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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根本没牌可用

    申相国刚放下葫芦,立刻就有人拍案而起。

    “不立长子反立幼子,有违祖宗礼制,陛下万万不可呀。”大臣郑泊拍案而起,用揪心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周幽王在心里冷笑,这个郑泊最近和申相国的孙女走得很近,又有申姬亲自说媒,据说不日就将大婚。身为申相国的准孙媳,他自然要第一个跳出来,帮着申相国说话,以此彰显自己的进步之心。

    “太子在朝堂之上经营数载,对于人君之事,已经小有心得,在座的大臣,都觉得太子将来必是一代贤君。”另一个大臣站起来略微委婉地说:“反观褒姒之子姬伯服,年纪尚幼,未到接触政事的年纪,是否有人君之才,臣等尚未可知道呀。”

    周幽王想说,其实就是在说,太子已经在结党营私了呗。

    太子毕竟是未来天子之位的继承人,朝中太多人巴结太子,和太子混在一起,等待太子继承天子之位,他们好跟着一起飞黄腾达。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姬伯服这孩子相当聪慧,不见得不能为人君。”周幽王把心里话咽了下去,找了一句还算听得过去的场面话。

    “天子毕竟是四海共主,统领天下之人,将来继承天子之位的太子,只能是德才兼备品行兼好者,要经过仔细考察严格筛选,岂能简单地一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就能决定的?”另一个大臣站出来:“臣觉得太子姬宜臼足以胜任天子储君之位,臣恳请陛下收回话语。”

    “废长立幼,乃是国家不祥之兆呀,陛下,难道想当亡国之君吗?”一个大臣站出来,冷眼说出骇人听闻的言论。

    “陛下恐怕只是宠幸褒姒,才说出要废太子的话语吧,依我看,陛下恐怕就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丧失了智力,就行把褒姒处死算了,狐狸精害人呀,陛下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纣王吧。”有个大臣直言不讳地暴论。

    “别瞎说,没有的事,陛下只是一时糊涂,陛下是精明之人,难得的明君,难得糊涂一次,近日宠幸褒姒,才说出的要废储君,另立太子,陛下只是说说而已,反而是朝堂上的大家太过较真了。”大臣赵阳看着气氛不对,赶忙站出来,为周幽王解围,给周幽王找个台阶下。

    朝堂众臣越吵越凶,竟一个赞成周幽王提议的都没有,反而弄得周幽王不知如何收场了。周幽王此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掏了出来,丢去北境极寒之地,被千年不化的冰雪掩埋起来,心寒呀。

    朝堂越来越乱,几乎所有人都在厉声反对周幽王的决断,逐渐成为一股难以遏制的潮流,大臣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声音小的就会被认为是不忠,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臣贼子。

    申相国轻轻用手指敲了两下桌案,大臣们的争吵在几秒钟内停息了下来。

    申相国睁开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双眼,冷冰冰地看向周幽王,缓缓开口:“陛下真的要废了姬宜臼,改立姬伯服?”

    “没有的事,正如赵阳赵大夫所说,寡人一时糊涂,才说出如此言论,况且寡人也只是在和爱卿们商量,并未独下决断。”周幽王低下头,像以往一样,认怂地说。

    只是稍稍提了一嘴,就被群臣抨击成这样,整个朝堂之上,反而申相国像是天子,而自己屁都不是,这个周天子,当得也太没意思了。

    周幽王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认怂了,好像自己天天认怂,事后自己总会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这帮大臣挫骨扬灰,方解心头愤恨,可是事后是事后,身处事中的时候,自己又能怎么办呢?除了认怂,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呀,陛下就是被褒姒这个小狐狸精蛊惑了,陛下宠爱褒姒,那是陛下的事,臣管不着,但是臣恳请陛下,以后,就不要把她带到朝堂上了,有违礼制,显得陛下不知廉耻。”申相国说着,拍了拍衣袖,拎起葫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朝堂。

    申相国走了,今天的朝算是开不下去了。周幽王无奈,只能挥一挥手,宣布散朝。

    褒姒趴在周幽王怀里,冷眼看着一切,面无表情。

    周幽王仰天,长叹了一声。

    忽然大臣郑泊像是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小跑着来到周幽王面前,伏身跪下,从衣袖里摸出一封请帖。

    “陛下,臣明日就将大婚,这是请帖。”郑泊双手奉上,抵到周幽王面前。

    周幽王并不接下,只是用没有起伏地声音问道:“迎娶之人,可是申相国的孙女?”

    “正是。”郑泊回答。

    周幽王一手拿过请帖,并不打开:“好好,倘若寡人有空,必会赴宴。”

    “多谢陛下垂怜。”郑泊答谢之后,告退了。

    时间转眼已到正午,周幽王仍然坐在席位上,回味着今天的早朝。朝堂上大臣的发言像一根又一根尖锐地针一般,扎进他的心里,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从中缓和过来。

    对于大臣们的言论,周幽王其实已经气过了,不气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堂堂大周天子,竟完全像是废物一个。

    那张请帖被周幽王拆开,粗略地读过一遍之后,就丢在桌案上了。

    竹子制成的请帖上,赫然这些宴会举行的地点,就是申宰相的府邸。

    褒姒也坐在周幽王边上,托着腮发愣,谁也没说话,死一般地寂静。

    褒姒叹了口气问:“陛下要去么?郑泊郑大夫的婚宴。”

    周幽王没有搭理褒姒。

    褒姒见周幽王没有说话,便也不再多问了,只是自顾自地发呆。对她来说,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回味的,值得思考的事情只有之后该怎么做。但是申相国权势熏天,偌大一个朝堂之上,连一个赞成周幽王的人都没有,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周幽王才开口道:“要去。得去。”

    周幽王说:“我要把姬伯服带过去,给他培养人望。”

    “满朝文武都知道,朝堂之中真正说得上话的是申相国,而不是陛下,所以朝堂中有能力的在巴结申相国,没有能力的也要巴结申不奸这样的申家旁系。”褒姒说:“太子毫无疑问是申家自己人,也是大臣巴结的对象,陛下强行给姬伯服抬声望,会有人信服么?”

    “谁知道呢,听天由命吧。”周幽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