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桂鱼的条件
沈略和李可艾从设计院出来回酒店的时候很快就打上车了，这可真是魔鬼定律，最着急的时候永远打不上车，不着急的时候空车满街跑。
上了车以后李可艾马上道歉：“沈工，真是对不起，我真没记得陶总说过要给全院的人做汇报，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让余总叫林翔过来。”沈略无奈地摆摆手。
“沈工，不过你讲的刚才很好啊，我感觉讲的比林翔好。”
“不会吧。”
“真的，林翔一到人多的场合容易紧张，说话容易不利索，肚子里的东西都表达不出来。”
沈略叹口气说：“哎，这次太突然了，早知道要来应对这么大的场面真应该好好多准备几天。”
“都怨我，都怨我，我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那咱赶紧订机票回去吧。”
“机票我来订行了，晚上我找个好点的饭店。”
“没事，真不用，我有点发烧晚上就不吃了。”
“你病了啊，沈工，厉害吗？”
“没事，回去睡一觉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沈略又推辞了半天，李可艾还是坚持晚上一起吃，沈略就只得同意了。
晚上七点多钟，沈略被李可艾的电话叫醒。沈略听他态度确实挺诚恳的，就下楼跟着他到了一个饭店里。
两人坐下后李可艾把菜单递给沈略：“来，沈工，你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你随便点吧，我都行。”沈略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就敷衍着搭话。
“你好歹点一个，要不我多过意不去。”李可艾不好意思地说。
沈略想到喝点热汤发发汗可能会对感冒好一些，于是说：“哎，对了，前两天那个泡椒桂鱼有没有？”
“湖北的饭店还真是不常见那个菜，沈工爱吃桂鱼的话我给你点两个吧，”李可艾说完把服务员叫过来说，“先给我点两个菜吧，可以先做，松鼠桂鱼和臭桂鱼，其他的菜我们再看一下。”
沈略听这俩菜的名字甚是奇怪，就问：“怎么还臭鱼，松鼠，这名字很逗啊，这饭店挺有意思的。”
“这还真不是这饭店起的名字，这是桂鱼的经典菜呢。”李可艾笑笑说。
“是吗，真是孤陋寡闻了。”沈略听了这两个好玩的菜名以后，心情好多了。
松鼠桂鱼端上来时沈略眼前一亮。这菜可真漂亮，鱼身和头尾相连还是整鱼的形状，鱼头鱼尾稍稍翘起，鱼身改刀做出数十片菱形，挂淀粉过油炸得金黄，这数十片鱼肉如刺猬般立起。服务员将一碗鲜红酱汁快速淋在鱼上，吱吱作响。
沈略拿出手机来，拍了好几个角度的照片，李可艾笑笑说：“沈工赶紧尝尝。”
“这么好看哪舍得动啊。”
“赶紧趁热吃，要不就不脆了。”
沈略尝了一块鱼肉，淋上的酱汁是酸甜的口味，表面很脆，搭着酱汁非常爽口。鱼肉虽然过油但并不焦，桂鱼肉的肥嫩鲜香还保留其中，整道菜做的真是无懈可击。
“这道菜做的真棒。做这种菜对饭店来说可真是考验啊”沈略满意地说。
“怎么讲啊？”
“你看，这鱼肉的刀工是第一关，鱼肉整齐而且相连；裹淀粉是第二关，淀粉多了口感就差了；过油是第三关，油品的质量、油温的控制对于是否能留住鱼肉的鲜嫩可太关键了，处理不好就成炸鱼干沾酱了。”
李可艾哧哧笑了起来，说：“还真是，我有几次还真是吃的‘炸鱼干沾酱’，吃三、四回才能赶上一次很好的。今天这个做的确实是一流水准，肯定知道沈工来了所以厨师长亲自上了。”
“少来少来，李工肯定是熟客所以老板给面子。”
李可艾看沈略挺高兴的，于是面露尴尬微笑地说：“沈工，有个事和你说下。”
“什么事啊？”沈略看李可艾的眼神有不好的预感。
“我在荆城也有一个有轨电车项目，今天有个业主的领导给我打电话，想让咱过去给他讲讲站点设计还有票价设定的事。”
“这些事咱也不懂啊，咱只做智能系统，这些东西是其他专业的啊。”
“是是，我知道，可是这个业主领导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搭上线，这次主动给我打的电话找咱帮忙，我觉得去一趟能拉近些关系。”
“这个项目现在有方案同事支持吗？”
“是林翔。”
“那他知道这个事吗？”
“我没和他说，说了他也不会去。”李可艾有些无奈地说。
“那我怎么能去，这样不好。”沈略隐约觉得如果去的话有问题。
“没事，我谁也不说。你从楚都到荆城来回的钱我自己出，不用报销的话没人会知道。沈工，这个项目我跟了两年了，一直没有进展，好容易认识了这个领导，你可一定要帮我一把啊。”李可艾双手合十，语气都有些哀求的意思了。
“那咱回去的机票怎么办，能退票吗？”沈略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我还没来得及订呢。”
听完李可艾这句话，沈略有些失望了，忽然觉得李可艾可能都是一步一步算计好的，什么突然接到电话之类的说辞都是胡说八道。沈略又想起在楚都设计院的局面，可能也都是李可艾设计好的，为了骗自己过来所以故意把工作说的很简单。
沈略脸上虽然没了笑容，但好歹没有升起怒容，看破了也别轻易说破，沈略工作十多年了，已经学会给别人留一份脸面，给自己留一分余地。考虑到虽然李可艾可能在撒谎，不过也确实没人帮他，于是就点点头说：“好吧，这次是去几天啊，还是去随便聊聊吗？”
李可艾听出沈略是在讽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次真是一天就行了。做刷卡机的厂商已经到了荆城了，咱过去帮着业主和他们谈一谈，设计一下根据乘客的乘车距离分段计费规则就行。”
“但愿吧。”沈略有了楚都设计院的经历，对李可艾话的可信度就打了折扣。
这时候，服务员把臭桂鱼端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意兴阑珊，又亦或是这道菜真的不好吃，沈略觉得这只是一道鱼肉发柴而且散发着似臭非臭怪味的咸菜。沈略敷衍着、假笑着，好容易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回到酒店给雅琴打电话，雅琴问：“明天回来吗？”
“明天又回不去了，今天晚上临时说又要去荆城一趟。”
“啊，你这第一次出差怎么就这么多折腾啊？你们公司干活不做计划吗？什么事都是临时决定的吗？”雅琴口气有些烦躁。
“感觉这个销售嘴里没什么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刚得到通知，我觉得不像，看他挺有心机的。”
“靠，那你不去呗！”
“哎，去看看吧，好像真没人帮他弄。”
“去了算你项目吗？”
“不算吧，去了还不能和别人说，项目是其他同事的，让人家知道好像不太好。”
“那你小心点，别让人家算计了。”
“哎，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刚来也谈不上什么利益冲突，能算计我什么啊，无非是可能会浪费些时间。去看看吧，没事。”
挂了电话以后沈略想起来还没有订票，就给李可艾打电话。李可艾说不用订，楚都和荆城没有通动车，火车都是慢车需要跑一整天，长途车六个小时就能到，所以大家都是坐长途车。李可艾说要赶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六点的车，这样才能赶上下午的开会。
沈略挂了电话，想想明早六点的车和六个小时的悲催车程，觉得自己发烧得更厉害了......
上了车以后李可艾马上道歉：“沈工，真是对不起，我真没记得陶总说过要给全院的人做汇报，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让余总叫林翔过来。”沈略无奈地摆摆手。
“沈工，不过你讲的刚才很好啊，我感觉讲的比林翔好。”
“不会吧。”
“真的，林翔一到人多的场合容易紧张，说话容易不利索，肚子里的东西都表达不出来。”
沈略叹口气说：“哎，这次太突然了，早知道要来应对这么大的场面真应该好好多准备几天。”
“都怨我，都怨我，我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那咱赶紧订机票回去吧。”
“机票我来订行了，晚上我找个好点的饭店。”
“没事，真不用，我有点发烧晚上就不吃了。”
“你病了啊，沈工，厉害吗？”
“没事，回去睡一觉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沈略又推辞了半天，李可艾还是坚持晚上一起吃，沈略就只得同意了。
晚上七点多钟，沈略被李可艾的电话叫醒。沈略听他态度确实挺诚恳的，就下楼跟着他到了一个饭店里。
两人坐下后李可艾把菜单递给沈略：“来，沈工，你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你随便点吧，我都行。”沈略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就敷衍着搭话。
“你好歹点一个，要不我多过意不去。”李可艾不好意思地说。
沈略想到喝点热汤发发汗可能会对感冒好一些，于是说：“哎，对了，前两天那个泡椒桂鱼有没有？”
“湖北的饭店还真是不常见那个菜，沈工爱吃桂鱼的话我给你点两个吧，”李可艾说完把服务员叫过来说，“先给我点两个菜吧，可以先做，松鼠桂鱼和臭桂鱼，其他的菜我们再看一下。”
沈略听这俩菜的名字甚是奇怪，就问：“怎么还臭鱼，松鼠，这名字很逗啊，这饭店挺有意思的。”
“这还真不是这饭店起的名字，这是桂鱼的经典菜呢。”李可艾笑笑说。
“是吗，真是孤陋寡闻了。”沈略听了这两个好玩的菜名以后，心情好多了。
松鼠桂鱼端上来时沈略眼前一亮。这菜可真漂亮，鱼身和头尾相连还是整鱼的形状，鱼头鱼尾稍稍翘起，鱼身改刀做出数十片菱形，挂淀粉过油炸得金黄，这数十片鱼肉如刺猬般立起。服务员将一碗鲜红酱汁快速淋在鱼上，吱吱作响。
沈略拿出手机来，拍了好几个角度的照片，李可艾笑笑说：“沈工赶紧尝尝。”
“这么好看哪舍得动啊。”
“赶紧趁热吃，要不就不脆了。”
沈略尝了一块鱼肉，淋上的酱汁是酸甜的口味，表面很脆，搭着酱汁非常爽口。鱼肉虽然过油但并不焦，桂鱼肉的肥嫩鲜香还保留其中，整道菜做的真是无懈可击。
“这道菜做的真棒。做这种菜对饭店来说可真是考验啊”沈略满意地说。
“怎么讲啊？”
“你看，这鱼肉的刀工是第一关，鱼肉整齐而且相连；裹淀粉是第二关，淀粉多了口感就差了；过油是第三关，油品的质量、油温的控制对于是否能留住鱼肉的鲜嫩可太关键了，处理不好就成炸鱼干沾酱了。”
李可艾哧哧笑了起来，说：“还真是，我有几次还真是吃的‘炸鱼干沾酱’，吃三、四回才能赶上一次很好的。今天这个做的确实是一流水准，肯定知道沈工来了所以厨师长亲自上了。”
“少来少来，李工肯定是熟客所以老板给面子。”
李可艾看沈略挺高兴的，于是面露尴尬微笑地说：“沈工，有个事和你说下。”
“什么事啊？”沈略看李可艾的眼神有不好的预感。
“我在荆城也有一个有轨电车项目，今天有个业主的领导给我打电话，想让咱过去给他讲讲站点设计还有票价设定的事。”
“这些事咱也不懂啊，咱只做智能系统，这些东西是其他专业的啊。”
“是是，我知道，可是这个业主领导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搭上线，这次主动给我打的电话找咱帮忙，我觉得去一趟能拉近些关系。”
“这个项目现在有方案同事支持吗？”
“是林翔。”
“那他知道这个事吗？”
“我没和他说，说了他也不会去。”李可艾有些无奈地说。
“那我怎么能去，这样不好。”沈略隐约觉得如果去的话有问题。
“没事，我谁也不说。你从楚都到荆城来回的钱我自己出，不用报销的话没人会知道。沈工，这个项目我跟了两年了，一直没有进展，好容易认识了这个领导，你可一定要帮我一把啊。”李可艾双手合十，语气都有些哀求的意思了。
“那咱回去的机票怎么办，能退票吗？”沈略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我还没来得及订呢。”
听完李可艾这句话，沈略有些失望了，忽然觉得李可艾可能都是一步一步算计好的，什么突然接到电话之类的说辞都是胡说八道。沈略又想起在楚都设计院的局面，可能也都是李可艾设计好的，为了骗自己过来所以故意把工作说的很简单。
沈略脸上虽然没了笑容，但好歹没有升起怒容，看破了也别轻易说破，沈略工作十多年了，已经学会给别人留一份脸面，给自己留一分余地。考虑到虽然李可艾可能在撒谎，不过也确实没人帮他，于是就点点头说：“好吧，这次是去几天啊，还是去随便聊聊吗？”
李可艾听出沈略是在讽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次真是一天就行了。做刷卡机的厂商已经到了荆城了，咱过去帮着业主和他们谈一谈，设计一下根据乘客的乘车距离分段计费规则就行。”
“但愿吧。”沈略有了楚都设计院的经历，对李可艾话的可信度就打了折扣。
这时候，服务员把臭桂鱼端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意兴阑珊，又亦或是这道菜真的不好吃，沈略觉得这只是一道鱼肉发柴而且散发着似臭非臭怪味的咸菜。沈略敷衍着、假笑着，好容易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回到酒店给雅琴打电话，雅琴问：“明天回来吗？”
“明天又回不去了，今天晚上临时说又要去荆城一趟。”
“啊，你这第一次出差怎么就这么多折腾啊？你们公司干活不做计划吗？什么事都是临时决定的吗？”雅琴口气有些烦躁。
“感觉这个销售嘴里没什么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刚得到通知，我觉得不像，看他挺有心机的。”
“靠，那你不去呗！”
“哎，去看看吧，好像真没人帮他弄。”
“去了算你项目吗？”
“不算吧，去了还不能和别人说，项目是其他同事的，让人家知道好像不太好。”
“那你小心点，别让人家算计了。”
“哎，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刚来也谈不上什么利益冲突，能算计我什么啊，无非是可能会浪费些时间。去看看吧，没事。”
挂了电话以后沈略想起来还没有订票，就给李可艾打电话。李可艾说不用订，楚都和荆城没有通动车，火车都是慢车需要跑一整天，长途车六个小时就能到，所以大家都是坐长途车。李可艾说要赶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六点的车，这样才能赶上下午的开会。
沈略挂了电话，想想明早六点的车和六个小时的悲催车程，觉得自己发烧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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