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学徒
梅间依言来到飞絮巷的小房子前。
他当然不是想跟伊山雪干些什么。
人家女孩儿那么小，他又不是禽兽，心理年龄摆在这里，怎么可能做那事？如果将伊山雪换成翠儿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之所以赴约，只不过是想趁机跟伊山雪商量一下租房子的事情，顺便借点钱。
眼下他身上一共才二两碎银子，连租房的押金都不够，只能吃吃伊山雪的软饭。
但也不能吃的太狠。
柳郢的这位童养媳在倚翠楼虽然深得老鸨看中，但毕竟还只是培养阶段，身上的银子都是楼里的姐儿们逢年过节给的，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两银子。
梅间在小屋前伫立片刻，过来一个路人。
“这位小哥也是来找翠儿姐包宿的？”
“啊？不是，没有，你别瞎说！”
“哎，害什么羞呢！大哥我也是过来人。找翠儿姐包宿，可要比倚翠楼便宜，嘿嘿……”
麻蛋，竟然被误解了。
梅间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干脆眼睛一闭不去理他。
小半个时辰后，翠儿带着伊山雪到了。
记忆中，柳郢对伊山雪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她的皮肤——
肤质细腻，莹润似雪，吹弹可破。
这小子小时候经常掐她，非要把那细嫩的肌肤掐红掐肿才肯罢休。
且不提柳郢的变态小爱好，单单只看外貌，梅间想到了一段话——
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高髻堆青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这是西游记中，对玉面狐狸的外貌衣着描写。
原本他是记不清楚的。
小学的时候，只是匆匆看过一遍西游跟水浒，如何还记得里面的描写？
但穿越之后，也不晓得什么原因，以前认真看过的书籍，电影，图画等，只要未曾彻底遗忘，有目的性的一回忆，立刻就能清晰无比的想起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将看过的书倒背如流。
因为好多东西是真的全忘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似种能力，乎与夺舍神通，或者灵魂有关。
梅间丝毫不懂，只能猜测。
他看着神似“玉面狐”的伊山雪，打了个招呼：“小雪，你来了。”
十三岁的少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只是稍稍看上一眼，就不忍挪开目光。
记忆中，柳郢虽然看过无数次此女的容颜，但梅间依旧有些惊艳。
五官端正，肤色白皙，就可称之为美女。
这是寻常的美。
真正让人惊艳的美，是美丽外表下，还蕴有灵性。
伊山雪就是一个灵性十足的小姑娘！
少女轻轻颔首，声如碎玉：“已是初春，郢哥哥未曾去鱼市，可是收获不佳？”
说话比上一次见面，又斯文了许多，文绉绉的。
看样子，年关这几个月，没少被人调教。
梅间摇摇头：“不是的，我是来城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武馆当个学徒。”
伊山雪微蹙的峨眉舒展：“原来如此，我记得刘氏武馆还在招收陪练学徒，翠儿姐姐认得里面的一个师父，翠儿姐姐，可有办法将……”
少女扭头，秋水一样的眸子盯着翠儿。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柳小子，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进去了武馆，可是要吃些苦头的，伤筋动骨都是常有之事，你要是害怕，就趁早熄了这条心思！”翠儿拍拍水豆腐一样的胸脯，做了保证。
梅间立刻拱手弯腰，按照柳郢记忆里道谢的礼仪认真行了一礼：“多些翠儿姐，也多些小雪啦。你们放心，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苦头还是吃得下去的。”
翠儿连忙摆手：“哎呀，谢什么谢？小事一桩！来来来，进屋去，你们好好叙叙，我就不打扰了……对了，你们两个注意一点，抱抱摸摸，亲亲捏捏自是无妨，可不要过火……”
伊山雪脸蛋微红：“翠儿姐姐，你可别说了，我也不进去屋里。郢哥哥如今应该还未寻到住处吧？翠儿姐姐租的这间小房子，是楼里的姐姐们私下聚会的地方，一个月也才来上一次，你若是不嫌弃，就先住在这里吧。这里，离刘氏武馆也近。”
翠儿点头：“也对，你就住这里吧！记得别弄脏了，要时常打扫。”
不是会有人来包宿么？
梅间呆了呆，但是没有多问。
……
翠儿原名刘小翠，来自苏国西南方的一个小村落。
她的境遇，比伊山雪稍稍好一丢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多年前，翠儿的家乡遭遇大饥荒，穷人一度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当时，她家里还有些余粮和盘缠。
父母临时决定，离开家乡，去别的地方谋生存。
一家人一路辗转，来到临县时，已经花光积蓄。
有些姿色的翠儿毛遂自荐，来到倚翠楼，给家中嗷嗷待哺的两个弟弟换取口粮。
尽管如此，还是饿死了一个，她的父母之后也相继去世。
如今，仅存的弟弟还在念书。
值得一提的是，姐弟关系并不和睦。
青楼女子，多半都有各自的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梅间辞别两人，将小屋整理一遍，在木床旁边搭了个地铺。
他不想睡床。
这床也不晓得经过多少个倚翠楼的姑娘睡过，隔得老远都能闻到脂粉味。
如果只是女孩子在这儿睡，倒也罢了。
刚才，梅间可是在楼下看到一位包宿的常客……
如无必要，他是万万不可能睡这张床的。
整理妥当之后，他带着翠儿的簪子，来到刘氏武馆。
“翠儿叫你来的？”高高瘦瘦，如同竹竿似的武馆师父李烨瞪着一双瞳色暗黄的眼睛。
明明是个人，但不知为何，梅间却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若不是翠儿和这人是老乡，来自同一个村子，梅间一定掉头就走。
他连忙拱手：“李师傅，是翠儿姐托我来的。”
说完又立刻递上作为信物的簪子。
虽然翠儿一再保证，只要李烨看到簪子，就会让他做学徒，但他心理还是打鼓。
这个人的眼神有点可怕！
李烨盯着簪子，忽然轻轻一笑：“原来真是翠儿姑娘让你来的。看你年纪轻轻，可有擅长的武艺？”
梅间连忙摇头：“没有。李师傅，我就是个乡下人，不懂武功。但是能吃苦，也有把子蛮力。”
“没底子？那就做不了正式陪练了，只能先当陪练学徒，挨几个月的打，怕不怕？”
“不怕，不怕，我能行。”
梅间立刻拍了拍胸脯。
“很好，跟我来换身衣服，今天就开始正式训练！”
他当然不是想跟伊山雪干些什么。
人家女孩儿那么小，他又不是禽兽，心理年龄摆在这里，怎么可能做那事？如果将伊山雪换成翠儿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之所以赴约，只不过是想趁机跟伊山雪商量一下租房子的事情，顺便借点钱。
眼下他身上一共才二两碎银子，连租房的押金都不够，只能吃吃伊山雪的软饭。
但也不能吃的太狠。
柳郢的这位童养媳在倚翠楼虽然深得老鸨看中，但毕竟还只是培养阶段，身上的银子都是楼里的姐儿们逢年过节给的，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两银子。
梅间在小屋前伫立片刻，过来一个路人。
“这位小哥也是来找翠儿姐包宿的？”
“啊？不是，没有，你别瞎说！”
“哎，害什么羞呢！大哥我也是过来人。找翠儿姐包宿，可要比倚翠楼便宜，嘿嘿……”
麻蛋，竟然被误解了。
梅间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干脆眼睛一闭不去理他。
小半个时辰后，翠儿带着伊山雪到了。
记忆中，柳郢对伊山雪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她的皮肤——
肤质细腻，莹润似雪，吹弹可破。
这小子小时候经常掐她，非要把那细嫩的肌肤掐红掐肿才肯罢休。
且不提柳郢的变态小爱好，单单只看外貌，梅间想到了一段话——
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高髻堆青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这是西游记中，对玉面狐狸的外貌衣着描写。
原本他是记不清楚的。
小学的时候，只是匆匆看过一遍西游跟水浒，如何还记得里面的描写？
但穿越之后，也不晓得什么原因，以前认真看过的书籍，电影，图画等，只要未曾彻底遗忘，有目的性的一回忆，立刻就能清晰无比的想起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将看过的书倒背如流。
因为好多东西是真的全忘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似种能力，乎与夺舍神通，或者灵魂有关。
梅间丝毫不懂，只能猜测。
他看着神似“玉面狐”的伊山雪，打了个招呼：“小雪，你来了。”
十三岁的少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只是稍稍看上一眼，就不忍挪开目光。
记忆中，柳郢虽然看过无数次此女的容颜，但梅间依旧有些惊艳。
五官端正，肤色白皙，就可称之为美女。
这是寻常的美。
真正让人惊艳的美，是美丽外表下，还蕴有灵性。
伊山雪就是一个灵性十足的小姑娘！
少女轻轻颔首，声如碎玉：“已是初春，郢哥哥未曾去鱼市，可是收获不佳？”
说话比上一次见面，又斯文了许多，文绉绉的。
看样子，年关这几个月，没少被人调教。
梅间摇摇头：“不是的，我是来城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武馆当个学徒。”
伊山雪微蹙的峨眉舒展：“原来如此，我记得刘氏武馆还在招收陪练学徒，翠儿姐姐认得里面的一个师父，翠儿姐姐，可有办法将……”
少女扭头，秋水一样的眸子盯着翠儿。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柳小子，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进去了武馆，可是要吃些苦头的，伤筋动骨都是常有之事，你要是害怕，就趁早熄了这条心思！”翠儿拍拍水豆腐一样的胸脯，做了保证。
梅间立刻拱手弯腰，按照柳郢记忆里道谢的礼仪认真行了一礼：“多些翠儿姐，也多些小雪啦。你们放心，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苦头还是吃得下去的。”
翠儿连忙摆手：“哎呀，谢什么谢？小事一桩！来来来，进屋去，你们好好叙叙，我就不打扰了……对了，你们两个注意一点，抱抱摸摸，亲亲捏捏自是无妨，可不要过火……”
伊山雪脸蛋微红：“翠儿姐姐，你可别说了，我也不进去屋里。郢哥哥如今应该还未寻到住处吧？翠儿姐姐租的这间小房子，是楼里的姐姐们私下聚会的地方，一个月也才来上一次，你若是不嫌弃，就先住在这里吧。这里，离刘氏武馆也近。”
翠儿点头：“也对，你就住这里吧！记得别弄脏了，要时常打扫。”
不是会有人来包宿么？
梅间呆了呆，但是没有多问。
……
翠儿原名刘小翠，来自苏国西南方的一个小村落。
她的境遇，比伊山雪稍稍好一丢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多年前，翠儿的家乡遭遇大饥荒，穷人一度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当时，她家里还有些余粮和盘缠。
父母临时决定，离开家乡，去别的地方谋生存。
一家人一路辗转，来到临县时，已经花光积蓄。
有些姿色的翠儿毛遂自荐，来到倚翠楼，给家中嗷嗷待哺的两个弟弟换取口粮。
尽管如此，还是饿死了一个，她的父母之后也相继去世。
如今，仅存的弟弟还在念书。
值得一提的是，姐弟关系并不和睦。
青楼女子，多半都有各自的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梅间辞别两人，将小屋整理一遍，在木床旁边搭了个地铺。
他不想睡床。
这床也不晓得经过多少个倚翠楼的姑娘睡过，隔得老远都能闻到脂粉味。
如果只是女孩子在这儿睡，倒也罢了。
刚才，梅间可是在楼下看到一位包宿的常客……
如无必要，他是万万不可能睡这张床的。
整理妥当之后，他带着翠儿的簪子，来到刘氏武馆。
“翠儿叫你来的？”高高瘦瘦，如同竹竿似的武馆师父李烨瞪着一双瞳色暗黄的眼睛。
明明是个人，但不知为何，梅间却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若不是翠儿和这人是老乡，来自同一个村子，梅间一定掉头就走。
他连忙拱手：“李师傅，是翠儿姐托我来的。”
说完又立刻递上作为信物的簪子。
虽然翠儿一再保证，只要李烨看到簪子，就会让他做学徒，但他心理还是打鼓。
这个人的眼神有点可怕！
李烨盯着簪子，忽然轻轻一笑：“原来真是翠儿姑娘让你来的。看你年纪轻轻，可有擅长的武艺？”
梅间连忙摇头：“没有。李师傅，我就是个乡下人，不懂武功。但是能吃苦，也有把子蛮力。”
“没底子？那就做不了正式陪练了，只能先当陪练学徒，挨几个月的打，怕不怕？”
“不怕，不怕，我能行。”
梅间立刻拍了拍胸脯。
“很好，跟我来换身衣服，今天就开始正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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