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王象乾如今已经决定站队太子，因此他思考的前提，都是以朱常洛为核心。
对于他的态度，朱常洛心知肚明，从邀请自己巡视卫所，便已经知道王象乾做出了选择。
“帝师，这件事当然不可以让高淮知道实情，可若是让杨大人从中穿针引线，借高淮之手，解决麻李两家，岂不更妙？”
听着朱常洛的话，王象乾再次暗自咋舌。
太子殿下当真没有经历过经筵？
这借刀杀人之计用的，真不错！
“太子殿下妙啊，如此一来，辽东局势，必然会发生变化。”
王象乾竟然也开始拍马屁，不过朱常洛并没有在意。
“如今，高淮与麻李两家之所以可以相安无事，是因为没有利益的交集，所以等咱们回到辽阳城后，本宫想将这开矿之事，让麻李两家也可以介入。”
高淮可以得到万历赏识，不是因为他忠心，而是因为他可以给万历的内帑增加财富。
而这财富的根源，便是矿税。
辽东地大物博，矿产资源丰富，可都被高淮控制。
麻李两家觊觎已久，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而朱常洛，便早给他们这个契机。
“殿下，莫非要让他们去争夺矿山？可是现如今的矿山，都是归陛下所有，恐怕已经没有新的矿山可以挖矿。”
自万历二十四年以来，万历皇帝先后安排了上万名矿监，去各地收取矿税。
可渐渐的，画风变了，因为已有矿山是定量，后来的矿监想要牟取矿税，便开始以子虚乌有的理由，巧取豪夺。
最终导致大明的各地，民不聊生，对朝廷怨恨加深。
“眼下是没有了，可本宫却可以指出一个地方有矿，还是最丰富的矿产资源！”
朱常洛清楚，东北可以成为重工业基地，就是因为拥有最丰富的矿产资源，以及优良的港口。
鞍山则是朱常洛此去辽东，最重要的点。
鞍山拥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周围的铁矿石储量接近百亿吨，若是可以开发出来，绝对超过大明先有的所有铁矿总量。
当然，这些信息，大明没有人知道。
“什么！殿下竟知道，辽东还有铁矿？”
王象乾今日已经被震惊的有些麻木。
太子殿下绝对不是传闻中的无能，相反，太子殿下是有大智慧的存在。
而且，太子殿下一定在辽东有自己的眼线，可自己竟毫无察觉。
“恩，帝师，帝师！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宫说什么震古烁今的话了？”
朱常洛有些疑惑的看向王象乾。
“殿下之智，臣已佩服。”
王象乾此刻，算是彻底被朱常洛的表现折服。
太子殿下一步步的决定，都是计划好的。
“末将广宁前屯卫百户，飞雪参见总督大人！”
二人闲谈之际，一名身披明铠的武将匆匆赶来。
王象乾刚要介绍朱常洛，却被拦了下来。
立即明白朱常洛的意思，隐瞒他太子的身份。
“起来吧，飞雪，将这广宁前屯卫的士卒都叫起来，本督要检阅一番。”
王象乾很清楚朱常洛的想法，既然肯来亲自检查辽东诸卫，那便是要看到真实的情况。
百户飞雪为之一滞。
总督这是怎么了，这广宁前屯卫的情况，恐怕是辽东二十五卫里最不被重视的了。
前有其他卫所拱卫，后又有山海关拦截，这个卫所的作用便被忽视。
加上这片卫所周围军田丰富，被李家掠夺一空，军户没有生计，只能远走他乡。
如今整个卫所，形同虚设，就连卫指挥使都跑了，更不用说其他剩下的士卒。
“怎么！该愣着干什么！有多少人就拉出来多少！”
王象乾大喝一声。
飞雪连忙拱手离去。
算了！爱咋滴就咋滴！老子不过百户！
真正要杀头，前面还有卫指挥使跟千户呢！
朱常洛也是有兴趣的等着看，这可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明军队，脑海里还是电视剧里的场景。
一队队大明军士，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站的整整齐齐。
但毕竟，电视都是骗人的，都是虚构的。
没有想象中的战鼓擂鸣。
没有想象中的威风凛凛。
更没有想象中的精兵良将。
现实是比王象乾说的还要暴露。
百户飞雪，只是在卫所的低矮房间里，大声喊了几句。
简直就是跟在菜市场吆喝一样。
“那个……殿下……此处卫所的情况，是比较差的，其余卫所的建制基本还在。”
王象乾老脸一红，赶忙解释道。
虽然他负责蓟辽两地的军务，可重心一直放在辽阳城这第一线，对于像广宁前屯卫这种身处腹地的卫所，也不重视。
“无妨，帝师，既然此次咱们是巡查何处卫所，自然要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有句话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朱常洛宽慰道。
只是他身为太子，若是惊慌失措，那别人更会慌乱。
“只是，帝师，本宫想知道，这卫所的军田被侵占，为何没有人上奏朝廷？”
王象乾顿了顿，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并非是老臣不愿上奏朝廷，而是如今辽东的军备，全要依靠这各个将领的亲兵，若是得罪了他们，老臣将无兵可用。”
朱常洛闻言，没有继续再追问，因为王象乾说的非常清楚了，想要护卫辽东，目前只能依靠李、麻、祖、马这四大家族。
这也是最悲哀的事情，只知将令，而不识皇命。
王象乾说完后，仔细观察着朱常洛的表情。
平静。
平静。
还是平静。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传来。
二人一同看去，正是百户飞雪带领着剩余的士卒赶过来。
远处浓烟滚滚，人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这卫所的环境，实在是，堪比贫民窟。’
朱常洛倒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叫飞雪的百户身上。
与其他士卒丢盔弃甲不同，他铠甲锃亮，身后背着的箭矢透着寒光，同时，步履坚定。
“末将广宁前屯卫百户飞雪，携卫所五百二十八位士卒，已全部到达校场，请总督大人训示！”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这让朱常洛已经生出了招揽之心。
有潜能，没靠山的人，更是朱常洛心仪的对象。
“好！进行操练吧！”
王象乾一抖身后披风，将腰间佩戴的长剑拔出来。
剑尖直指天际。
对于他的态度，朱常洛心知肚明，从邀请自己巡视卫所，便已经知道王象乾做出了选择。
“帝师，这件事当然不可以让高淮知道实情，可若是让杨大人从中穿针引线，借高淮之手，解决麻李两家，岂不更妙？”
听着朱常洛的话，王象乾再次暗自咋舌。
太子殿下当真没有经历过经筵？
这借刀杀人之计用的，真不错！
“太子殿下妙啊，如此一来，辽东局势，必然会发生变化。”
王象乾竟然也开始拍马屁，不过朱常洛并没有在意。
“如今，高淮与麻李两家之所以可以相安无事，是因为没有利益的交集，所以等咱们回到辽阳城后，本宫想将这开矿之事，让麻李两家也可以介入。”
高淮可以得到万历赏识，不是因为他忠心，而是因为他可以给万历的内帑增加财富。
而这财富的根源，便是矿税。
辽东地大物博，矿产资源丰富，可都被高淮控制。
麻李两家觊觎已久，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而朱常洛，便早给他们这个契机。
“殿下，莫非要让他们去争夺矿山？可是现如今的矿山，都是归陛下所有，恐怕已经没有新的矿山可以挖矿。”
自万历二十四年以来，万历皇帝先后安排了上万名矿监，去各地收取矿税。
可渐渐的，画风变了，因为已有矿山是定量，后来的矿监想要牟取矿税，便开始以子虚乌有的理由，巧取豪夺。
最终导致大明的各地，民不聊生，对朝廷怨恨加深。
“眼下是没有了，可本宫却可以指出一个地方有矿，还是最丰富的矿产资源！”
朱常洛清楚，东北可以成为重工业基地，就是因为拥有最丰富的矿产资源，以及优良的港口。
鞍山则是朱常洛此去辽东，最重要的点。
鞍山拥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周围的铁矿石储量接近百亿吨，若是可以开发出来，绝对超过大明先有的所有铁矿总量。
当然，这些信息，大明没有人知道。
“什么！殿下竟知道，辽东还有铁矿？”
王象乾今日已经被震惊的有些麻木。
太子殿下绝对不是传闻中的无能，相反，太子殿下是有大智慧的存在。
而且，太子殿下一定在辽东有自己的眼线，可自己竟毫无察觉。
“恩，帝师，帝师！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宫说什么震古烁今的话了？”
朱常洛有些疑惑的看向王象乾。
“殿下之智，臣已佩服。”
王象乾此刻，算是彻底被朱常洛的表现折服。
太子殿下一步步的决定，都是计划好的。
“末将广宁前屯卫百户，飞雪参见总督大人！”
二人闲谈之际，一名身披明铠的武将匆匆赶来。
王象乾刚要介绍朱常洛，却被拦了下来。
立即明白朱常洛的意思，隐瞒他太子的身份。
“起来吧，飞雪，将这广宁前屯卫的士卒都叫起来，本督要检阅一番。”
王象乾很清楚朱常洛的想法，既然肯来亲自检查辽东诸卫，那便是要看到真实的情况。
百户飞雪为之一滞。
总督这是怎么了，这广宁前屯卫的情况，恐怕是辽东二十五卫里最不被重视的了。
前有其他卫所拱卫，后又有山海关拦截，这个卫所的作用便被忽视。
加上这片卫所周围军田丰富，被李家掠夺一空，军户没有生计，只能远走他乡。
如今整个卫所，形同虚设，就连卫指挥使都跑了，更不用说其他剩下的士卒。
“怎么！该愣着干什么！有多少人就拉出来多少！”
王象乾大喝一声。
飞雪连忙拱手离去。
算了！爱咋滴就咋滴！老子不过百户！
真正要杀头，前面还有卫指挥使跟千户呢！
朱常洛也是有兴趣的等着看，这可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明军队，脑海里还是电视剧里的场景。
一队队大明军士，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站的整整齐齐。
但毕竟，电视都是骗人的，都是虚构的。
没有想象中的战鼓擂鸣。
没有想象中的威风凛凛。
更没有想象中的精兵良将。
现实是比王象乾说的还要暴露。
百户飞雪，只是在卫所的低矮房间里，大声喊了几句。
简直就是跟在菜市场吆喝一样。
“那个……殿下……此处卫所的情况，是比较差的，其余卫所的建制基本还在。”
王象乾老脸一红，赶忙解释道。
虽然他负责蓟辽两地的军务，可重心一直放在辽阳城这第一线，对于像广宁前屯卫这种身处腹地的卫所，也不重视。
“无妨，帝师，既然此次咱们是巡查何处卫所，自然要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有句话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朱常洛宽慰道。
只是他身为太子，若是惊慌失措，那别人更会慌乱。
“只是，帝师，本宫想知道，这卫所的军田被侵占，为何没有人上奏朝廷？”
王象乾顿了顿，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并非是老臣不愿上奏朝廷，而是如今辽东的军备，全要依靠这各个将领的亲兵，若是得罪了他们，老臣将无兵可用。”
朱常洛闻言，没有继续再追问，因为王象乾说的非常清楚了，想要护卫辽东，目前只能依靠李、麻、祖、马这四大家族。
这也是最悲哀的事情，只知将令，而不识皇命。
王象乾说完后，仔细观察着朱常洛的表情。
平静。
平静。
还是平静。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传来。
二人一同看去，正是百户飞雪带领着剩余的士卒赶过来。
远处浓烟滚滚，人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这卫所的环境，实在是，堪比贫民窟。’
朱常洛倒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叫飞雪的百户身上。
与其他士卒丢盔弃甲不同，他铠甲锃亮，身后背着的箭矢透着寒光，同时，步履坚定。
“末将广宁前屯卫百户飞雪，携卫所五百二十八位士卒，已全部到达校场，请总督大人训示！”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这让朱常洛已经生出了招揽之心。
有潜能，没靠山的人，更是朱常洛心仪的对象。
“好！进行操练吧！”
王象乾一抖身后披风，将腰间佩戴的长剑拔出来。
剑尖直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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