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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山论道一

    延迟了一天才赶到WLMQ的英世杰,和刘飞鸿联系上后,兴冲冲的直奔XJ棋牌运动协会所在地。

    可一进门,他就错乱了。

    大,很大,非常大的一间会客厅,迎面是造型古雅的桌椅茶具,做工别致的屏风上还挂着条横幅,上面写着:XJ棋院第一期职业棋手集训提高班。

    嗯,没错,找对地方了。

    可卧泥马(咦?我为什么又说卧泥马?)墙上挂着的京剧脸谱、花旦行头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儿是围棋爱好者唱京剧的地方?或者京剧爱好者下围棋的地方?

    进得里间,英世杰先被房间里的装饰吸引住了:好一副阔绰摆设,中间是一张能做几十人的超大会议桌,靠桌是一水的仿古座椅,墙上是一溜仿古立轴字画。每张立轴挂幅上都画了个仿古衣饰的人物,下面还配有文字。

    呦,这是——

    英世杰被墙上挂着的诸多立轴挂幅所吸引,挨个看下去:

    这张画什么意思?哦,大概是取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吧,看看配文:

    郑氏庆洋,西域奎屯人士,幼习木野狐,痴于棋道,善搏杀,闻名乡里。

    及至年岁渐长,遍会各地弈道高士,连遭败绩,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遂愤而誓曰:不得棋道真意,吾绝不再与人纹枰论道!

    一日,庆洋苦闷出门,踟蹰荒野中,徜徉山水间,乃见沿路风景秀丽,渺无人迹,唯芳草鲜美,莺蝶纷飞,聚而不散。

    庆洋异之,近前细睹,寻得一虫,通体碧绿,体态修长,乃螳螂也。

    庆洋甚喜之,自此行住坐卧,皆不离身,每于打谱时置之案头,戏称之为“螳兄。”

    又一日,有黄雀入室,欲食螳螂,庆洋阻之不及,乃见二者激战。

    螳螂虽小,却工缠斗,其身法灵便,或奇正相生,或刚柔相济,或纵横捭阖,或攻守俱备,或佯装击前而攻后,或虚左而实右,动则如闪电霹雳,静则稳如泰山,搏杀良久,黄雀大败而逃。

    庆洋忽纵声长啸,其声烈烈,直入云霄,抚掌大笑曰:世人皆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某今日方知人言未可信也。多谢螳兄授某弈道秘技,但有所成,必不敢忘今日授业之恩。

    自此,庆洋以“螳螂居士”为号,以独创之弈道秘技“螳螂三十六式”遍会天下各路棋豪,独孤求败而不可得,世人仿“宇宙流”、“中国流”之先例,称其为“螳螂流”!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转轮明王’王轩明;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捉云手’刘世宏;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不败战神’孙自强;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铁血屠龙’张高举;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无极剑圣’叶问天;

    嗯,这个,西域好汉谱之‘楼兰神棍’李剑锋……

    配文五花八门,文言文、现代文、纪传体、那什么体。

    XJ就是个围棋荒漠,这个郑庆扬,还什么螳螂流,自娱自乐呢吧?——英世杰暗想。

    咦?最后一张似乎是个美女,西域好汉谱之‘及时雨’卢英飒?

    女土匪带领众好汉梁山聚义,大秤分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打家劫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此时,英世杰听到里间传来刘飞鸿和一个女人争吵的声音。

    “裁判什么的、工作人员,咱说道说道?”

    “不行!”

    “收费比例再谈谈?”

    “不谈!”

    “老朽的薄面一点都不给?”

    “然!”

    英世杰顿时嘀咕上了:瞅瞅,您瞅瞅这豪华的装修,一定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瞅瞅,您瞅瞅,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XJ棋牌运动协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W市棋协一样黑。

    刘叔都给气成啥样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女人,看起来挺漂亮,骨子里咋这么黑?

    “冒昧打搅一下,我是某石油的英世杰。”找到说话的人,英世杰先自我介绍,结果正在争吵的两人谁也顾不上理他。

    刘飞鸿大概是吵累了,气呼呼的一指主人:“给我沏杯茶,小卢,今个非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啥叫气场?瞅瞅人刘叔,都吵成熟栗子了,还敢指使人家沏茶。

    既然插不上话,我旁观,大了不起这比赛咱不办了。我就不信了,天下乌鸦一色黑,总归有几个白的吧?——英世杰暗自打定主意,在刘飞鸿身边坐下。

    “给,刘叔您要的茶,哦,还有您的,我们谈事呢,没顾上招呼您,不好意思啊。

    您就是刘叔说的某石油的赞助商英先生吧?我是XJ棋牌运动协会的秘书长卢英飒,您好,请坐。”卢蛇蝎,哦不是,卢美女端了两杯茶给二人。

    “小卢老师,裁判和工作人员我们晨兮国粹出!”刘飞鸿继续。

    “刘叔,我们棋牌协会就是吃这碗饭的,对晨兮国粹,我早有耳闻,敬仰,佩服,你们的人大老远从上海、从重庆过来,不需要路费、吃喝拉撒不花钱?

    不是我小卢计较,棋牌协会就是服务棋友的,让你们出钱还出人,丢份,我小卢丢不起这个人。”气呼呼的卢美女说道。

    英世杰不说话,脑子却在急速运转:小卢,小卢,那意思墙上立轴画的及时雨卢英飒就是这位呗?

    哦,明白了,这个卢英飒的意思,不是嫌晨兮国粹出裁判什么的工作人员不行,而是主动替我着想,替我省钱啊。

    英世杰顿时对这个美丽且英姿飒爽的美女秘书长,有了那么一小丢丢的改观。

    刘飞鸿喝了口茶:“那我让一步,裁判和工作人员你们出。收费,必须收费,场地是你们的,人工是你们的,你们协会白辛苦不行,就收个总金额的5%吧,5万美金的8%是4千,折合人民币两万四,四舍五入三万,不能再低了,不准零收费!”

    高,刘叔您老真是高人呐,这四舍五入算的,也就体育老师才能教出这么高明的算法。我这出资方都让您您卖了,还得心服口服给您点赞,高,您真是比乐高还高!

    果然亲耳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亲眼看到的也可能是假象。

    “刘叔,棋牌协会虽然有监管权,但是更多的是履行我们应尽的职责为棋友服务。

    是,您看我这现在没人,可我小卢只要登高一呼,克拉玛依、石河子、库尔勒等等地方,我随随便便就能拉来一票只干活不要报酬的热心裁判,您信不?

    你们自掏腰包替我们XJ棋牌运动协会扬名、替XJ棋友办比赛,我们XJ棋牌运动协会义出个场地费一点也不过分吧?”

    卢老师,及时雨卢英飒大美女,你怎么这么好看?——这会那个‘蛇蝎心肠’的卢英飒,在英世杰眼里立马哪哪都顺眼,哪哪都漂亮起来。

    古道热肠,不输古之红线、木兰,巾帼侠女,真乃及时雨也!

    且慢,还有个什么问题来着?

    对了,豪华办公室,梁山泊聚义图、京剧。

    英世杰怯怯的举手:“刘叔,小卢老师,我问个问题可以么?”

    刘飞鸿喝茶,卢英飒笑吟吟回复:“只要不像刘叔这样踩我们棋牌运动协会的底线,您随便问。”

    “这豪华办公室……”

    “哦,这是奥生文化的江伟先生因为喜欢传统文化,免费借给我们围棋协会的办公场地。”

    “墙上的及时雨……”

    “是我,我们XJ人直爽,那是XJ棋友们调侃我的,我就当仁不让的当老大咯。”

    “这京剧行头……”

    “江先生搜集来给我们装点门面的,另外我也是个编外京剧票友。”

    “这立轴挂幅……”

    “我们协会近期的重点,就是给棋迷们编个梁山泊围棋好汉谱,调动棋迷们参与围棋活动和比赛的积极性。”

    “好吧,我没问题了。”好奇宝宝英世杰这下算是彻底服气了。

    “小卢,不是我老刘不信任你们,裁判必须有高人一筹的棋力,你这到处拉人,水平能行么?”刘飞鸿喝尽杯中茶,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刘叔不必担心,咱们XJ的围棋拓展的确不如内地,但我点名担任裁判的我心里有谱。

    邢印达,BJ业余棋界顶尖高手,著名围棋教育家,您知道吧?

    我刚才点到名的叶问天,是克拉玛依棋院的院长,曾经战胜过邢老师,您觉得他做裁判长棋力可够?”

    卢英飒也说的口齿发干,喝了口水:“至于公平公正,您觉得咱们XJ围棋是我一介弱女子能够独立搞起来的?我也有一群志同道合、愿意为围棋推广做奉献的道友好吧?”

    说到这,卢英飒看了看表,豪气挥手:“就这么定了,我老公今天有事,我还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明天中午我请二位吃饭,算是小小感谢一下你们对XJ围棋的支持,不准说不啊。”

    出门告辞,英世杰和刘飞鸿漫步人行道上一边说话一边返回下榻的酒店。

    “人才呀,刘叔,像这样的人才你们晨兮国粹不动心?”英世杰觉得,今天的经历有点像坐过山车,跌宕起伏。

    刘飞鸿抱着膀子悠哉悠哉的说:“世杰,你看到卢秋飒的思维敏捷、辩才机智,其实也是围棋用之于交谈的一种体现。

    所谓故土难离,人家老公孩子都在XJ,你再看她那种对XJ围棋的热乎劲,我们晨兮国粹出再高的薪水也挖不来的。”

    英世杰若有所思,原来,围棋这么厉害,学了野狐禅,受用一辈子。他暗自下定决心,此生一定要尽量离围棋近点,再近点。

    “走啦走啦,世杰,晨兮国粹又不是中国围棋协会,庙小养不下那么多大菩萨,包揽天下英才那是国家该做的事,吃饭吃饭,这小卢小嘴叭叭的,太能说了,我都说饿了。呵呵,老刘今天是甘拜下风啊。”

    很快,XJ围棋比赛的日程、冠名权等等一系列问题在卢英飒和刘飞鸿、英世杰的忙碌下一件件搞定。

    刘飞鸿也是个大忙人,耽搁了几天估计案头的工作可以堆到屋顶了,就此暂时别过回重庆,等到比赛开始再飞回来坐镇。

    而英世杰因为工作需要暂时留在WLMQ,作为赞助商和卢英飒和她招来的一干裁判们沟通、解决一个个问题。

    ……

    上海,随着人流沈笑兮走出火车站。

    “小兮,我太激动了,请让我亲手为你戴上这枚象征着咱俩爱情的见证。”人潮中的范思晨奋力挤出人群,手上举着闪闪发亮的钻戒大声说:“小兮,嫁给我!”

    周围的人群先是一静,然后潮水般的喊声四起。

    “嫁给他,嫁给他。”

    “在一起,在一起。”

    “沈小邪是大家的,不能嫁。”有人认出了沈笑兮。

    “祝二位早生贵子,生个世界冠军出来,哈哈。”另一个围棋爱好者跟着喊。

    ……

    看着激动的范思晨,沈笑兮就是再‘邪’也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拉起准备单膝跪地的范思晨朝停车场走,一边走还一边脸蛋红红的回头说了句:“你们,别瞎起哄。”

    说完,还挥了挥小拳头,可是那弯弯,弯弯,带笑的眉眼,却分明在说:谢谢大家伙。

    “小兮,戒指——”摸不着头脑的范思晨有点晕,你的意思不是要我求婚吗?怎么这会不让我亲手给你戴上呢?

    “上车再说上车再说,哎呀,这事也怪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沈笑兮解释道。

    反悔了?不嫁了?范思晨激动的心有朝谷底沉降的趋势,颤抖的手有传染给腿的架势。

    “这两年我不是有了点名气了吗?好多棋迷啊富豪啊公子哥什么的追求我。可你知道的,我哪有那个精力去一一拒绝啊。所以我想在中指上戴个戒指,需要的时候亮出来,不用说话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喏,所以,只好找你给我买咯?”

    “啊咳,你早说清楚啊,我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闹误会了。好吧,我同意,正好我也需要这么一个盾牌来挡情人箭呢。”范思晨喜滋滋的说。

    “哦哦哦,是你那个金发美女徒弟兼情人海耶斯吧?西方美女的爱情攻势这么厉害的吗?”沈笑兮抿嘴偷乐。

    范思晨一拍脑门:“啊咳,别提了,脑仁疼,走啦走啦,上车。”

    车子载着一对幸福的人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