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爱太难
廿四晚上，我就住在我们未来的婚房里，这里现在住的是她和她的父母，哥哥嫂嫂自己当过，住在那套老一点的套房里。大侄女有时候跟她这个姑姑一起，有时候跟妈妈一起。为了给我们一点空间，大侄女被丈母娘带出去了，不知道是在大舅嫂那边，还是到瑞基广场玩了。
改善关系后，也知道我的清白后，晚上，牙牙给我送了一盘水果。
一进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身体有点僵硬，看来是紧张的，此刻她穿着一件呢子睡衣，根据胸部的样子，可能没穿内衣。
我的这个房间是书房的样子，一张双人大床的左边是一条桌，靠窗的旁边有一个墙柜，里头有很多书，有些书是半新不旧的，有些则是新的，墙柜前有两把塑料椅子，牙牙进屋的时候，我正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手里正拿着一本小人书，小人书是我童年独有的书，过去的书，很有时代感和趣味性。牙牙能把这样的书收集起来，真是很有眼光。喜欢书的女人，至少我不排斥。
“你要茶水吗？”她轻声问。
“不……好的，等一下我自己泡茶。”我点一下头，有礼貌地回应。
牙牙出门去了，不久就带回来牙杯茶，放在桌上。然后自己也挑了一本书翻翻，不是要看的样子，也就是随便翻翻。
“这些新书是你买的吗？”
“对。我买的不多，大体上是世界名著，其他的都是我爸爸收破烂收来的，包括你手上的小人书。”
“你很有眼光，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差不多把一阵套《三国演义》给收集全了，了不起，这话是套好书，值得收藏。”我这么说是怕她把这些小人书也拿去摆地摊。
收到表扬，牙牙像小学生一下子活跃起来，开始说她的小人书是如何如何收集的，最后还说她是如何制止侄女闹着要到这间书房捣乱的。怕侄女把书弄坏了，牙牙不许她进入这间房，可是小孩子特好奇，对于锁着的房间更是不放过，因此，三天两头，侄女跟牙牙就会吵起来。可是这个姑姑很强势，侄女也没办法，一颗糖果就算是和解了。
“你常来这个房间吗？”我问。
“不，我现在收集书比看书的时候多，我好像只是喜欢收集，如果我觉得这些书中的那些不好，我会把它们拿去摆摊，低价处理掉。”
不知道牙牙这句话是就事论事，还是意有所指，警告我别花心的意思。她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我一般靠猜。
还是出事了，我们的动作过大，牙牙紧张加体质问题，喘不过气来，直接昏死过去，我摊上事啦，可是这事怎么能说清楚呢？
那是在廿五的晚上，我还住在书房里，但我跟牙牙算是消除了陌生的气味了，已经算是老熟人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免制造出点紧张气氛，她到阳台上，我跟着去，看看着外头的风景，人就不容易紧张了。
从四层的阳台放眼望去，街灯点点，街道上的人和车都染上了黄色的弱光。
“我们黄氏的祠堂和宗亲会在对面的套房后边，二楼。”牙牙跟我说这个，随便说的那种。
她的肚子靠着栏杆，臀部翘，胸部更突出，我根本没看风景，我看的是她，脑子里是以前的滚床单刺激场面，自然火气就越来越大。
刚好，夜风有点冷，牙牙怕冷，靠近了我，跟我的身侧碰了一起，好像要我抱抱的意思。我自然不放过，右手伸出去，把她的腰抱过来，一下子占了我半侧身体，并用下体抵住她半边腰身。
“还记得以前吗？”
“嗯。”
“我们......”
“嗯。”
这个“嗯”子真要命，简直是冲锋号，我情绪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猛地吻上去，我是激动的，跟强盗似的，牙牙被我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逃避。事到如今，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说我想要她，她支支吾吾地说：“不行，我妈会发现的，等一下她就会回来……”
我有点怕丈母娘，可是这个情绪已经出来了，浑身酥痒难受，不做不快啊。再一次感受到牙牙的身体真实。我不满足于口舌的愉快，我需要更进一步。
一股强烈的冲动，开始亲密动作。早就是夫妻之实，牙牙并没有逃避，她也渴望这个。可是动作有点大，牙牙也太紧张了，结果还没真正开始，她就晕过去了，我紧张得大叫，然后做人工呼吸，还好，她又活过来了，这事把我给吓的，也当场被丈母娘劈头盖脸打了好多下，丈母娘哭哭啼啼地，要我赔命。
此事过后，我回家了，正月初二，女儿回娘家节，我在父母的逼迫下，带着点礼物像倒插门女婿那样去了大舅子套房。此次见面，大舅子和大舅嫂对我比以前热情很多，一点儿也不嫌弃我之前的粗鲁，大舅嫂甚至安慰我说年轻人火气大，那事很正常，别放在心上。大舅子赞同，粗鲁说有时候他跟大舅嫂每晚要做两次。
大舅嫂红着脸把他骂了一顿，说不会说话还说，真是没皮没脸的。他们都还以为我和牙牙那是第一次呢。
这次去，丈母娘也对我挺好的，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有一千元，像和解的意思。
我心里难免有点芥蒂，这是肯定的，大家也不指望我们见一面就把过去的一笔勾销，不过，经过这事，他们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很大，对我都很好，好像已经把我当自己人看了。
午饭后，我和牙牙还是回到未来的婚房，我还是回到书房里，但是没有看书，那个事件好像还在昨天，我还是很郁闷，他们不生气了，但我郁闷。这种天经地义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啊！以后的认知还怎么过啊！
就在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牙牙拿着一搪瓷杯子的药水进来了，她就是药罐子，每天药水不停，中药材当茶水喝。见我躺在床上，她进来后，我还背转身对着她。
她不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上，还流泪。这个样子把我给紧张的，还是转过身来吧，不过脸色还是不好，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我都忘了，这个妞，一生气就摔东西，简直像鞭炮，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昨天还对未来抱有希望，今天这样的意外情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喜一处忧一处的，我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未来媳妇，是拥抱还是推开呢？一个有病的情人，又任性，太累人啊！
黄昏，我们两个人仍然从旧桥头的斜坡走下去，还在裸露的河床上走着，夕阳的金光仍然在水面上晃着，我们的身边仍然是安静的，风依然不温暖，经过脸颊，只是有点冷，还没到倒春寒的时候。
仍然往上游走。悠闲的散步，心情并不轻松。上一次的不和谐，今天只是到了挣扎的时候，这让一路变得如此平静，完全不像情人在散步，比上一次还差。
起先默默走着。后来，找了处大石头，坐上去，看着河水在脚下缓缓流淌。这一天，我们坐得有点晚，直到弯弯的月牙儿上了清亮的蓝色天空。
牙牙凝视着河面，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我扭过脸看着我的情人说，“我觉得我们俩，有什么心事还是要跟对方说一说才好，毕竟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
起先沉默了一会，然后牙牙说：“……刚刚，确定你对我是真诚的，有人说你在大学里处了一个女朋友，起先，我和我家人都是信了，不过，经过那个晚上......我确定那都是传闻。”
“对，假的，我怕有人纠缠，拿那个女生当挡箭牌，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没人追。”
“是啊，有些事看起来奇怪，可是实际上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要跟我说这事吗？”
“不，我担心你在为这事跟我闹别扭。”
“有点，我......”
“我看了些......片，你懂吗？我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你消消火，那你能不能不计较那晚的事......”
“你说什么？你是说......”
“可以是可以，”我吞了口唾沫，“可是你还在喝药水！”
“是啊......我这身体啊......每次，你在我身体上都不能得到满足，对吧？”
“是啊，你的身体让我战战兢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
“对不起啦，你会因为这个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原谅我实话实说，我不确定，这个应该有关系吧。但主要......”
“我知道，让你舒服了，那时也是我的责任啊。”
“这个......我计较的不是这个，我更担心的事你很容易进入自己的情绪中，不管别人。”我委婉地表达我的意见。
“啊？......是吗？我向来是一个人的，我爸爸妈妈都忙，哥哥嫂嫂也忙，从小我自己一个人，因为身体有病，没有小朋友跟我玩。大家都当我是另一国的人。当然，我妈也不让我跟他们玩，怕他们伤害我。呵呵。”
“那你现在当我是什么人呢？也是另一国的吗？”
我这个问题一出来，牙牙先是深深地看着我，我不避嫌地跟她对视，之后，她慢慢转过脸去。
很明显，她当我是亲密的人，结盟的人，但还没完全把我当成她一国的人。她肯定是想把我纳入她一国的，可是这得看情况，她的情况比较特别！就她这样破烂的肉体，她都爱不上，更何况是我呢？她更适合跟我谈精神恋爱，而不是肉体上的。
生活，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我不在她身边的这半年，牙牙感到了一种难耐的寂寞与无聊，除了帮妈妈做肉羹和一天三顿饭，拖地板之外，她还去摆地摊卖旧书，尽管如此，她还是焦虑，这从我打给她的电话就听得出来，每个礼拜的周日晚上七点，接我的一个电话算是她最要紧的事，有时候，偶尔我没空或者因为其他什么事忙而没准时打电话过去，她能傻呼呼地坐一个晚上，甚至睡不着。这让她陡然意识到她的时间有时候非常宽裕。要知道她的生命长不了，时间并不能像流水那样浪费掉。
有了这样的经历，她对我这个外人有了一个深刻认识，认为我还是我，她仍然是她。
说实话，当前的社会，物欲横流，爱情已经不是男女结合的主要因素，金钱、社会地位等等其他因素也参与了制约，甚至成为了最主要的因素。简单一点说就是爱情被篡位了。但在牙牙这里不是，自感生命有限的她，用很单纯的心思跟我谈情说爱，这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也是挺感动的，可我也忧心啊，谁知道这是幸运或者不幸？占据了这样一位有病且单纯的姑娘的心田，而这份感情很有可能是以悲剧的形式收场，并且还是短暂的。
这样的爱情注定是飞蛾扑火式的，烈火焚烧，容易烧伤自己和他人。
我真想她要是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对待我，那样我就有信心和乐意跟她走下去，可是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她从来没跟我心平气和地说说她的身体，她的感受，她的情感。
情话，我们都不好意思说，那么谈一淡吧，谈谈各自的问题和想法，这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以前，我们还能对同一本小说探讨着，现在连这个也没了，不是我不跟她说，而是她那个态度让我费解，猜不准啊。
“我能抱抱你吗？”我还是被激情燃烧得没了脑子。
“可以......但......你得温柔点。”她知道我的抱抱可不仅仅抱抱那么简单，她觉得我太能冲动。
再一次，牙牙确定了自己的爱情。太难了，有多少甜蜜就有多少苦！她在努力争取爱情，又不敢争取，起因是爱，犹豫也是爱。她的身体是脆弱的，她的生命也是脆弱的，虽然外表上看她还挺丰满，内部器官却是松松垮垮。但不论如何，这个我这个情人还是很值得她欣赏的，无论如何，她觉得选择我没有错，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一场。我的到来让她身上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想去对抗这个糟糕的肉体。
改善关系后，也知道我的清白后，晚上，牙牙给我送了一盘水果。
一进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身体有点僵硬，看来是紧张的，此刻她穿着一件呢子睡衣，根据胸部的样子，可能没穿内衣。
我的这个房间是书房的样子，一张双人大床的左边是一条桌，靠窗的旁边有一个墙柜，里头有很多书，有些书是半新不旧的，有些则是新的，墙柜前有两把塑料椅子，牙牙进屋的时候，我正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手里正拿着一本小人书，小人书是我童年独有的书，过去的书，很有时代感和趣味性。牙牙能把这样的书收集起来，真是很有眼光。喜欢书的女人，至少我不排斥。
“你要茶水吗？”她轻声问。
“不……好的，等一下我自己泡茶。”我点一下头，有礼貌地回应。
牙牙出门去了，不久就带回来牙杯茶，放在桌上。然后自己也挑了一本书翻翻，不是要看的样子，也就是随便翻翻。
“这些新书是你买的吗？”
“对。我买的不多，大体上是世界名著，其他的都是我爸爸收破烂收来的，包括你手上的小人书。”
“你很有眼光，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差不多把一阵套《三国演义》给收集全了，了不起，这话是套好书，值得收藏。”我这么说是怕她把这些小人书也拿去摆地摊。
收到表扬，牙牙像小学生一下子活跃起来，开始说她的小人书是如何如何收集的，最后还说她是如何制止侄女闹着要到这间书房捣乱的。怕侄女把书弄坏了，牙牙不许她进入这间房，可是小孩子特好奇，对于锁着的房间更是不放过，因此，三天两头，侄女跟牙牙就会吵起来。可是这个姑姑很强势，侄女也没办法，一颗糖果就算是和解了。
“你常来这个房间吗？”我问。
“不，我现在收集书比看书的时候多，我好像只是喜欢收集，如果我觉得这些书中的那些不好，我会把它们拿去摆摊，低价处理掉。”
不知道牙牙这句话是就事论事，还是意有所指，警告我别花心的意思。她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我一般靠猜。
还是出事了，我们的动作过大，牙牙紧张加体质问题，喘不过气来，直接昏死过去，我摊上事啦，可是这事怎么能说清楚呢？
那是在廿五的晚上，我还住在书房里，但我跟牙牙算是消除了陌生的气味了，已经算是老熟人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免制造出点紧张气氛，她到阳台上，我跟着去，看看着外头的风景，人就不容易紧张了。
从四层的阳台放眼望去，街灯点点，街道上的人和车都染上了黄色的弱光。
“我们黄氏的祠堂和宗亲会在对面的套房后边，二楼。”牙牙跟我说这个，随便说的那种。
她的肚子靠着栏杆，臀部翘，胸部更突出，我根本没看风景，我看的是她，脑子里是以前的滚床单刺激场面，自然火气就越来越大。
刚好，夜风有点冷，牙牙怕冷，靠近了我，跟我的身侧碰了一起，好像要我抱抱的意思。我自然不放过，右手伸出去，把她的腰抱过来，一下子占了我半侧身体，并用下体抵住她半边腰身。
“还记得以前吗？”
“嗯。”
“我们......”
“嗯。”
这个“嗯”子真要命，简直是冲锋号，我情绪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猛地吻上去，我是激动的，跟强盗似的，牙牙被我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逃避。事到如今，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说我想要她，她支支吾吾地说：“不行，我妈会发现的，等一下她就会回来……”
我有点怕丈母娘，可是这个情绪已经出来了，浑身酥痒难受，不做不快啊。再一次感受到牙牙的身体真实。我不满足于口舌的愉快，我需要更进一步。
一股强烈的冲动，开始亲密动作。早就是夫妻之实，牙牙并没有逃避，她也渴望这个。可是动作有点大，牙牙也太紧张了，结果还没真正开始，她就晕过去了，我紧张得大叫，然后做人工呼吸，还好，她又活过来了，这事把我给吓的，也当场被丈母娘劈头盖脸打了好多下，丈母娘哭哭啼啼地，要我赔命。
此事过后，我回家了，正月初二，女儿回娘家节，我在父母的逼迫下，带着点礼物像倒插门女婿那样去了大舅子套房。此次见面，大舅子和大舅嫂对我比以前热情很多，一点儿也不嫌弃我之前的粗鲁，大舅嫂甚至安慰我说年轻人火气大，那事很正常，别放在心上。大舅子赞同，粗鲁说有时候他跟大舅嫂每晚要做两次。
大舅嫂红着脸把他骂了一顿，说不会说话还说，真是没皮没脸的。他们都还以为我和牙牙那是第一次呢。
这次去，丈母娘也对我挺好的，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有一千元，像和解的意思。
我心里难免有点芥蒂，这是肯定的，大家也不指望我们见一面就把过去的一笔勾销，不过，经过这事，他们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很大，对我都很好，好像已经把我当自己人看了。
午饭后，我和牙牙还是回到未来的婚房，我还是回到书房里，但是没有看书，那个事件好像还在昨天，我还是很郁闷，他们不生气了，但我郁闷。这种天经地义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啊！以后的认知还怎么过啊！
就在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牙牙拿着一搪瓷杯子的药水进来了，她就是药罐子，每天药水不停，中药材当茶水喝。见我躺在床上，她进来后，我还背转身对着她。
她不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上，还流泪。这个样子把我给紧张的，还是转过身来吧，不过脸色还是不好，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我都忘了，这个妞，一生气就摔东西，简直像鞭炮，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昨天还对未来抱有希望，今天这样的意外情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喜一处忧一处的，我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未来媳妇，是拥抱还是推开呢？一个有病的情人，又任性，太累人啊！
黄昏，我们两个人仍然从旧桥头的斜坡走下去，还在裸露的河床上走着，夕阳的金光仍然在水面上晃着，我们的身边仍然是安静的，风依然不温暖，经过脸颊，只是有点冷，还没到倒春寒的时候。
仍然往上游走。悠闲的散步，心情并不轻松。上一次的不和谐，今天只是到了挣扎的时候，这让一路变得如此平静，完全不像情人在散步，比上一次还差。
起先默默走着。后来，找了处大石头，坐上去，看着河水在脚下缓缓流淌。这一天，我们坐得有点晚，直到弯弯的月牙儿上了清亮的蓝色天空。
牙牙凝视着河面，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我扭过脸看着我的情人说，“我觉得我们俩，有什么心事还是要跟对方说一说才好，毕竟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
起先沉默了一会，然后牙牙说：“……刚刚，确定你对我是真诚的，有人说你在大学里处了一个女朋友，起先，我和我家人都是信了，不过，经过那个晚上......我确定那都是传闻。”
“对，假的，我怕有人纠缠，拿那个女生当挡箭牌，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没人追。”
“是啊，有些事看起来奇怪，可是实际上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要跟我说这事吗？”
“不，我担心你在为这事跟我闹别扭。”
“有点，我......”
“我看了些......片，你懂吗？我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你消消火，那你能不能不计较那晚的事......”
“你说什么？你是说......”
“可以是可以，”我吞了口唾沫，“可是你还在喝药水！”
“是啊......我这身体啊......每次，你在我身体上都不能得到满足，对吧？”
“是啊，你的身体让我战战兢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
“对不起啦，你会因为这个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原谅我实话实说，我不确定，这个应该有关系吧。但主要......”
“我知道，让你舒服了，那时也是我的责任啊。”
“这个......我计较的不是这个，我更担心的事你很容易进入自己的情绪中，不管别人。”我委婉地表达我的意见。
“啊？......是吗？我向来是一个人的，我爸爸妈妈都忙，哥哥嫂嫂也忙，从小我自己一个人，因为身体有病，没有小朋友跟我玩。大家都当我是另一国的人。当然，我妈也不让我跟他们玩，怕他们伤害我。呵呵。”
“那你现在当我是什么人呢？也是另一国的吗？”
我这个问题一出来，牙牙先是深深地看着我，我不避嫌地跟她对视，之后，她慢慢转过脸去。
很明显，她当我是亲密的人，结盟的人，但还没完全把我当成她一国的人。她肯定是想把我纳入她一国的，可是这得看情况，她的情况比较特别！就她这样破烂的肉体，她都爱不上，更何况是我呢？她更适合跟我谈精神恋爱，而不是肉体上的。
生活，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我不在她身边的这半年，牙牙感到了一种难耐的寂寞与无聊，除了帮妈妈做肉羹和一天三顿饭，拖地板之外，她还去摆地摊卖旧书，尽管如此，她还是焦虑，这从我打给她的电话就听得出来，每个礼拜的周日晚上七点，接我的一个电话算是她最要紧的事，有时候，偶尔我没空或者因为其他什么事忙而没准时打电话过去，她能傻呼呼地坐一个晚上，甚至睡不着。这让她陡然意识到她的时间有时候非常宽裕。要知道她的生命长不了，时间并不能像流水那样浪费掉。
有了这样的经历，她对我这个外人有了一个深刻认识，认为我还是我，她仍然是她。
说实话，当前的社会，物欲横流，爱情已经不是男女结合的主要因素，金钱、社会地位等等其他因素也参与了制约，甚至成为了最主要的因素。简单一点说就是爱情被篡位了。但在牙牙这里不是，自感生命有限的她，用很单纯的心思跟我谈情说爱，这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也是挺感动的，可我也忧心啊，谁知道这是幸运或者不幸？占据了这样一位有病且单纯的姑娘的心田，而这份感情很有可能是以悲剧的形式收场，并且还是短暂的。
这样的爱情注定是飞蛾扑火式的，烈火焚烧，容易烧伤自己和他人。
我真想她要是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对待我，那样我就有信心和乐意跟她走下去，可是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她从来没跟我心平气和地说说她的身体，她的感受，她的情感。
情话，我们都不好意思说，那么谈一淡吧，谈谈各自的问题和想法，这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以前，我们还能对同一本小说探讨着，现在连这个也没了，不是我不跟她说，而是她那个态度让我费解，猜不准啊。
“我能抱抱你吗？”我还是被激情燃烧得没了脑子。
“可以......但......你得温柔点。”她知道我的抱抱可不仅仅抱抱那么简单，她觉得我太能冲动。
再一次，牙牙确定了自己的爱情。太难了，有多少甜蜜就有多少苦！她在努力争取爱情，又不敢争取，起因是爱，犹豫也是爱。她的身体是脆弱的，她的生命也是脆弱的，虽然外表上看她还挺丰满，内部器官却是松松垮垮。但不论如何，这个我这个情人还是很值得她欣赏的，无论如何，她觉得选择我没有错，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一场。我的到来让她身上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想去对抗这个糟糕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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