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当初装修的时候，余下了这间屋子面积比较小，就把它用作办公室了。”路决单手撑着桌子，向寂言解释道。
寂言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路决：“你为什么会开酒吧呀？”
听到寂言的问题，路决沉默了一下，想去口袋里拿烟，但手刚摸到，想到寂言在这里，就又作罢，双手环胸，说道：“毕业以后没想好做什么，就开了这间酒吧。”
“你学什么专业？”寂言好奇。
路决犹豫了片刻：“.......我读警校。”
寂言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路决：“人民的好朋友！”
“什么？”路决挑眉，被她这个奇怪的称呼喊得有点懵。
“警察不就是人民的好朋友吗？”寂言笑眯眯地撑在桌子上。
路决愣了愣，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
路决想到自己的父亲、张叔和以前的那些同学，他们每个人，甚至是曾经的自己，哪个不是把护卫人民安全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
人民的好朋友？
路决低头勾起唇角。
或许吧。
他们，应该会喜欢这个称呼。
“那可惜了，我最终没有成为人民的好朋友。”
“那做个守法人民也不错呀，我们乖乖的做个好公民，不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吗？”寂言站起来走到路决面前，双手环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轻轻说着。
女孩儿温软的身体靠近路决的怀里，路决伸手回抱住她，微微弯腰，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没当警察。”
“唔，为什么呢？”寂言刻意压低了嗓音，声音轻柔地飘进路决的耳朵里。
路决抱着寂言的手紧了紧，把头埋在寂言肩上，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因为......”
“叩叩叩，决哥，你在里面吗？”路决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小五的声音，他无声苦笑了一下，顿了一两秒，直起身子帮寂言理了理头发，转身走去开门。
“决哥，你......”小五刚要接着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路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五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眸光一瞥，看到了屋里还乖乖站在桌子边地寂言，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出去一趟刚回来，找了一圈儿没看见路决，这才上来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谁知道一开门，竟然看见屋里还藏着个姑娘。
小五懵了一瞬，直觉告诉他自己上来得不是时候，但这门都敲开了，再关上也来不及了。
“什么事儿？”路决环着手臂倚在门边，看着他。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上来看看。“小五刚才就已经认出来屋里的女孩儿就是下午跟路决一起来店里的那位，“你们先聊，我下楼了。”
他又往屋里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屋里的女孩正笔直地站在桌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恬淡地笑意，小五看了看这俩人，发现他俩轻松坦荡的眼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突然被撞见的人。
小五微微挑眉，正转身要走，路决叫住了他。
“回来。”
小五站定。
路决回头看向屋里的寂言，用眼神征求她的同意。寂言回望他，微微一笑，走过来握住路决伸向她的手。
“下午的时候你们见过了，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五，我们高中同校，很多年的兄弟，开这家酒吧时，就拉着他一起干了。”路决先跟寂言重新介绍了小五。
“你好，我叫寂言。”寂言乖乖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跟今天之前的路决一样，小五是个万年单身狗，压根儿没有什么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这会儿被寂言看着，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咳，小五。”路决沉声唤他。
“啊？”
“叫嫂子。”
“哦......啊？”小五彻底有点懵了，明明几个小时前俩人还相敬如宾呢，这会儿都有名分了？他错过了这么多吗？？
“啊什么。”路决不耐烦的虚踢了他一脚。
“哦哦哦，那个，嫂子好！”可能是一下子整的有点懵，小五叫嫂子的时候，竟然还下意识地浅浅鞠了个躬。
寂言有点不好意思，既然跟路决同校，那年纪也是相仿的，怎么好让他如此客气。
寂言连忙跟着微微欠身：“你好，叫我寂言就可以的。”
“好了，认识了就行。”路决抚了抚寂言的头发，跟她说：“下去坐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好。”
路决带着寂言下楼，让她坐在吧台那里，给她拿了份沙拉，又倒了杯果汁，就去忙了。
今天周六，店里人多。
寂言乖乖坐在那，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路决忙来忙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决看时间有些晚了，把手头的活儿收了个尾，就送寂言回去了。
“那，我就先上去了。”寂言坐在车里，看着路决。
路决没说话，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一侧，打开车门，帮寂言解开安全带。
“下来吧，我送你上去。”路决单手撑在车门上，俯身看她。
寂言眼睛微微睁大，眼神在路决和单元楼之间稍有不安地来回转了几转，嘴唇也不自觉抿紧。
路决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压下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你送到门口，嗯？”
两人上了楼，走到寂言租的房子门外，寂言转过头看他：“我到了，你回去吧。”
路决低头看了一眼密码锁：“你进屋了我就走。”
寂言也没背着他，按了密码，开门进去，转过身也不说话地看着路决。
路决笑了一下，俯身轻轻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女朋友。”
路决帮她关了门，抬手在指纹触屏上抹了一把，看了看四周，又观察了安全通道，这才乘电梯下去。
寂言一进屋就跑到窗户旁等着，等了一会儿还没看见他，正奇怪着，就看见他从单元门出来，走到车旁边的时候突然抬头向上看。
寂言一愣，下意识想跟他挥手，但又想起自己这是16楼，他应该看不见，也就作罢。
路决的目光也没有多停留，只是大概数了数寂言所住楼层的位置，就上车走了。
寂言蜷着腿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回想着今天晚上自己大胆的行为，心跳还有点儿快。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慢慢消化着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这件事，而且这个男朋友，好像还是她自己帮忙促成的。
一整晚的冲动过后，寂言这会儿平静下来，开始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
说实话，她其实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并不知道要如何当人家女朋友，更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有点不安，还有点懊恼。整个过程沉淀到这会儿，寂言突然有点觉得像是在远处看着一座海市蜃楼在眼前一点点地被建起成像，明明很突然，明明很虚幻，但要命的是，那座飘渺的楼宇上的一砖一瓦，她似乎都知道是怎么垒上去的，荒唐又清明，忐忑又兴奋。
就这样在沙发上呆楞着坐了不知道多久，手机铃声让她回了神。
是路决的电话，寂言不自觉地笑了。
“喂。”寂言按了接听。
“要睡了吗？”
“还没有呢，一会儿就睡。”寂言没好意思说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沙发上呆坐着。
“不早了，早点睡觉，别熬夜。”路决声音略有低沉，短暂沉默了会儿，又说，“我已经回到店里了，周五和周六店里营业时间比较长，要到凌晨，闭店了我就回家。你快去睡，嗯？”
寂言拿着手机有点不好意思，她听得出来，这是男朋友在跟她汇报行程。她点了点头，过后才发现手机另一端的他根本看不见，就对着手机说：“知道了，马上就睡。”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撒娇。
路决轻笑了一声，说：“真乖。那我去干活儿了。”
“嗯，去吧。”
“晚安，言言。”
“晚安。”
路决这边在酒吧外挂了电话，刚要进门，就看见倚在大门外正笑得一脸欠揍样的小五。
路决叉着腰，仰头望了会儿天，发现小五丝毫没有让道儿的意思，还懒懒散散的站在那。
“当着我的面儿，偷懒儿呢？”
“嘿嘿，没有没有。”小五站直身体，往楼梯下走了两步，给路决递了根烟，又给他点上，“决哥，你这追女孩儿的进程，是调了倍速吧？”
路决抽烟的动作一滞，要张口骂他，想了想，自己却先笑了。可不是嘛，下午还在想着怎么追人家，没成想，晚上这小姑娘就给自己正了名。
小五听完路决把这一晚上的过程极其简略地交代了一遍，自个儿咂摸了半响，感叹地点点头：“不得不说，嫂子这性格是真利索，不错。决哥，适合你。”
“啧，那是！”
听听，这骄傲劲儿！
“恭喜恭喜，以后路奶奶再也不用操心你没人要了。”
“行了。”路决抽完最后一口烟，在垃圾桶上摁灭了，“说吧，特意等在这儿，不光为了听八卦吧。到底什么事儿，赶紧说，里面忙着呢。”
寂言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路决：“你为什么会开酒吧呀？”
听到寂言的问题，路决沉默了一下，想去口袋里拿烟，但手刚摸到，想到寂言在这里，就又作罢，双手环胸，说道：“毕业以后没想好做什么，就开了这间酒吧。”
“你学什么专业？”寂言好奇。
路决犹豫了片刻：“.......我读警校。”
寂言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路决：“人民的好朋友！”
“什么？”路决挑眉，被她这个奇怪的称呼喊得有点懵。
“警察不就是人民的好朋友吗？”寂言笑眯眯地撑在桌子上。
路决愣了愣，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
路决想到自己的父亲、张叔和以前的那些同学，他们每个人，甚至是曾经的自己，哪个不是把护卫人民安全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
人民的好朋友？
路决低头勾起唇角。
或许吧。
他们，应该会喜欢这个称呼。
“那可惜了，我最终没有成为人民的好朋友。”
“那做个守法人民也不错呀，我们乖乖的做个好公民，不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吗？”寂言站起来走到路决面前，双手环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轻轻说着。
女孩儿温软的身体靠近路决的怀里，路决伸手回抱住她，微微弯腰，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没当警察。”
“唔，为什么呢？”寂言刻意压低了嗓音，声音轻柔地飘进路决的耳朵里。
路决抱着寂言的手紧了紧，把头埋在寂言肩上，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因为......”
“叩叩叩，决哥，你在里面吗？”路决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小五的声音，他无声苦笑了一下，顿了一两秒，直起身子帮寂言理了理头发，转身走去开门。
“决哥，你......”小五刚要接着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路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五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眸光一瞥，看到了屋里还乖乖站在桌子边地寂言，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出去一趟刚回来，找了一圈儿没看见路决，这才上来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谁知道一开门，竟然看见屋里还藏着个姑娘。
小五懵了一瞬，直觉告诉他自己上来得不是时候，但这门都敲开了，再关上也来不及了。
“什么事儿？”路决环着手臂倚在门边，看着他。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上来看看。“小五刚才就已经认出来屋里的女孩儿就是下午跟路决一起来店里的那位，“你们先聊，我下楼了。”
他又往屋里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屋里的女孩正笔直地站在桌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恬淡地笑意，小五看了看这俩人，发现他俩轻松坦荡的眼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突然被撞见的人。
小五微微挑眉，正转身要走，路决叫住了他。
“回来。”
小五站定。
路决回头看向屋里的寂言，用眼神征求她的同意。寂言回望他，微微一笑，走过来握住路决伸向她的手。
“下午的时候你们见过了，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五，我们高中同校，很多年的兄弟，开这家酒吧时，就拉着他一起干了。”路决先跟寂言重新介绍了小五。
“你好，我叫寂言。”寂言乖乖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跟今天之前的路决一样，小五是个万年单身狗，压根儿没有什么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这会儿被寂言看着，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咳，小五。”路决沉声唤他。
“啊？”
“叫嫂子。”
“哦......啊？”小五彻底有点懵了，明明几个小时前俩人还相敬如宾呢，这会儿都有名分了？他错过了这么多吗？？
“啊什么。”路决不耐烦的虚踢了他一脚。
“哦哦哦，那个，嫂子好！”可能是一下子整的有点懵，小五叫嫂子的时候，竟然还下意识地浅浅鞠了个躬。
寂言有点不好意思，既然跟路决同校，那年纪也是相仿的，怎么好让他如此客气。
寂言连忙跟着微微欠身：“你好，叫我寂言就可以的。”
“好了，认识了就行。”路决抚了抚寂言的头发，跟她说：“下去坐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好。”
路决带着寂言下楼，让她坐在吧台那里，给她拿了份沙拉，又倒了杯果汁，就去忙了。
今天周六，店里人多。
寂言乖乖坐在那，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路决忙来忙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决看时间有些晚了，把手头的活儿收了个尾，就送寂言回去了。
“那，我就先上去了。”寂言坐在车里，看着路决。
路决没说话，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一侧，打开车门，帮寂言解开安全带。
“下来吧，我送你上去。”路决单手撑在车门上，俯身看她。
寂言眼睛微微睁大，眼神在路决和单元楼之间稍有不安地来回转了几转，嘴唇也不自觉抿紧。
路决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压下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你送到门口，嗯？”
两人上了楼，走到寂言租的房子门外，寂言转过头看他：“我到了，你回去吧。”
路决低头看了一眼密码锁：“你进屋了我就走。”
寂言也没背着他，按了密码，开门进去，转过身也不说话地看着路决。
路决笑了一下，俯身轻轻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女朋友。”
路决帮她关了门，抬手在指纹触屏上抹了一把，看了看四周，又观察了安全通道，这才乘电梯下去。
寂言一进屋就跑到窗户旁等着，等了一会儿还没看见他，正奇怪着，就看见他从单元门出来，走到车旁边的时候突然抬头向上看。
寂言一愣，下意识想跟他挥手，但又想起自己这是16楼，他应该看不见，也就作罢。
路决的目光也没有多停留，只是大概数了数寂言所住楼层的位置，就上车走了。
寂言蜷着腿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回想着今天晚上自己大胆的行为，心跳还有点儿快。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慢慢消化着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这件事，而且这个男朋友，好像还是她自己帮忙促成的。
一整晚的冲动过后，寂言这会儿平静下来，开始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
说实话，她其实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并不知道要如何当人家女朋友，更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有点不安，还有点懊恼。整个过程沉淀到这会儿，寂言突然有点觉得像是在远处看着一座海市蜃楼在眼前一点点地被建起成像，明明很突然，明明很虚幻，但要命的是，那座飘渺的楼宇上的一砖一瓦，她似乎都知道是怎么垒上去的，荒唐又清明，忐忑又兴奋。
就这样在沙发上呆楞着坐了不知道多久，手机铃声让她回了神。
是路决的电话，寂言不自觉地笑了。
“喂。”寂言按了接听。
“要睡了吗？”
“还没有呢，一会儿就睡。”寂言没好意思说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沙发上呆坐着。
“不早了，早点睡觉，别熬夜。”路决声音略有低沉，短暂沉默了会儿，又说，“我已经回到店里了，周五和周六店里营业时间比较长，要到凌晨，闭店了我就回家。你快去睡，嗯？”
寂言拿着手机有点不好意思，她听得出来，这是男朋友在跟她汇报行程。她点了点头，过后才发现手机另一端的他根本看不见，就对着手机说：“知道了，马上就睡。”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撒娇。
路决轻笑了一声，说：“真乖。那我去干活儿了。”
“嗯，去吧。”
“晚安，言言。”
“晚安。”
路决这边在酒吧外挂了电话，刚要进门，就看见倚在大门外正笑得一脸欠揍样的小五。
路决叉着腰，仰头望了会儿天，发现小五丝毫没有让道儿的意思，还懒懒散散的站在那。
“当着我的面儿，偷懒儿呢？”
“嘿嘿，没有没有。”小五站直身体，往楼梯下走了两步，给路决递了根烟，又给他点上，“决哥，你这追女孩儿的进程，是调了倍速吧？”
路决抽烟的动作一滞，要张口骂他，想了想，自己却先笑了。可不是嘛，下午还在想着怎么追人家，没成想，晚上这小姑娘就给自己正了名。
小五听完路决把这一晚上的过程极其简略地交代了一遍，自个儿咂摸了半响，感叹地点点头：“不得不说，嫂子这性格是真利索，不错。决哥，适合你。”
“啧，那是！”
听听，这骄傲劲儿！
“恭喜恭喜，以后路奶奶再也不用操心你没人要了。”
“行了。”路决抽完最后一口烟，在垃圾桶上摁灭了，“说吧，特意等在这儿，不光为了听八卦吧。到底什么事儿，赶紧说，里面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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