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遭袭
无人驾驶公交车上，最前排的座位坐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即使穿着冬装，他站起来时，从背影也能一眼看出他体格的单薄。
少年转过身，刘海遮住了额头，脸上戴着一只白色的口罩，露出的一双眼睛似婴儿的明眸般乌黑。
白纾的余光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他的冷静让她觉着反常。直到她看见他敞开的外套里一枚校徽，南溟中学的校徽。
白纾庆幸的向他问道：“你也是南溟中学的？”
少年没有回答。
“我也是南溟中学的，我叫白纾。我们要想办法让这车停下。”
少年依然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告诉白纾他的名字、鹿森凛。
公交车停了下来，前后的车门同时开启。白纾第一时间下了车，甚至没有看一眼这是什么地方，便径直朝着一头有车来往的十字路口走去。
这是一条冷清得不能再冷清的街道，沿街的商铺几乎都已停业，就连播放铺面出租广告的电子屏都早已经坏掉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是每隔两盏亮着一盏，映着比墓地还冷清的街道，就像一条黑质而白章的毒蛇。
白纾行走的方向，相连的马路有车来往，但也不多。这样一个坐落在城市中心地带，却被老旧的公寓层层围困的地方，自从三十年前开始就冷清至今。
车上，北堂侍在车门前正要下车，名叫鹿森凛的少年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北堂侍？”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带着磁性，可声音很轻，轻得叫人分辨出混杂其间的气息声。
北堂侍拿余光扫了一眼少年，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前后的车门再次同时合上。
鹿森凛摘下口罩，那张脸很是清瘦，以致面部的每一丝轮廓都清晰可见。
他分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浓眉和一对微陷眼窝的眼睛。那张脸呈现出精致的阴柔。
“你是我要杀的人。”鹿森凛伸出左手，右手的食指指尖划过左手的掌心。
鲜血沿着他的手腕循着胳膊倒流。暗红的血雾萦绕着他的左臂，直至整只手臂都被其隐匿。
他的口中呢喃细语，他的脸上浮现血色的文字，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尖刻在那苍白的皮肤上，不断的有鲜血流出，又蒸发成暗红的血雾萦绕。
他脚下的影子泛起暗红色浮动的光影，一团黑色在光影中缓慢升起化作人形，站在他的面前。
影子平行撑开双手，手掌就像是吸住了车厢的两侧，黑色的影子沿着车厢壁像藤蔓一般延伸。
车厢的钢架发出扭曲变形的声音，像是受到牵引，断断续续的塌缩、变形。
北堂侍在一道车窗粉碎脱落时跳出车外。
公交车倏然被一股力量从内向外纵向切开，分裂的车体倒向两侧。
北堂侍奔跑着，但他的速度在那黑影的面前就像蜗牛。
鹿森凛口中呢喃，面颊上浮现最后一道文字，黑影的右手化作枪矛，倏然冲向北堂侍，路灯的明暗交错间留下一片黑色的烟雾，消散的一刻泛起暗红的光影。
黑影逼近北堂侍的瞬间，右手化作的枪矛散发出螺旋形暗红色的光，刺向北堂侍的胸口。
但，它遭遇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枪矛就像是受到了反噬，呈螺旋形瓦解，化作黑色的烟、血色的雾向四方消散。
烟雾散去，夏迩站在北堂侍的面前。
黑影瞬间退回，将鹿森凛抱入怀中，疾风般消隐在夜色里。
夏迩看着远处的公交车，“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监控也许把刚才发生的事都拍下来了。”北堂侍说。
白纾摇头说：“想杀你的人既然控制公交车到了这个地方，一定是事先做了准备，不留任何证据。”
夏迩向北堂提醒道：“现在看来，和你有关的一些事没有遵循本来的规律，有些事已经改变了，就算是来自未来的你们，也无法准确预知将要发生的危险。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深夜的城市，远离闹市的旧城区，一条有着百年历史的里衖中，水门汀的路面到处是断裂的痕迹，有些裂缝甚至延伸到了清水砖墙上。
鹿森凛半蹲在衖堂口，侧靠着长满青苔的砖墙。方才的黑影已然消失，他脸上血色的文字也已不见。
他看上去虚弱又疲惫，就连双唇都苍白得没有血色，他的眼睛一次次闭上，又微颤着眼睑一次次睁开。
他扶着墙，憋了一口气，吃力地站起来，趔趄的朝着衖堂里边走去。
他走到一处墙门外，看着门边靠墙的一只废旧家具板做的流浪猫窝。他蹲下身，右手伸进猫窝里，什么也没有摸到。
“它被我杀了，你应该猜得到这结局。是你害了它。”
鹿森凛回头看着身后走来的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一双手背在身后，穿着宽松的卫衣裤，不时的踮着脚连跳两步。
赤染沙希站在他的面前，训责道：“你在车上的时候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可你放了那个女的，还故意给了北堂侍逃跑的机会。你想背叛我吗？”
鹿森凛站起身，口中呢喃。
赤染沙希威胁道：“不要轻举妄动哟，在你的影魔成形之前，我就能杀了你。”
她的一只手从身后拎着一只猫箱放在身前潮湿的水门汀地面上。
“你的猫还活着，但如果你再敢违逆我，我可就不会再大发慈悲了。”
鹿森凛跪在那只猫箱前，将一只一动不动的猫从里边拿出来。
“它太吵了，我给它注射了一点儿镇定剂，药效过了，它就会醒的。”赤染沙希说，“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你就做我的诱饵好了。今晚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很不寻常。去查清楚她的底细，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
赤染沙希离开后，鹿森凛将那只瘦小的玄猫放回墙根的猫窝里。他一直蹲在墙边，直到两个小时后，猫窝里传来“喵”的一声。
那只玄猫惶惶的劝说在潮湿的猫窝里，直到嗅出熟悉的味道，才从猫窝里小心地探出头来。
它走去鹿森凛的脚边，侧着脑袋反复地蹭着他的脚踝，发出温顺的叫声。
鹿森凛将它抱在怀里，用衣服擦干它脚爪周围的毛，轻抚着它的背脊。他的眼神里泛着忧郁，又随着他面露的微笑颤动锐利的寒光，“总有一天，我会杀光他们，我们的命运必须属于自己。”
少年转过身，刘海遮住了额头，脸上戴着一只白色的口罩，露出的一双眼睛似婴儿的明眸般乌黑。
白纾的余光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他的冷静让她觉着反常。直到她看见他敞开的外套里一枚校徽，南溟中学的校徽。
白纾庆幸的向他问道：“你也是南溟中学的？”
少年没有回答。
“我也是南溟中学的，我叫白纾。我们要想办法让这车停下。”
少年依然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告诉白纾他的名字、鹿森凛。
公交车停了下来，前后的车门同时开启。白纾第一时间下了车，甚至没有看一眼这是什么地方，便径直朝着一头有车来往的十字路口走去。
这是一条冷清得不能再冷清的街道，沿街的商铺几乎都已停业，就连播放铺面出租广告的电子屏都早已经坏掉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是每隔两盏亮着一盏，映着比墓地还冷清的街道，就像一条黑质而白章的毒蛇。
白纾行走的方向，相连的马路有车来往，但也不多。这样一个坐落在城市中心地带，却被老旧的公寓层层围困的地方，自从三十年前开始就冷清至今。
车上，北堂侍在车门前正要下车，名叫鹿森凛的少年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北堂侍？”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带着磁性，可声音很轻，轻得叫人分辨出混杂其间的气息声。
北堂侍拿余光扫了一眼少年，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前后的车门再次同时合上。
鹿森凛摘下口罩，那张脸很是清瘦，以致面部的每一丝轮廓都清晰可见。
他分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浓眉和一对微陷眼窝的眼睛。那张脸呈现出精致的阴柔。
“你是我要杀的人。”鹿森凛伸出左手，右手的食指指尖划过左手的掌心。
鲜血沿着他的手腕循着胳膊倒流。暗红的血雾萦绕着他的左臂，直至整只手臂都被其隐匿。
他的口中呢喃细语，他的脸上浮现血色的文字，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尖刻在那苍白的皮肤上，不断的有鲜血流出，又蒸发成暗红的血雾萦绕。
他脚下的影子泛起暗红色浮动的光影，一团黑色在光影中缓慢升起化作人形，站在他的面前。
影子平行撑开双手，手掌就像是吸住了车厢的两侧，黑色的影子沿着车厢壁像藤蔓一般延伸。
车厢的钢架发出扭曲变形的声音，像是受到牵引，断断续续的塌缩、变形。
北堂侍在一道车窗粉碎脱落时跳出车外。
公交车倏然被一股力量从内向外纵向切开，分裂的车体倒向两侧。
北堂侍奔跑着，但他的速度在那黑影的面前就像蜗牛。
鹿森凛口中呢喃，面颊上浮现最后一道文字，黑影的右手化作枪矛，倏然冲向北堂侍，路灯的明暗交错间留下一片黑色的烟雾，消散的一刻泛起暗红的光影。
黑影逼近北堂侍的瞬间，右手化作的枪矛散发出螺旋形暗红色的光，刺向北堂侍的胸口。
但，它遭遇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枪矛就像是受到了反噬，呈螺旋形瓦解，化作黑色的烟、血色的雾向四方消散。
烟雾散去，夏迩站在北堂侍的面前。
黑影瞬间退回，将鹿森凛抱入怀中，疾风般消隐在夜色里。
夏迩看着远处的公交车，“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监控也许把刚才发生的事都拍下来了。”北堂侍说。
白纾摇头说：“想杀你的人既然控制公交车到了这个地方，一定是事先做了准备，不留任何证据。”
夏迩向北堂提醒道：“现在看来，和你有关的一些事没有遵循本来的规律，有些事已经改变了，就算是来自未来的你们，也无法准确预知将要发生的危险。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深夜的城市，远离闹市的旧城区，一条有着百年历史的里衖中，水门汀的路面到处是断裂的痕迹，有些裂缝甚至延伸到了清水砖墙上。
鹿森凛半蹲在衖堂口，侧靠着长满青苔的砖墙。方才的黑影已然消失，他脸上血色的文字也已不见。
他看上去虚弱又疲惫，就连双唇都苍白得没有血色，他的眼睛一次次闭上，又微颤着眼睑一次次睁开。
他扶着墙，憋了一口气，吃力地站起来，趔趄的朝着衖堂里边走去。
他走到一处墙门外，看着门边靠墙的一只废旧家具板做的流浪猫窝。他蹲下身，右手伸进猫窝里，什么也没有摸到。
“它被我杀了，你应该猜得到这结局。是你害了它。”
鹿森凛回头看着身后走来的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一双手背在身后，穿着宽松的卫衣裤，不时的踮着脚连跳两步。
赤染沙希站在他的面前，训责道：“你在车上的时候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可你放了那个女的，还故意给了北堂侍逃跑的机会。你想背叛我吗？”
鹿森凛站起身，口中呢喃。
赤染沙希威胁道：“不要轻举妄动哟，在你的影魔成形之前，我就能杀了你。”
她的一只手从身后拎着一只猫箱放在身前潮湿的水门汀地面上。
“你的猫还活着，但如果你再敢违逆我，我可就不会再大发慈悲了。”
鹿森凛跪在那只猫箱前，将一只一动不动的猫从里边拿出来。
“它太吵了，我给它注射了一点儿镇定剂，药效过了，它就会醒的。”赤染沙希说，“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你就做我的诱饵好了。今晚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很不寻常。去查清楚她的底细，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
赤染沙希离开后，鹿森凛将那只瘦小的玄猫放回墙根的猫窝里。他一直蹲在墙边，直到两个小时后，猫窝里传来“喵”的一声。
那只玄猫惶惶的劝说在潮湿的猫窝里，直到嗅出熟悉的味道，才从猫窝里小心地探出头来。
它走去鹿森凛的脚边，侧着脑袋反复地蹭着他的脚踝，发出温顺的叫声。
鹿森凛将它抱在怀里，用衣服擦干它脚爪周围的毛，轻抚着它的背脊。他的眼神里泛着忧郁，又随着他面露的微笑颤动锐利的寒光，“总有一天，我会杀光他们，我们的命运必须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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