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琴娘10
众人望着怪婆婆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心想她怎么也得回头看一眼，她却站在那动也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她却又倏然一回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她的眼神在这一行人中来回扫视，仿佛眼前的众人就是自己的网中之鱼，而高池就是她被她选中的猎物。
她缓缓走来，相距众人三五步的距离，那双严肃又带着些许阴冷的眼神，把高池从头到脚都打量一番后，似笑非笑道：“还没到时候，这么早就来了。”
众人以为她要来问责，却被她这古里古怪的话语弄的晕头转向。
高池被她盯得浑身不适，心道：“她想必是把我们当成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了，活见鬼，大晚上的谁会来吃死人这顿饭！”
斜眼说道：“我们是过路的，不是来吃席的，老太婆，你搞错了！”
其他人听他如此说，也只当是这个意思了，有人不屑道：“知道我家少爷什么人吗？他可是咱们京城兵部尚书高大人的儿子，怎会来你们这不上眼的地方吃席。”
又有人道：“你们就不能白天办事吗？大半夜的吹吹打打就算不吵着别人，过路人也会被你们吓死。”
庞枫拿剑鞘指着她说道：“我且问你，刚才花轿里抬的新娘是个死人，你们干什么给死人办婚事？还有那送殡的，是不是也是你家的？”
众人牢骚发了半天，都不及他说到点子上，纷纷点头赞许，都齐声问怪婆婆到底在做什么。
怪婆婆轻轻冷笑一声，默不答话，撒冥纸的老人上前抱拳说道：“几位老爷官差，实不相瞒，我们这是在办阴婚，就是给死人办婚事，自然只能在晚上办，但凡常人看到了都是要及时避让的，一来怕沾染阴气，二来常人也嫌晦气。”
庞枫又指着怪婆婆道：“那她又是什么人？”
老人的眼中充满了崇敬之色，微微笑道：“她就是主持操办阴婚的龙婆，这事只有她能办，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众人听后心下明朗，嘀咕道：“原来她就是老头子刚才提到的龙婆，还以为是何方神圣，不就是给死人办事的巫婆。”
高池弄清了原委，不禁恍然，一想到方才他们这一行人竟被这两个死人吓得四处奔散，羞赧之下，对眼前的龙婆生出了几分恼怒之意，叱道：“你这老不死的，干什么不好，非大晚上的出来把人吓出好歹！赶紧过来给小爷磕仨响头，再说点好听的，否则小爷拆了你这一条街！”
有人奉承道：“少爷，给死人办事的，脑子都是一根筋。”
龙婆听了，也不恼怒，嘴角咧出一丝冷笑，说道：“死人生前也是活人，若是不知活人的事，还怎么给死人办事？我观这位官人的面相，虽然一脸富贵，却面带黑气，可知死期将近。”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死！”常人听了别人说自己死期临近的话都会不高兴，何况高池一介官家子弟。
众人听后大骇，都齐声骂道：“这贼老婆子跟死人呆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敢骂我们少爷死期到了，怎么不看看你的死期就在眼前！”
说着，众人举刀就要向她砍去，老人战战兢兢地跑了，却见龙婆脸上毫无惊惧之色，从袖中抓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迅速撒向众人。
众人只闻得空中飘来一阵异香，竟然说不出的一阵甜腻，忍不住大口呼吸，不意吸入这股香气后，便全身酸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高池也闻到了这股异香，不过片刻功夫，手脚就仿佛钉在了地面，动弹不得，顿时惊怒交加，喝道：“老太婆，你使得什么妖法！赶快给我们解开，不然明日就来踏平你的老宅！教你这贼婆子死无葬身之地！”
龙婆轻笑道：“这位少爷稍安勿躁，我本来是有话要交待你的，可是你年轻气盛，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高池听了更是怒上心头，骂道：“你算哪门子的太岁，敢教小爷乖乖听你的话！再不解毒，立时教你人头不保！”
龙婆不理会他的喝骂，自顾自的说道：“少爷还没娶妻吧？将来要是遭遇不测，尽管来找老身，保证你在下面过得跟上面一样舒服。人总有一死，不过早与迟，你现在排斥老身，只怕将来有你求我的时候。”
高池本来火气上涌，听她说自己还尚未娶妻，心中生疑：“我跟这老太婆第一次见面，她是如何得知我的私事？又怎么说我会有求于她？”正要叫她把话说完，龙婆却兀自离去，指挥着轿夫等人将死去的新娘和棺材都抬进老宅。
高池一行人在街上叫骂不停，那龙婆自是不理，整条街上也没个其他居民出来理会。
众人骂累了，手脚依然不听使唤，只得都瘫坐在地上喘气，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只听老宅内又响起一阵喜乐，龙婆低沉粗犷的声音从里传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尽管众人都已知晓她是在为死人办事，但从未见过死人如何办到她方才所喊的礼数，一想到刚才看到新娘那张毫无血色的死人脸，以及死气沉沉的棺材，个个心里发毛。
约莫一个时辰后，龙婆领着大红花轿、白马素车出门，径向城外走去，对高池等人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此时夜已深沉，高池众人先前与夏书恩、颜溪月及紫衣男子拼杀一场，又折腾了半宿，倦意袭来，忍不住合上眼皮，昏沉睡去。
大家闻了这异香，虽手脚酸麻，却睡得十分香甜，一夜无梦。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耳边吵吵嚷嚷，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高池睁开眼来，猛然见到眼前围着一堆居民，对他们这些躺在地上睡觉的人指指点点。
高池忙叫醒了身边的众人，大家都一齐醒来，回想了半晌才想起昨夜发生的怪事。
一时之间，高池也顾不上官家少爷的面子，带着众人冲进龙婆的老宅，待要找她算账，却见老宅里早已空无一人，厅堂内只剩下红烛喜帖，香烛冥纸。
庞枫带人把老宅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也没见到龙婆的身影，对高池禀道：“少爷，想必她肯定是逃了，我再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给少爷报仇！”
高池在街上睡了一夜，心里却没有昨夜那般生气了，他只想弄清楚龙婆说的那些古里古怪的话究竟是何深意。
转念一想，自己昨夜出动，终究要找的人还是颜溪月，等办完了这件要紧事再寻龙婆也不迟。
当下顾不上计较，率人回府。
夏书恩与颜溪月自从在紫衣男子的帮助下，一路朝西，行到了一座小镇上。
夏书恩本欲要再离长安远些，可颜溪月见他一路上脸色逐渐苍白，话声中气渐弱，显然中毒已深，忙道：“还是先找个地方给你治伤，我看他们一时半会还追不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她却又倏然一回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她的眼神在这一行人中来回扫视，仿佛眼前的众人就是自己的网中之鱼，而高池就是她被她选中的猎物。
她缓缓走来，相距众人三五步的距离，那双严肃又带着些许阴冷的眼神，把高池从头到脚都打量一番后，似笑非笑道：“还没到时候，这么早就来了。”
众人以为她要来问责，却被她这古里古怪的话语弄的晕头转向。
高池被她盯得浑身不适，心道：“她想必是把我们当成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了，活见鬼，大晚上的谁会来吃死人这顿饭！”
斜眼说道：“我们是过路的，不是来吃席的，老太婆，你搞错了！”
其他人听他如此说，也只当是这个意思了，有人不屑道：“知道我家少爷什么人吗？他可是咱们京城兵部尚书高大人的儿子，怎会来你们这不上眼的地方吃席。”
又有人道：“你们就不能白天办事吗？大半夜的吹吹打打就算不吵着别人，过路人也会被你们吓死。”
庞枫拿剑鞘指着她说道：“我且问你，刚才花轿里抬的新娘是个死人，你们干什么给死人办婚事？还有那送殡的，是不是也是你家的？”
众人牢骚发了半天，都不及他说到点子上，纷纷点头赞许，都齐声问怪婆婆到底在做什么。
怪婆婆轻轻冷笑一声，默不答话，撒冥纸的老人上前抱拳说道：“几位老爷官差，实不相瞒，我们这是在办阴婚，就是给死人办婚事，自然只能在晚上办，但凡常人看到了都是要及时避让的，一来怕沾染阴气，二来常人也嫌晦气。”
庞枫又指着怪婆婆道：“那她又是什么人？”
老人的眼中充满了崇敬之色，微微笑道：“她就是主持操办阴婚的龙婆，这事只有她能办，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众人听后心下明朗，嘀咕道：“原来她就是老头子刚才提到的龙婆，还以为是何方神圣，不就是给死人办事的巫婆。”
高池弄清了原委，不禁恍然，一想到方才他们这一行人竟被这两个死人吓得四处奔散，羞赧之下，对眼前的龙婆生出了几分恼怒之意，叱道：“你这老不死的，干什么不好，非大晚上的出来把人吓出好歹！赶紧过来给小爷磕仨响头，再说点好听的，否则小爷拆了你这一条街！”
有人奉承道：“少爷，给死人办事的，脑子都是一根筋。”
龙婆听了，也不恼怒，嘴角咧出一丝冷笑，说道：“死人生前也是活人，若是不知活人的事，还怎么给死人办事？我观这位官人的面相，虽然一脸富贵，却面带黑气，可知死期将近。”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死！”常人听了别人说自己死期临近的话都会不高兴，何况高池一介官家子弟。
众人听后大骇，都齐声骂道：“这贼老婆子跟死人呆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敢骂我们少爷死期到了，怎么不看看你的死期就在眼前！”
说着，众人举刀就要向她砍去，老人战战兢兢地跑了，却见龙婆脸上毫无惊惧之色，从袖中抓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迅速撒向众人。
众人只闻得空中飘来一阵异香，竟然说不出的一阵甜腻，忍不住大口呼吸，不意吸入这股香气后，便全身酸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高池也闻到了这股异香，不过片刻功夫，手脚就仿佛钉在了地面，动弹不得，顿时惊怒交加，喝道：“老太婆，你使得什么妖法！赶快给我们解开，不然明日就来踏平你的老宅！教你这贼婆子死无葬身之地！”
龙婆轻笑道：“这位少爷稍安勿躁，我本来是有话要交待你的，可是你年轻气盛，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高池听了更是怒上心头，骂道：“你算哪门子的太岁，敢教小爷乖乖听你的话！再不解毒，立时教你人头不保！”
龙婆不理会他的喝骂，自顾自的说道：“少爷还没娶妻吧？将来要是遭遇不测，尽管来找老身，保证你在下面过得跟上面一样舒服。人总有一死，不过早与迟，你现在排斥老身，只怕将来有你求我的时候。”
高池本来火气上涌，听她说自己还尚未娶妻，心中生疑：“我跟这老太婆第一次见面，她是如何得知我的私事？又怎么说我会有求于她？”正要叫她把话说完，龙婆却兀自离去，指挥着轿夫等人将死去的新娘和棺材都抬进老宅。
高池一行人在街上叫骂不停，那龙婆自是不理，整条街上也没个其他居民出来理会。
众人骂累了，手脚依然不听使唤，只得都瘫坐在地上喘气，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只听老宅内又响起一阵喜乐，龙婆低沉粗犷的声音从里传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尽管众人都已知晓她是在为死人办事，但从未见过死人如何办到她方才所喊的礼数，一想到刚才看到新娘那张毫无血色的死人脸，以及死气沉沉的棺材，个个心里发毛。
约莫一个时辰后，龙婆领着大红花轿、白马素车出门，径向城外走去，对高池等人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此时夜已深沉，高池众人先前与夏书恩、颜溪月及紫衣男子拼杀一场，又折腾了半宿，倦意袭来，忍不住合上眼皮，昏沉睡去。
大家闻了这异香，虽手脚酸麻，却睡得十分香甜，一夜无梦。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耳边吵吵嚷嚷，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高池睁开眼来，猛然见到眼前围着一堆居民，对他们这些躺在地上睡觉的人指指点点。
高池忙叫醒了身边的众人，大家都一齐醒来，回想了半晌才想起昨夜发生的怪事。
一时之间，高池也顾不上官家少爷的面子，带着众人冲进龙婆的老宅，待要找她算账，却见老宅里早已空无一人，厅堂内只剩下红烛喜帖，香烛冥纸。
庞枫带人把老宅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也没见到龙婆的身影，对高池禀道：“少爷，想必她肯定是逃了，我再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给少爷报仇！”
高池在街上睡了一夜，心里却没有昨夜那般生气了，他只想弄清楚龙婆说的那些古里古怪的话究竟是何深意。
转念一想，自己昨夜出动，终究要找的人还是颜溪月，等办完了这件要紧事再寻龙婆也不迟。
当下顾不上计较，率人回府。
夏书恩与颜溪月自从在紫衣男子的帮助下，一路朝西，行到了一座小镇上。
夏书恩本欲要再离长安远些，可颜溪月见他一路上脸色逐渐苍白，话声中气渐弱，显然中毒已深，忙道：“还是先找个地方给你治伤，我看他们一时半会还追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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