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说的，我们不信
范轻舟回来了，大家仿佛约好了一样，谁都再没提晨兮国粹二期投资的事情。
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乐乎一下。
BH市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始发地，在吃方面很有地域特色。范轻舟招待两个老伙计吃了虾仔饼、萝卜糕、牛腩粉、蟹仔粉等特有的美食。直到招待完，送走贾、战二人回到家，范轻舟、范思晨爷俩才有机会坐一块说话。
范轻舟看着儿子满意的点点头，他放权的这段时间，范思晨干的不错：“怎么样，对今天的结果，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确实有一点，其实我来之前也知道，光凭着两份资料和晨兮国粹的远景，未必能打动贾叔和战叔。但我还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对会这么坚决和激烈。”范思晨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郁闷的说。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避开你们，让你独自和他们谈的用意吗？他们，是我的老伙计，老搭档，其实如果我在场，如果我坚持，他们就是肚子里有意见，嘴上也会同意。”
“我懂的，爸，你们一起闯荡商海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感情，用一次少一分。而且，您能帮我这次，那下次，下下次，总不能一直帮我。那样，我还怎么成长起来？”
范轻舟点点头说：“是的，所以，于情于理，这个口我都不能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及。其实老贾和老战不是不相信你的资料，他们是不相信你这个人啊。”
人性，是个复杂且多变的东西，同样的决定，就因为做出决断的人不一样，得到的结果往往截然相反。
范思晨沉默了，他在思考破局的方法。
“别想了，孩子。其实我今天并不是有意回避他们俩，而是预见到会是这个结果，帮你解决问题去了。”
范轻舟走到儿子身边拍拍范思晨的肩膀说：“轻舟只是浮冰露在海面上的那部分，我、老贾、老战，我们每个人都有其它的产业和投资。这第二期的十个亿投资，我们谁都拿得出来。所以，这次他们不愿意掏钱，爸爸给你拿。
因为，我和你一样，相信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围棋有用，而且，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用好围棋！”
自家有什么家底，范思晨当然知道。
但在不动轻舟集团的情况下，一下子拿出十个亿，范轻舟相当于将家底全都拿出来了，包括他给自己预留的养老钱！
……
围棋有没有用，众说纷纭，究竟谁的对？谁说了算？
淘淘妈认为，淘淘说了算。
上海人素以精明著称，上海的女人更是上海人中的人精。
所以，淘淘妈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正被自己的儿子教育。
“姆妈，我不要这个彩虹袜子，说的好像多便宜一样。”小淘淘撅着嘴拒绝妈妈给他买袜子的建议：“一星期七种颜色，一天一双，看起来每双袜子都便宜。其实姆妈你想想，一只袜子露脚趾，一双袜子就要扔掉。不如买一色的，坏一只剩下的那只还可以和其它的配对。所以其实不划算的啦。”
淘淘才上4年级，怎么突然知道给我省钱了？这谁教的，突然开窍了？
淘淘妈越想越觉得儿子变聪明了，开心的不得了。以前儿子调皮，学习不用功，愁死个人。这个期末，突然考了个全班第十四。
乐坏了的淘淘妈决定好好犒劳犒劳儿子，于是带着淘淘来商场购物。谁知道儿子不但学习进步，居然还知道给她省钱了，关键这小嘴叭叭的，说的还蛮在理。
“儿子，这促销里面的埋伏，妈妈都没发现，你咋看出来的？木……啊。”淘淘妈高兴的在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高兴坏了。
“老师教的呗，老师说，要注重效率，下一颗棋子就要尽量调动其它棋子，发挥它们的作用。”淘淘和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说：“同学们，效率的思想可以用到学习上，还可以用到生活里，等着我们去发现。”
这什么和什么啊，哪个老师会教这个？淘淘妈糊涂了，问儿子：“儿子啊，平时老师讲课你都不认真听，净淘气了。这是哪个老师教的，嗷呦呦，我儿子开窍了呀。告诉妈妈，妈妈得好好谢谢人家。”
淘淘一边擦着脸蛋上的口红印，一边嘟囔了句：“萧老师不是学校的，她是我们的围棋老师。”
晚上回到家，淘淘妈从儿子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本里发现了一张请柬，打开一看，是学校的围棋兴趣班邀请家长们周末去学校交流的。
“围棋兴趣班？又搞噱头，不去不去。一天上班累死，我哪有精力去听这种无聊的东西？”淘淘爸爸一听老婆叫他一起去学校围棋兴趣班的交流会，脑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熬呦呦，一点也不关心儿子。你不知道，儿子开窍了，是围棋老师给启蒙的，这学期考了第14名呢。明天必须去，咱俩都去，我要看看是啥样的围棋老师，这么厉害？”
淘淘爸翻了个身，拿脊背对着老婆说：“现在人多鸡贼啊，都是噱头，围棋就是个游戏，哪里能给小孩子启蒙，我不信。”
不信归不信，淘淘爸还是在淘淘妈的强势‘胁迫’下，第二天和淘淘妈一起参加了这个所谓的‘围棋交流会’。
淘淘爸爸妈妈到班里的时候，人还没来齐，女人都喜欢吱吱喳喳，淘淘妈和几个平素有来往的家长先交流上了。
“我家儿子啊，这个学期好像变了个人，每天回家知道自己整理房间了，说是围棋老师教的。”
“我家那个野小子倒没咋变，每天回家还是疯玩。写作业的时间好像还减少了，不过这学期期末名次提高了哎。
你猜我们家娃咋说？他说他改变了以前写作业的顺序，在学校先把难做的学科写完，回家再写简单的。说这叫什么次序的奥秘，也说是围棋老师讲的。”
“羡慕你们，我家囡囡这学期班里名次就下降了，可她自己倒是蛮有信心的样子，我也不好问，哎。”
七嘴八舌的讨论直到交流会开始才停下来。
一个年轻女孩走上讲台开始做自我介绍：“各位家长好，我是咱们班围棋兴趣班的任课老师萧努力，大家都很忙，今天之所以打搅大家的周末时间，是因为——”
萧努力正说到这，突然从教室外又闯进来一个女孩，把家长们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闯进来的这个女孩身高八尺腰围八尺。而是因为，站在讲台上的女孩和闯进来的女孩长的实在太像，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
“啊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去接两个人，又遇到堵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后来的女孩看样子是跑着来的，脸蛋红红，脑门上还有汗珠在往下淌：“大家好，我是咱们班围棋兴趣班的任课老师萧逗逗，呃——我们俩是双胞胎，逗逗是姐姐，努力是妹妹，嘻嘻。”
家长们都笑了，这个围棋兴趣班真有意思，找了对双胞胎当老师。
台上的萧努力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些，认真的解释道：“更正一下，我才是姐姐，我妹妹开玩笑的。”
这不更正还好，一更正，家长们笑得更起劲了。
谁也没注意到，萧逗逗后面还跟着进来两个中年男人，而且这两个人进来后没吭声，只是找了个座位坐下安静的听着。
等家长们笑声停下，萧努力老师继续发言：“咱们班的孩子，棋龄都在2-3年左右，棋力也基本上在2-5段。我们晨兮国粹经过前期大量的摸索和实践，证明围棋对于成人围棋爱好者都有帮助和指导意义。
但是对于孩子们有什么样的指导作用，作用有多大，我们也是第一次尝试。这学期呢，我们晨兮国粹新开设了一门围棋课程，叫围棋应用学。
所以，今天请各位家长来，我们是想摸摸底，看看我们班的孩子这学期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因为围棋应用学这门新课程，在学习和生活等方面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台下家长们的声音一下就开始爆发。不同于班主任主持的那种‘只能说好的不能说坏的’的家长会。说好的有，说不好不坏的有，说不好的也有。
“我家儿子懂事了点。”
“我家娃这学期考试成绩进步了。”
“我家囡囡期末排名退步了哎。”
“没啥变化，我儿子还是回家疯玩。”
……
淘淘爸突然站起来，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萧老师啊，我知道围棋是国粹，我也愿意我家孩子学学围棋，开发智力嘛。不过说心里话，我觉得围棋其实就是一种游戏，你要说对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的学习、生活有啥指导作用，我觉得太玄了吧？
而且，您也看到了，这学期，班里有些孩子的期末成绩排名上升了，也有下降的嘛。”
“9494。”
“淘淘爸说的对。”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台上的年轻女孩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一着急，和她的同胞姐姐还是妹妹萧逗逗一样，鼻子尖上沁出汗珠来。
“说得好，这位家长。”这时，从教室外走进一位中年人说：“日升日落，孩子们的期末成绩排名有上升的，必然有下降的。”
淘淘爸以为中年人是哪个迟到的家长，谁知道中年人话锋突转：“我们应该问问班主任，看看班里的孩子们在全年级的总排名是上升还是下降。如果在班里的排名下降，总排名上升，这证明孩子的学习进步了。如果在班里的排名上升，总排名下降，反而是孩子的学习下降了，大家说对不对？”
家长们有的脑子转的快，频频点头。有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还在想总排名和班排名的关系。
淘淘爸听明白了，他示意大家别吵吵，掏出手机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按下免提键问道：“郑老师您好，我是淘淘的爸爸，问您个问题，这学期期末成绩，我们班的孩子期末总排名情况如何呀？”
电话里传来郑老师的声音：“淘淘爸你好，哎呀您可真操心呀，本来下周一我打算在家长会上和大家讲的，既然您问起来，我就先给您说说吧。
本来呢，每个学期我们年级基本上都是一班的成绩总体最好，我们四班每次都在第三、第四徘徊。不过这次期末，孩子们很给力的，我们班年级总排名一下子前进了两位。
而且，我们班所有的孩子总排名都有进步，你家淘淘在年级七百多个孩子里排名八十七，比上学期进步了三百多名，就是进步最小的也比上学期前进了十几名呢。
您可不好说出去的呀，现在学校不让提学习排名的，我是和你家太太关系好，才偷偷告诉您的。”
电话挂断后，家长们一时间心花怒放。甭管是不是围棋带来的改变，反正娃的学习上去了，这谁不开心？
中年人这时走上了讲台开口了：“各位家长好，冒昧打搅了，我就是围棋应用学这门新课程的开发者之一，我叫陆文勇。
其实，说是实验教学，我们晨兮国粹开发的这门围棋应用学，是经过实践检验过的。
我们不能拿孩子做实验，所以，我们晨兮国粹先是在成人围棋培训中进行了围棋应用学的试点，经过验证对成人的工作和生活都有非常好的指导效果。
在证明没问题之后，我们才谨慎的将这门我们晨兮国粹独创的新课程推广到咱们学校。”
台下很安静，却并不代表家长们好哄。时代不同了，喊几句口号就让大家伙跟着掏钱掏心掏肺子的年代早就过去了。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有些家长其实还是在心里犯嘀咕——现在这世道，谁不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你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要我们相信总得拿出证据吧？我们孩子的学习成绩是上去了，可你能证明和你们晨兮国粹的所谓‘围棋应用学’有关系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班孩子的排名情况，和班主任唱双簧呢？
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乐乎一下。
BH市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始发地，在吃方面很有地域特色。范轻舟招待两个老伙计吃了虾仔饼、萝卜糕、牛腩粉、蟹仔粉等特有的美食。直到招待完，送走贾、战二人回到家，范轻舟、范思晨爷俩才有机会坐一块说话。
范轻舟看着儿子满意的点点头，他放权的这段时间，范思晨干的不错：“怎么样，对今天的结果，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确实有一点，其实我来之前也知道，光凭着两份资料和晨兮国粹的远景，未必能打动贾叔和战叔。但我还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对会这么坚决和激烈。”范思晨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郁闷的说。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避开你们，让你独自和他们谈的用意吗？他们，是我的老伙计，老搭档，其实如果我在场，如果我坚持，他们就是肚子里有意见，嘴上也会同意。”
“我懂的，爸，你们一起闯荡商海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感情，用一次少一分。而且，您能帮我这次，那下次，下下次，总不能一直帮我。那样，我还怎么成长起来？”
范轻舟点点头说：“是的，所以，于情于理，这个口我都不能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及。其实老贾和老战不是不相信你的资料，他们是不相信你这个人啊。”
人性，是个复杂且多变的东西，同样的决定，就因为做出决断的人不一样，得到的结果往往截然相反。
范思晨沉默了，他在思考破局的方法。
“别想了，孩子。其实我今天并不是有意回避他们俩，而是预见到会是这个结果，帮你解决问题去了。”
范轻舟走到儿子身边拍拍范思晨的肩膀说：“轻舟只是浮冰露在海面上的那部分，我、老贾、老战，我们每个人都有其它的产业和投资。这第二期的十个亿投资，我们谁都拿得出来。所以，这次他们不愿意掏钱，爸爸给你拿。
因为，我和你一样，相信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围棋有用，而且，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用好围棋！”
自家有什么家底，范思晨当然知道。
但在不动轻舟集团的情况下，一下子拿出十个亿，范轻舟相当于将家底全都拿出来了，包括他给自己预留的养老钱！
……
围棋有没有用，众说纷纭，究竟谁的对？谁说了算？
淘淘妈认为，淘淘说了算。
上海人素以精明著称，上海的女人更是上海人中的人精。
所以，淘淘妈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正被自己的儿子教育。
“姆妈，我不要这个彩虹袜子，说的好像多便宜一样。”小淘淘撅着嘴拒绝妈妈给他买袜子的建议：“一星期七种颜色，一天一双，看起来每双袜子都便宜。其实姆妈你想想，一只袜子露脚趾，一双袜子就要扔掉。不如买一色的，坏一只剩下的那只还可以和其它的配对。所以其实不划算的啦。”
淘淘才上4年级，怎么突然知道给我省钱了？这谁教的，突然开窍了？
淘淘妈越想越觉得儿子变聪明了，开心的不得了。以前儿子调皮，学习不用功，愁死个人。这个期末，突然考了个全班第十四。
乐坏了的淘淘妈决定好好犒劳犒劳儿子，于是带着淘淘来商场购物。谁知道儿子不但学习进步，居然还知道给她省钱了，关键这小嘴叭叭的，说的还蛮在理。
“儿子，这促销里面的埋伏，妈妈都没发现，你咋看出来的？木……啊。”淘淘妈高兴的在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高兴坏了。
“老师教的呗，老师说，要注重效率，下一颗棋子就要尽量调动其它棋子，发挥它们的作用。”淘淘和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说：“同学们，效率的思想可以用到学习上，还可以用到生活里，等着我们去发现。”
这什么和什么啊，哪个老师会教这个？淘淘妈糊涂了，问儿子：“儿子啊，平时老师讲课你都不认真听，净淘气了。这是哪个老师教的，嗷呦呦，我儿子开窍了呀。告诉妈妈，妈妈得好好谢谢人家。”
淘淘一边擦着脸蛋上的口红印，一边嘟囔了句：“萧老师不是学校的，她是我们的围棋老师。”
晚上回到家，淘淘妈从儿子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本里发现了一张请柬，打开一看，是学校的围棋兴趣班邀请家长们周末去学校交流的。
“围棋兴趣班？又搞噱头，不去不去。一天上班累死，我哪有精力去听这种无聊的东西？”淘淘爸爸一听老婆叫他一起去学校围棋兴趣班的交流会，脑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熬呦呦，一点也不关心儿子。你不知道，儿子开窍了，是围棋老师给启蒙的，这学期考了第14名呢。明天必须去，咱俩都去，我要看看是啥样的围棋老师，这么厉害？”
淘淘爸翻了个身，拿脊背对着老婆说：“现在人多鸡贼啊，都是噱头，围棋就是个游戏，哪里能给小孩子启蒙，我不信。”
不信归不信，淘淘爸还是在淘淘妈的强势‘胁迫’下，第二天和淘淘妈一起参加了这个所谓的‘围棋交流会’。
淘淘爸爸妈妈到班里的时候，人还没来齐，女人都喜欢吱吱喳喳，淘淘妈和几个平素有来往的家长先交流上了。
“我家儿子啊，这个学期好像变了个人，每天回家知道自己整理房间了，说是围棋老师教的。”
“我家那个野小子倒没咋变，每天回家还是疯玩。写作业的时间好像还减少了，不过这学期期末名次提高了哎。
你猜我们家娃咋说？他说他改变了以前写作业的顺序，在学校先把难做的学科写完，回家再写简单的。说这叫什么次序的奥秘，也说是围棋老师讲的。”
“羡慕你们，我家囡囡这学期班里名次就下降了，可她自己倒是蛮有信心的样子，我也不好问，哎。”
七嘴八舌的讨论直到交流会开始才停下来。
一个年轻女孩走上讲台开始做自我介绍：“各位家长好，我是咱们班围棋兴趣班的任课老师萧努力，大家都很忙，今天之所以打搅大家的周末时间，是因为——”
萧努力正说到这，突然从教室外又闯进来一个女孩，把家长们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闯进来的这个女孩身高八尺腰围八尺。而是因为，站在讲台上的女孩和闯进来的女孩长的实在太像，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
“啊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去接两个人，又遇到堵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后来的女孩看样子是跑着来的，脸蛋红红，脑门上还有汗珠在往下淌：“大家好，我是咱们班围棋兴趣班的任课老师萧逗逗，呃——我们俩是双胞胎，逗逗是姐姐，努力是妹妹，嘻嘻。”
家长们都笑了，这个围棋兴趣班真有意思，找了对双胞胎当老师。
台上的萧努力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些，认真的解释道：“更正一下，我才是姐姐，我妹妹开玩笑的。”
这不更正还好，一更正，家长们笑得更起劲了。
谁也没注意到，萧逗逗后面还跟着进来两个中年男人，而且这两个人进来后没吭声，只是找了个座位坐下安静的听着。
等家长们笑声停下，萧努力老师继续发言：“咱们班的孩子，棋龄都在2-3年左右，棋力也基本上在2-5段。我们晨兮国粹经过前期大量的摸索和实践，证明围棋对于成人围棋爱好者都有帮助和指导意义。
但是对于孩子们有什么样的指导作用，作用有多大，我们也是第一次尝试。这学期呢，我们晨兮国粹新开设了一门围棋课程，叫围棋应用学。
所以，今天请各位家长来，我们是想摸摸底，看看我们班的孩子这学期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因为围棋应用学这门新课程，在学习和生活等方面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台下家长们的声音一下就开始爆发。不同于班主任主持的那种‘只能说好的不能说坏的’的家长会。说好的有，说不好不坏的有，说不好的也有。
“我家儿子懂事了点。”
“我家娃这学期考试成绩进步了。”
“我家囡囡期末排名退步了哎。”
“没啥变化，我儿子还是回家疯玩。”
……
淘淘爸突然站起来，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萧老师啊，我知道围棋是国粹，我也愿意我家孩子学学围棋，开发智力嘛。不过说心里话，我觉得围棋其实就是一种游戏，你要说对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的学习、生活有啥指导作用，我觉得太玄了吧？
而且，您也看到了，这学期，班里有些孩子的期末成绩排名上升了，也有下降的嘛。”
“9494。”
“淘淘爸说的对。”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台上的年轻女孩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一着急，和她的同胞姐姐还是妹妹萧逗逗一样，鼻子尖上沁出汗珠来。
“说得好，这位家长。”这时，从教室外走进一位中年人说：“日升日落，孩子们的期末成绩排名有上升的，必然有下降的。”
淘淘爸以为中年人是哪个迟到的家长，谁知道中年人话锋突转：“我们应该问问班主任，看看班里的孩子们在全年级的总排名是上升还是下降。如果在班里的排名下降，总排名上升，这证明孩子的学习进步了。如果在班里的排名上升，总排名下降，反而是孩子的学习下降了，大家说对不对？”
家长们有的脑子转的快，频频点头。有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还在想总排名和班排名的关系。
淘淘爸听明白了，他示意大家别吵吵，掏出手机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按下免提键问道：“郑老师您好，我是淘淘的爸爸，问您个问题，这学期期末成绩，我们班的孩子期末总排名情况如何呀？”
电话里传来郑老师的声音：“淘淘爸你好，哎呀您可真操心呀，本来下周一我打算在家长会上和大家讲的，既然您问起来，我就先给您说说吧。
本来呢，每个学期我们年级基本上都是一班的成绩总体最好，我们四班每次都在第三、第四徘徊。不过这次期末，孩子们很给力的，我们班年级总排名一下子前进了两位。
而且，我们班所有的孩子总排名都有进步，你家淘淘在年级七百多个孩子里排名八十七，比上学期进步了三百多名，就是进步最小的也比上学期前进了十几名呢。
您可不好说出去的呀，现在学校不让提学习排名的，我是和你家太太关系好，才偷偷告诉您的。”
电话挂断后，家长们一时间心花怒放。甭管是不是围棋带来的改变，反正娃的学习上去了，这谁不开心？
中年人这时走上了讲台开口了：“各位家长好，冒昧打搅了，我就是围棋应用学这门新课程的开发者之一，我叫陆文勇。
其实，说是实验教学，我们晨兮国粹开发的这门围棋应用学，是经过实践检验过的。
我们不能拿孩子做实验，所以，我们晨兮国粹先是在成人围棋培训中进行了围棋应用学的试点，经过验证对成人的工作和生活都有非常好的指导效果。
在证明没问题之后，我们才谨慎的将这门我们晨兮国粹独创的新课程推广到咱们学校。”
台下很安静，却并不代表家长们好哄。时代不同了，喊几句口号就让大家伙跟着掏钱掏心掏肺子的年代早就过去了。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有些家长其实还是在心里犯嘀咕——现在这世道，谁不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你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要我们相信总得拿出证据吧？我们孩子的学习成绩是上去了，可你能证明和你们晨兮国粹的所谓‘围棋应用学’有关系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班孩子的排名情况，和班主任唱双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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