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磐石武馆
因为说好了武馆一事，第二天很早方觉就与刘同汇合了。先去县衙点卯报道，把凌云寺想要县衙出资修缮一事呈报上去，刘同就拉着方觉离开了衙门。
捕快的时间是很自由的，如果没有案子或者任务在身的话，一般点卯过后，他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俸禄这么低的原因。
“待会儿我们去磐石武馆，馆主老磐跟我也算是熟人了。虽然他人有点老顽固，但是一手金丝缠腿功远近皆知，去他那里，也算老哥给你有个交代。”
坐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刘同嘬了口碗里的豆腐脑，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对着方觉说道。而方觉因为想着尽快拜入武馆的事，胃口不大，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坐在一旁观望起来。
此时正值炎夏，虽然才五点多钟，但天色已经明亮起来。街上的小摊小贩也早早地开门迎客，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顿丘属于大县，人口有数万之巨。因此，虽才清晨，但街巷之间你来我往的已经十分热闹了。
很快吃完早饭，刘同便带着方觉朝街道的一头走去。一路走街串巷，约莫半小时的路程后，一座古朴简易的两层小院出现在方觉眼前。
尚未踏进，便听院内传来一道道嘿呵呼哈的精炼声，显然，里面的弟子已经早早的开始了训练。
推门而入，方觉便见到十数个精壮的汉子在对着面前的木桩、顽石等锤炼身体。极个别的，赤裸着上身被一旁的陪练左踢右打，但整个人却犹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还有一些则是四五六岁的稚嫩童子，也跟在一旁的师兄身后拳打脚踢，学的有模有样。
堂门一侧的藤椅上，一个精瘦老汉手拿一把蒲扇，边摇边嘬着手里的茶壶，不时的对着某人指指点点。
“呵呵，磐兄好雅兴啊，大清早的就开始品茶了。”
见到上首的老者，刘同高叫了声走上前去。
“咦，刘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个季度的税钱我可是已经交了的。”
见到来者，磐庆春也是轻轻一笑，打趣了一番。
“呸，磐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你这坐坐了？”
也不顾磐庆春的玩笑，刘同招呼着方觉走上前去。
“是这样的，我这位小兄弟一心向往武道，苦苦央求了我好几天了。虽然县上的武馆不少，但跟磐兄你比可就差远了。思来想去，我便带他来见你了。”
闻言，磐庆春也是上下打量了方觉几眼。
只见眼前的少年横眉星目，脸廓稍方，虽然说不上俊俏，却也十分耐看。尤其他虽然衣着简朴，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
“呵呵，别的不说，这小子的气质老头子我挺欣赏的。”
抿了口茶，磐庆春咧嘴一笑。
不过不等方觉喜上眉梢，磐庆春又话音一转道：“不过我看你年纪也有十五六岁了吧。这等年纪才开始修炼武道，未免也太晚了。”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刘同，又指着院落中的一众弟子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馆里的弟子都是从四五岁就开始修炼的。其中几名年龄稍大的也都是有功夫在身，因为种种缘由，后来拜在了我的门下。”
“而且这小子筋骨柔弱，气血舒缓，根骨算不得出众。如此年纪才开始修炼，想要在三十岁前凝聚真元，怕是难如登天呀。”
轻摇着手中的蒲扇，磐庆春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
倒是一旁的刘同见状，也是急忙拉住磐庆春的胳膊，笑着说道：“磐兄说的小弟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这小子悟性不凡，看在我的面子上，磐兄你好歹照看一二。”
“呵呵，刘兄莫要玩笑了。以他这般年纪拜在我的门下，传了出去怕不是要让同行笑我不讲武德，为了敛财连底线都不要了。”
说着，便朝里屋走去，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如此一幕，让刘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追了进去：“磐兄此言差矣，虽然小方的年龄确实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呀。现在武馆竞争这么激烈，你再这般墨守成规......”
刘同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言外之意却很明显。那走进内屋的磐庆春也是身形一滞，默默嘬起茶壶来。
刘同这番话算是戳中他的软肋了。
别人不知道，但磐庆春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别看他的武馆现在有十几二十名弟子，生意还行。但与县里其它几家武馆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金丝缠腿功很讲究天赋，现在馆内弟子大的大、小的小，青黄不接。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到能够继承他衣钵的人。
而他又无儿无女，再这么下去，他的武馆要么选择扩招，要么就是被其它武馆吞并。而后者，是身为一馆之主、又有自己独门秘术的磐庆春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如此一来，接收方觉虽不能说是孤注一掷，但也好歹算是增添了一丝丝的希望，也可看作是为扩招做的一次尝试。
更何况面前的还是自己的老朋友，又在衙门当差，真要一点情面不给也不太好。
“呵呵，看来老刘这家伙没少打听我的情况，肯定是看准了我的软肋才来的。”
想着，磐庆春也是斜眼微眯了下跟进来的刘同。
“哼，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吗？我偏要给你个下马威。”
一番思索，磐庆春心里也有了计划。转身看向刘同，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唉，我是真不想伤了咱们兄弟的情谊。既然刘兄你都亲自来了，这样吧，看在刘兄你的面子上，这小子我先收下了。”
“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先教他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内如果他不能进入气血境，那刘兄你也不要再难为我了！”
“啊？这......”
一听磐庆春的话，刘同当下就要发作。
一个月，别说进入气血境了，就是能否感应气血都还两说呢。
“怎么？刘兄不是说此子悟性非凡吗？难道就这么没信心？”
取笑一声，磐庆春重新走了出去，对着院外的方觉道：“小子，看在刘兄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我亲自教你，但如果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无法进入气血境的话，以后就别来烦我老头子了。如何？”
闻言，不等方觉有所动作，院落内的众弟子倒是先吸一口凉气，似是不敢相信师傅竟会这般刁难别人。
“一个月进入气血境？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就是，当初师傅可还夸我有大师之资呢，可即便如此，我感应气血也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进入气血境，更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嘘！小声点，师傅就是不想落了刘捕快面子才勉强答应的。十五六了才来练武，你不觉得太晚了。”
“此话有理，还是大师兄说的对呀！”
......
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在院落回荡，但方觉却置若罔闻。活了两世之久，这点煽风点火的奚落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由于对武者一道不太了解，尤其是跟具体的境界相关事宜他更一无所知，所以也不好一时逞能。
因此，在磐庆春话落不久，方觉才微微向前了几步，看着老者问道：“弟子冒昧，不知究竟何谓气血境。怎么样又才算是迈入了气血境？”
微微一笑，看着依旧不卑不亢的方觉，磐庆春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别的不说，单单方觉的这股气质，就不是寻常十五六的少年能够拥有的，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这般压迫之下。
只是气质归气质，武者一道可是不论这个的。
“气血境，顾名思义就是你能够感应并且自如随心的搬运体内气血。气血所过之处，筋骨涤荡强化，辅以特定的武功招式，便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气血搬运有快有慢，不同的武馆武功技法不同，气血的运行路线自然也不一样。如果你有信心，也愿意尝试一番，从明天开始，我可以教你我磐石武馆的气血感应之法。”
稍稍一顿，磐庆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方觉，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样，你可敢应下这个赌约？”
捕快的时间是很自由的，如果没有案子或者任务在身的话，一般点卯过后，他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俸禄这么低的原因。
“待会儿我们去磐石武馆，馆主老磐跟我也算是熟人了。虽然他人有点老顽固，但是一手金丝缠腿功远近皆知，去他那里，也算老哥给你有个交代。”
坐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刘同嘬了口碗里的豆腐脑，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对着方觉说道。而方觉因为想着尽快拜入武馆的事，胃口不大，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坐在一旁观望起来。
此时正值炎夏，虽然才五点多钟，但天色已经明亮起来。街上的小摊小贩也早早地开门迎客，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顿丘属于大县，人口有数万之巨。因此，虽才清晨，但街巷之间你来我往的已经十分热闹了。
很快吃完早饭，刘同便带着方觉朝街道的一头走去。一路走街串巷，约莫半小时的路程后，一座古朴简易的两层小院出现在方觉眼前。
尚未踏进，便听院内传来一道道嘿呵呼哈的精炼声，显然，里面的弟子已经早早的开始了训练。
推门而入，方觉便见到十数个精壮的汉子在对着面前的木桩、顽石等锤炼身体。极个别的，赤裸着上身被一旁的陪练左踢右打，但整个人却犹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还有一些则是四五六岁的稚嫩童子，也跟在一旁的师兄身后拳打脚踢，学的有模有样。
堂门一侧的藤椅上，一个精瘦老汉手拿一把蒲扇，边摇边嘬着手里的茶壶，不时的对着某人指指点点。
“呵呵，磐兄好雅兴啊，大清早的就开始品茶了。”
见到上首的老者，刘同高叫了声走上前去。
“咦，刘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个季度的税钱我可是已经交了的。”
见到来者，磐庆春也是轻轻一笑，打趣了一番。
“呸，磐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你这坐坐了？”
也不顾磐庆春的玩笑，刘同招呼着方觉走上前去。
“是这样的，我这位小兄弟一心向往武道，苦苦央求了我好几天了。虽然县上的武馆不少，但跟磐兄你比可就差远了。思来想去，我便带他来见你了。”
闻言，磐庆春也是上下打量了方觉几眼。
只见眼前的少年横眉星目，脸廓稍方，虽然说不上俊俏，却也十分耐看。尤其他虽然衣着简朴，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
“呵呵，别的不说，这小子的气质老头子我挺欣赏的。”
抿了口茶，磐庆春咧嘴一笑。
不过不等方觉喜上眉梢，磐庆春又话音一转道：“不过我看你年纪也有十五六岁了吧。这等年纪才开始修炼武道，未免也太晚了。”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刘同，又指着院落中的一众弟子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馆里的弟子都是从四五岁就开始修炼的。其中几名年龄稍大的也都是有功夫在身，因为种种缘由，后来拜在了我的门下。”
“而且这小子筋骨柔弱，气血舒缓，根骨算不得出众。如此年纪才开始修炼，想要在三十岁前凝聚真元，怕是难如登天呀。”
轻摇着手中的蒲扇，磐庆春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
倒是一旁的刘同见状，也是急忙拉住磐庆春的胳膊，笑着说道：“磐兄说的小弟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这小子悟性不凡，看在我的面子上，磐兄你好歹照看一二。”
“呵呵，刘兄莫要玩笑了。以他这般年纪拜在我的门下，传了出去怕不是要让同行笑我不讲武德，为了敛财连底线都不要了。”
说着，便朝里屋走去，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如此一幕，让刘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追了进去：“磐兄此言差矣，虽然小方的年龄确实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呀。现在武馆竞争这么激烈，你再这般墨守成规......”
刘同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言外之意却很明显。那走进内屋的磐庆春也是身形一滞，默默嘬起茶壶来。
刘同这番话算是戳中他的软肋了。
别人不知道，但磐庆春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别看他的武馆现在有十几二十名弟子，生意还行。但与县里其它几家武馆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金丝缠腿功很讲究天赋，现在馆内弟子大的大、小的小，青黄不接。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到能够继承他衣钵的人。
而他又无儿无女，再这么下去，他的武馆要么选择扩招，要么就是被其它武馆吞并。而后者，是身为一馆之主、又有自己独门秘术的磐庆春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如此一来，接收方觉虽不能说是孤注一掷，但也好歹算是增添了一丝丝的希望，也可看作是为扩招做的一次尝试。
更何况面前的还是自己的老朋友，又在衙门当差，真要一点情面不给也不太好。
“呵呵，看来老刘这家伙没少打听我的情况，肯定是看准了我的软肋才来的。”
想着，磐庆春也是斜眼微眯了下跟进来的刘同。
“哼，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吗？我偏要给你个下马威。”
一番思索，磐庆春心里也有了计划。转身看向刘同，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唉，我是真不想伤了咱们兄弟的情谊。既然刘兄你都亲自来了，这样吧，看在刘兄你的面子上，这小子我先收下了。”
“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先教他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内如果他不能进入气血境，那刘兄你也不要再难为我了！”
“啊？这......”
一听磐庆春的话，刘同当下就要发作。
一个月，别说进入气血境了，就是能否感应气血都还两说呢。
“怎么？刘兄不是说此子悟性非凡吗？难道就这么没信心？”
取笑一声，磐庆春重新走了出去，对着院外的方觉道：“小子，看在刘兄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我亲自教你，但如果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无法进入气血境的话，以后就别来烦我老头子了。如何？”
闻言，不等方觉有所动作，院落内的众弟子倒是先吸一口凉气，似是不敢相信师傅竟会这般刁难别人。
“一个月进入气血境？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就是，当初师傅可还夸我有大师之资呢，可即便如此，我感应气血也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进入气血境，更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嘘！小声点，师傅就是不想落了刘捕快面子才勉强答应的。十五六了才来练武，你不觉得太晚了。”
“此话有理，还是大师兄说的对呀！”
......
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在院落回荡，但方觉却置若罔闻。活了两世之久，这点煽风点火的奚落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由于对武者一道不太了解，尤其是跟具体的境界相关事宜他更一无所知，所以也不好一时逞能。
因此，在磐庆春话落不久，方觉才微微向前了几步，看着老者问道：“弟子冒昧，不知究竟何谓气血境。怎么样又才算是迈入了气血境？”
微微一笑，看着依旧不卑不亢的方觉，磐庆春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别的不说，单单方觉的这股气质，就不是寻常十五六的少年能够拥有的，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这般压迫之下。
只是气质归气质，武者一道可是不论这个的。
“气血境，顾名思义就是你能够感应并且自如随心的搬运体内气血。气血所过之处，筋骨涤荡强化，辅以特定的武功招式，便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气血搬运有快有慢，不同的武馆武功技法不同，气血的运行路线自然也不一样。如果你有信心，也愿意尝试一番，从明天开始，我可以教你我磐石武馆的气血感应之法。”
稍稍一顿，磐庆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方觉，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样，你可敢应下这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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