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邪神
西哥洛村的西，不是因为位于哥洛市西侧，而是来源于流经哥洛市的哥洛河。
它位于哥洛河西面的山丘上。
三十年前，天气异常，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哥洛河河水暴涨，淹没周围的村庄农田，西哥洛村就在其中。
天灾往往离不开人祸。
因为当时哥洛河的洪水太大，几乎整个流域都受了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声称这是神明降下的灾难，来惩罚那些无信之徒。
农田大涝，亲人失踪，家园毁灭，疾病困扰。
大洪水之后，无数人在现实的打击下陷入迷茫，精神游荡，无所依靠，正好提供给邪教快速滋生的土壤。
当时有两个邪教最为猖獗。
一个邪教供奉【浮陋德】，视其为引发哥洛河洪水的灾神，主掌洪水、溺亡、渴水、浮尸等神职；一个邪教信仰【泽泗】，认为祂是沼泽、呕吐、咳嗽、传染之邪神。
两个邪教甚至公然在大街上进行血腥的人祭，引发巨大的社会恐慌。
达美联邦紧急联合国民警卫队，联邦陆军，治安局特战小组等多部门，以雷霆之势，打击两个邪教。
信仰【泽泗】的邪教最先剿灭，供奉【浮陋德】的邪教也没坚持太久，主干人员全部被抓。
但两个邪教还有不少被洗脑的传教人员藏在群众中，一时半会分辨不出，于是就出现了举报悬赏的报纸新闻。
两个邪教最后汇合，企图抵御联邦政府围剿的地方，正是西哥洛村。
凯瑟琳整理的资料很全面，通篇看下来，洪宇立刻对当时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在报纸的最后，凯瑟琳特别用黑色碳素笔圈了一个很小的新闻板块。
女生细腻的心思在这里展现无疑，凯瑟琳以为洪宇要去查当年的邪教之事，圈出这条新闻示警。
新闻所属的报纸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报，里面的报道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准确性。
但洪宇觉得，如果当时多部门联合围剿时遭遇了今天的状况，无一生还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
“封印物的根源是邪神，已知的所有封印物都与邪神有关。”
浓雾中，张禾给蒂莉科普知识。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蒂莉疑惑道。
“有！”
张禾很笃定，“不过都是邪神。祂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平时不会显现在人前，只有发生了某些特殊的变化，祂们才会将力量投射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引发种种灾难。”
“那正神，善神呢？”蒂莉继续问道。
“没见过！”张禾顿了顿，“或者说不存在。”
“根据调查局收集到的资料，自古以来，对抗邪神的只有人类，从来没有其他神明的帮助。”
“每次诛除邪神和祂们的眷属，都是人类用智慧与鲜血，团结与奋斗，经历无数磨难，付出巨大的牺牲，才获得胜利。”
“如果真有正神或者善神，那历史上邪神造成那么多伤亡的时候，祂们应该早就出手了。”
“这就是我们组织叫正神会的原因。”阿加隆利摸着蒂莉的脑袋，正色道：“既然人类没有正神的庇护，那我们就自己成为正神，然后庇护人类。”
蒂莉拨开阿加隆利的大手，眨眨眼睛，“所以，我们的最终敌人是邪神？”
阿加隆利点点头。
张禾肃声道：“没错，邪神是人类之敌，无法调和的那种。”
“唔，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邪神为什么要攻击人类啊？”
“准确的说，邪神不一定会有主动攻击人类的意愿，但祂们的所有行为，都会对人类和人类的生存环境造成巨大的破坏。”
阿加隆利解释道：“你可以把我们生活的星球看做是一个花园，把人类看做是在花园里面生活的蚂蚁，邪神则是野猪之类的大型野兽。”
“祂们不会在乎微小的蚂蚁，但当祂们经过蚂蚁生存的地域时，平时走路引起的地表震颤，对蚂蚁来说就是一场剧烈的地震，掉下来的一根毛发，可能会压死好几只蚂蚁，连身上落下的跳蚤之类的寄生虫，对于蚂蚁来说都是恐怖的巨兽。”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吧？”
“人类太过渺小，导致邪神可能只是寻常地吹一口气，在我们的世界都是一场罕见的大风暴。”
“所以为了人类的存续，我们必须在邪神的力量没有完全投射进世界时，解决祂们。”
“我明白了。”蒂莉说：“要是邪神像我一样的恶劣，喜欢把沸水灌进蚂蚁的洞穴，对人类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可是……这样听起来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啊！”
蒂莉瘪着嘴，一脸的丧气。
阿加隆利挠着脑袋，心说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夸张，正要说些话挽回的时候。
“安静！”
张禾遮住【照亮前路的镜子】，浓雾中，两座哨塔好像古老城堡的守门怪兽，静静俯瞰着三人。
三人如临大敌。
等了片刻后，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蒂莉低声道：“好像没有人。”
张禾拔出手枪，“小心前进，我们要接近邪神力量的投射之地了。”
阿加隆利变成石头人状态，走在前面，“我来趟路，蒂莉，保护张调查员。”
“好的。”
蒂莉双手画着圈，三个人脚下出现旋转起来的小旋风，阿加隆利和张禾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托着自己，行动间身体轻盈不少。
三人小心翼翼绕过钢铁拒马，看到大开的钢铁大门，张禾把【照亮前路的镜子】挂在胸前，蹲下仔细看着地面，说道：“有人提前来过了。”
“马里奥？”
“不止他一个。”张禾指着地面，“新脚印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体型沉重，一个体型偏瘦，一个……不好判断。”
蒂莉好奇地蹲下，看着泥土路上众多错乱的脚印，眼睛有点晕，“路上这么多脚印，你是怎么看出来有三个人提前来过了？”
张禾淡声解释：“路上的脚印虽然多，但大部分脚印的朝向都是从里往外，集中在大门两边，比较密集，说明他们是排成队列往外走，脚印的纹理很模糊，表面比较干燥，说明留下的时间比较长，唯有这三个人的脚印，脚尖冲着村子，留在大门中间的位置上，脚印都比较新鲜，所以我推断，他们也刚来不久。”
“哇！”蒂莉眼睛里泛着崇拜的星光，“这是你的异能吗？”
“异能？”张禾愣了愣，摇头道：“我没有异能。这是刑侦学里的足迹鉴定技术，是知识，是科学。”
一听是知识，蒂莉的热情瞬间消退，知识需要学习，她最讨厌学习了。
“我们继续前进吧！”
阿加隆利变为石头人状态后，声音低沉的像山涧里的回响。
前行数十步，三人看到了两具尸体横在路边。
“这是……”阿加隆利翻动尸体，看到尸体的面容，震惊道：“实验室NO.61的艾米特？！”
张禾眉毛微颤，问道：“‘血腥艺术家’艾米特？！”
阿加隆利撕开艾米特的衣服，在后背肩胛骨中间的位置，找到一块四四方方的纹身，里面正是方方正正的数字61。
这下，对方身份确认无误。
只有实验室会用特殊药水在人体后背两个肩胛骨中间的位置上，纹上数字。
这是实验室实验品的编号，也代表着实验品的战斗能力排行。
蒂莉喊道：“这个人是NO.153。”
“是‘大熊’拜尔。”
作为实验室的死对头，正神会收录了实验室绝大部分的异能者名单，阿加隆利熟记在心。
张禾不清楚实验室组织内部的排行，但艾米特和拜尔，全是国际联盟红色通缉的凶徒，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这里。
饶是她的脸庞一直冷硬的没有表情，也是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红色通缉令是国际联盟签署的最高等级通缉令，但红色通缉令通缉的罪犯，凶恶程度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艾米特和拜尔，就是最穷凶极恶的那一批人。
特别是艾米特，因为其以人为材料的邪恶艺术，甚至在全世界内有着不少追随者，俨然成为变态杀人狂的榜样，所形成的负面效果难以想象。
没想到居然悄无声息死在了这个无名小村里。
她起身围着现场转了一圈，捏起地面上一把闪亮的手术刀和一枚轻机枪子弹的弹壳，闭目推导着当时的战斗。
“现场有三个人……艾米特突然袭击第三个人，被对方躲开……对方投掷了手榴弹，炸伤了两个人……拜耳冲锋上前，准备近身搏斗……对方使用轻机枪射击，占据上风……最后获得胜利。”
遭遇战？
不太像。
有很多细节，张禾觉得推演的不太对。
不过对方确实是依靠轻机枪解决了战斗，这一点满地的弹壳足以证明。
一个很善于使用枪械的人。
不！
应该说是很善于战术布局的人，对方即便没有轻机枪，也会用别的方法杀掉艾米特二人。
张禾深知面对异能者，枪械的作用其实不是那么大。
别的不说，身边的阿加隆利可是有在500米内抵挡最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射击毫发无伤的记录。
“大熊”拜尔也有硬顶治安员步枪攒射逃跑的战绩。
张禾想起了调查局里的一名教官，他曾经是某国王牌部队里的兵王，最擅长潜入敌后搞破坏，杀敌的方式和这人如出一辙。
“马里奥，应该有过服役经历。”
张禾决定任务完成后申请调查局查一查，像这样的部队精锐，肯定不是无名的泛泛之辈，最好是收编进局里。
轰！
一声爆炸震断张禾的思绪。
她举着手枪，瞄向爆炸掀起的烟尘。
“没事，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阿加隆利淡然地从烟幕中走出，腿部纯白的大理石处有些许黑灰。
张禾低头看了看拜尔身上的弹片，否定了刚才的一个推测，“不是投掷的手榴弹，是用手榴弹设置的诡雷么。”
她刚要提醒小心周围还有未激发的诡雷，刚刚那声爆炸，惊扰到了浓雾深处的怪物，顿时响起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不用任何人提醒，三人表情凝重，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
看完凯瑟琳收集到的资料，洪宇反而生出了更多的迷惑。
这个异世界，难道真的有神吗？
如果真的有，拿自己的穿越是不是和祂们有关系？
自己是不是某个神明的棋子？
自己的每个选择，是不是看似是出自本心，实际上却是神早就确定好的路线，就像RPG游戏里的剧情一样，人生道路早已经规划好了。
乱糟糟的想法好像水缸里葫芦瓢，按下去一次又浮起来，搅得洪宇心神不宁，脑子越想越乱。
后来他干脆一拍脑门，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就算自己真的是神明操纵的棋子，就凭现在的实力，难道还能反杀棋手不成？
他定了定心神，把意念重新转移到马里奥的身躯里。
西哥洛村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他小心翼翼地在西哥洛村里前进，发现浓雾不仅阻隔了他的感知，对绿毛怪物的感知也有削弱作用。
有好几次他差点撞到绿毛怪物的后背上，绿毛怪物都没有发现。
而且绿毛怪物平时不再村子里游荡，全潜伏在村子后面的湖泊里面，远远看去好像水面下随波荡漾的绿色水草。
这座湖，地图上有记载，叫做哈马湖，是三十年前哥洛河洪水后留下的湖泊，一开始只是一片芦苇杂草繁茂的沼泽地，后来成为了废水处理厂的沉淀池，再后来废水处理厂关闭迁移，这里彻底无人居住，生态渐渐恢复，成为一处天然的水库。
绿毛水怪藏在里面，显得十分怪异。
似乎哈马湖里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感到非常的舒适，所以才会一直泡在里面。
洪宇正在考虑是不是弄些动静，来个调虎离山的时候。
村口处突然传来爆炸的声响。
“这是……我设置的诡雷。”
绿毛怪物只会围绕着湖泊转悠，轻易不会到村口活动。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又有人进村了。”
霎时间，哈马湖的湖面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起无数的气泡，一个又一个的怪物脑袋探出睡眠，死鱼般的眼睛盯着村口的方向。
仰天怪叫！
它位于哥洛河西面的山丘上。
三十年前，天气异常，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哥洛河河水暴涨，淹没周围的村庄农田，西哥洛村就在其中。
天灾往往离不开人祸。
因为当时哥洛河的洪水太大，几乎整个流域都受了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声称这是神明降下的灾难，来惩罚那些无信之徒。
农田大涝，亲人失踪，家园毁灭，疾病困扰。
大洪水之后，无数人在现实的打击下陷入迷茫，精神游荡，无所依靠，正好提供给邪教快速滋生的土壤。
当时有两个邪教最为猖獗。
一个邪教供奉【浮陋德】，视其为引发哥洛河洪水的灾神，主掌洪水、溺亡、渴水、浮尸等神职；一个邪教信仰【泽泗】，认为祂是沼泽、呕吐、咳嗽、传染之邪神。
两个邪教甚至公然在大街上进行血腥的人祭，引发巨大的社会恐慌。
达美联邦紧急联合国民警卫队，联邦陆军，治安局特战小组等多部门，以雷霆之势，打击两个邪教。
信仰【泽泗】的邪教最先剿灭，供奉【浮陋德】的邪教也没坚持太久，主干人员全部被抓。
但两个邪教还有不少被洗脑的传教人员藏在群众中，一时半会分辨不出，于是就出现了举报悬赏的报纸新闻。
两个邪教最后汇合，企图抵御联邦政府围剿的地方，正是西哥洛村。
凯瑟琳整理的资料很全面，通篇看下来，洪宇立刻对当时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在报纸的最后，凯瑟琳特别用黑色碳素笔圈了一个很小的新闻板块。
女生细腻的心思在这里展现无疑，凯瑟琳以为洪宇要去查当年的邪教之事，圈出这条新闻示警。
新闻所属的报纸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报，里面的报道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准确性。
但洪宇觉得，如果当时多部门联合围剿时遭遇了今天的状况，无一生还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
“封印物的根源是邪神，已知的所有封印物都与邪神有关。”
浓雾中，张禾给蒂莉科普知识。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蒂莉疑惑道。
“有！”
张禾很笃定，“不过都是邪神。祂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平时不会显现在人前，只有发生了某些特殊的变化，祂们才会将力量投射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引发种种灾难。”
“那正神，善神呢？”蒂莉继续问道。
“没见过！”张禾顿了顿，“或者说不存在。”
“根据调查局收集到的资料，自古以来，对抗邪神的只有人类，从来没有其他神明的帮助。”
“每次诛除邪神和祂们的眷属，都是人类用智慧与鲜血，团结与奋斗，经历无数磨难，付出巨大的牺牲，才获得胜利。”
“如果真有正神或者善神，那历史上邪神造成那么多伤亡的时候，祂们应该早就出手了。”
“这就是我们组织叫正神会的原因。”阿加隆利摸着蒂莉的脑袋，正色道：“既然人类没有正神的庇护，那我们就自己成为正神，然后庇护人类。”
蒂莉拨开阿加隆利的大手，眨眨眼睛，“所以，我们的最终敌人是邪神？”
阿加隆利点点头。
张禾肃声道：“没错，邪神是人类之敌，无法调和的那种。”
“唔，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邪神为什么要攻击人类啊？”
“准确的说，邪神不一定会有主动攻击人类的意愿，但祂们的所有行为，都会对人类和人类的生存环境造成巨大的破坏。”
阿加隆利解释道：“你可以把我们生活的星球看做是一个花园，把人类看做是在花园里面生活的蚂蚁，邪神则是野猪之类的大型野兽。”
“祂们不会在乎微小的蚂蚁，但当祂们经过蚂蚁生存的地域时，平时走路引起的地表震颤，对蚂蚁来说就是一场剧烈的地震，掉下来的一根毛发，可能会压死好几只蚂蚁，连身上落下的跳蚤之类的寄生虫，对于蚂蚁来说都是恐怖的巨兽。”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吧？”
“人类太过渺小，导致邪神可能只是寻常地吹一口气，在我们的世界都是一场罕见的大风暴。”
“所以为了人类的存续，我们必须在邪神的力量没有完全投射进世界时，解决祂们。”
“我明白了。”蒂莉说：“要是邪神像我一样的恶劣，喜欢把沸水灌进蚂蚁的洞穴，对人类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可是……这样听起来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啊！”
蒂莉瘪着嘴，一脸的丧气。
阿加隆利挠着脑袋，心说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夸张，正要说些话挽回的时候。
“安静！”
张禾遮住【照亮前路的镜子】，浓雾中，两座哨塔好像古老城堡的守门怪兽，静静俯瞰着三人。
三人如临大敌。
等了片刻后，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蒂莉低声道：“好像没有人。”
张禾拔出手枪，“小心前进，我们要接近邪神力量的投射之地了。”
阿加隆利变成石头人状态，走在前面，“我来趟路，蒂莉，保护张调查员。”
“好的。”
蒂莉双手画着圈，三个人脚下出现旋转起来的小旋风，阿加隆利和张禾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托着自己，行动间身体轻盈不少。
三人小心翼翼绕过钢铁拒马，看到大开的钢铁大门，张禾把【照亮前路的镜子】挂在胸前，蹲下仔细看着地面，说道：“有人提前来过了。”
“马里奥？”
“不止他一个。”张禾指着地面，“新脚印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体型沉重，一个体型偏瘦，一个……不好判断。”
蒂莉好奇地蹲下，看着泥土路上众多错乱的脚印，眼睛有点晕，“路上这么多脚印，你是怎么看出来有三个人提前来过了？”
张禾淡声解释：“路上的脚印虽然多，但大部分脚印的朝向都是从里往外，集中在大门两边，比较密集，说明他们是排成队列往外走，脚印的纹理很模糊，表面比较干燥，说明留下的时间比较长，唯有这三个人的脚印，脚尖冲着村子，留在大门中间的位置上，脚印都比较新鲜，所以我推断，他们也刚来不久。”
“哇！”蒂莉眼睛里泛着崇拜的星光，“这是你的异能吗？”
“异能？”张禾愣了愣，摇头道：“我没有异能。这是刑侦学里的足迹鉴定技术，是知识，是科学。”
一听是知识，蒂莉的热情瞬间消退，知识需要学习，她最讨厌学习了。
“我们继续前进吧！”
阿加隆利变为石头人状态后，声音低沉的像山涧里的回响。
前行数十步，三人看到了两具尸体横在路边。
“这是……”阿加隆利翻动尸体，看到尸体的面容，震惊道：“实验室NO.61的艾米特？！”
张禾眉毛微颤，问道：“‘血腥艺术家’艾米特？！”
阿加隆利撕开艾米特的衣服，在后背肩胛骨中间的位置，找到一块四四方方的纹身，里面正是方方正正的数字61。
这下，对方身份确认无误。
只有实验室会用特殊药水在人体后背两个肩胛骨中间的位置上，纹上数字。
这是实验室实验品的编号，也代表着实验品的战斗能力排行。
蒂莉喊道：“这个人是NO.153。”
“是‘大熊’拜尔。”
作为实验室的死对头，正神会收录了实验室绝大部分的异能者名单，阿加隆利熟记在心。
张禾不清楚实验室组织内部的排行，但艾米特和拜尔，全是国际联盟红色通缉的凶徒，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这里。
饶是她的脸庞一直冷硬的没有表情，也是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红色通缉令是国际联盟签署的最高等级通缉令，但红色通缉令通缉的罪犯，凶恶程度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艾米特和拜尔，就是最穷凶极恶的那一批人。
特别是艾米特，因为其以人为材料的邪恶艺术，甚至在全世界内有着不少追随者，俨然成为变态杀人狂的榜样，所形成的负面效果难以想象。
没想到居然悄无声息死在了这个无名小村里。
她起身围着现场转了一圈，捏起地面上一把闪亮的手术刀和一枚轻机枪子弹的弹壳，闭目推导着当时的战斗。
“现场有三个人……艾米特突然袭击第三个人，被对方躲开……对方投掷了手榴弹，炸伤了两个人……拜耳冲锋上前，准备近身搏斗……对方使用轻机枪射击，占据上风……最后获得胜利。”
遭遇战？
不太像。
有很多细节，张禾觉得推演的不太对。
不过对方确实是依靠轻机枪解决了战斗，这一点满地的弹壳足以证明。
一个很善于使用枪械的人。
不！
应该说是很善于战术布局的人，对方即便没有轻机枪，也会用别的方法杀掉艾米特二人。
张禾深知面对异能者，枪械的作用其实不是那么大。
别的不说，身边的阿加隆利可是有在500米内抵挡最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射击毫发无伤的记录。
“大熊”拜尔也有硬顶治安员步枪攒射逃跑的战绩。
张禾想起了调查局里的一名教官，他曾经是某国王牌部队里的兵王，最擅长潜入敌后搞破坏，杀敌的方式和这人如出一辙。
“马里奥，应该有过服役经历。”
张禾决定任务完成后申请调查局查一查，像这样的部队精锐，肯定不是无名的泛泛之辈，最好是收编进局里。
轰！
一声爆炸震断张禾的思绪。
她举着手枪，瞄向爆炸掀起的烟尘。
“没事，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阿加隆利淡然地从烟幕中走出，腿部纯白的大理石处有些许黑灰。
张禾低头看了看拜尔身上的弹片，否定了刚才的一个推测，“不是投掷的手榴弹，是用手榴弹设置的诡雷么。”
她刚要提醒小心周围还有未激发的诡雷，刚刚那声爆炸，惊扰到了浓雾深处的怪物，顿时响起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不用任何人提醒，三人表情凝重，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
看完凯瑟琳收集到的资料，洪宇反而生出了更多的迷惑。
这个异世界，难道真的有神吗？
如果真的有，拿自己的穿越是不是和祂们有关系？
自己是不是某个神明的棋子？
自己的每个选择，是不是看似是出自本心，实际上却是神早就确定好的路线，就像RPG游戏里的剧情一样，人生道路早已经规划好了。
乱糟糟的想法好像水缸里葫芦瓢，按下去一次又浮起来，搅得洪宇心神不宁，脑子越想越乱。
后来他干脆一拍脑门，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就算自己真的是神明操纵的棋子，就凭现在的实力，难道还能反杀棋手不成？
他定了定心神，把意念重新转移到马里奥的身躯里。
西哥洛村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他小心翼翼地在西哥洛村里前进，发现浓雾不仅阻隔了他的感知，对绿毛怪物的感知也有削弱作用。
有好几次他差点撞到绿毛怪物的后背上，绿毛怪物都没有发现。
而且绿毛怪物平时不再村子里游荡，全潜伏在村子后面的湖泊里面，远远看去好像水面下随波荡漾的绿色水草。
这座湖，地图上有记载，叫做哈马湖，是三十年前哥洛河洪水后留下的湖泊，一开始只是一片芦苇杂草繁茂的沼泽地，后来成为了废水处理厂的沉淀池，再后来废水处理厂关闭迁移，这里彻底无人居住，生态渐渐恢复，成为一处天然的水库。
绿毛水怪藏在里面，显得十分怪异。
似乎哈马湖里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感到非常的舒适，所以才会一直泡在里面。
洪宇正在考虑是不是弄些动静，来个调虎离山的时候。
村口处突然传来爆炸的声响。
“这是……我设置的诡雷。”
绿毛怪物只会围绕着湖泊转悠，轻易不会到村口活动。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又有人进村了。”
霎时间，哈马湖的湖面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起无数的气泡，一个又一个的怪物脑袋探出睡眠，死鱼般的眼睛盯着村口的方向。
仰天怪叫！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