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封印物
浓雾的边缘，道路断裂的地方，尤玉拿着照片比对，“确定了，是马里奥开的车无误。看样子，他应该是弃车进了迷雾。”
阿加隆利从车的后座上拿出来一个安全防护箱，打开一看，里面是冰冷粗狂的枪身，“重型狙击枪，看来他是去西哥洛村找别人麻烦的。”
“听说他和一个毒贩头头有冲突，是不是去杀人家了？”
“不管他去干什么，孤身一人进入浓雾，肯定有危险。”张禾下命令道：“尤玉，你在外面接应我们。阿加隆利，蒂莉，和我一起进去调查。”
阿加隆利说道：“蒂莉，把车弄过去。”
“简单！看我的。”
蒂莉身材娇小，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露着宽宽的额头，穿着去掉校徽的校服，只有十五六的年纪。她双手在车的尾部一推，无形的狂风形成螺旋，托着汽车的底盘慢悠悠飞过道路断裂塌方的地方。
然后她又再一人一只手，抓住张禾和阿加隆利，脚下生风，轻松跳过道路断裂的另一边。
张禾稳稳落地，赞叹道：“好方便的异能。”
蒂莉自豪地扬起头，“那是，只要在有空气的地方，我就无所不能。”
张禾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回想起调查局给的资料。
姓名：蒂莉
性别：女
年龄：16
血型：B型
异能：空气操控（可以自由操控周围的空气，潜力巨大。）
“在异能开发这方面，正神会要比调查局领先不少，这大概也是上面积极推动和正神会合作的原因吧。”
张禾联想到调查局最近的动作，看向阿加隆利和蒂莉的目光不禁更加郑重。
“我来开车。”她说道。
蒂莉皱着秀眉看着浓雾，问道：“雾这么大，开车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有这个。”
张禾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银色小镜子，往前方照去，绚丽的银光洒向前方，白色的雾气竟然如摩西分海一般，向两侧避开，形成两堵高高的雾墙。
这下，前方十米的路途看得一清二楚。
蒂莉惊叹道：“哇，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阿加隆利则一挑眉，问道：“封印物？”
张禾淡淡道：“4-0111，照亮前方的镜子。当处于肉眼看不清的情况下，该物品可以照亮前方十米的距离，使用代价是每使用十分钟，会加深双眼的1度散光。”
“这代价和没有一样。”阿加隆利满脸艳羡。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蒂莉在阿加隆利旁边跳来跳去，像缠住父亲买玩偶的孩子。
张禾讶异地看了蒂莉一眼，阿加隆利不好意思道：“蒂莉才加入我们没多久，还没接触过封印物。”
张禾“哦”了一声，明白了，和她一样，阿加隆利在带新人。
她钻进驾驶室，拍了拍车顶，“先进来，边走边说，阿加隆利你坐副驾驶，镜子你帮我拿着。”
车辆启动，蒂莉伸着脑袋，挤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兴奋问道：“你们说的封印物到底是什么？”
张禾看一眼后视镜，面无表情说道：“蒂莉，坐好了，系上安全带。”
蒂莉有些怕张禾那副冷冰冰的脸庞，不太情愿地坐回后座，绑上安全带，轻轻踢了踢阿加隆利的椅背。
阿加隆利无奈道：“好吧，好吧。我来讲解，简单地说，就像是普通人之中会诞生你我一样拥有特异能力的人，在平凡的物品中，有些物品也会诞生神奇的能力。”
“在古老的故事中，人们往往称呼这些具有神奇能力的物品为‘神赐之物’‘圣物’‘魔法之物’，崇拜膜拜它们，还有一些人视它们为带来灾害的祸种，因为在使用这些物品时，还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历史上有很多次因为神奇物品引发的战争、瘟疫、甚至小范围的人类灭绝，所以它们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东西，而是需要经过严加看管，加以研究，才能使用的危险物品。”
“在古代，科技还不发达，那时学者往往兼着神学家、魔法师之类的职业，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认为，神奇物品是诸神或恶魔在人间掷下的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人类的争斗，如同上帝为了摧毁通天塔，使人类说不同的语言，进而发生争斗一样。主张将神奇物品封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让它们淡出人类的视野，直至彻底将它们遗忘。”
“所以定下了神奇物品现在的称呼——封印物。”
蒂莉听完一大段的解说后，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知识的河流从脑子里流过，没有遗漏下一滴水。
张禾补充道：“现代研究表明，他们的主张很有道理，从根源上来说……”
话还没有说完，车身猛地一震，三人的身体同时向后倾倒，重重撞在椅背上。
“哇呜，怎么回事？”
蒂莉回头看去，惊魂大冒，一辆老旧到外面的漆皮都已经脱落的公交车，正卯足力气，突然加速撞在车尾巴。
“咣当！”
车身剧烈晃动。
浓雾之中，公交车没有点亮车灯，像是一个巨大的鬼魂，抵在轿车的尾部，发出钢铁扭曲的吱嘎声。
张禾瞄了眼后视镜，油门踩到底，“都坐稳！”
轿车的速度开始提升，与公交车的距离慢慢拉开。
蒂莉扭着脖子，看见公交车车灯一闪，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速度猛然快了一截，大叫道：“它又来了！”
然而这辆治安局提供的轿车本身是收缴上来的非法车辆，平时放置在车库中，许久没有保养维修，想要瞬时提速非常困难，另外就是道路许久没有维护，杂草丛生，风吹日晒之下，地面龟裂，速度提不上去。
“嘭！”
一股大力撞击在车尾，车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张禾努力控制方向盘，刚将车稳下来，就听阿加隆利大喊道：“侧面！”
张禾闻言扭头，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浮现惊骇之色，刚才还在车尾的老旧公交车，此时竟出现在众人的左侧，轰然撞在轿车的侧面。
车身凌空飞起，摔在地上受力又继续弹起，三人只感觉天翻地覆，人好像在滚动洗衣机里转了好几圈，阿加隆利大吼一声，全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大理岩，直接被甩出车身，掉到一旁的沟里。
“蒂莉！张禾！”
阿加隆利从沟里爬起来，声音沉闷回荡，如同地震的余音。
他全身裹着白色的大理岩，仿佛游戏中的岩石生物，每一脚都会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引得地面轻轻颤动。
“石人”阿加隆利，可以凭空生成二十厘米厚的大理岩覆盖全身，获得可以抵御反器材狙击枪而毫发无伤的防御力，发动异能后，体重增加到三吨重，力量大幅度增加，移动速度变缓。
汽车卡在一颗腰围粗的大树下面，四个轱辘还在低速转动。
“我没事。”
一道半月牙形的青色风刃切开车门，蒂莉狼狈地爬了出来，她周身有一圈淡色的透明空气罩，弹开四周所有的利物。
阿加隆利撕开驾驶位变形的车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法克！”
张禾斜倒在座位上，身体全靠一根安全带拴着，面部扎满了碎裂的玻璃，最致命的是，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约有十厘米的伤口正在哗哗往外流血。
张禾的口鼻间全是血，鲜血已经堵塞气管。
阿加隆利扯断安全带，把张禾轻轻抱下来，双手按压住脖颈两侧的大血管位置，力求止血，同时对蒂莉喊道：“蒂莉，用你的异能，清空她气管里的血液，给她输送新鲜的空气。”
蒂莉双手惊慌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我不知道哪个是气管，还有，太精细了，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阿加隆利给她打气道：“操控气流顺着鼻腔走，你就能找到气管。鼻子是上呼吸道，气管在下呼吸道，它们在咽喉处连通。”
蒂莉都快哭出来了，她颤抖着手，用异能操纵着空气，引导着鼻腔里的血流出来，然后一点点试探着寻找气管的方位。
“咳……呕……”
张禾身体猛地一颤，吐出一口血。
“东西……”
她努力挪动手腕，想要从兜里掏出什么。
阿加隆利忽然想起一个东西，对蒂莉大喊道：“蒂莉，翻她的衣兜，里面应该有创可贴。”
创可贴？
蒂莉看了眼十厘米长的伤口，什么样的创可贴能对这么大的伤口起作用啊！
没经过急救训练的她还是放弃操纵异能，在张禾的衣兜内翻找，果然找到一个比寻常创可贴大上两圈的创可贴。
“贴在伤口上。”
蒂莉照做。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创可贴下面狰狞的伤口，迅速长出肉芽勾连到一起，几秒钟的时间，伤口便愈合如初，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
张禾面部伤口处的肌肉蠕动着将碎玻璃挤出去，同样快速愈合，不留伤疤。
“咳咳咳咳！”
张禾侧身低头一阵猛烈地咳嗽，口鼻中全是飞溅的血液，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良久，张禾站起来，体表没有一处伤痕。
蒂莉张着小口，惊讶道：“没事了？！”
“多亏有你们在。”张禾用手蹭了蹭口鼻间残留的血迹，心有余悸道：“要不然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阿加隆利上下打量着张禾，啧啧道：“一直听说国际联盟调查局的调查员会随身带着救命创可贴，不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都能快速恢复，没想到是真的啊！”
“没那么夸张。”
张禾摆摆手：“只有B级及以上的调查员才会有救命创可贴，而且只有一张，也不是任何伤势都能复原。”
她说话时底气十足，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刚刚身上还有致命伤。
“又是封印物吗？”蒂莉好奇道。
张禾点点头，虽然表情还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目光柔和许多，“3-1023，救命创可贴，另一件等级更高的封印物的衍生物，可以瞬间治疗一定程度的外伤，代价是受到治疗的人会消耗3年的寿命。”
“和马上死亡的结果比起来，三年的寿命不值一提。”阿加隆利羡慕道：“调查局真是家大业大，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人手一个。”
“是只有B级及以上的调查员才会有。”张禾纠正道。
她环视周围，蹙起眉头，“那辆公交车呢？”
“不知道，消失了。”
阿加隆利摊开手，“它似乎只攻击汽车，对咱们毫无兴趣。”
“只针对载具的封印物……”张禾沉吟片刻，“那就不管它了，汽车已经报废，我们徒步前往西哥洛村。”
“啊？还要去啊！”
蒂莉有些打退堂鼓。
张禾看向阿加隆利，没有说话，目光里却传递出“这是你的人，你看着办”的信息。
阿加隆利拍拍蒂莉的脑袋，哈哈大笑：“你不是好奇封印物的根源吗？再往前走，差不多就能见到了。”
张禾闻言，绣眉一挑。
“而且，我们为什么叫做正神会，你也马上就知道了。”
“哦，那好吧！要是遇到危险，阿加，你可要保护我。”
阿加隆利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肯定的。”
……
骑士区边缘，流浪者之巷。
凯瑟琳紧了紧面上的纱巾，努力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日常自然，在经过流浪者之巷的时候，随手将手中的蓝色垃圾袋扔在第三个垃圾桶上。
在凯瑟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一个蜷缩在巷道内的流浪汉起身，把蓝色垃圾袋拿下来揣在怀里，径直走进巷道最里面的帐篷里。
看到克拉克强壮的身躯，流浪汉目露崇敬之色，递上蓝色塑料袋，“史迪尔先生，您嘱咐的东西到了。”
感知到克拉克身边来人，西哥洛村的洪宇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意识转移进克拉克体内。
他拆开塑料袋，掉出几份旧报纸，里面一张报纸的首页上赫然印着一排大字。
看日期，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100元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1000元，在当时真是一大笔钱。
什么样的邪教，能让官方发出大额的悬赏？
洪宇看下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西哥洛村！
阿加隆利从车的后座上拿出来一个安全防护箱，打开一看，里面是冰冷粗狂的枪身，“重型狙击枪，看来他是去西哥洛村找别人麻烦的。”
“听说他和一个毒贩头头有冲突，是不是去杀人家了？”
“不管他去干什么，孤身一人进入浓雾，肯定有危险。”张禾下命令道：“尤玉，你在外面接应我们。阿加隆利，蒂莉，和我一起进去调查。”
阿加隆利说道：“蒂莉，把车弄过去。”
“简单！看我的。”
蒂莉身材娇小，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露着宽宽的额头，穿着去掉校徽的校服，只有十五六的年纪。她双手在车的尾部一推，无形的狂风形成螺旋，托着汽车的底盘慢悠悠飞过道路断裂塌方的地方。
然后她又再一人一只手，抓住张禾和阿加隆利，脚下生风，轻松跳过道路断裂的另一边。
张禾稳稳落地，赞叹道：“好方便的异能。”
蒂莉自豪地扬起头，“那是，只要在有空气的地方，我就无所不能。”
张禾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回想起调查局给的资料。
姓名：蒂莉
性别：女
年龄：16
血型：B型
异能：空气操控（可以自由操控周围的空气，潜力巨大。）
“在异能开发这方面，正神会要比调查局领先不少，这大概也是上面积极推动和正神会合作的原因吧。”
张禾联想到调查局最近的动作，看向阿加隆利和蒂莉的目光不禁更加郑重。
“我来开车。”她说道。
蒂莉皱着秀眉看着浓雾，问道：“雾这么大，开车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有这个。”
张禾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银色小镜子，往前方照去，绚丽的银光洒向前方，白色的雾气竟然如摩西分海一般，向两侧避开，形成两堵高高的雾墙。
这下，前方十米的路途看得一清二楚。
蒂莉惊叹道：“哇，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阿加隆利则一挑眉，问道：“封印物？”
张禾淡淡道：“4-0111，照亮前方的镜子。当处于肉眼看不清的情况下，该物品可以照亮前方十米的距离，使用代价是每使用十分钟，会加深双眼的1度散光。”
“这代价和没有一样。”阿加隆利满脸艳羡。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蒂莉在阿加隆利旁边跳来跳去，像缠住父亲买玩偶的孩子。
张禾讶异地看了蒂莉一眼，阿加隆利不好意思道：“蒂莉才加入我们没多久，还没接触过封印物。”
张禾“哦”了一声，明白了，和她一样，阿加隆利在带新人。
她钻进驾驶室，拍了拍车顶，“先进来，边走边说，阿加隆利你坐副驾驶，镜子你帮我拿着。”
车辆启动，蒂莉伸着脑袋，挤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兴奋问道：“你们说的封印物到底是什么？”
张禾看一眼后视镜，面无表情说道：“蒂莉，坐好了，系上安全带。”
蒂莉有些怕张禾那副冷冰冰的脸庞，不太情愿地坐回后座，绑上安全带，轻轻踢了踢阿加隆利的椅背。
阿加隆利无奈道：“好吧，好吧。我来讲解，简单地说，就像是普通人之中会诞生你我一样拥有特异能力的人，在平凡的物品中，有些物品也会诞生神奇的能力。”
“在古老的故事中，人们往往称呼这些具有神奇能力的物品为‘神赐之物’‘圣物’‘魔法之物’，崇拜膜拜它们，还有一些人视它们为带来灾害的祸种，因为在使用这些物品时，还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历史上有很多次因为神奇物品引发的战争、瘟疫、甚至小范围的人类灭绝，所以它们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东西，而是需要经过严加看管，加以研究，才能使用的危险物品。”
“在古代，科技还不发达，那时学者往往兼着神学家、魔法师之类的职业，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认为，神奇物品是诸神或恶魔在人间掷下的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人类的争斗，如同上帝为了摧毁通天塔，使人类说不同的语言，进而发生争斗一样。主张将神奇物品封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让它们淡出人类的视野，直至彻底将它们遗忘。”
“所以定下了神奇物品现在的称呼——封印物。”
蒂莉听完一大段的解说后，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知识的河流从脑子里流过，没有遗漏下一滴水。
张禾补充道：“现代研究表明，他们的主张很有道理，从根源上来说……”
话还没有说完，车身猛地一震，三人的身体同时向后倾倒，重重撞在椅背上。
“哇呜，怎么回事？”
蒂莉回头看去，惊魂大冒，一辆老旧到外面的漆皮都已经脱落的公交车，正卯足力气，突然加速撞在车尾巴。
“咣当！”
车身剧烈晃动。
浓雾之中，公交车没有点亮车灯，像是一个巨大的鬼魂，抵在轿车的尾部，发出钢铁扭曲的吱嘎声。
张禾瞄了眼后视镜，油门踩到底，“都坐稳！”
轿车的速度开始提升，与公交车的距离慢慢拉开。
蒂莉扭着脖子，看见公交车车灯一闪，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速度猛然快了一截，大叫道：“它又来了！”
然而这辆治安局提供的轿车本身是收缴上来的非法车辆，平时放置在车库中，许久没有保养维修，想要瞬时提速非常困难，另外就是道路许久没有维护，杂草丛生，风吹日晒之下，地面龟裂，速度提不上去。
“嘭！”
一股大力撞击在车尾，车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张禾努力控制方向盘，刚将车稳下来，就听阿加隆利大喊道：“侧面！”
张禾闻言扭头，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浮现惊骇之色，刚才还在车尾的老旧公交车，此时竟出现在众人的左侧，轰然撞在轿车的侧面。
车身凌空飞起，摔在地上受力又继续弹起，三人只感觉天翻地覆，人好像在滚动洗衣机里转了好几圈，阿加隆利大吼一声，全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大理岩，直接被甩出车身，掉到一旁的沟里。
“蒂莉！张禾！”
阿加隆利从沟里爬起来，声音沉闷回荡，如同地震的余音。
他全身裹着白色的大理岩，仿佛游戏中的岩石生物，每一脚都会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引得地面轻轻颤动。
“石人”阿加隆利，可以凭空生成二十厘米厚的大理岩覆盖全身，获得可以抵御反器材狙击枪而毫发无伤的防御力，发动异能后，体重增加到三吨重，力量大幅度增加，移动速度变缓。
汽车卡在一颗腰围粗的大树下面，四个轱辘还在低速转动。
“我没事。”
一道半月牙形的青色风刃切开车门，蒂莉狼狈地爬了出来，她周身有一圈淡色的透明空气罩，弹开四周所有的利物。
阿加隆利撕开驾驶位变形的车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法克！”
张禾斜倒在座位上，身体全靠一根安全带拴着，面部扎满了碎裂的玻璃，最致命的是，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约有十厘米的伤口正在哗哗往外流血。
张禾的口鼻间全是血，鲜血已经堵塞气管。
阿加隆利扯断安全带，把张禾轻轻抱下来，双手按压住脖颈两侧的大血管位置，力求止血，同时对蒂莉喊道：“蒂莉，用你的异能，清空她气管里的血液，给她输送新鲜的空气。”
蒂莉双手惊慌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我不知道哪个是气管，还有，太精细了，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阿加隆利给她打气道：“操控气流顺着鼻腔走，你就能找到气管。鼻子是上呼吸道，气管在下呼吸道，它们在咽喉处连通。”
蒂莉都快哭出来了，她颤抖着手，用异能操纵着空气，引导着鼻腔里的血流出来，然后一点点试探着寻找气管的方位。
“咳……呕……”
张禾身体猛地一颤，吐出一口血。
“东西……”
她努力挪动手腕，想要从兜里掏出什么。
阿加隆利忽然想起一个东西，对蒂莉大喊道：“蒂莉，翻她的衣兜，里面应该有创可贴。”
创可贴？
蒂莉看了眼十厘米长的伤口，什么样的创可贴能对这么大的伤口起作用啊！
没经过急救训练的她还是放弃操纵异能，在张禾的衣兜内翻找，果然找到一个比寻常创可贴大上两圈的创可贴。
“贴在伤口上。”
蒂莉照做。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创可贴下面狰狞的伤口，迅速长出肉芽勾连到一起，几秒钟的时间，伤口便愈合如初，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
张禾面部伤口处的肌肉蠕动着将碎玻璃挤出去，同样快速愈合，不留伤疤。
“咳咳咳咳！”
张禾侧身低头一阵猛烈地咳嗽，口鼻中全是飞溅的血液，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良久，张禾站起来，体表没有一处伤痕。
蒂莉张着小口，惊讶道：“没事了？！”
“多亏有你们在。”张禾用手蹭了蹭口鼻间残留的血迹，心有余悸道：“要不然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阿加隆利上下打量着张禾，啧啧道：“一直听说国际联盟调查局的调查员会随身带着救命创可贴，不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都能快速恢复，没想到是真的啊！”
“没那么夸张。”
张禾摆摆手：“只有B级及以上的调查员才会有救命创可贴，而且只有一张，也不是任何伤势都能复原。”
她说话时底气十足，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刚刚身上还有致命伤。
“又是封印物吗？”蒂莉好奇道。
张禾点点头，虽然表情还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目光柔和许多，“3-1023，救命创可贴，另一件等级更高的封印物的衍生物，可以瞬间治疗一定程度的外伤，代价是受到治疗的人会消耗3年的寿命。”
“和马上死亡的结果比起来，三年的寿命不值一提。”阿加隆利羡慕道：“调查局真是家大业大，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人手一个。”
“是只有B级及以上的调查员才会有。”张禾纠正道。
她环视周围，蹙起眉头，“那辆公交车呢？”
“不知道，消失了。”
阿加隆利摊开手，“它似乎只攻击汽车，对咱们毫无兴趣。”
“只针对载具的封印物……”张禾沉吟片刻，“那就不管它了，汽车已经报废，我们徒步前往西哥洛村。”
“啊？还要去啊！”
蒂莉有些打退堂鼓。
张禾看向阿加隆利，没有说话，目光里却传递出“这是你的人，你看着办”的信息。
阿加隆利拍拍蒂莉的脑袋，哈哈大笑：“你不是好奇封印物的根源吗？再往前走，差不多就能见到了。”
张禾闻言，绣眉一挑。
“而且，我们为什么叫做正神会，你也马上就知道了。”
“哦，那好吧！要是遇到危险，阿加，你可要保护我。”
阿加隆利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肯定的。”
……
骑士区边缘，流浪者之巷。
凯瑟琳紧了紧面上的纱巾，努力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日常自然，在经过流浪者之巷的时候，随手将手中的蓝色垃圾袋扔在第三个垃圾桶上。
在凯瑟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一个蜷缩在巷道内的流浪汉起身，把蓝色垃圾袋拿下来揣在怀里，径直走进巷道最里面的帐篷里。
看到克拉克强壮的身躯，流浪汉目露崇敬之色，递上蓝色塑料袋，“史迪尔先生，您嘱咐的东西到了。”
感知到克拉克身边来人，西哥洛村的洪宇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意识转移进克拉克体内。
他拆开塑料袋，掉出几份旧报纸，里面一张报纸的首页上赫然印着一排大字。
看日期，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100元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1000元，在当时真是一大笔钱。
什么样的邪教，能让官方发出大额的悬赏？
洪宇看下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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