去，那两人见到是陈继生，皆是两眼一摆也没打算住口，想到陈家几个兄弟本就不团结，估摸未必想见到对方过得多好。
于是其中一个村民就调侃陈继生，“你大伯家香菇来不及采，这会儿正坐到棚头哭呢，你做弟弟的还不赶紧去给帮帮忙啊？”
“歪兜……你当阿生每天吃闲饭不要干活呀，人家的事情也是很多……你没见人家还要帮着儿子去管水电站嘛。”
两人后腰正别着弯刀，看模样是要进山里去拉杂柴准备开窗后的香菇种植，年初种植香菇的人少，所以年尾香菇产量紧俏，价格卖得也高，其实很多村民还是蛮眼红陈元民种出那么多香菇赶上好时候了，所以嘴上总是想损一下别人讨个巧头。
陈继生听出两人的嘲讽，心底努着一股气，便回道，“我这里刚忙好事，正准备去呢，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帮个忙？！”
“自己家的屁股都来不及擦呢，你们陈家那么多人，还用得着我们的手嘛？”其中一个村民毫不客气的两眼一抬，直接给了陈继生一个大白眼。
“就是，兄弟那么多，哪上用得着外人的闲手。”另一个又补充道。
村里的势利眼多，眼见昨天林家那个派场，再回头看看明明比林家兄弟多的陈家还不如人家一个小指头，不免就对陈家低眼看三分。
陈继生不是嘴巴厉害的人，听着两人一搭一唱地戏台话，居然没什么话能说回出口，陈元桥早在里头听得不顺耳，拿着钥匙就走出关门落锁。
对着两人不由得笑道，“你们确实还是去擦擦自家的屁股，要不到时候嫂子们也该坐在门头哭了……”
两人头一次听陈元桥这种夹枪带刺地回答，不免有些吃惊，在印象里陈元桥和他爹差不多性格，都是任人搓扁捏圆，这是现在转性还是真把他给惹火了？
两人面面相觑，交换完眼神后觉着继续聊多就有点自讨没趣了，于是两人摸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就走了。
看着那两个村民的背影，陈继生暗自叹口气，想起昨天初二在拜年时，别人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宣扬着林家多厉害，说得好像整个桃溪村就他们林家一个家族似的。
人真是不蒸馒头蒸口气！
自家兄弟都还搞得一盘散沙，这在别人眼里不就都是能随便欺负了？
想到黄家因为陈元梅失踪两天就决定取消定亲的事，这要是放在林家，他黄家还能这么出尔反尔嘛。
说白了就是家族底气不够硬，才让人这样随意糟践，要是他们陈家的兄弟走出去是一股绳，谁还敢对着他们吆五喝六。
陈继生暗自握紧拳头，对着陈元桥斩钉截铁道，“走！我们回去把全家叫上，都去给你大伯家采香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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