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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君非人间客 下(求追读)

    襄阳庞统者言天下之乱,乱在乱臣贼子,乱在正统难续,究其因乃是贼子之过,非天子之错,许县陈煜者,闻之不屑-《汉书.留候传》

    世事难,百姓苦,烽火起,苍生哭

    天下诸侯起兵锋,不尊天子,真的是因为这些人乃是乱臣贼子吗?

    “伯瑜兄难不成觉得统说错了?”

    见陈煜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庞统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眼神....

    着实让他不舒服,以往他与人辩论时,愚者言其论,愚不可及时,庞统便是如此看人。

    “士元真觉得世道之乱,非天子之过,乃是时势如此?”

    “是臣子之过?”

    “是百姓之过?”

    陈煜抬起头直视着庞统,眼神凌厉,直击庞统的心灵,他的言语更如利刃一般,刀刀刺向庞统,庞统小脸瞬间变得苍白,连连后退数步,低着头,不敢看向陈煜,而是顽固的回应道:“难道不是吗?”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贼寇。’”

    “士元熟读圣贤书,岂能说出这般愚不可及之言!”

    “言其错,错岂能与天子无关!”

    “张角因何而反!”

    “活不下去了!”

    “诸侯因何割据!天子无德,宦官当道,人心背离,威信尽失!”

    “诚然,大汉养士四百余载,但各路诸侯纷乱争斗,岂能无各地士族相助,他们为何不匡扶汉室,而是暗地里协助这些诸侯,冀州袁绍、幽州公孙瓒、兖州曹操、荆州刘表、淮南袁术等尽是如此!”

    “养士养士!”

    “养的尽是狼子野心之辈!”

    “天下因利而合,因利而分!”

    “到底只是因为一个利字,利益交错,方有此乱象!”

    “但....”

    “黎民何辜!“

    陈煜言语间已经是潸然泪下,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的流下,他助孙策乃孙策比之袁术更适合,他可令治下安稳,助刘备乃刘备仁德,他统徐州,有陈登相助,徐州安稳,助曹操亦是如此!

    天下间,诸侯纷争,谁都没有一统天下的本事,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一州一郡得以太平岂能有错!

    “我....”

    庞统一时间哑然,陈煜所言字字肺腑,字字如利刃,划开这层遮羞布,而庞德公、司马徽二人见到陈煜这幅神情后,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他们二人虽隐居,但因何隐居?

    是他们喜欢如此,非也!

    学的一身本领,自是要施展毕生所学,释胸中抱负!

    然究其因,则因世道昏暗,天子昏庸!

    不值得!

    遂隐居山林,与苍柏为友。

    只是,面对着陈煜,他们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不语,数百年来,人人皆是如此,岂能言君王之错。

    良久,陈煜忽然起身,幽暗的灯光照在陈煜身上,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只见他如同苍松一般傲立,掷地有声道:“既然二位先生无法为煜解惑!”

    “依煜看来,这世道该结束!”

    “世道之乱,乱在天子,乱在士族!”

    “百姓何辜!”

    诚然如此,如今这些诸侯中那个人没有士族的身影在后面,而论世家,这天下最大的世家则是刘氏!

    “今之局势,诚如伯瑜所言,伯瑜可有办法?”

    陈煜的神情落在庞德公、司马徽二人的眼中,当即司马徽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希冀之色,他希望能从陈煜口中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自高祖灭暴秦,胜霸王,定江山,高祖不过乃一介白身,尚且能有如此成就!”

    “故天下根基乃在黎民而非士族”

    “欲使天下平定,则需雄主,以破釜沉舟之势,破旧弊,立新朝!”

    “而新朝立,则百废俱兴,不循旧规,则立新规!”

    在陈煜的设想中,相权制约皇权,而如今的朝廷架构错乱,废之,可设六部统天下文武,以六部制约相权,三者间形成平衡,至于外戚、宦官,外戚不得入朝为官,宦官者不予其权,豢养在宫中,禁其足。

    听着陈煜娓娓道诉,屋内的三人瞳孔放大,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看向陈煜的眼神则是有些不同,陈煜所言,言朝廷弊端,字字诛心。

    在一旁的庞统连连颔首,陈煜所言诚然甚优,但是庞统觉得陈煜讲了这么多,核心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清楚,当即抬头看向陈煜道:“士族如何处之?”

    “不可言!”

    陈煜从兴奋中缓过劲来,看向屋内三人,瞬间不语,眼眸中带着警惕,见状,三人皆不语,唯独庞统则是陷入沉思中。

    陈煜所言不可言,他们三人皆知,非是无良方,而是他们不可信,甚至,庞德公、司马徽二人隐约中有一种感觉,陈煜甚至是不相信自己!

    他连自己都在怀疑!

    的确!

    许县陈氏也是士族,而且还是盘根错杂、根基深厚的士族。

    “伯瑜今日所言,如醍醐灌顶,但此弊端沉疴百年,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

    “不破不立!”

    司马徽的话直接被陈煜以四字回了过去,但是却见司马徽摇头道:“士族根深蒂固,伯瑜如何处之!”

    “杀!”

    “杀到他们胆寒!”

    “杀到他们怕为止!”

    陈煜斩钉截铁的回应,却让庞德公、司马徽二人心头一寒,他们仿佛看到未来的一片尸山血海,依其才华,依其杀性,日后若真的让他成功了,来日必定是血流成河!

    “伯瑜.....”

    “二位先生不必多言,煜知其中之难,但求心念通达,不负此生!”

    陈煜当然知道其中的困难,但知道而不敢去做,这不是他!

    起身后的陈煜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遂躬身作揖道:“天色不早,煜先行告辞!”

    言毕,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只是无论是司马徽还是庞德公都久久未曾反应过来,待他们回过神后,陈煜早就不在屋内。

    “此子所言,闻所未闻,若非乃故人之后,实以为是人间谪仙,不似人间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