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篇 擦皮鞋的女人

    擦皮鞋的女人

    阿莲在家吃过早饭，安抚好老人和孩子后，便又提着竹篮，带着擦鞋用的工具来到南巷街头，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街上行人稀稀，生意清淡，挨到午后，阿莲还没有接待一个前来享受服务的顾客。

    天空阴晦起来了，没过多久，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阿莲出门时少穿了衣服，她觉得有点冷，便双手抱着膝盖，畏缩着身子。

    一阵风过后，雨停了。街巷上射下了病歪歪的阳光，溜达的人们也渐渐多了起来。阿莲盯着过往的行人，嘴上机械地叫着：先生，擦皮鞋吧。小姐，擦皮鞋吧……

    而过往的人们却并没有去注意她的叫声。

    这时，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士走到阿莲跟前驻足说：“帮我擦擦吧。”

    “好哩！先生，您请坐。”阿莲热情地把板凳给客人坐上，而后从竹篮里拿出擦鞋工具，自己蹲在地上为这位先生服务起来。“先生，请您把脚抬一抬。”阿莲以服务者的身份指挥说。戴墨镜的中年男士却不听使唤，故意将脚伸到了阿莲的阴部上，阿莲羞红了脸，没敢说，赶紧退离了中年男士不听使唤的脚。当她抬眼盯着戴墨镜的中年男士时，阿莲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顾客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初恋分手多年的贾仁。

    贾仁见阿莲认出了他，当即将脚收了回来，还不停地讪笑着。

    “贾仁，请你放尊重点。”阿莲愠怒地说。

    “阿莲，你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呢？当初要是不分手，我绝不会让你做这种人！”贾仁拉住了阿莲的手说。

    阿莲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贾仁，我这种人怎么啦？我从来不给国家和政府添乱，我靠的是自己劳动所得！”

    “阿莲，其实我一直在爱着你。”贾仁摘下墨镜激动地说。

    “贾仁，收起你的假慈悲吧，不要以为你功成名就了，就来嘲讽我一个擦鞋女人。”阿莲埋头为贾仁擦好了皮鞋。

    “阿莲，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回家和她离婚，我决不会你来街头当乞丐！”贾仁大发善心。

    阿莲却愤怒地说：“贾仁，我没有向任何人行过乞，我帮人擦鞋也是为人民服务，凭的是自己劳动所得！”

    贾仁摇了摇头说：“咳，我不知对你说什么好。”说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给阿莲，阿莲推回给贾仁：“拿零钱吧，我找不开。”

    “不用找啦。”贾仁把钱扔在阿莲的竹篮里便走了。

    阿莲愤怒了：“贾仁，你把钱拿回去，我决不会多收你一分钱。”

    阿莲起身拿着一百元钞票正欲追赶贾仁，不料，手上的钱却被一个匆匆追来的金发女郎抢了过去，阿莲还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臭婊子，原来是你勾引我的男人。”

    金发女郎将阿莲推倒在地，还发疯似的把擦鞋工具甩在地上，临走时还扔下一句：“待我回家查清后再找你算账！”而后匆匆追赶贾仁去了……

    阿莲从地上站起身来，擦掉了脸上的血迹，捡起被金发女郎甩落地上的擦鞋工具，她又重新坐到板凳上，眼睛搜寻着过往行人脚上的穿着，嘴里又重复地叫着：“先生，擦皮鞋吧，小姐，擦皮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