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能受了半夜那场噩梦的影响，寂言睡得并不踏实，早上七点多就醒了。
眼睛有些肿，脑袋也是昏昏的，整个人极不舒服。
寂言躺在床上又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个小时，再醒来，也不过八点半。按照往常，寂言哪怕不再睡了，也会赖在床上继续躺着。
可现在不行，她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要来找她。
她得爬起来，把自己和这个乱糟糟的小屋都收拾干净。
寂言洗漱完，先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夹了不少冰，灌下去后，人总算清醒了点，等把屋子收拾完，已经是十点多了。
路决昨天没说他什么时候来，寂言也没问。
她坐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在路口看见的那一幕。
如果找到证据能够证明张太太存在婚内出轨的行为，那这件案子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扭转的，甚至可以帮张先生争取更多的权益。
可这件事张先生真的不知情吗？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说？
这里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寂言把这件事以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程远之，又把案子的资料铺在茶几上重新整理信息。
11点，手机响了。是路决，告诉她还有还有十分钟就到。
寂言盯着那条微信看了一会儿，笑得有点开心。
她把桌子上的资料迅速收拢放到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满意之后，又跑到门边把给路决买的那双男士拖鞋拿出来摆在门边。
风风火火忙活完这一切，门铃刚好响起。
寂言打开门，门外的路决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门开得这么快，他低头笑着看她：“你不会是十分钟前就站这儿等着了吧？”
寂言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撇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回客厅。
路决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刚迈进去就看见被整齐放在鞋柜外的那双拖鞋，路决看了一会儿，直到寂言在客厅里喊他，他才回过神，换了鞋进屋。
“你买了什么？”寂言看他提进来一个大袋子，里面是各种蔬菜肉类。虽然昨天好像听见他说了今天要给她做好吃的，但真的看见这一大袋的食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么丰富，他都会做吗？
“你冰箱太空了，给你添一点能储存的食物，剩下的中午做菜。”路决把东西放进冰箱，开始做饭。
“做什么，我帮你。”寂言撸起袖子要进去帮她。
最后，被路决安排了剥蒜的活儿。
等寂言把那整头蒜都剥完回到厨房，路决已经开始切菜了。
“你还挺速度。”
路决放下刀从寂言手里接过那一捧白白胖胖的蒜瓣放在案板上，双手按住寂言的肩膀，把人转过身去推出了厨房：“别在这呆着了，自己玩儿去吧，马上吃饭。”
寂言像个要捣蛋的小孩子一样被送出了厨房。
她跑到餐桌那边撑在吧台上看他。突然想起上学时被叶灵塞给她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每次女主角看到男主角为她洗手做羹汤的时候都会在旁边秒变星星眼，暗叹男生做饭的时候果然有魅力。
之前每次看到这种情节，寂言都觉得有些过于夸张，不就是做个饭嘛......
但这会儿，寂言趴在这看着路决高大的背影，倒也不至于像书里写的那样感觉有多么浪漫甜蜜，正相反，她内心很平静，彷佛眼前的这一幕，她已经看了千百遍，很奇怪，但又很安心。
屋外的鸟在叫，风在吹，树枝在晃动，屋里的他在为她做午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没由来的，心特别软，平淡又温暖，无言也浪漫。
路决干活确实很利索，一个小时不到，桌子上就摆好了三菜一汤，蒜蓉西兰花，肉末鸡蛋羹，辣椒炒肉，外加一个蘑菇汤，很简单的家常菜，却都是寂言爱吃的。
寂言拿着筷子看一眼路决，餐桌对面的男人小臂交叠搭在餐桌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快吃吧。”
寂言尝了一口西兰花，咬进嘴里嚼了几下，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软软的？”
西兰花算是寂言最喜欢的绿色蔬菜了，但不同于别人都喜欢吃脆生生的口感，她偏偏喜欢吃用沸水焯了很久的那种已经接近软烂的程度再下锅炒出来的。
但她从没说过。
路决看她吃得开心，又给她夹了两块，语气很随意：“你这么喜欢吃这道菜，但每次都是从最小块的开始吃，看还看不出来？”
寂言低头默默吃饭。
他大概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人。
整顿饭寂言吃的异常开心，甚至吃完原本路决给她盛的那碗饭之后，又自己跑去添了一碗。
但路决知道她的饭量，在她端着碗从厨房跑回来的时候半路把碗抢过来，在寂言的茫然下，强行拨了一半米饭在自己碗里。
看着小姑娘捧着碗坐在对面一脸的不高兴，路决失笑地微微摇头：“撑着了难受的是你自己。听话，先把碗里的吃了。”
寂言摸摸肚子，发现有道理，也就继续乖乖吃饭了。
“你厨艺怎么这么好？”寂言喝了一口汤，满足地眯眯眼，“你经常做饭？”
“也没有，就是会而已。”路决三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闲散的往后一靠，“偶尔做。”
其实路决做饭的手艺是从小练出来的，那时候父母刚过世，奶奶精神崩溃病了一段时间，虽然有周围邻居和张叔他们的帮衬，但少年明白，以后的日子，只有他和奶奶了。
生活的基本技能，早晚都要被磨出来。
果然，寂言被过于合口的菜肴迷惑，高估了自己的饭量，连后来的那半碗饭也没吃完，被路决拿过去两口吃了。
半点没在意。
饭后寂言想刷碗，被路决拦下了。
刷完碗，路决走到玄关拿起进门时放在鞋架上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监控。”路决把盒子里的小摄像头拿出来，“给你安在门外。家里有工具吗？“
“有，我去给你拿。”
租房子的时候，叶灵给她买了一个简易的工具盒。
路决从屋里搬了把椅子站上去，三两下就把摄像头按在了门框的左上方。
“这个监控的软件已经帮你安装好了，当有人在摄像范围内出现的时候，软件会自动弹出消息。”回到屋里，路决拿着寂言的手机鼓捣了一会儿又还给她，“你这户在走廊边上，其他住户基本不会经过你这里。”
寂言捧着手机研究那个APP，一边研究一边问他：“怎么突然安这个？这个小区治安还可以呀。”
路决揽着寂言在沙发上坐下：“你自己住，防范意识充足点总没错。你这里大门对着安全通道，某种程度上，反而不安全。”
闻言，寂言猛地抬头看他：“你也这么觉得？”
“什么？”
寂言扔了手机，像找到知音一样凑到路决跟前：“我每次回来，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开门前都会先看一眼楼梯间。”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撅嘴道，“叶灵还说我太夸张。”
“叶灵？”
“哦，就是上次在你店里喝醉的那个女孩儿，她叫叶灵，我们从中学就认识了。”
想到那天的场景，路决皱着眉头心下微动，想了想，他一只手环过寂言的肩膀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把寂言嫩白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捏着。
“言言。”路决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温和随意的跟她打着商量，“以后如果想喝酒，尽量别去其他店了。如果你真的想去，叫我陪你一起。好吗？”
“好呀！”
小姑娘抬头看向路决，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任何犹豫。
路决看着，没由来的有些心软，不禁抬手在寂言脑袋上揉了揉：“真乖。”
小五带回来的那些信息让他感到隐隐不安，即使最终没有从事那个职业，但对危险的敏觉性早已融入骨血。
他目前很难预估这些不安未来会演变成什么，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一切始于肮脏，又悄悄逝于阴暗。
如果能够这样，当然最好。
两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路决陪寂言吃过晚餐之后就回去了。
傍晚，寂言坐在餐桌前接着想那件离婚案。她仔细回想了昨天下午在律所时两个人的相处神态，觉得张太太的所有表现实在不像是婚内出轨被发现的人，或许她已经对丈夫完全没有感情，又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愧疚的事。
至于张先生......
思索良久后，寂言给张先生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明天见面。
路决从寂言家出来后，并没有回酒吧，而是转道去了一家小型club。
这家club以二次元为主题，是动漫爱好者的聚集地，经常举办装扮舞会，就算平时没有舞会的时候，客人也可以装扮成自己喜欢的动漫或游戏人物来喝酒玩乐。
眼睛有些肿，脑袋也是昏昏的，整个人极不舒服。
寂言躺在床上又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个小时，再醒来，也不过八点半。按照往常，寂言哪怕不再睡了，也会赖在床上继续躺着。
可现在不行，她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要来找她。
她得爬起来，把自己和这个乱糟糟的小屋都收拾干净。
寂言洗漱完，先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夹了不少冰，灌下去后，人总算清醒了点，等把屋子收拾完，已经是十点多了。
路决昨天没说他什么时候来，寂言也没问。
她坐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在路口看见的那一幕。
如果找到证据能够证明张太太存在婚内出轨的行为，那这件案子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扭转的，甚至可以帮张先生争取更多的权益。
可这件事张先生真的不知情吗？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说？
这里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寂言把这件事以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程远之，又把案子的资料铺在茶几上重新整理信息。
11点，手机响了。是路决，告诉她还有还有十分钟就到。
寂言盯着那条微信看了一会儿，笑得有点开心。
她把桌子上的资料迅速收拢放到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满意之后，又跑到门边把给路决买的那双男士拖鞋拿出来摆在门边。
风风火火忙活完这一切，门铃刚好响起。
寂言打开门，门外的路决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门开得这么快，他低头笑着看她：“你不会是十分钟前就站这儿等着了吧？”
寂言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撇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回客厅。
路决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刚迈进去就看见被整齐放在鞋柜外的那双拖鞋，路决看了一会儿，直到寂言在客厅里喊他，他才回过神，换了鞋进屋。
“你买了什么？”寂言看他提进来一个大袋子，里面是各种蔬菜肉类。虽然昨天好像听见他说了今天要给她做好吃的，但真的看见这一大袋的食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么丰富，他都会做吗？
“你冰箱太空了，给你添一点能储存的食物，剩下的中午做菜。”路决把东西放进冰箱，开始做饭。
“做什么，我帮你。”寂言撸起袖子要进去帮她。
最后，被路决安排了剥蒜的活儿。
等寂言把那整头蒜都剥完回到厨房，路决已经开始切菜了。
“你还挺速度。”
路决放下刀从寂言手里接过那一捧白白胖胖的蒜瓣放在案板上，双手按住寂言的肩膀，把人转过身去推出了厨房：“别在这呆着了，自己玩儿去吧，马上吃饭。”
寂言像个要捣蛋的小孩子一样被送出了厨房。
她跑到餐桌那边撑在吧台上看他。突然想起上学时被叶灵塞给她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每次女主角看到男主角为她洗手做羹汤的时候都会在旁边秒变星星眼，暗叹男生做饭的时候果然有魅力。
之前每次看到这种情节，寂言都觉得有些过于夸张，不就是做个饭嘛......
但这会儿，寂言趴在这看着路决高大的背影，倒也不至于像书里写的那样感觉有多么浪漫甜蜜，正相反，她内心很平静，彷佛眼前的这一幕，她已经看了千百遍，很奇怪，但又很安心。
屋外的鸟在叫，风在吹，树枝在晃动，屋里的他在为她做午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没由来的，心特别软，平淡又温暖，无言也浪漫。
路决干活确实很利索，一个小时不到，桌子上就摆好了三菜一汤，蒜蓉西兰花，肉末鸡蛋羹，辣椒炒肉，外加一个蘑菇汤，很简单的家常菜，却都是寂言爱吃的。
寂言拿着筷子看一眼路决，餐桌对面的男人小臂交叠搭在餐桌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快吃吧。”
寂言尝了一口西兰花，咬进嘴里嚼了几下，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软软的？”
西兰花算是寂言最喜欢的绿色蔬菜了，但不同于别人都喜欢吃脆生生的口感，她偏偏喜欢吃用沸水焯了很久的那种已经接近软烂的程度再下锅炒出来的。
但她从没说过。
路决看她吃得开心，又给她夹了两块，语气很随意：“你这么喜欢吃这道菜，但每次都是从最小块的开始吃，看还看不出来？”
寂言低头默默吃饭。
他大概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人。
整顿饭寂言吃的异常开心，甚至吃完原本路决给她盛的那碗饭之后，又自己跑去添了一碗。
但路决知道她的饭量，在她端着碗从厨房跑回来的时候半路把碗抢过来，在寂言的茫然下，强行拨了一半米饭在自己碗里。
看着小姑娘捧着碗坐在对面一脸的不高兴，路决失笑地微微摇头：“撑着了难受的是你自己。听话，先把碗里的吃了。”
寂言摸摸肚子，发现有道理，也就继续乖乖吃饭了。
“你厨艺怎么这么好？”寂言喝了一口汤，满足地眯眯眼，“你经常做饭？”
“也没有，就是会而已。”路决三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闲散的往后一靠，“偶尔做。”
其实路决做饭的手艺是从小练出来的，那时候父母刚过世，奶奶精神崩溃病了一段时间，虽然有周围邻居和张叔他们的帮衬，但少年明白，以后的日子，只有他和奶奶了。
生活的基本技能，早晚都要被磨出来。
果然，寂言被过于合口的菜肴迷惑，高估了自己的饭量，连后来的那半碗饭也没吃完，被路决拿过去两口吃了。
半点没在意。
饭后寂言想刷碗，被路决拦下了。
刷完碗，路决走到玄关拿起进门时放在鞋架上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监控。”路决把盒子里的小摄像头拿出来，“给你安在门外。家里有工具吗？“
“有，我去给你拿。”
租房子的时候，叶灵给她买了一个简易的工具盒。
路决从屋里搬了把椅子站上去，三两下就把摄像头按在了门框的左上方。
“这个监控的软件已经帮你安装好了，当有人在摄像范围内出现的时候，软件会自动弹出消息。”回到屋里，路决拿着寂言的手机鼓捣了一会儿又还给她，“你这户在走廊边上，其他住户基本不会经过你这里。”
寂言捧着手机研究那个APP，一边研究一边问他：“怎么突然安这个？这个小区治安还可以呀。”
路决揽着寂言在沙发上坐下：“你自己住，防范意识充足点总没错。你这里大门对着安全通道，某种程度上，反而不安全。”
闻言，寂言猛地抬头看他：“你也这么觉得？”
“什么？”
寂言扔了手机，像找到知音一样凑到路决跟前：“我每次回来，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开门前都会先看一眼楼梯间。”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撅嘴道，“叶灵还说我太夸张。”
“叶灵？”
“哦，就是上次在你店里喝醉的那个女孩儿，她叫叶灵，我们从中学就认识了。”
想到那天的场景，路决皱着眉头心下微动，想了想，他一只手环过寂言的肩膀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把寂言嫩白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捏着。
“言言。”路决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温和随意的跟她打着商量，“以后如果想喝酒，尽量别去其他店了。如果你真的想去，叫我陪你一起。好吗？”
“好呀！”
小姑娘抬头看向路决，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任何犹豫。
路决看着，没由来的有些心软，不禁抬手在寂言脑袋上揉了揉：“真乖。”
小五带回来的那些信息让他感到隐隐不安，即使最终没有从事那个职业，但对危险的敏觉性早已融入骨血。
他目前很难预估这些不安未来会演变成什么，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一切始于肮脏，又悄悄逝于阴暗。
如果能够这样，当然最好。
两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路决陪寂言吃过晚餐之后就回去了。
傍晚，寂言坐在餐桌前接着想那件离婚案。她仔细回想了昨天下午在律所时两个人的相处神态，觉得张太太的所有表现实在不像是婚内出轨被发现的人，或许她已经对丈夫完全没有感情，又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愧疚的事。
至于张先生......
思索良久后，寂言给张先生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明天见面。
路决从寂言家出来后，并没有回酒吧，而是转道去了一家小型club。
这家club以二次元为主题，是动漫爱好者的聚集地，经常举办装扮舞会，就算平时没有舞会的时候，客人也可以装扮成自己喜欢的动漫或游戏人物来喝酒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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