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师未捷眼先废
此时的荒丘侯府早已乱作一团。
一帮人跟着夜鸟追出，自是毫无收获。
只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一对男人的脚印。
那对脚印孤零零呈八字现在墙边，还很新鲜，显然是有人刚才在这里贴着墙壁隐藏。
班森奖励了夜鸟一块肉饼，然后命人在府内府外大肆搜捕。
恰在这时，却又听到宴会厅方向，西霸多那一声高过一声让人揪心的嚎叫。
班森等人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赶回宴会厅。
只见蒂尔还在座位上悠然吃菜，而西霸多则双手捂着脸，整个人无比扭曲，在乱七八糟的窗帘布上发疯般左右打滚。
班森不知道西霸多浑身上下，还有窗帘布上的白粉是什么厉害东西，不敢贸然上前，转头怒目瞪着蒂尔。
“刚才有个蒙面毛贼趴在窗边，”蒂尔指了指头顶的窗户，“我想应该是雷蒙那家伙吧，这些白粉应该是石灰粉，他给保罗固骨的时候我见过。”
“石灰粉？”班森惊愕，赶紧命人用清水给西霸多清洗。
下人们手忙脚乱，谁知刚倒上清水，西霸多的惨叫犹如杀猪，骇得下人们再不敢靠近。
罗伊和奥斯顿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相同的意思——西霸多的双眼多半是废了。
但是，二人却没有开口提醒。
“还是找修道士来吧，恐怕他的眼睛多半是保不住了，这粉末好像在水中能燃烧。”蒂尔的语调不紧不慢。
西霸多貌似听到了蒂尔的话，惨叫更加剧烈，那种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所发出来的痛苦呻吟。
厅上众人都没有应对经验，班森只能下令：“去叫修道士，快去叫修道士！”
然后又对西霸多吼道：“给我闭嘴！你们家英雄辈出，这点疼痛也值得你像个娘儿们一样鬼叫？！”
西霸多闻声，立即止住叫嚷，坐起身来，手也不去揉眼睛，黑洞洞的鼻孔猛烈翕张，如愤怒的公牛一般喘着粗气。
他双目紧闭，眼圈周围通红一片，满是血泡，红肿的眼角泪水不停流淌。
“你说他是雷蒙，他为什么不把你救走？”
班森知道修道士没那么快到，一股无名之火只有往蒂尔身上发泄，这妖女明知不能用清水清洗，却在事后才冷嘲热讽。
“兴许他是听了咱们的谈话，然后，有信心能战胜眼睛废……这样的西霸多大人吧。”蒂尔的语气不咸不淡，好像多大的事都事不关己。
寂静的厅堂上，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到西霸多鼻子里一声沉闷的哼声。
“就算闭着眼，我也能捏死他！”西霸多咬牙切齿道。
“蒂尔小姐，你应该有办法让西霸多在比武那天，看到东西吧？”罗伊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蒂尔白了罗伊一眼，“不过那要用到魔晶石，还不能持续太久，否则西霸多大人有失控的危险。”
“我不用魔晶石，我也不会失控！光用耳朵，我就能捏死他！”西霸多吼道。
“闭嘴！”班森对着西霸多斥道，“来人，扶他去卧房休息，修道士来了直接去他房间，别烦我。”
西霸多走后，侍从们也趁机将宴会大厅收拾干净，几人又重新坐好，但远没有刚才的宾主尽欢，眉宇间都皱着心事。
罗伊和奥斯顿见天色不早，班森和蒂尔肯定还有要事相商，两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便找了个理由一同离开了。
走出荒丘侯府，二人在府门前各自取过属于自己的佩剑和弯刀。
走出几步，罗伊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关上的府门，说道:“他挑头搞的那个比武大会，你还准备派出高手出战么？”
奥斯顿耸耸肩，道：“出战？我疯了吗？请问我图什么，图名？还是图利？”
罗伊微微一笑，像只狐狸，道:“出师未捷眼先废，不是个好兆头啊，不过我看那个大傻个还是有一战之力。”
奥斯顿点头道：“那就更没必要送羊入虎口了，我家人丁也不兴旺。”
“你说那个小妞，真是魔法教会的人吗？”
“我以为西霸多家族都死光了，没想到又冒出一个来，我以为月吻灵媒女神教会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也冒出来了，王都最近还真是热闹呐。现在看来，连你都起疑心了，我看八成有诈。”
“哈哈，你这家伙，”罗伊伸出手指点了点奥斯顿胳臂，“倘若真有诈的话，好戏就更精彩了。”
“好戏？都成瞎子了，再好的戏也演不到国王跟前呐。”奥斯顿口气中满含失望，在“国王”二字上故意强调了语气。
“不一定是坏事，”罗伊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不瞒你说，我最近总是失眠，一直在纠结我是该雪中送炭呢，还是落井下石。”
“这很难选么？”奥斯顿在眼前捻着手指，“哪边赢面大，就押注哪边呗，这难道不是你的惯用伎俩？你双子侯大人哪次失手过？”
“你这见利忘义的家伙，一点不替班森忧心，今后我得离你远点。”
罗伊摇摇头，挥了挥手，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奥斯顿看着他背影，啐了一口，心说都是“灭国之战”中漏网的老狐狸，有何义气可言？
有朝一日，你们这帮无礼的东西都得跪着跟我说话。
……
宴会厅上，班森猛灌了一口烈酒，漾出的酒液顺着浓须流下：“说吧，你的条件。”
“其他还没想好，总之他不能干我。”蒂尔用叉子扒拉着碟子中的剩菜残羹。
“他”指的是西霸多。
“这个我能向你保证，不过我要警告你，要是再耍花招，我让你后悔做女人。”
班森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被眼前这个野丫头给耍了。
蒂尔心说：“蠢货，现在你还有其他选择么？不过这话要是雷蒙说出来，我会流口水，也许还不止是口水。”
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冒险潜入荒丘侯府来救自己，蒂尔心中暖流如不竭的温泉流淌。
可是转念想到那个家伙成事不足，莫名其妙放了个臭屁，反倒害得自己为救他差点累到吐血，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掏出匕首狠狠刺他两下。
哦，忘记了，匕首已经送人了。
随即，蒂尔又有些担心。
虽说西霸多现已瞎了，可是那个家伙能顺利干掉他吗？
切，我干嘛要担心他，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做我蒂尔的男人？
我蒂尔的男人，必将从尸山骨海中浴血而出，傲视群雄，无人可挡！
……
一帮人跟着夜鸟追出，自是毫无收获。
只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一对男人的脚印。
那对脚印孤零零呈八字现在墙边，还很新鲜，显然是有人刚才在这里贴着墙壁隐藏。
班森奖励了夜鸟一块肉饼，然后命人在府内府外大肆搜捕。
恰在这时，却又听到宴会厅方向，西霸多那一声高过一声让人揪心的嚎叫。
班森等人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赶回宴会厅。
只见蒂尔还在座位上悠然吃菜，而西霸多则双手捂着脸，整个人无比扭曲，在乱七八糟的窗帘布上发疯般左右打滚。
班森不知道西霸多浑身上下，还有窗帘布上的白粉是什么厉害东西，不敢贸然上前，转头怒目瞪着蒂尔。
“刚才有个蒙面毛贼趴在窗边，”蒂尔指了指头顶的窗户，“我想应该是雷蒙那家伙吧，这些白粉应该是石灰粉，他给保罗固骨的时候我见过。”
“石灰粉？”班森惊愕，赶紧命人用清水给西霸多清洗。
下人们手忙脚乱，谁知刚倒上清水，西霸多的惨叫犹如杀猪，骇得下人们再不敢靠近。
罗伊和奥斯顿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相同的意思——西霸多的双眼多半是废了。
但是，二人却没有开口提醒。
“还是找修道士来吧，恐怕他的眼睛多半是保不住了，这粉末好像在水中能燃烧。”蒂尔的语调不紧不慢。
西霸多貌似听到了蒂尔的话，惨叫更加剧烈，那种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所发出来的痛苦呻吟。
厅上众人都没有应对经验，班森只能下令：“去叫修道士，快去叫修道士！”
然后又对西霸多吼道：“给我闭嘴！你们家英雄辈出，这点疼痛也值得你像个娘儿们一样鬼叫？！”
西霸多闻声，立即止住叫嚷，坐起身来，手也不去揉眼睛，黑洞洞的鼻孔猛烈翕张，如愤怒的公牛一般喘着粗气。
他双目紧闭，眼圈周围通红一片，满是血泡，红肿的眼角泪水不停流淌。
“你说他是雷蒙，他为什么不把你救走？”
班森知道修道士没那么快到，一股无名之火只有往蒂尔身上发泄，这妖女明知不能用清水清洗，却在事后才冷嘲热讽。
“兴许他是听了咱们的谈话，然后，有信心能战胜眼睛废……这样的西霸多大人吧。”蒂尔的语气不咸不淡，好像多大的事都事不关己。
寂静的厅堂上，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到西霸多鼻子里一声沉闷的哼声。
“就算闭着眼，我也能捏死他！”西霸多咬牙切齿道。
“蒂尔小姐，你应该有办法让西霸多在比武那天，看到东西吧？”罗伊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蒂尔白了罗伊一眼，“不过那要用到魔晶石，还不能持续太久，否则西霸多大人有失控的危险。”
“我不用魔晶石，我也不会失控！光用耳朵，我就能捏死他！”西霸多吼道。
“闭嘴！”班森对着西霸多斥道，“来人，扶他去卧房休息，修道士来了直接去他房间，别烦我。”
西霸多走后，侍从们也趁机将宴会大厅收拾干净，几人又重新坐好，但远没有刚才的宾主尽欢，眉宇间都皱着心事。
罗伊和奥斯顿见天色不早，班森和蒂尔肯定还有要事相商，两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便找了个理由一同离开了。
走出荒丘侯府，二人在府门前各自取过属于自己的佩剑和弯刀。
走出几步，罗伊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关上的府门，说道:“他挑头搞的那个比武大会，你还准备派出高手出战么？”
奥斯顿耸耸肩，道：“出战？我疯了吗？请问我图什么，图名？还是图利？”
罗伊微微一笑，像只狐狸，道:“出师未捷眼先废，不是个好兆头啊，不过我看那个大傻个还是有一战之力。”
奥斯顿点头道：“那就更没必要送羊入虎口了，我家人丁也不兴旺。”
“你说那个小妞，真是魔法教会的人吗？”
“我以为西霸多家族都死光了，没想到又冒出一个来，我以为月吻灵媒女神教会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也冒出来了，王都最近还真是热闹呐。现在看来，连你都起疑心了，我看八成有诈。”
“哈哈，你这家伙，”罗伊伸出手指点了点奥斯顿胳臂，“倘若真有诈的话，好戏就更精彩了。”
“好戏？都成瞎子了，再好的戏也演不到国王跟前呐。”奥斯顿口气中满含失望，在“国王”二字上故意强调了语气。
“不一定是坏事，”罗伊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不瞒你说，我最近总是失眠，一直在纠结我是该雪中送炭呢，还是落井下石。”
“这很难选么？”奥斯顿在眼前捻着手指，“哪边赢面大，就押注哪边呗，这难道不是你的惯用伎俩？你双子侯大人哪次失手过？”
“你这见利忘义的家伙，一点不替班森忧心，今后我得离你远点。”
罗伊摇摇头，挥了挥手，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奥斯顿看着他背影，啐了一口，心说都是“灭国之战”中漏网的老狐狸，有何义气可言？
有朝一日，你们这帮无礼的东西都得跪着跟我说话。
……
宴会厅上，班森猛灌了一口烈酒，漾出的酒液顺着浓须流下：“说吧，你的条件。”
“其他还没想好，总之他不能干我。”蒂尔用叉子扒拉着碟子中的剩菜残羹。
“他”指的是西霸多。
“这个我能向你保证，不过我要警告你，要是再耍花招，我让你后悔做女人。”
班森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被眼前这个野丫头给耍了。
蒂尔心说：“蠢货，现在你还有其他选择么？不过这话要是雷蒙说出来，我会流口水，也许还不止是口水。”
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冒险潜入荒丘侯府来救自己，蒂尔心中暖流如不竭的温泉流淌。
可是转念想到那个家伙成事不足，莫名其妙放了个臭屁，反倒害得自己为救他差点累到吐血，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掏出匕首狠狠刺他两下。
哦，忘记了，匕首已经送人了。
随即，蒂尔又有些担心。
虽说西霸多现已瞎了，可是那个家伙能顺利干掉他吗？
切，我干嘛要担心他，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做我蒂尔的男人？
我蒂尔的男人，必将从尸山骨海中浴血而出，傲视群雄，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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