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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釜底抽薪

    捉急了吧?没辙了吧?靠那个只有小聪明的小骗子丁未能成什么事?关键时刻,还得咱老李拿主意——李少华心中暗笑。

    你越捉急,我越不急,他慢条斯理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alex先生,别急,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Alex一听,急切的说:“李先生快说快说,只要你的方法见效,钱不是问题,我给你年薪翻倍。”

    空头支票不能乱开,丁未是老板钦点的正经理不能随便换。但马尼,alex完全可以做主。

    “no,no,no,alex先生,您理解错了,我并没有趁机要挟您的意思。

    但是要做到吞并晨兮国粹,的确需要钱,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钱。我们阿莱围棋究竟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您知道。

    所以,我说出我的计划,您来决定是否可行。”李少华说。

    “您看,这是晨兮国粹的组织结构图,”李少华在alex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比划着:“晨兮国粹的注资方是轻舟集团,所以董事长是轻舟的范思晨,沈笑兮只是挂了个副董事长的名义,实际上不管事。

    而轻舟是一家上市公司,我们只要收购它的股份,成为轻舟时尚的第一大股东。然后,alex先生,后面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在知道的信息不足的情况下,很容易得出错误的结论。李少华并不知道晨兮国粹的另一大秘密股东神尧科技的存在。

    ‘啪,啪啪,’alex神情亢奋的鼓掌:“李先生,果然最懂中国人的还得是你们中国人,你这一招太厉害了!”

    李少华摇头晃脑:“晨兮国粹正处于快速扩张阶段,他们的资金绝不可能富裕,一旦上游资金来源干涸,对付他们的法子太多了,内部收买、网络抹黑、高薪挖墙脚,哼哼,等到他们内外交困的时候……”

    鞠了个很绅士的躬,李少华做总结陈词:“从您的口气中我听得出,钱对于您不是问题。所以,吞并晨兮国粹,也不是什么难题。那么,我可以提前恭喜alex先生马到功成了。”

    “精彩,太精彩了,您真是我的福星啊。请原谅我一进门时候的鲁莽,李……呃……”亢奋的alex突然捂住腹部:“肚子不舒服,借用一下卫生间。”

    一边朝卫生间走,alex一边挥舞着双手说:“您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兑现,不,不,从现在起,您的年薪就翻倍!”

    Alex蹲坑亢奋狂想去了。

    突然,alex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传出‘滴滴’的企鹅叫声,李少华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方向,偷偷点开了QQ,发现是一个名字是大串洋文的人的留言:“alex,加快速度执行我们的计划,该死的,那个白痴雅各布又催我,我要失去耐心了!”

    阿莱围棋道场、打倒晨兮国粹、计划,这是……李少华的眉头一皱,陷入深深地思索中。

    人世间,有许许多多为了理想而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但从来没有圣人,从来没有!

    人性并不像围棋的世界非黑即白。善恶也绝不是一成不变的。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自己的底线,一旦被触及,恶可为善,善亦可为恶。在一定的条件下,好人可以变坏,坏人也可以变好。

    这个条件,可以是钱,可以是权,有时候也可以叫做——做人的底线!

    李少华爱钱,为了钱,他做过许多违背道德、违背良心的事。但是,李少华也有他做人的底线。就五个字‘我是中国人’!

    是的,对于我们99.999999%的中国人来说,虽然我们的国家依然有不尽善尽美的地方,有贪官污吏、有贫富不均、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深爱着她,因为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因为,这是我们的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建立起来的我们的国家!

    Alex原来并不是真正的投资人,只是个推在前面的小卒子而已。李少华的大脑里立刻对这个重要信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那么,真正的投资人藏的这么深,究竟想干什么呢?

    他陷入深深、深深的沉思中。

    ……

    Alex采纳了李少华的建议,很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成百上千个户头开始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收购轻舟时尚的股票,又汇聚到一起流向洛尔莫森文化传媒公司的手中。

    对晨兮国粹的打击是多维的。

    一篇篇抹黑、谩骂沈笑兮,歪曲晨兮国粹的网文通过微博、头条、网络公众号等各种渠道源源不断的涌现。

    ‘不尊前辈,沈小邪意欲何为?’这是批评沈笑兮对阵韩国棋士李世石前,说他只有‘百分之五’胜率言论的。

    ‘不懂感恩,沈笑兮不配为棋士!’这是指责沈笑兮在阿含·桐山杯前戏言要让日本第一人井山裕太‘血溅五步’的。

    ‘晨兮国粹,复古衣衫,心存不轨’,这个可怕了,给晨兮国粹扣了个妄图颠覆中国的大帽子。

    ‘晨兮国粹公开贿赂棋协官员,赠送贵重礼物’,从配图可以看出,这是指沈笑兮在重庆晨兮国粹总部开业时,送给聂老、华老每人一套新颖棋具的事。

    ……

    国人须臾离不开网络,不论是比网民数量还是人均上网时间,绝对位居世界前列。

    网络,成为许多冤屈得以伸张的渠道。同时,网络,也成为制造冤屈的地方。

    就像没有约束的权利必将失控一样,没有制约的网络也终将成为灾难!

    丁未关于网络的那番话其实就是网络的现实写照。

    看热闹是天性,人们只关心爆料,爆黑料,爆猛料,人们喜欢刺激,喜欢吃瓜。至于这些黑料、猛料是否断章取义、是否歪曲事实,至于晨兮国粹是真的做了坏事还是被人诬陷,大多数看热闹的人其实并不关心。

    并不是没人关心真相,只是节奏掌握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手,当你看到的是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那么,你怎么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

    突如其来的全方位打击并没有扰乱晨兮国粹的运行,范思晨、刘飞鸿也只是把这些当做某些竞争对手对晨兮国粹的打压。

    他们知道,对于这些网络上的恶意言论,贸然反击只能引起一场又一场无用的辩论,到最后必然沦为无休止、毫无意义的口水战。只有拿出令人信服的成绩,用事实说话,才能让这些恶意言论平息下去。

    晨兮国粹就像个在粗粝石子间赤脚前行的巨人,虽承受着痛楚,但却,绝,不,放,弃,砥,砺,前,行!

    网络是个比起现实来更容易放飞自我的地方,这个数字化的虚拟世界和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似乎是两码事。

    比如,按照网上的说法,我们不和哪个国家玩,哪个国家就会经济崩溃,会哭着喊着来找我们求饶。

    实情呢?我们的祖国虽然在政治、经济、科技、军事等领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发展的道路依然坎坷且漫长。

    就拿离我们老百姓很近的看病来说事,就连一个小小的听诊器,依赖进口的比例依然很高。

    就是一个小小的助听器,却没有一个国产品牌,因为生产专利是别人的。

    现实很少看到的现象和言论在网络上比比皆是,眼球经济的魅力无人可挡。

    互联网经济是新时代发展的一大引擎,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许多乱象。

    近期网络上出现的那些针对晨兮国粹的‘泥石流’,引起了范思晨的注意。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渐渐的也有了一些想法。于是,他连线重庆那边的刘飞鸿,试图找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刘飞鸿说:“做围棋产业势必要走围棋与网络联姻的道路。否则,晨兮国粹必定会与时代脱节,直至凋零。

    但是怎么把围棋和网络结合起来,需要谨慎行事。围棋毕竟也是游戏,是游戏就可能成瘾,那些学棋的小孩子没有足够的自控能力,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重庆这边在成人围棋培训中加入了《围棋应用学》这门我们独有的、新开发出来的课程。经过这半年多的实践和摸索已经日渐完善,形成了一套系统的理论体系。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这套课程现在可以正式在少儿培训中推广了。

    白泽来他们学校给咱们开发的集管理、训练、对弈于一体的网络平台,经过咱们内部员工和成人班学员的试用,反馈回来的信息相当不错。我建议这个内部教学系统可以对外开放,利用这个网络平台,我们还可以向围棋圈推广我们的教育理念。

    至于网络上抹黑、攻击晨兮国粹的言论,没办法,我们暂时只能保持沉默。

    因为即使我们去辩解,也只会引来更多的抹黑和反击。这些抹黑我们的人,无非是竞争对手花钱雇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们不会听我们的辩解。

    我们是做实业的,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打无聊的嘴仗。

    只要我们的理念得到围棋圈的认可,我们的成绩让围棋圈的人看见,让家长们看到我们给他们的孩子带来了什么,让棋友们从我们这里感受到我们的坚持和善意,占住围棋圈,晨兮国粹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待到将来,我们的规模越来越大,晨兮国粹的牌子越来越响亮,小兮的冠军越拿越多。大势在手的那一天,反对我们的声音自然就会销声匿迹。

    这是这段时间针对网上出现的这股抹黑我们的浪潮,我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范思晨一边听一边在心里为刘飞鸿竖大拇哥点赞。这位不愧是沈笑兮很郑重的拉上自己一块去请出山的高人,分析问题极为透彻、有条理,不但考虑到现在的对策,就连中远期的应对策略都想的很周全。

    “嗯,那就这么办,近期我们晨兮国粹的内部教学平台向外开放,上海、重庆两边同步开启《围棋应用学》这门课程。”范思晨继续说:“对了,那个夏泽轩我有别的用处,帮他订一张明天去xx地区的机票吧,到了让他联系我。”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下去。”刘飞鸿没问范思晨要调夏泽轩去做什么,因为他猜到了,范思晨是要想办法帮他的好兄弟陈鹞。

    ……

    一个好的团队,总会带着你不由自主的朝前跑。一个朝气蓬勃的企业,自然会把员工也感染得朝气蓬勃。

    经过这段时间在晨兮国粹接受的培训,尤其是《围棋应用学》这门课程的学习,让夏泽轩第一次以理性的目光全面审视自己,他开始有意识的将围棋这本秘籍活用到自己的学习、工作中。

    所以,当夏泽轩顶着初秋的寒风出xx地区的机场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埋头搞研究的技术控夏泽轩了。

    出机场,联系上范思晨,等夏泽轩赶到那个偏僻的山区,已是夜幕降临。

    这里很少有旅游的人来,所以也没有旅馆、酒店可住。在县招待所匆匆放下行囊,夏泽轩在县上最‘豪华’的饭馆找到了范思晨。

    范思晨正在大摆宴席,来的客人可真不少,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管人的、管事的、管治安的、管基建的。什么李所曾科刘主任,张局马处郭乡长。碰杯干杯反反复复你来我往,夏泽轩这顿酒喝的有点晕。

    他不知道范思晨招他来这里做什么?和这些与围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坐一起吃饭什么目的?

    一夜无话,直到天亮,夏泽轩才有机会看看这个坐落在山区的县城什么样。

    灯杆上的大喇叭播放着很古老的歌曲,连带着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时光的尘埃。主街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路,却一点也没有古装剧里的那种诗情画意。斑驳的青石们大都已经伤痕累累,却还在倔强的履行着自己的使命。街道两边店铺都是老式竖拼门板结构,透着股子沧桑。

    夏泽轩在几个蹲在墙根晒着太阳抽烟聊天的老人身边停下了脚步。

    简单的一块粗布,上面零零散散放着几枚铜钱、民国时期的纸币、香炉等老物件。

    “夏老师还懂文物?”范思晨问。

    夏泽轩一边拿起摊子上的铜钱细细打量一边回答:“家父喜欢收藏,我只是知道点皮毛而已。”

    说完,夏泽轩站起身继续和范思晨朝前走。

    “怎么,没捡到漏?”范思晨饶有兴趣的问。

    “啊咳,范董,捡漏哪像小说里写的那么容易?那摊子上的东西一大半是假的,一小半没啥收藏价值。估计摆摊的也是闲来无事,抱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想法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