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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军师的舅舅

    郭过闻言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因为母亲逝世而整天唉声叹气的父亲,二十年前竟有如此辉煌的时刻。

    萧洛看了看郭过,笑问道:“那你知道你母亲当年的事吗?”

    见郭过摇了摇头,萧洛说道:“二十年前,某为朝廷镇北将军,守卫北方。麾下有一女将,多次在万军从中来去自如。”

    郭过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那就是我的母亲?”

    萧洛点了点头,随即叹息道:“可惜终归是当年落下了病根,负责怎么会难产而死。”

    郭过想了想,问道:“既然他们那般辉煌,为何沦落至此?”

    萧洛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郭过,“当年你的父亲与你的母亲一见钟情,被我拆散了。之后他们就私奔,不知去向。”

    郭过愣了愣,问道:“你为何拆散他们?”

    萧洛说道:“因为当年,你的母亲与豫王定了亲,若是退了婚,岂不是让人笑话皇室?更何况,豫王与你母亲也是青梅竹马,谁料到她竟会与人私奔。”

    郭过问道:“那最后如何了?”

    萧洛说道:“最后豫王请求陛下下旨,退婚萧家,并不得追问萧家罪过。我也曾派人四处寻找过他们,却重未找到。”

    “他们若是想躲起来,一般人确实找不到。”说完,郭过问道:“将军与先父、先母的关系十分要好吧?”

    萧洛怪异的看了看郭过,“你这孩子,怎的这般愚笨?”

    郭过莫名其妙道:“将军难道与先父、先母关系不好?”

    萧洛问道:“你可知我叫何名?”

    郭过连忙说道:“还未请教?”

    “我是你的亲舅舅,当朝大将军萧洛。”

    “你……你是我的……舅舅?”郭过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一直以为……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一旁的萧哲笑着拍了拍郭过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是我的表弟,这么一说我还要感谢一下那个邹德,不然还不知何时才能和你相认。”

    “表哥真是……率真。”郭过一只手捂着被拍疼的肩膀说道。

    萧洛看着郭过问道:“你如今便在这伏牛山落草为寇了?”

    郭过说道:“舅舅此言差矣!我都说了,伏牛山是一个山庄,负责酿酒,卖酒,仅此而已。”

    萧洛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收拾一番,我带你回洛阳。”

    郭过忽然愣住,回头看了看伏牛山,随后回过身笑道:“舅舅,甥儿在伏牛山居住了许久,早已习惯,不好再搬来搬去。不过舅舅放心,洛阳我是一定会去的。”

    萧洛闻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上山看看你居住已久的地方。”

    郭过连忙说道:“那好,我为舅舅与表哥带路。”

    …………

    薛弃得知郭过回来之后,连忙去门口迎接,见了萧洛父子,微微一愣,郭过笑道:“这是我的舅舅与表哥。”

    薛弃忽然手足无措,让人准备茶水糕点。

    谈话间,萧哲略微委婉的说道:“表弟,你住的地方似乎有些残破。”

    郭过看了看,“不会呀,我前天才带人修补的。”

    “你在这里,真的住的惯?”萧哲摇了摇头说道,“要不然你还是随我们回洛阳吧。”

    薛弃听了,紧张的看着郭过。郭过则是笑道:“表哥此言差矣。岂不闻:‘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好一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萧洛忽然笑道,“此处确实不错。”

    过了半饷,萧洛才与萧哲离开。郭过亲自送下了山。临行前,萧哲说道:“表弟,有机会一定要来洛阳找我。”

    郭过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说着,目送萧洛带着兵马远去。之后又回到了伏牛山。

    薛弃见郭过又回来了,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跟你舅舅走了呢。”

    郭过故作无奈的说道:“我也想走,但是谁让我当了别人的军师呢?总得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职责吧。”

    随后问道:“严术先生呢?”

    薛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来过了?”

    “虽然李老爷子肯定会为咱们求情,但是也要有人提前通知他们呀。”

    “就不能是我想到的吗?”薛弃不满道。

    “你能想出来这个主意?”郭过瞥了一眼薛弃,问道。

    薛弃无奈的说道:“严术先生给我说完这个主意便走了。”

    郭过想了想,说道:“我得去会会这个严术先生了。”

    薛弃问道:“怎么?他有什么问题吗?”

    郭过笑道:“只是文人之间的切磋,寨主就不要担心了。”

    薛弃想了想,笑道:“那好吧。军师早点回来。”

    …………

    郭过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严术,笑道:“严先生不必拘束,在下只是来做客,探望一下先生罢了。”

    严术笑了笑,说道:“军师日理万机,没想到也有功夫来探望在下,实在是令在下不胜感激。”

    郭过说道:“严先生说笑了,在下不过是辅助寨主处理一些事务,日理万机实在是谈不上。”随即问道:“听说严先生是中过毒?可全解了?”

    严术连忙说道:“多谢军师挂牵,已经好多了。邓先生医术高超,确实是世间少有。”

    郭过问道:“可知是何人对你下的毒?无论如何,你也是伏牛山的人,如此大仇,岂能不报?”

    “这……”严术张了张嘴,随即笑道:“哪里有别人下毒,只不过是当年被毒蛇咬了一口罢了。幸好遇见了义父,不然早就魂归故里了。”

    郭过笑了笑,随即问道:“说起故里,还未曾知晓严先生家在何处?”

    “当啷——”严术闻言,忽然有些慌乱,手中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

    严术连忙赔笑道:“可能是体内余毒未清,以至于杯子都拿不稳,让军师见笑了。”随即想了想,说道:“时间久远,在下只记得似乎在北方,其他的便不记得了。”

    郭过笑了笑,随即问道:“说起时间久远,在下也已经十八岁了。严先生如今年方几何?”

    严术说道:“在下比军师痴长两岁,已经整整二十岁了。”

    郭过心中一动,又与严术聊了些其他,之后故作无意的问道:“听说五年前燕国发生了内乱,严先生可曾听闻?”

    严术面色一变,连忙喝了口水,笑道:“实在是未有耳闻。”

    郭过说道:“在下也是前些日子在路上听旁人说起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与严先生一同探讨一下。”

    严术连忙说道:“军师且讲。”

    郭过说道:“听闻五年前燕国丞相苏康儒,因为被齐国教唆造反,而被燕国皇帝诛了九族。”

    严术双手紧握,没有说话,郭过继续说道:“可是奇怪的是齐国并未出兵援助苏丞相,反而与魏国因为兖州的归属大战将近两年,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郭过看了看严术,笑问道:“严先生有何看法?”

    严术连忙说道:“在下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焉知天下大势。”

    郭过闻言大笑了一阵,说道:“严先生何必自谦,畅所欲言便是。”

    严术连忙说道:“在下实在是不知其意。”

    郭过则是说道:“在某看来,苏丞相之所以被诛九族,无非是功高震主。只是可惜,那燕帝太过心狠,如此岂不是绝了贤才投奔之心?”

    严术沉默不语。郭过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严先生,你说若是燕国内部突然有人自称是苏丞相的后人,并且造了燕国的反,秦国是会帮燕国防备楚国,还是会和楚国一起趁火打劫呢?”

    严术面色一变,正欲说话,郭过笑了笑,说道:“适才不过是闲谈罢了,如今楚国叛乱未平,哪有时间管他人之事?”

    随即看了看天色,笑道:“不知不觉的聊了半天,既然天色将晚,那在下便告辞了。”

    严术连忙起身说道:“在下送军师。”

    “不必了。”郭过摆了摆手,笑道:“你的病还未痊愈,便不要多走动了。”说着便离开了。

    郭过回到大厅,细思一番,取出纸笔写了封信,叫来了一个小喽啰,嘱咐道:“这封信一定要交到赵老大的手里。”

    那小喽啰道了声喏,连忙退下了。

    “军师,你回来了。”薛弃从外面进来,看见正在沉思的郭过,“军师,你会写诗吗?”

    郭过愣了愣,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薛弃嘿嘿一笑,说道:“刚才我去见义父与母亲了,聊了一会就说起我最近读书的事。我一时高兴,便说自己写了一首诗。”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写,回来是想要让我帮你编一个?”

    “嗯嗯——”薛弃点了点头,“我刚给他们说回来取,一会还要去找他们呢。”

    郭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你先等一下。”

    说着取过一张宣纸,写道: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给你吧。”郭过将写好的诗交给了薛弃。薛弃看了看,笑道:“这个好,真是太好了。”

    郭过问道:“你能看出来这个写的有多好?”

    薛弃看了看郭过,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字少,义父和母亲一定会相信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