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人
一个白色的房间，天花板上一片明亮的冷光，四周是白色的隔音墙，这里看上去就像是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
恢复意识的白纾睁开眼睛，她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右手边半米远，北堂侍正躺在一个密闭的医疗舱里，戴着呼吸器，身体悬浮在凝胶般的粘液中。
白纾听说过这种医疗舱，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关于这种医疗舱的各种传言，甚至包括自称是相关研发人员流出的消息。这种医疗舱能够有效治愈95%以上的人类疾病，尤其应用人体细胞机器人能够快速修复表面创伤、清除微生物感染，甚至帮助重建免疫系统，但这早已被媒体证实是子虚乌有，至今也从未公开使用。
白纾平躺着，先是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她的知觉已经恢复。她坐起来，坐在床沿，全身的肌肉酸痛的厉害，这并不奇怪，她这样躺着已经几个小时了。
房间里隐藏的扬声器传来声音，“你醒了，我叫夏迩，是我救了你们。”
“为什么救我们？”白纾怀疑这是圈套。之前从那个少女出现在公寓，到这个神秘人的出现，衔接得恰逢其时，怎么看都像是一出精心设计的骗局。
夏迩面对她那副俨然写着怀疑的表情，解释道：“因为我们都来自瀛洲福利院。”
白纾更加证实了内心的怀疑，她认为这不过是打消隔阂的手段，何况这个人清楚她的过去。她回应道：“瀛洲福利院早就不存在了。”
“瀛洲福利院的确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摧毁了。”
白纾下意识的问：“你是说那场火？那难道不是意外吗？”
“你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说话间，一旁的医疗舱发出治疗结束的提示语音，舱内的粘性流体被回收，透明舱盖开启，北堂侍身上残留的粘性物质遇到空气后迅速氧化、消解。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没受过伤，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从两层楼高的地方摔到了地上，又不知道被多少钢针射成了马蜂窝。
“你愈合的很好。你该庆幸，那些刺穿你的钢针没有一根伤到你的大脑和心脏，否则你已经死了。”夏迩说，“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奇怪，那个女孩儿明明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可从你的伤口来看，她又好像是有意放过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侍一只手摁着脑门，看着白纾，“这个时候她不该出现。”
“因与果从来就是相互影响。”夏迩说，“你们穿越了时间，很可能已经改变了一些本该发生的事，所以接下来也将不再完全遵循原有的规律。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即便你们也无法确定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而好事是，一切都有了改变的可能。”
北堂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穿越了时间？”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能及时找到你们。”夏迩说，“当你死亡的一刻，你的意识就会被完整的传送到过去的时间，也就是相对于未来的你而言的现在。”
北堂侍问：“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
夏迩说：“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能力来自于植入你身体的一种生物芯片，而手术的时间是在你三岁以前。”
白纾问：“这事和瀛洲福利院有什么关系？”
夏迩说：“瀛洲福利院并不是单纯的社会福利机构，它真正的目的是收容并且保护初人。”
北堂侍问：“粗人还需要保护？”
夏迩说：“是的，尽管你们出生就是初人，但在异能觉醒之前，你们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分别。”
北堂侍问：“我是提着板斧出生，还是穿着兽皮出生？一眼就让人看出我是粗人？”
夏迩解释道：“你们是千万分之一基因枷锁漏洞，令你们出现返祖现象的初人。最初的初。”她刻意顿了顿，直到确信北堂侍听明白了，才又继续说道，“瀛洲福利院曾经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容‘补缀者联盟’寻找到的初人。而你们是最有可能觉醒特殊能力的初人。”
北堂侍倏然从医疗舱跳出来，与白纾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神在向对方确认，确认他们都认为眼前这是一个谎言编织的陷阱。
他们都曾经历过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四天后，12月5日的新闻有关江沪南站事件的追踪报道中，将会提到事件的制造者是一个叫做‘补缀者联盟’的组织。
“我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北堂侍面对着白纾，没有发出声音，用唇语表达着他的意思，“我有的是这方面的经验。”
白纾对此没有多少怀疑，她相信他会有聪明的办法离开这里。
曾经，在白纾转校之初，北堂侍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是个孤僻的人，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每天最早到校、最早离校，进教室前会先去一趟厕所，离校前也会去一趟厕所，极其规律。而这期间，他几乎一刻也不会离开他的课桌。
尽管在那个学校里，他每天都会遭受很多人的欺凌，被垃圾桶扣在他的头上，莫名其妙的挨一顿拳打脚踢，或是被转空电子钱包。但不管遭遇什么，他永远都是冷漠淡定的坐在他的课桌前，不说话、更不反抗。
白纾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古怪的人。她确信如此古怪的人必定有非凡之处，他相信北堂侍一定会想到聪明的办法应付眼下，让他们安全的从这里逃出去。
可她显然对非凡有些误解。
白纾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堂侍就已经冲向房间里唯一的门，他甚至从医疗舱出来后就没想过穿衣服的事，此刻甩着跳舞的拐杖和铃铛，飞起一脚踢在这房间唯一的门上。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你疯了吗？”
北堂侍完全没有理会，他疯狂的一次又一次踹着那道门，震耳的响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拐杖和铃铛宛然对这种行为表示认同一般频频的上下点头。
忽然、房门开了，但显然这道门并不像看上去的结实，被踹得有些变形，移动开启时几度卡顿，直至一只手握住门边，用力的一把将它一推到底，又滑出轨道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自称是夏迩的女人站在门外，艳丽的妆容，高挑的身形，侧盘着波浪的深酒红色卷发，一袭墨黑色立领青年装，一双豆沙色牛津靴。鞋跟敲击地砖发出的性感的回音中，胸前是阵阵的惊涛骇浪。
“你的脑子是被阿米巴原虫寄生了，还是天生就有毛病？”夏迩话音刚落，北堂侍一拳已经上去，他是打算击向她的面门打晕她，可拳头却不自觉的随着注意力被吸引偏向了她的心口。
他的拳头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被弹了回来，整个人后仰着摔倒在地上。
“我的能力是骇波，一切对我释放的动能都会以我的意念转化成冲击波来反击。所以你最好别再干傻事了。”夏迩说，“现在告诉我，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变得像个疯子？”
白纾说：“他只是会间歇性情绪失控，尤其是在封闭的房间里。”
“用不着你多此一举来对我撒谎。”夏迩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追问北堂侍原因，而是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你们最好仔细的听清楚。
人类曾是这个星球上诞生的最强大的物种，之所以强大，很可能是因为人类并非自然演化而来，而是被设计出来的物种，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类基因被设计了枷锁，基因中强大的力量被禁锢。直到两千年前，一个篡位者的出现，他是目前所知的第一个对基因枷锁突破的人。”夏迩说到此处时望向白纾，“而你同样拥有这种能力——涅盘。”
夏迩在白纾惊讶的沉默中继续说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一旦死亡，意识就会穿越时间，与另一个时间的自己融合。理论上，我们的生命是由所谓的肉体和精神意识组成，构成阳与阴的平衡，无论是精神破灭还是肉体死亡，都会打破在这个维度中建立的稳定的生命形态，导致能量的奔泻式传递，从而生命的形式结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突破时间的约束，所谓死亡的定义在这个维度中对他们而言并不绝对存在，这就是涅槃。”
北堂侍接过话来，“这么说，那我……”
夏迩不等他说完便否定了他的猜测，“你和她不一样。之所以你的意识能够穿越时间回到现在，是因为你植入的特殊芯片能够模拟这种异能。当死亡触发植入你身体的芯片启动大脑释放涅槃粒子，你的意识就会通过量子穿越被完整的传输到过去的时间点，而那个时间的你植入的涅槃芯片会驱使大脑将接收到的新意识覆盖原有意识。也正是因此，当你从未来穿越到现在时，我们才能追踪到你的大脑释放的特殊能量反应，定位你。”
“所以我并没有重生，我在未来已经死了，只是未来的我的意识被传送到了现在？”
“理论上是这样。”夏迩说，“但你也不用为此耿耿于怀，在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被视为重生。只是以现在的技术，还无法深度解析白纾的异能，更无法将涅槃芯片做到那种程度。”
北堂侍又问道：“涅槃芯片可以让所有人拥有这种穿越时间的能力？”
“当然不是。”夏迩说，“即便是初人，也只有极少数具备条件。”
北堂侍说：“那我的能力是什么？就算是在三年后，我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夏迩说：“我查过关于你的记录，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曾经对于你的能力做出的预测一共有五份，每一份报告生成的时间都不同，而其他初人通常只有一份报告，我见过最多的也只有三份分析报告。”
北堂侍问：“有关我的那些报告里写了什么？”
夏迩耸了耸肩，“我不知道，那些记录都被删除了。但不像是为了掩盖什么而删除的，因为删除的操作记录都能被查到。”
北堂侍说：“这一听就是撒谎，看来是有什么秘密，你不想告诉我。”
“你太多疑了。”夏迩说，“我没有骗你。”
白纾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向夏迩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四天后，关于江沪南站事件的新闻中会报道，制造这次事件的是一个叫‘补缀者联盟’的组织。你说你属于这个组织，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夏迩不免惊讶，“你确信你没记错吗？”
“绝不会错。”北堂侍说，“我记忆中和她说的一样。”
“这绝对不可能。”夏迩说，“这违背‘补缀者联盟’的信条。”
“就算你们有信条。”北堂侍反问道：“谁又能保证你们当中就没有疯子？”
“就算有这样的疯子，现在的补缀者联盟也没有人能制造江沪南站这样的事件。”夏迩笃定的说，“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恢复意识的白纾睁开眼睛，她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右手边半米远，北堂侍正躺在一个密闭的医疗舱里，戴着呼吸器，身体悬浮在凝胶般的粘液中。
白纾听说过这种医疗舱，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关于这种医疗舱的各种传言，甚至包括自称是相关研发人员流出的消息。这种医疗舱能够有效治愈95%以上的人类疾病，尤其应用人体细胞机器人能够快速修复表面创伤、清除微生物感染，甚至帮助重建免疫系统，但这早已被媒体证实是子虚乌有，至今也从未公开使用。
白纾平躺着，先是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她的知觉已经恢复。她坐起来，坐在床沿，全身的肌肉酸痛的厉害，这并不奇怪，她这样躺着已经几个小时了。
房间里隐藏的扬声器传来声音，“你醒了，我叫夏迩，是我救了你们。”
“为什么救我们？”白纾怀疑这是圈套。之前从那个少女出现在公寓，到这个神秘人的出现，衔接得恰逢其时，怎么看都像是一出精心设计的骗局。
夏迩面对她那副俨然写着怀疑的表情，解释道：“因为我们都来自瀛洲福利院。”
白纾更加证实了内心的怀疑，她认为这不过是打消隔阂的手段，何况这个人清楚她的过去。她回应道：“瀛洲福利院早就不存在了。”
“瀛洲福利院的确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摧毁了。”
白纾下意识的问：“你是说那场火？那难道不是意外吗？”
“你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说话间，一旁的医疗舱发出治疗结束的提示语音，舱内的粘性流体被回收，透明舱盖开启，北堂侍身上残留的粘性物质遇到空气后迅速氧化、消解。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没受过伤，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从两层楼高的地方摔到了地上，又不知道被多少钢针射成了马蜂窝。
“你愈合的很好。你该庆幸，那些刺穿你的钢针没有一根伤到你的大脑和心脏，否则你已经死了。”夏迩说，“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奇怪，那个女孩儿明明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可从你的伤口来看，她又好像是有意放过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侍一只手摁着脑门，看着白纾，“这个时候她不该出现。”
“因与果从来就是相互影响。”夏迩说，“你们穿越了时间，很可能已经改变了一些本该发生的事，所以接下来也将不再完全遵循原有的规律。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即便你们也无法确定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而好事是，一切都有了改变的可能。”
北堂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穿越了时间？”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能及时找到你们。”夏迩说，“当你死亡的一刻，你的意识就会被完整的传送到过去的时间，也就是相对于未来的你而言的现在。”
北堂侍问：“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
夏迩说：“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能力来自于植入你身体的一种生物芯片，而手术的时间是在你三岁以前。”
白纾问：“这事和瀛洲福利院有什么关系？”
夏迩说：“瀛洲福利院并不是单纯的社会福利机构，它真正的目的是收容并且保护初人。”
北堂侍问：“粗人还需要保护？”
夏迩说：“是的，尽管你们出生就是初人，但在异能觉醒之前，你们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分别。”
北堂侍问：“我是提着板斧出生，还是穿着兽皮出生？一眼就让人看出我是粗人？”
夏迩解释道：“你们是千万分之一基因枷锁漏洞，令你们出现返祖现象的初人。最初的初。”她刻意顿了顿，直到确信北堂侍听明白了，才又继续说道，“瀛洲福利院曾经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容‘补缀者联盟’寻找到的初人。而你们是最有可能觉醒特殊能力的初人。”
北堂侍倏然从医疗舱跳出来，与白纾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神在向对方确认，确认他们都认为眼前这是一个谎言编织的陷阱。
他们都曾经历过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四天后，12月5日的新闻有关江沪南站事件的追踪报道中，将会提到事件的制造者是一个叫做‘补缀者联盟’的组织。
“我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北堂侍面对着白纾，没有发出声音，用唇语表达着他的意思，“我有的是这方面的经验。”
白纾对此没有多少怀疑，她相信他会有聪明的办法离开这里。
曾经，在白纾转校之初，北堂侍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是个孤僻的人，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每天最早到校、最早离校，进教室前会先去一趟厕所，离校前也会去一趟厕所，极其规律。而这期间，他几乎一刻也不会离开他的课桌。
尽管在那个学校里，他每天都会遭受很多人的欺凌，被垃圾桶扣在他的头上，莫名其妙的挨一顿拳打脚踢，或是被转空电子钱包。但不管遭遇什么，他永远都是冷漠淡定的坐在他的课桌前，不说话、更不反抗。
白纾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古怪的人。她确信如此古怪的人必定有非凡之处，他相信北堂侍一定会想到聪明的办法应付眼下，让他们安全的从这里逃出去。
可她显然对非凡有些误解。
白纾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堂侍就已经冲向房间里唯一的门，他甚至从医疗舱出来后就没想过穿衣服的事，此刻甩着跳舞的拐杖和铃铛，飞起一脚踢在这房间唯一的门上。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你疯了吗？”
北堂侍完全没有理会，他疯狂的一次又一次踹着那道门，震耳的响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拐杖和铃铛宛然对这种行为表示认同一般频频的上下点头。
忽然、房门开了，但显然这道门并不像看上去的结实，被踹得有些变形，移动开启时几度卡顿，直至一只手握住门边，用力的一把将它一推到底，又滑出轨道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自称是夏迩的女人站在门外，艳丽的妆容，高挑的身形，侧盘着波浪的深酒红色卷发，一袭墨黑色立领青年装，一双豆沙色牛津靴。鞋跟敲击地砖发出的性感的回音中，胸前是阵阵的惊涛骇浪。
“你的脑子是被阿米巴原虫寄生了，还是天生就有毛病？”夏迩话音刚落，北堂侍一拳已经上去，他是打算击向她的面门打晕她，可拳头却不自觉的随着注意力被吸引偏向了她的心口。
他的拳头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被弹了回来，整个人后仰着摔倒在地上。
“我的能力是骇波，一切对我释放的动能都会以我的意念转化成冲击波来反击。所以你最好别再干傻事了。”夏迩说，“现在告诉我，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变得像个疯子？”
白纾说：“他只是会间歇性情绪失控，尤其是在封闭的房间里。”
“用不着你多此一举来对我撒谎。”夏迩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追问北堂侍原因，而是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你们最好仔细的听清楚。
人类曾是这个星球上诞生的最强大的物种，之所以强大，很可能是因为人类并非自然演化而来，而是被设计出来的物种，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类基因被设计了枷锁，基因中强大的力量被禁锢。直到两千年前，一个篡位者的出现，他是目前所知的第一个对基因枷锁突破的人。”夏迩说到此处时望向白纾，“而你同样拥有这种能力——涅盘。”
夏迩在白纾惊讶的沉默中继续说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一旦死亡，意识就会穿越时间，与另一个时间的自己融合。理论上，我们的生命是由所谓的肉体和精神意识组成，构成阳与阴的平衡，无论是精神破灭还是肉体死亡，都会打破在这个维度中建立的稳定的生命形态，导致能量的奔泻式传递，从而生命的形式结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突破时间的约束，所谓死亡的定义在这个维度中对他们而言并不绝对存在，这就是涅槃。”
北堂侍接过话来，“这么说，那我……”
夏迩不等他说完便否定了他的猜测，“你和她不一样。之所以你的意识能够穿越时间回到现在，是因为你植入的特殊芯片能够模拟这种异能。当死亡触发植入你身体的芯片启动大脑释放涅槃粒子，你的意识就会通过量子穿越被完整的传输到过去的时间点，而那个时间的你植入的涅槃芯片会驱使大脑将接收到的新意识覆盖原有意识。也正是因此，当你从未来穿越到现在时，我们才能追踪到你的大脑释放的特殊能量反应，定位你。”
“所以我并没有重生，我在未来已经死了，只是未来的我的意识被传送到了现在？”
“理论上是这样。”夏迩说，“但你也不用为此耿耿于怀，在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被视为重生。只是以现在的技术，还无法深度解析白纾的异能，更无法将涅槃芯片做到那种程度。”
北堂侍又问道：“涅槃芯片可以让所有人拥有这种穿越时间的能力？”
“当然不是。”夏迩说，“即便是初人，也只有极少数具备条件。”
北堂侍说：“那我的能力是什么？就算是在三年后，我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夏迩说：“我查过关于你的记录，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曾经对于你的能力做出的预测一共有五份，每一份报告生成的时间都不同，而其他初人通常只有一份报告，我见过最多的也只有三份分析报告。”
北堂侍问：“有关我的那些报告里写了什么？”
夏迩耸了耸肩，“我不知道，那些记录都被删除了。但不像是为了掩盖什么而删除的，因为删除的操作记录都能被查到。”
北堂侍说：“这一听就是撒谎，看来是有什么秘密，你不想告诉我。”
“你太多疑了。”夏迩说，“我没有骗你。”
白纾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向夏迩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四天后，关于江沪南站事件的新闻中会报道，制造这次事件的是一个叫‘补缀者联盟’的组织。你说你属于这个组织，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夏迩不免惊讶，“你确信你没记错吗？”
“绝不会错。”北堂侍说，“我记忆中和她说的一样。”
“这绝对不可能。”夏迩说，“这违背‘补缀者联盟’的信条。”
“就算你们有信条。”北堂侍反问道：“谁又能保证你们当中就没有疯子？”
“就算有这样的疯子，现在的补缀者联盟也没有人能制造江沪南站这样的事件。”夏迩笃定的说，“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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