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匆匆两百年
随着劳动力的增加，工具开始稀缺，方圆城所有可用的工具都已被搜刮殆尽，特别是铁器的补充迫在眉睫。
秦经纬想起东方那片巨崖，好像一把利剑插在大地上，他打算到那里碰碰运气。
整整走了三天，秦经纬才走到巨崖下，即使在大晴天，这巨崖也一眼望不到顶，巨崖底下散落着大片的黑灰色碎石，他判断这应该是铁矿石。
秦经纬参照典籍，带着一群猩猩就在这崖壁下建窑筑炉，一边烧炭一边挖矿炼铁。
书中记载的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秦经纬耗费了半年才铸造出成型的铁器，这种铁器虽然坚硬，但是质地却非常脆，制作了一批农具和厨具应急之后，秦经纬又开始改良铁器。
通过不断的摸索，他发现得到从高炉炼出的铁块经过加热锻打之后，会得到质地更加精良的铁，不单可塑性好，而且质地坚硬不易变形，他称之为精铁。
有了精铁，秦经纬又制作了大量的优质工具，他相信这些工具能使修城的速度大大提高。
每天都有猩猩将制作好的铁器搬运到方圆城，猩猩们要抬着上百斤的铁器穿过山林，往往要十天才能走一个来回，这十天里猩猩们还要携带清水和食物，更加重了猩猩们的负担。
即便秦经纬已经指挥着猩猩们在山林间开辟出一条道路，但这铁器的沉重始终是难以忽视的问题，看着疲惫的猩猩们累，秦经纬十分心疼，又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诞生。
秦经纬打算去曾经驯服美玉和白泥的那片草原，那也是距离方圆城最近的草原，自己骑马要五个月的路程，带上猩猩步行估计得七八个月才能到达，再驯服足够的马匹带回也得数月，最不可控的就是猩猩们需要多久才能学会骑马。
主意已定，秦经纬停止了铁矿的开采和熔炼，让这些猩猩们回去好好休息了一番，秦经纬还特地给他们安排了较好的伙食和酒，引得其他猩猩好生羡慕。
秦经纬不想耽搁太久，他打算在夏季到达那片草原，最迟也要在冬季来临之前驯服马匹。那么他必须在秋季出发，即使在冬天赶路，他也不想在冬季的草原上四处寻找马匹。
安排好所有能想到的事宜，秦经纬带着二十五只成年和十五只青年猩猩出发了，这些猩猩个个身强体壮，聪慧异常，其中参与挖矿打铁的猩猩占了绝大部分，由于要在冬季赶路，良好的身体素质是必不可少的，同时还要驯服马匹，只有足够聪明的猩猩才能快速掌握。
寒风里，一群穿着五花八门皮袄的猩猩们正在行走，为了御寒，秦经纬这些年给猩猩们准备了不少皮衣皮袄，羊皮鹿皮野猪皮，凡是能得到的材料一点也没浪费。
暂时只有两只猩猩能够独立制作简单的衣物，所以大部分的皮袄都是秦经纬制作的，没什么美观可言只为保暖。
这些年来，猩猩们也渐渐习惯了着装，但是夏季里猩猩们大都不穿衣物。
野猪皮靴踩在雪地里吱吱作响，猩猩们倒是显得很精神，没有因为严寒而萎靡。
春回夏至，秦经纬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扬天长啸，猩猩们也跟着大吼，四十只猩猩在草原上肆意奔跑、嬉戏打闹，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捉蚱蜢。
秦经纬想起了美玉和白泥，想来它们应该都已老去，它们的子嗣是否安好。
秦经纬已经很少想起父母了，他明白父母的有生之年等不到他回去了，他有时甚至会想索性就不回去了，但是一看到猩猩们欣欣向荣的场景，他又觉得非常孤独，自己一直不见衰老，难道就这样跟猩猩们无穷无尽的活着么？
二十八年过去了，这片草原没什么变化，秦经纬回想当年被狼群追逐的场景，又看了看四十只猩猩，突然觉得十分期待。
这天秦经纬让猩猩们埋伏起来，自己趴在树上等着套马，也不知是他技艺生疏了还是野马太过机警，全天一无所获，倒是猩猩们投掷长矛扎死了三只野鹿。
当秦经纬成功的套到两匹马以后，运气也逐渐好了起来，猩猩们很快就掌握了驯服马匹的技巧，当然这也跟猩猩们的力气有关。
最幸运的是在秦经纬的指挥下，猩猩们围堵了一支野马群并成功捕获了二十六匹野马，虽然有两只野马在挣扎中摔断了腿，但秦经纬没有屠宰它们。
时间一天天流逝，捕获的野马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的野鹿和野牛，已经有一半的猩猩可以安稳的骑马奔驰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深秋，由二百三十一匹野马、二百七十头马鹿和七十五头野牛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
其中当属野牛最难驯服，还引起了不小的混乱，秦经纬逼不得已，只好让猩猩们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做成夹板，把那些难驯的野牛首尾相连夹在一起，由于行动不便，这些野牛只能由猩猩们割草投喂，时间一长，野牛们也渐渐的温顺起来。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大部队开始沿着沙漠前行，熬过了冬天，就快到方圆城了。
这天，大部队终于到达了方圆城，此时已经是夏初，这一路回来可谓是坎坷波折，庞大的队伍和恶劣的天气严重影响了行进的速度，秦经纬也损失了四十二匹野马，五十头马鹿和十二头野牛。
回到城外，秦经纬看到猩猩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劳作，非常欣慰，这一路的担忧总算消散。
秦经纬又征召了近两百只猩猩，以一个湖泊为中心建造了一个方圆千顷的围场，把野马、野鹿和野牛安置了进去，虽然这些牲畜还未被完全驯化，但秦经纬相信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成为优秀的助力。
有了野牛，耕种的速度就会大幅提升，届时就会收获更多的粮食，有了马匹，运输的问题就会解决，修城的时候肯定要用到大量的土方木料，所以秦经纬还需要一些打造一些马车。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在这三年里，野马和野牛陆陆续续投入生产工作当中，如今整个猩猩族群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与当初秦经纬独居在此的情形完全是云泥之别。
这天一早，秦经纬就收到了让他极为心痛的消息，火工在入睡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猩猩们得知火工死去的消息显得十分悲痛，火工的徒子徒孙们围绕着他的尸体久久不肯离去，火工是最聪明最勤奋的猩猩之一，也是秦经纬最得力的帮手。
所有猩猩都吃过火工烹饪的食物，也可以说大半的猩猩都是他喂大的，火工总是无私的教导其他猩猩，无论厨艺还是行为，他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火工的离去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猩猩们已经在方圆城休养生息十六年了，整个猩猩族群也已经达到了二百三十八只之多，城南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埋葬着九十五只猩猩，他们大部分是这些年来默默付出的先驱，其中也有一些青年猩猩和早夭的幼崽。今天火工将会被埋葬在这里，但更多的新生力量将会带动着整个族群更加壮大。
秦经纬给火工准备了精致的红木棺，八只猩猩扛着木棺向城南缓缓前进，所有的猩猩都跟在后面为这位长者送行。
这一刻秦经纬觉得猩猩才是方圆城的主人，自己对猩猩而言只是引导者，对方圆城而言只是个过客，他渐渐明悟了，他终于体会到“有规有矩”的真正含义。
修城不是一座座冰冷的房屋大院，而是一个个有温度的“家”，死城不算城，“活”的才算。
半年后，秦经纬在城内一间小院中打造着一张长桌，一只银背猩猩坐在矮凳上像个憨厚的汉子。
两个月前，一对壮年的猩猩带着两只小猩猩住了进来，这些年来有许多猩猩像它们一样有着固定的伴侣，猩猩们不再像生活在丛林中那样挤在一起，它们的行为越来越趋近于人类。
秦经纬已经能够完全理解猩猩们的表情和声音，而有些猩猩通过模仿秦经纬，能够说出一些简短的句子。
做好了长桌，猩猩把长桌搬到屋里，这猩猩是负责耕种的“农夫”，秦经纬做长桌的时候它就聚精会神的观摩，秦经纬考虑是否要培养它做个木匠。
虽然耗费半年才堪堪修完了一个小院，但秦经纬丝毫没有气馁，也不去担心要耗费多少岁月才能修完方圆城，此时他不再为了逃离而造屋建房，他是真心的给猩猩们打造一个个“家”。
自从猩猩夫妇入驻小院，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天降流火，秦经纬知道自己是对的。
摆好长桌，这银背猩猩跟着秦经纬去帮邻居立柱架梁。
时光飞逝，一座座宅院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猩猩搬到城中的新房，它们都已经掌握烹饪的方法，能够自己制作食物，秦经纬又给它们分配了充足的粮食和物资。
有差异就会有情绪，那些迟迟没有得到新房的猩猩显得有些担忧，不过秦经纬一直和它们居住在城外，倒也相安无事，秦经纬经常带着猩猩们烤肉喝酒，有些猩猩即使分到新房也不愿离开。
这些年秦经纬倾力建造屋舍，随行的猩猩渐渐形成了一支专业的建筑队伍，城中负责耕种的部分猩猩，在闲暇的时候也会参与到建造中来。
随着在城郊生活的猩猩越来越少，养殖的工作就开始变得困难，秦经纬就按猩猩的数量把牲畜分配到户，解决了牲畜喂养的问题，即使最让秦经纬担心的采矿和冶炼也运作的颇为顺利，一群猩猩定居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小村落。
每只童年猩猩都会被秦经纬安排，或者跟随他们的父辈学习各种技能，以便于成年后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工匠或者农夫。
这是秦经纬修城的第一百八十四年，也是猩猩们来到方圆城的整两百年，现在有猩猩两千零六只，组成四百八十二户，其中童年和青年期七百五十七只，成年期一千零七十一只，老年猩猩一百七十七只。
猩猩们成年后会选择离开父母与合适的异性组成新的家庭，绝大多数猩猩都保持着一夫一妻制，也有些雄性猩猩同时拥有两三个伴侣，一个雌性猩猩与两只雄性猩猩共同居住的情况虽然存在，但非常少见。
至于那些已经成年但没有伴侣的猩猩则会在秦经纬的大院里居住，在他们眼中秦经纬是所有猩猩的大家长，没有组成家庭之前都会在这里侍奉他，当然也有一些猩猩即使成年并组成家庭，仍然选择和长辈同居住。
虽然两百年过去了，秦经纬却并不觉得进度缓慢，他观察猩猩们往往十岁才算成年，二十几岁就进入老年，平均寿命也仅仅三十几岁，况且现在多为一夫一妻制，雌性又具有较长的抚育期，所以猩猩在方圆城繁衍生息两百年就达到两千之多，这绝对不算慢，之前猩猩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丛林，族群也仅仅保持在三四十只。
一百年前，猩猩总数刚好千只，一百年间，正好是翻了一翻，他估计再过百年，将会有四千之数。秦经纬非常清楚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基数越大繁衍的速度就越快。
随着秦经纬修城这一百多年间，猩猩的社会也悄然发生了转变，猩猩们的思想和行为也发生了很多差异，个性化越来越明显，有些猩猩喜欢穿各式各样的衣服，有些猩猩喜欢研究烹饪，有些猩猩喜欢大量圈养牲畜，有些则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石头等等。
伴随着行为的差异，它们会把自己掌握的物资进行交换，有时产生纠纷就会到秦经纬那里请求帮助，秦经纬没想到这阶段到来的如此之快，他做了两件事：第一、铸币并实现普及；第二、统一度量衡；让交换变得更为公平；第三、成立由年长睿智猩猩组成的调谐队，负责处理各种纠纷。
秦经纬想起东方那片巨崖，好像一把利剑插在大地上，他打算到那里碰碰运气。
整整走了三天，秦经纬才走到巨崖下，即使在大晴天，这巨崖也一眼望不到顶，巨崖底下散落着大片的黑灰色碎石，他判断这应该是铁矿石。
秦经纬参照典籍，带着一群猩猩就在这崖壁下建窑筑炉，一边烧炭一边挖矿炼铁。
书中记载的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秦经纬耗费了半年才铸造出成型的铁器，这种铁器虽然坚硬，但是质地却非常脆，制作了一批农具和厨具应急之后，秦经纬又开始改良铁器。
通过不断的摸索，他发现得到从高炉炼出的铁块经过加热锻打之后，会得到质地更加精良的铁，不单可塑性好，而且质地坚硬不易变形，他称之为精铁。
有了精铁，秦经纬又制作了大量的优质工具，他相信这些工具能使修城的速度大大提高。
每天都有猩猩将制作好的铁器搬运到方圆城，猩猩们要抬着上百斤的铁器穿过山林，往往要十天才能走一个来回，这十天里猩猩们还要携带清水和食物，更加重了猩猩们的负担。
即便秦经纬已经指挥着猩猩们在山林间开辟出一条道路，但这铁器的沉重始终是难以忽视的问题，看着疲惫的猩猩们累，秦经纬十分心疼，又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诞生。
秦经纬打算去曾经驯服美玉和白泥的那片草原，那也是距离方圆城最近的草原，自己骑马要五个月的路程，带上猩猩步行估计得七八个月才能到达，再驯服足够的马匹带回也得数月，最不可控的就是猩猩们需要多久才能学会骑马。
主意已定，秦经纬停止了铁矿的开采和熔炼，让这些猩猩们回去好好休息了一番，秦经纬还特地给他们安排了较好的伙食和酒，引得其他猩猩好生羡慕。
秦经纬不想耽搁太久，他打算在夏季到达那片草原，最迟也要在冬季来临之前驯服马匹。那么他必须在秋季出发，即使在冬天赶路，他也不想在冬季的草原上四处寻找马匹。
安排好所有能想到的事宜，秦经纬带着二十五只成年和十五只青年猩猩出发了，这些猩猩个个身强体壮，聪慧异常，其中参与挖矿打铁的猩猩占了绝大部分，由于要在冬季赶路，良好的身体素质是必不可少的，同时还要驯服马匹，只有足够聪明的猩猩才能快速掌握。
寒风里，一群穿着五花八门皮袄的猩猩们正在行走，为了御寒，秦经纬这些年给猩猩们准备了不少皮衣皮袄，羊皮鹿皮野猪皮，凡是能得到的材料一点也没浪费。
暂时只有两只猩猩能够独立制作简单的衣物，所以大部分的皮袄都是秦经纬制作的，没什么美观可言只为保暖。
这些年来，猩猩们也渐渐习惯了着装，但是夏季里猩猩们大都不穿衣物。
野猪皮靴踩在雪地里吱吱作响，猩猩们倒是显得很精神，没有因为严寒而萎靡。
春回夏至，秦经纬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扬天长啸，猩猩们也跟着大吼，四十只猩猩在草原上肆意奔跑、嬉戏打闹，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捉蚱蜢。
秦经纬想起了美玉和白泥，想来它们应该都已老去，它们的子嗣是否安好。
秦经纬已经很少想起父母了，他明白父母的有生之年等不到他回去了，他有时甚至会想索性就不回去了，但是一看到猩猩们欣欣向荣的场景，他又觉得非常孤独，自己一直不见衰老，难道就这样跟猩猩们无穷无尽的活着么？
二十八年过去了，这片草原没什么变化，秦经纬回想当年被狼群追逐的场景，又看了看四十只猩猩，突然觉得十分期待。
这天秦经纬让猩猩们埋伏起来，自己趴在树上等着套马，也不知是他技艺生疏了还是野马太过机警，全天一无所获，倒是猩猩们投掷长矛扎死了三只野鹿。
当秦经纬成功的套到两匹马以后，运气也逐渐好了起来，猩猩们很快就掌握了驯服马匹的技巧，当然这也跟猩猩们的力气有关。
最幸运的是在秦经纬的指挥下，猩猩们围堵了一支野马群并成功捕获了二十六匹野马，虽然有两只野马在挣扎中摔断了腿，但秦经纬没有屠宰它们。
时间一天天流逝，捕获的野马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的野鹿和野牛，已经有一半的猩猩可以安稳的骑马奔驰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深秋，由二百三十一匹野马、二百七十头马鹿和七十五头野牛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
其中当属野牛最难驯服，还引起了不小的混乱，秦经纬逼不得已，只好让猩猩们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做成夹板，把那些难驯的野牛首尾相连夹在一起，由于行动不便，这些野牛只能由猩猩们割草投喂，时间一长，野牛们也渐渐的温顺起来。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大部队开始沿着沙漠前行，熬过了冬天，就快到方圆城了。
这天，大部队终于到达了方圆城，此时已经是夏初，这一路回来可谓是坎坷波折，庞大的队伍和恶劣的天气严重影响了行进的速度，秦经纬也损失了四十二匹野马，五十头马鹿和十二头野牛。
回到城外，秦经纬看到猩猩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劳作，非常欣慰，这一路的担忧总算消散。
秦经纬又征召了近两百只猩猩，以一个湖泊为中心建造了一个方圆千顷的围场，把野马、野鹿和野牛安置了进去，虽然这些牲畜还未被完全驯化，但秦经纬相信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成为优秀的助力。
有了野牛，耕种的速度就会大幅提升，届时就会收获更多的粮食，有了马匹，运输的问题就会解决，修城的时候肯定要用到大量的土方木料，所以秦经纬还需要一些打造一些马车。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在这三年里，野马和野牛陆陆续续投入生产工作当中，如今整个猩猩族群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与当初秦经纬独居在此的情形完全是云泥之别。
这天一早，秦经纬就收到了让他极为心痛的消息，火工在入睡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猩猩们得知火工死去的消息显得十分悲痛，火工的徒子徒孙们围绕着他的尸体久久不肯离去，火工是最聪明最勤奋的猩猩之一，也是秦经纬最得力的帮手。
所有猩猩都吃过火工烹饪的食物，也可以说大半的猩猩都是他喂大的，火工总是无私的教导其他猩猩，无论厨艺还是行为，他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火工的离去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猩猩们已经在方圆城休养生息十六年了，整个猩猩族群也已经达到了二百三十八只之多，城南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埋葬着九十五只猩猩，他们大部分是这些年来默默付出的先驱，其中也有一些青年猩猩和早夭的幼崽。今天火工将会被埋葬在这里，但更多的新生力量将会带动着整个族群更加壮大。
秦经纬给火工准备了精致的红木棺，八只猩猩扛着木棺向城南缓缓前进，所有的猩猩都跟在后面为这位长者送行。
这一刻秦经纬觉得猩猩才是方圆城的主人，自己对猩猩而言只是引导者，对方圆城而言只是个过客，他渐渐明悟了，他终于体会到“有规有矩”的真正含义。
修城不是一座座冰冷的房屋大院，而是一个个有温度的“家”，死城不算城，“活”的才算。
半年后，秦经纬在城内一间小院中打造着一张长桌，一只银背猩猩坐在矮凳上像个憨厚的汉子。
两个月前，一对壮年的猩猩带着两只小猩猩住了进来，这些年来有许多猩猩像它们一样有着固定的伴侣，猩猩们不再像生活在丛林中那样挤在一起，它们的行为越来越趋近于人类。
秦经纬已经能够完全理解猩猩们的表情和声音，而有些猩猩通过模仿秦经纬，能够说出一些简短的句子。
做好了长桌，猩猩把长桌搬到屋里，这猩猩是负责耕种的“农夫”，秦经纬做长桌的时候它就聚精会神的观摩，秦经纬考虑是否要培养它做个木匠。
虽然耗费半年才堪堪修完了一个小院，但秦经纬丝毫没有气馁，也不去担心要耗费多少岁月才能修完方圆城，此时他不再为了逃离而造屋建房，他是真心的给猩猩们打造一个个“家”。
自从猩猩夫妇入驻小院，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天降流火，秦经纬知道自己是对的。
摆好长桌，这银背猩猩跟着秦经纬去帮邻居立柱架梁。
时光飞逝，一座座宅院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猩猩搬到城中的新房，它们都已经掌握烹饪的方法，能够自己制作食物，秦经纬又给它们分配了充足的粮食和物资。
有差异就会有情绪，那些迟迟没有得到新房的猩猩显得有些担忧，不过秦经纬一直和它们居住在城外，倒也相安无事，秦经纬经常带着猩猩们烤肉喝酒，有些猩猩即使分到新房也不愿离开。
这些年秦经纬倾力建造屋舍，随行的猩猩渐渐形成了一支专业的建筑队伍，城中负责耕种的部分猩猩，在闲暇的时候也会参与到建造中来。
随着在城郊生活的猩猩越来越少，养殖的工作就开始变得困难，秦经纬就按猩猩的数量把牲畜分配到户，解决了牲畜喂养的问题，即使最让秦经纬担心的采矿和冶炼也运作的颇为顺利，一群猩猩定居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小村落。
每只童年猩猩都会被秦经纬安排，或者跟随他们的父辈学习各种技能，以便于成年后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工匠或者农夫。
这是秦经纬修城的第一百八十四年，也是猩猩们来到方圆城的整两百年，现在有猩猩两千零六只，组成四百八十二户，其中童年和青年期七百五十七只，成年期一千零七十一只，老年猩猩一百七十七只。
猩猩们成年后会选择离开父母与合适的异性组成新的家庭，绝大多数猩猩都保持着一夫一妻制，也有些雄性猩猩同时拥有两三个伴侣，一个雌性猩猩与两只雄性猩猩共同居住的情况虽然存在，但非常少见。
至于那些已经成年但没有伴侣的猩猩则会在秦经纬的大院里居住，在他们眼中秦经纬是所有猩猩的大家长，没有组成家庭之前都会在这里侍奉他，当然也有一些猩猩即使成年并组成家庭，仍然选择和长辈同居住。
虽然两百年过去了，秦经纬却并不觉得进度缓慢，他观察猩猩们往往十岁才算成年，二十几岁就进入老年，平均寿命也仅仅三十几岁，况且现在多为一夫一妻制，雌性又具有较长的抚育期，所以猩猩在方圆城繁衍生息两百年就达到两千之多，这绝对不算慢，之前猩猩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丛林，族群也仅仅保持在三四十只。
一百年前，猩猩总数刚好千只，一百年间，正好是翻了一翻，他估计再过百年，将会有四千之数。秦经纬非常清楚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基数越大繁衍的速度就越快。
随着秦经纬修城这一百多年间，猩猩的社会也悄然发生了转变，猩猩们的思想和行为也发生了很多差异，个性化越来越明显，有些猩猩喜欢穿各式各样的衣服，有些猩猩喜欢研究烹饪，有些猩猩喜欢大量圈养牲畜，有些则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石头等等。
伴随着行为的差异，它们会把自己掌握的物资进行交换，有时产生纠纷就会到秦经纬那里请求帮助，秦经纬没想到这阶段到来的如此之快，他做了两件事：第一、铸币并实现普及；第二、统一度量衡；让交换变得更为公平；第三、成立由年长睿智猩猩组成的调谐队，负责处理各种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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