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白狼的套法
韩总训话以后总工对泰河项目重视多了，主动给沈略找了很多参考资料，沈略让他审核设计方案的时候也没有再敷衍，帮忙修改调整了很多。沈略白天黑夜地忙活了一个星期，总算把泰河详细的设计方案、工程量清单、预算都做好了。
白沙回去一周以后打电话过来，没提合作协议的事，只是说运管局那边有火烧眉毛的事情需要再去一趟，胡海林和沈略就赶过去了。
见面以后白沙把运管局的最新情况介绍了一下：“运管局现在要求咱提供产品做测试。我觉得挺好，咱要是把设备和软件给他们装上，和他们那个现在那个破系统一对比那肯定感动坏了，绝对立马就拍板敲定让咱干了。所以孙科长问我的时候我当时就答应了，明天去和他定一下测试计划。”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胡海林皱着眉头说。
“测试不是很正常吗，你们莘华的产品那么牛还怕测试啊。”白沙笑笑说。
“韩总说你们不行的时候你们还不乐意，你们这一点项目经验都没有啊，跟你们干个事太难了。”胡海林叹口气说。
听胡海林说的这么直白，白沙收起笑容问：“什么意思？”
“用户永远不会觉得产品牛，更不会被感动，尤其是他们没掏钱的时候，”胡海林无奈地说，“测试时他们不会拿咱的系统和现有系统去对比的，而是和他们心里幻想的那个‘完美’的系统去比。这个时候出任何一点儿小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甚至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比如说和其他厂商有利益瓜葛的人。”
胡海林说完停下来看看白沙，白沙有些懵，没说话。
胡海林接着说：“一些小的问题，如果是在客户已经掏钱采购的项目上，那可能都不能称之为问题。但是测试项目就不一样了，随便一个人就能给你挑毛病，挑的这些毛病一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董局耳朵里。”
“这么严重吗？”白沙一脸茫然地问。
“哪个单位内部是铁板一块、一个声音？你们公司是吗？你干点事情就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吗？”胡海林说，“莘华和南河来干这个事情，运管局内部肯定是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我们如果做测试的话，就算没有问题也怕是会被反对咱的那一帮人搞小动作弄出些事情来。”
“要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以前泰康博的系统在这里用了这么多年，他们和很多领导都关系不错，说不定真有人支持他们。”白沙说。
“那还用说吗？孙科长这就是挖坑让你跳啊！他要是想看咱系统的效果直接去梨庄考察不就行了，几千台车跑了两年了，能评估的东西不比他搞几十辆测试车强啊。”胡海林说。
“那怎么办啊？”白沙脸都吓白了。
“这个事情定了吗？还能推掉吗？”胡海林说。
“不行了，孙科长已经报给董局了，董局也同意了。”白沙说。
“那现在是怎么个测法？”胡海林说。
“一百辆车测试三个月。”白沙说。
“这也太离谱了，摆明了要折腾咱啊，”胡海林眉头紧皱地说，“你们赶紧去找董局吧，测试计划改成十辆车一个月。明天也别见孙科长了，找个理由拖住他，等计划改了以后再找他谈技术细节。”
“好吧，那我赶紧回公司找吴总商量。”说完白沙就急匆匆走了。
白沙走后沈略问胡海林：“胡工，真有这么严重。”
“真的挺严重，咱公司现在不允许做标前测试。一百辆车测三个月什么概念，单是硬件成本就将近五六十万块钱，交付的人员成本也得二三十万，后面万一不中标的话这些钱就打全水漂了，”胡海林一脸愁容地说，“要是能按我说的改成十辆车一个月的话，争取十来万块钱搞定，秦总说不定还有同意的可能。”
“他们要是真能把测试的事给改过来的话，那说明他们的关系还算到位，也能验证验证他们的商务关系。”
“是，光听他们吹牛了，借这个机会也试探试探他们。要是改不过来的话，那就直接也别合作了，他们空手套白狼也没有这么个套法的。”胡海林叹口气说：“我先找秦总去汇报去，哎，又少不了要挨一顿骂，肯定说我工作不力、项目失控。哎，这个南河真是个坑啊。”胡海林摇着头出去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胡海林回来了，说：“秦总同意咱的看法，要是测试的数量和周期能改过来那就配合一下，改不了的话就不和南河玩了。你先按十辆车一个月设计一下测试的预算和交付计划吧，我好报给秦总打个正式的申请。”
“还要做这些材料吗，怎么搞得和投标一样的？”沈略问。
“可不是吗，要不说公司最烦测试了。不光是你，交付他们干的活也是跟正式干项目一样多，所以没人愿意干，”胡海林说完后看看沈略，眉毛一挑说，“不过你现在做这些材料的话也不会白做，投标时也可以用，现在时间还宽松一些，你正好可以有时间学习一下，要是投标时再现学的话，时间就太紧张了。”
两天后白沙说运管局那边搞定了，测试已经改成十辆车测一个月了。当天下午三个人一起去了运管局，到了运管局没有见到孙科长，局里已经重新安排了信息中心的邓主任来负责这次测试。白沙说是吴总找董局把孙科长很多做法欠妥的事掰扯了一通，董局就决定换人了。
测试计划沟通得很顺利，一下午的时间就交流完了，沈略当晚把邓主任要求的测试内容写成了详细的文档发给总工。
总工很给力，第二天就协调好了负责测试交付得项目经理到了泰河，沈略组织项目经理和运管局相关人员的开了项目启动会了，之后人员协调和技术对接之类的工作就都交给项目经理了。
最终测试的时间比原计划的延长了半个月，测试效果还不错，几个重点系统基本都能正常运行。尤其是出租车内装的服务监管的系统，指挥中心对通过车内摄像机的对司机服务情况进行巡查，确实对服务质量有很大提升。还有几件司乘纠纷也通过车内视频录像进行了责任判定，运管局内部对整个系统评价都比较高。
软件平台有几个定制开发的模块没有完全上线，运管局的领导也都表示理解，毕竟周期太短不能满足软件开发的需要。不过研发做了几个小样进行了功能模拟，几个领导看了也都很认可。
测试快结束的时候胡海林叫着沈略一起去了泰河，拉着白沙和项目经理到每个科室都聊了一遍，对测试的情况逐个沟通。有几个领导对莘华的系统还是有些小问题，不过都是因为不熟悉系统造成的。他们平时都很忙，培训也都没参加，还按自己原来老系统的路子去用莘华的系统，肯定会觉得不顺手，仔细沟通分析一番就没问题了。
所有部门都沟通完了以后沈略和白沙找邓主任汇报了各科室的情况，邓主任对整个测试也很认可，让沈略把和各科室沟通的内容写一个材料给他，他正在写这次测试的结项报告，马上就要给董局汇报了。
就这样，最后出报告的时候各科室领导上报的问题就很少了，在董局主持的评估会上，也没有人在会议现场明确提什么不足，董局对这次测试很满意。
白沙回去一周以后打电话过来，没提合作协议的事，只是说运管局那边有火烧眉毛的事情需要再去一趟，胡海林和沈略就赶过去了。
见面以后白沙把运管局的最新情况介绍了一下：“运管局现在要求咱提供产品做测试。我觉得挺好，咱要是把设备和软件给他们装上，和他们那个现在那个破系统一对比那肯定感动坏了，绝对立马就拍板敲定让咱干了。所以孙科长问我的时候我当时就答应了，明天去和他定一下测试计划。”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胡海林皱着眉头说。
“测试不是很正常吗，你们莘华的产品那么牛还怕测试啊。”白沙笑笑说。
“韩总说你们不行的时候你们还不乐意，你们这一点项目经验都没有啊，跟你们干个事太难了。”胡海林叹口气说。
听胡海林说的这么直白，白沙收起笑容问：“什么意思？”
“用户永远不会觉得产品牛，更不会被感动，尤其是他们没掏钱的时候，”胡海林无奈地说，“测试时他们不会拿咱的系统和现有系统去对比的，而是和他们心里幻想的那个‘完美’的系统去比。这个时候出任何一点儿小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甚至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比如说和其他厂商有利益瓜葛的人。”
胡海林说完停下来看看白沙，白沙有些懵，没说话。
胡海林接着说：“一些小的问题，如果是在客户已经掏钱采购的项目上，那可能都不能称之为问题。但是测试项目就不一样了，随便一个人就能给你挑毛病，挑的这些毛病一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董局耳朵里。”
“这么严重吗？”白沙一脸茫然地问。
“哪个单位内部是铁板一块、一个声音？你们公司是吗？你干点事情就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吗？”胡海林说，“莘华和南河来干这个事情，运管局内部肯定是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我们如果做测试的话，就算没有问题也怕是会被反对咱的那一帮人搞小动作弄出些事情来。”
“要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以前泰康博的系统在这里用了这么多年，他们和很多领导都关系不错，说不定真有人支持他们。”白沙说。
“那还用说吗？孙科长这就是挖坑让你跳啊！他要是想看咱系统的效果直接去梨庄考察不就行了，几千台车跑了两年了，能评估的东西不比他搞几十辆测试车强啊。”胡海林说。
“那怎么办啊？”白沙脸都吓白了。
“这个事情定了吗？还能推掉吗？”胡海林说。
“不行了，孙科长已经报给董局了，董局也同意了。”白沙说。
“那现在是怎么个测法？”胡海林说。
“一百辆车测试三个月。”白沙说。
“这也太离谱了，摆明了要折腾咱啊，”胡海林眉头紧皱地说，“你们赶紧去找董局吧，测试计划改成十辆车一个月。明天也别见孙科长了，找个理由拖住他，等计划改了以后再找他谈技术细节。”
“好吧，那我赶紧回公司找吴总商量。”说完白沙就急匆匆走了。
白沙走后沈略问胡海林：“胡工，真有这么严重。”
“真的挺严重，咱公司现在不允许做标前测试。一百辆车测三个月什么概念，单是硬件成本就将近五六十万块钱，交付的人员成本也得二三十万，后面万一不中标的话这些钱就打全水漂了，”胡海林一脸愁容地说，“要是能按我说的改成十辆车一个月的话，争取十来万块钱搞定，秦总说不定还有同意的可能。”
“他们要是真能把测试的事给改过来的话，那说明他们的关系还算到位，也能验证验证他们的商务关系。”
“是，光听他们吹牛了，借这个机会也试探试探他们。要是改不过来的话，那就直接也别合作了，他们空手套白狼也没有这么个套法的。”胡海林叹口气说：“我先找秦总去汇报去，哎，又少不了要挨一顿骂，肯定说我工作不力、项目失控。哎，这个南河真是个坑啊。”胡海林摇着头出去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胡海林回来了，说：“秦总同意咱的看法，要是测试的数量和周期能改过来那就配合一下，改不了的话就不和南河玩了。你先按十辆车一个月设计一下测试的预算和交付计划吧，我好报给秦总打个正式的申请。”
“还要做这些材料吗，怎么搞得和投标一样的？”沈略问。
“可不是吗，要不说公司最烦测试了。不光是你，交付他们干的活也是跟正式干项目一样多，所以没人愿意干，”胡海林说完后看看沈略，眉毛一挑说，“不过你现在做这些材料的话也不会白做，投标时也可以用，现在时间还宽松一些，你正好可以有时间学习一下，要是投标时再现学的话，时间就太紧张了。”
两天后白沙说运管局那边搞定了，测试已经改成十辆车测一个月了。当天下午三个人一起去了运管局，到了运管局没有见到孙科长，局里已经重新安排了信息中心的邓主任来负责这次测试。白沙说是吴总找董局把孙科长很多做法欠妥的事掰扯了一通，董局就决定换人了。
测试计划沟通得很顺利，一下午的时间就交流完了，沈略当晚把邓主任要求的测试内容写成了详细的文档发给总工。
总工很给力，第二天就协调好了负责测试交付得项目经理到了泰河，沈略组织项目经理和运管局相关人员的开了项目启动会了，之后人员协调和技术对接之类的工作就都交给项目经理了。
最终测试的时间比原计划的延长了半个月，测试效果还不错，几个重点系统基本都能正常运行。尤其是出租车内装的服务监管的系统，指挥中心对通过车内摄像机的对司机服务情况进行巡查，确实对服务质量有很大提升。还有几件司乘纠纷也通过车内视频录像进行了责任判定，运管局内部对整个系统评价都比较高。
软件平台有几个定制开发的模块没有完全上线，运管局的领导也都表示理解，毕竟周期太短不能满足软件开发的需要。不过研发做了几个小样进行了功能模拟，几个领导看了也都很认可。
测试快结束的时候胡海林叫着沈略一起去了泰河，拉着白沙和项目经理到每个科室都聊了一遍，对测试的情况逐个沟通。有几个领导对莘华的系统还是有些小问题，不过都是因为不熟悉系统造成的。他们平时都很忙，培训也都没参加，还按自己原来老系统的路子去用莘华的系统，肯定会觉得不顺手，仔细沟通分析一番就没问题了。
所有部门都沟通完了以后沈略和白沙找邓主任汇报了各科室的情况，邓主任对整个测试也很认可，让沈略把和各科室沟通的内容写一个材料给他，他正在写这次测试的结项报告，马上就要给董局汇报了。
就这样，最后出报告的时候各科室领导上报的问题就很少了，在董局主持的评估会上，也没有人在会议现场明确提什么不足，董局对这次测试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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