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临夜（上）
空间跃迁的“门”里走出一个满身血迹的人，那些新鲜的血迹甚至令空气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北堂侍见到那张脸的一刻不禁一声，“风泽？”
他旋即向赤染沙希质问道，“我在南溟中学遭到围捕就是因为他，原来是你们在陷害我。”
赤染沙希解释道：“事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那个时候，韩允植已经盯上了你和夏迩，他随时会干掉你。能救你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这样杀你的人也一定会引人注意。像韩允植那种任何事都要仔细衡量的人，一定不会为了杀你冒这样的风险。而且、那天也是风泽救了你，不是吗？”
北堂侍觉着赤染沙希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他也不会因此就相信她。
风泽说道：“既然已经见过了，我还有棘手的事。”
赤染沙希说：“有什么事对你来说是棘手的？我以为所有的事在你面前都是轻而易举呢。”
“要是我也这样想，那可就离死不远了。”风泽说，“我现在在风家正危机四伏。”
“知道了、知道了。”赤染沙希说，“等计划的第一步顺利达成，我一定信守承诺，把你的那些绊脚石全都杀掉……”她忽然一双手捂住嘴，“说错了，不包括你的妈妈。”
风泽伸出手指轻捏赤染沙希的下巴，“虽然不知道哪张脸才是真的你，但你神经质的样子还真是讨人喜欢。”他说着，一只手在身侧纵向一划，裂开一道空间裂隙，他在走进去之前又很是严肃的提醒了一句，“千万别出差错，我们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放心吧、放心吧。”赤染沙希眯起眼睛一副笑脸，用力的一点头，脸颊两侧阶梯式齐平的发丝像细帘一般前后错落的摆动。
北堂侍一直等到风泽离开，才向赤染沙希问道：“你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
赤染沙希一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只旋转的圆规转过身来，歪着脑袋，一副天真的模样望着北堂侍，眼神里却是深邃的神秘，“如果你想知道，就必须加入我们。”
北堂侍爽快的一句，“没问题。”
赤染沙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得让我相信你不会反悔。”
“你想让我怎么做？”
赤染沙希拿出一只像玩具一样袖珍的注射器，注射器中是绿色的药水，“这是毒药，把他注射进你的身体。不过不用担心，我有解药。但在给你解药之前，我会用我的异能标记你中毒时的状态。如果你违背了诺言，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回到中毒时的状态，不过这种毒不会让你死亡，只会破坏你的神经系统，让你活在一种痛苦的状态，并且丧失行动能力。”
“你可真够毒的。”
赤染沙希反问道：“那你会宽容一个背叛你的人吗？”
北堂侍有意回避的问道：“这么说，你已经对风泽这么做了？”
赤染沙希又摇了摇头，“对风泽不需要，因为我和他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北堂侍低头轻敲着脑门，“我们在枫林湾袭击韩允植的那晚，就是风泽救走了他们，所以你一定知道风泽是光曜会的人。如果你们的命运是相连的，那你们的计划一定是有违补缀者联盟的利益。而刚才风泽说你们没有第二次机会，这说明他也没有幕后支持，所以，你们要做的事也与光曜会无关。”
赤染沙希鼓掌笑道：“猜得没错，那你能猜出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北堂侍漠不关心的说：“我猜不到，也不想猜，那和我没关系。”
“的确和你没关系。”赤染沙希说，“所以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保守秘密，你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不许告诉任何人。”
“然后呢？”
“就这些。”
北堂侍注视着赤染沙希，丝毫不掩饰他的怀疑，“难道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不是。”赤染沙希说，“接下来的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
“选择什么？”
“你的路。”赤染沙希说。
“所以在你认为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我是不可能知道你想做什么，对吗？”
“是的。”
“还有一个问题。”北堂侍说，“接下来，是不是意味着我要被软禁在这里，无法和任何人联系。”
“当然不是，上一次和你一起出现在这里的人，你都可以联络。而且我会告诉夏迩你在这里。”赤染沙希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北堂侍沉默地摇了摇头。尽管此刻他满心的疑问，但他知道，要从赤染沙希的嘴里试探出有价值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与其在她面前表现得好奇又一无所知，不如什么都不问。
赤染沙希在离开前给了北堂侍安全屋的常规权限，他可以使用这里的设备将那颗仿生脑植入人形机体，完成努阿拉最后的组装。
翌日的黎明，北堂侍站在完成组装的努阿拉前。尽管配备了拟态纳米机器人，可以为人形机设定容貌和身形，但北堂侍却没有启动拟态纳米机器人控制系统，甚至在系统中设置了禁用。
曾经的努阿拉始终是以机械形态存在，在北堂侍看来，相比于人的形貌，机械形态的努阿拉更亲切。
装配室里，他启动了努阿拉，回忆着曾经第一次启动她时的情景，但那时的记忆似乎已经十分模糊，他所记住的都是后来的努阿拉。
他看着被唤醒的她，心跳声都仿佛变得震耳。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努阿拉，却又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努阿拉。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交流，沉默了很久，他才对她说，“我叫北堂侍，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伙伴，你的名字就叫努阿拉。”
“明白，我能为你做什么？”努阿拉回答，“我检索到我的系统内置了多种技能，需要我向你介绍一下吗？”
“暂时不需要。我现在想知道你的系统里是否内置了VR版游戏GTA6？”
“没有检索到你说的VR版游戏GTA6。”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的意思是重复一段关系或者经历，但我目前是初始阶段，我无法理解你说的从头开始。”
“你不需要理解，我说的从头开始是针对我而言。”
“可你说的是‘我们可以从头开始’，从语言分析，这也包括了我。”
“只是用词错误。”
“我会学习在适当的时候忽略这种用词错误。”
“不需要刻意学习，习惯成自然。”北堂侍显得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来自于面前的努阿拉与记忆中的落差，他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间，才能再看到他熟悉的那个努阿拉。而相比于期待，他此刻更多的是担心，处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条件下，努阿拉能否朝着曾经的方向进化意识，或者她最终会进化成什么样子，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北堂侍见到那张脸的一刻不禁一声，“风泽？”
他旋即向赤染沙希质问道，“我在南溟中学遭到围捕就是因为他，原来是你们在陷害我。”
赤染沙希解释道：“事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那个时候，韩允植已经盯上了你和夏迩，他随时会干掉你。能救你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这样杀你的人也一定会引人注意。像韩允植那种任何事都要仔细衡量的人，一定不会为了杀你冒这样的风险。而且、那天也是风泽救了你，不是吗？”
北堂侍觉着赤染沙希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他也不会因此就相信她。
风泽说道：“既然已经见过了，我还有棘手的事。”
赤染沙希说：“有什么事对你来说是棘手的？我以为所有的事在你面前都是轻而易举呢。”
“要是我也这样想，那可就离死不远了。”风泽说，“我现在在风家正危机四伏。”
“知道了、知道了。”赤染沙希说，“等计划的第一步顺利达成，我一定信守承诺，把你的那些绊脚石全都杀掉……”她忽然一双手捂住嘴，“说错了，不包括你的妈妈。”
风泽伸出手指轻捏赤染沙希的下巴，“虽然不知道哪张脸才是真的你，但你神经质的样子还真是讨人喜欢。”他说着，一只手在身侧纵向一划，裂开一道空间裂隙，他在走进去之前又很是严肃的提醒了一句，“千万别出差错，我们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放心吧、放心吧。”赤染沙希眯起眼睛一副笑脸，用力的一点头，脸颊两侧阶梯式齐平的发丝像细帘一般前后错落的摆动。
北堂侍一直等到风泽离开，才向赤染沙希问道：“你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
赤染沙希一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只旋转的圆规转过身来，歪着脑袋，一副天真的模样望着北堂侍，眼神里却是深邃的神秘，“如果你想知道，就必须加入我们。”
北堂侍爽快的一句，“没问题。”
赤染沙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得让我相信你不会反悔。”
“你想让我怎么做？”
赤染沙希拿出一只像玩具一样袖珍的注射器，注射器中是绿色的药水，“这是毒药，把他注射进你的身体。不过不用担心，我有解药。但在给你解药之前，我会用我的异能标记你中毒时的状态。如果你违背了诺言，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回到中毒时的状态，不过这种毒不会让你死亡，只会破坏你的神经系统，让你活在一种痛苦的状态，并且丧失行动能力。”
“你可真够毒的。”
赤染沙希反问道：“那你会宽容一个背叛你的人吗？”
北堂侍有意回避的问道：“这么说，你已经对风泽这么做了？”
赤染沙希又摇了摇头，“对风泽不需要，因为我和他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北堂侍低头轻敲着脑门，“我们在枫林湾袭击韩允植的那晚，就是风泽救走了他们，所以你一定知道风泽是光曜会的人。如果你们的命运是相连的，那你们的计划一定是有违补缀者联盟的利益。而刚才风泽说你们没有第二次机会，这说明他也没有幕后支持，所以，你们要做的事也与光曜会无关。”
赤染沙希鼓掌笑道：“猜得没错，那你能猜出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北堂侍漠不关心的说：“我猜不到，也不想猜，那和我没关系。”
“的确和你没关系。”赤染沙希说，“所以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保守秘密，你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不许告诉任何人。”
“然后呢？”
“就这些。”
北堂侍注视着赤染沙希，丝毫不掩饰他的怀疑，“难道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不是。”赤染沙希说，“接下来的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
“选择什么？”
“你的路。”赤染沙希说。
“所以在你认为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我是不可能知道你想做什么，对吗？”
“是的。”
“还有一个问题。”北堂侍说，“接下来，是不是意味着我要被软禁在这里，无法和任何人联系。”
“当然不是，上一次和你一起出现在这里的人，你都可以联络。而且我会告诉夏迩你在这里。”赤染沙希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北堂侍沉默地摇了摇头。尽管此刻他满心的疑问，但他知道，要从赤染沙希的嘴里试探出有价值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与其在她面前表现得好奇又一无所知，不如什么都不问。
赤染沙希在离开前给了北堂侍安全屋的常规权限，他可以使用这里的设备将那颗仿生脑植入人形机体，完成努阿拉最后的组装。
翌日的黎明，北堂侍站在完成组装的努阿拉前。尽管配备了拟态纳米机器人，可以为人形机设定容貌和身形，但北堂侍却没有启动拟态纳米机器人控制系统，甚至在系统中设置了禁用。
曾经的努阿拉始终是以机械形态存在，在北堂侍看来，相比于人的形貌，机械形态的努阿拉更亲切。
装配室里，他启动了努阿拉，回忆着曾经第一次启动她时的情景，但那时的记忆似乎已经十分模糊，他所记住的都是后来的努阿拉。
他看着被唤醒的她，心跳声都仿佛变得震耳。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努阿拉，却又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努阿拉。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交流，沉默了很久，他才对她说，“我叫北堂侍，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伙伴，你的名字就叫努阿拉。”
“明白，我能为你做什么？”努阿拉回答，“我检索到我的系统内置了多种技能，需要我向你介绍一下吗？”
“暂时不需要。我现在想知道你的系统里是否内置了VR版游戏GTA6？”
“没有检索到你说的VR版游戏GTA6。”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的意思是重复一段关系或者经历，但我目前是初始阶段，我无法理解你说的从头开始。”
“你不需要理解，我说的从头开始是针对我而言。”
“可你说的是‘我们可以从头开始’，从语言分析，这也包括了我。”
“只是用词错误。”
“我会学习在适当的时候忽略这种用词错误。”
“不需要刻意学习，习惯成自然。”北堂侍显得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来自于面前的努阿拉与记忆中的落差，他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间，才能再看到他熟悉的那个努阿拉。而相比于期待，他此刻更多的是担心，处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条件下，努阿拉能否朝着曾经的方向进化意识，或者她最终会进化成什么样子，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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