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篇 艰苦岁月

    艰苦岁月

    新中国诞生后，世界格局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帝国主义卡我们国家的脖子，共和国经历了非常艰难的岁月。特别是在三年困难时期之后，我在那艰苦的年代里，父亲起早摸黑地赶着队里的三次工，每天的工日才值一盒火柴钱。他在无法度过饥荒的情况下，终于逼着我和弟弟走上了要饭之路。我真不愿意去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可是在饥饿的逼迫和父亲的竹棍抽打之下，我实在无法承受住饥饿的困扰和皮肉挨打后的痛苦，后来看了《红灯记》，跟李玉和一比，我很长一段时间在人前都抬不起头，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叛徒。

    第一次去要饭，我和弟弟各人背着一个篓子，拿着一只缺了口的破碗，被父亲用竹棍子赶出村外。到了邻近的村里后，挨家挨户伸出破碗，或许是我们的哭诉唤醒了大人的同情，他们有的给个红薯，有的装点稀饭，遇上家庭好的还可以给上半碗红薯米饭。第一次出门，我和弟弟除了自己吃饱外，还带回了半篓子红薯干米饭。

    爸见了我和弟弟，高兴极了，妈赶紧帮我和弟弟卸下篓子，并将红薯米饭倒入锅里，用柴火热了一遍，一家大小除了我和弟弟在要饭时吃饱外，他们都饱食了一顿。爸在吃饭的时候训导说：“以后你们兄弟就去讨饭，你们不要怕丑，也不要怕别人说咱倒社会主义的丑，因为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哥和你姐要挣工分，你们年纪小也挣不了工分，要饭是最划算的。”

    第二次去要饭，我和弟弟到了枣庄，枣庄有个知青点，那里都是住着下乡的知识青年，我和弟弟赶到枣庄时，人们大都开始吃早饭了，我们挨家挨户地要饭，虽然没有责骂，但听到的都是抱怨：“今天要饭的已经来过好几趟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给呀。”我和弟弟讨了十几家门户，由于给得少，自己的肚子也没有吃饱。后来遇上一户正在办酒宴的人家，主人给了我和弟弟每人一块肉，还盛了小半碗米饭，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慈祥的人走了出门来，他剔着牙缝打量我们，问：“小鬼，你们是哪个庄的？”

    “我们是桃庄的。”我答道。

    “是桃庄的？土改时，我在桃庄住过村呢，你家什么成分？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家是贫农，我爸叫桃仁。”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一边回答。

    “哦，你就是桃仁的儿子？唉！新社会了，孩子不上学，还走上乞讨这条路，我这县高官没当好呀！”

    听了他这话，我吓了一跳，原来他是县高官，我拉了弟弟拔腿便饱。可没跑几步，他大声叫道：“站住！”我颤抖了一下，不敢再跑，同时吓得饭碗也掉到地上打烂了。他走近我，从身上拿出三斤粮票，另外还蹲在地上写了一张字条给我说：“回去交给你爸，以后不要再讨饭了，好好上学读书吧。”

    我和弟弟背着空篓子回到家里，爸妈赶紧过来探看篓子，一见是个空篓子，当即质问：“讨来的饭呢？全吃完了？”我点头承认。爸正要发火时，我把粮票和字条拿了出来：“我们遇上县高官了。”

    “你撒什么谎？”爸瞪着双眼，我赶紧把字条和三斤粮票给了他。爸见了字条和粮票，当即喜出望外，说：“桂子，这下咱们家交好运啦，有县高官的字条，就可以到粮站弄粮食啦。还有这三斤全国粮票，咱们家就可以度过饥荒啦。你们兄弟俩也不用去讨饭了。”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真没想到，因为有了县高官的字条和三斤粮票，我再也没有去讨过饭了，而且重新回到了学校上课，从此也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