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故交
话说黄裳这边第二天再次入宫后回到了府邸，只见其府邸冷冷清清的，由于黄裳家眷皆在福建南平老家，故而此处只有几个老仆人。
仆人见自家黄裳回来了，立马上前道：“老爷，刚刚有人自称是殿前禁军副指挥使陈相公的管家，送来了一箱子的书籍和好些药材，说陈相公与老爷您是故交，这些都是陈相公送与老爷的！”
黄裳闻言哈哈一笑道：“故交？对，是故交！都收下吧，我昨日下午与陈相公在醉仙楼相谈甚欢，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感觉确实与多年老友无异，都收下吧！”
“可是……可是……”老仆人有些踌躇，“老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书籍就不说了，那药材可全是人参鹿茸之类，老奴粗略一算怕不是要一千多贯！哦，对了，还有三十坛酒水竟然都是醉仙楼十年陈酿稻花香，这个可是开封府有名烈酒，四十多年来在这京师重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普通年份的稻花香都要十贯银钱，这十年份的往往都是有价无市啊！老爷，您久不在京师，据说这醉仙楼背后之人当是有官家背书，要不然这门生意能在开封府独吃四十年？这位陈相公在汴梁毫无名声，为何送您如此大礼？”
黄裳闻言也是愣住了，他为官三十载，清平他是谈不上，但是家大开销也大，富足也没有太多，可一辈子哪里见过初次见面就送如此大礼的，虽然嘴上说是故交，心里也有些忐忑，当即问道：“可有拜贴？”
“有，老爷，在此！”老仆即刻从一堆礼物中翻出拜贴交给黄裳。
黄裳接过拜贴后凑近油灯处观看，不一会紧蹙的眉头就展开了，转头对老仆说道：“无妨，都收下吧！当是如此，陈老弟真是客气！”
原来拜贴上陈升告知黄裳他即将辞官行归故里，由于家败颇丰，又不忍与故友离别，故而送一些礼物就当是辞行了，以后山河路远，各自珍重！
老仆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转身开始收拾礼品！
“把这些书籍搬到我书房里去，药材全部装好先带回福州，过些时日回南平时一起带回去吧！”黄裳说完就来到了书房。
没过多久，老仆人合着两个下人一起把一箱书籍抬到了黄裳的书房，然后就出去了！
此时黄裳正在记录着一些心得，尤其昨日和陈升畅谈过后，很多以前不明白的武学招式和真气的运用法门都一一明悟！
这么一写就到了深夜子时，黄裳却是越来越有精神，正在此时，他突然想起来陈升送的一箱子书籍，当即离开书桌旁，来到箱子前将其打开，只见一本经书赫然躺在箱子的最上面，他打开一看竟然还是梵文！由于黄裳在福州主持刻印《万寿道藏》之时，还要兼顾佛门《毗卢大藏》的雕版，所以梵文他也十分精通，故而拿起这本经书来到书桌前就开始翻译起来，也没有注意箱子最底部竟然还有一柄剑被书籍压着！
“易经锻骨？这经书大的口气，怕不又是三夷教借佛经之名伪造的什么乱世假经吧？哼！任你百般变化，也难逃老夫如炬法眼！让你千兵万马，老夫也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
是夜，月光晦暗，藏于云端，烟火渐消，隐在人间！
一月之后的清晨，苏醒的汴梁城依旧人声鼎沸，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返回福州的黄裳却突然收到一个噩耗。
“老爷，都打听清楚啦，是真的！陈相公一家在回乡途中，夜宿山村遭遇了泥石流，全家老小无一人生还，唉！这可真是……”老仆虽没有见过陈升，但是自家老爷多次将其称为知己，再加上陈升送的那些礼物，给这老仆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知晓陈升全家遇难，此时竟然也难掩伤心老泪纵横起来！
黄裳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颤痛，想起和陈升在醉仙楼那一下午的畅谈，不禁摇头长叹：“唉！世间谁人还能与吾共怀古意啊？自此英雄两相隔，空有寂寥，空有寂寥啊！”
说完黄裳头也不回独自而去，老仆在后疾呼，却没有追到人，正当老仆气喘吁吁回转时突然听见黄裳的吩咐：“你们先收好东西出发回福州吧，老夫一人独行，不必管我了！”
老仆只觉黄裳说话就在耳边，但是转头四处一看却也没有找到人，无奈之下只能回转按照黄裳的吩咐去做了。
黄裳一人独自往福州行去，他并未走官道，此时他功力日渐深厚，真气的运用法门也是日趋成熟，一跃就是数丈距离，没有施展轻身功法就这样依靠深厚的内力在崇山峻岭中翻越而行，有时遇见山野樵夫便停下问一问路，问完后道一声谢又飞身离去，本来黄裳年轻时就面相俊郎，现在老了却有深厚的内力在身，更加显得仙风道骨，离去后直被樵夫称做仙人，跪下膜拜不已！
就这样走走停停，经过京西北路、江南东路，一个月后黄裳竟然就到了两浙路的台州，再过去温州以后就到福州了。正在台州城休整的黄裳突然遇到了几个“食菜事魔”以符灰法欺骗百姓钱财，本来黄裳校对《万寿道藏》时就对摩尼教、景教、祆教这“三夷教”伪造经文借佛经道典之名扬法的事情很不满，这时哪里见得了这摩尼教教徒在这里骗人，当即现身且亮明身份就想将开坛做法的“食菜事魔”抓住扭送官府，可是没想到这几个摩尼教徒还是武功高手，见有人坏他们好事，当即发怒向黄裳攻了过来！
初时黄裳还只是想将这几人擒获送官即可，很快他就发现这几人招招取他要害，式式要他老命，更有卑鄙者堂而皇之的拿出什么东西抹在了刀上，那蓝幽幽的颜色看得黄裳一阵胆寒，当即不再收敛功力，一招一个将人毙于掌下！
出了人命乃是大事，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台州城中，台州知州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捉拿要犯，后听属下说行凶之人自称是端明殿学士兼福州知州，大感惊奇，于是让人将其请到府衙，不可怠慢。
是夜，台州知州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
“黄相公真乃吾辈楷模啊，文能诗词歌赋，武能临阵杀敌，初听下人通报说有一老者当街行凶，打死数人面不改色，在下当时就怒了，直接对那下人说‘你当是廉颇、黄忠在世？哪有老者当街赤手空拳杀人的’，哈哈哈！没想到竟然真有似那廉颇、黄忠之人，而且与我同朝为官，古人诚不欺我也！甚幸矣！”
说话之人正是台州知州罗运中，此人现在一脸崇拜，自从见过了黄裳随身携带的官印和朝廷的文书，他就对能文能武的黄裳异常热情，其实也不怪罗运中，从文来说黄裳是神宗年间状元及第，自隋朝时期科举制度兴起到现在又有几个状元，自武来说黄裳是单挑数名贼人的高手，而且年龄都快七十岁了，这可真是举世罕有！
黄裳原本想在台州休息一下就直接出发回福州的，没想到在台州遇到这么个事情，还收获了一个小迷弟，想到天色已晚，便接受了罗运中的邀请在台州知州府衙内留宿一晚，但是这一晚却使他或将面对一场杀劫！
是夜，台州城内一处寺庙内，一个和尚正在吃着饼食，只见他几口就是一斤的面饼，嚼也不嚼就直接咽下，他的面前一个青年则是在恭敬的给面前的佛像上香！
寺庙外还有七八人，虽然已是夜晚，但是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见这些人全部佩刀带剑，杀气腾腾，忽然那和尚边吃边说：“世子，我等信奉的是明尊，你拜这佛像做甚？”
青年转头笑着对和尚说：“法王，你不也是和尚，还自号宝光如来，你不也经常拜佛吗？怎么就不问你自己了？”
“我拜的佛就是我自己，”宝光如来闻言哈哈一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佛祖像道：“它是如来，我也是如来，我们没有上下之分，皆是明尊座下，给它烧柱香表示‘他’是前辈，如此而已！”
青年点点头说道：“法王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拜它的理由却于法王不同！我拜它是因为它只是一尊佛像，而不是真佛！”
宝光如来听到这话笑得更大声了，笑声中竟然还夹杂着浑厚的内力，顿时整个寺庙的瓦砾都在震动，劈啪作响！
“够了！和尚，别叫啦！”正当大家不耐之时，一个文士模样的老者手提酒葫芦跳了进来，“你这莽汉莫要坏了大事！”
却见青年上前拱手道：“赵军师，刚刚我与宝光法王说笑了，一时之间大意了，请勿要怪罪！”
“世子既然给你说情就饶你这次，还有下次一并处置！这里是军中，不是总坛！”赵军师见青年说情也没有追究下去，而宝光如来见状哈哈一笑又开始吃面饼了！
只见赵军师摇了摇头对青年说道：“世子，属下已然查清楚了，今天在台州城内杀了我教兄弟的贼人目前正在台州知州府衙！”
“哦？这是为何？”
“据台州知州府衙里的教众提供的情报，今天晚上台州知州罗运中宴请了一位老者，在席间不停的像那老者敬酒，只是这位教众离得太远，并不清楚二人谈了什么！而据下午幸存的教众描述，杀我教兄弟之人自称是福州知州，据我所知目前即将到任的福州知州就是之前在福州负责《万寿道藏》刻印的都印使，其年龄当是六十七八的样子，这样的话所有的线索就都理清楚了，台州知州今日宴请之人就是杀害我教数位兄弟的凶手！”赵军师一通分析。
“好！查清楚就好，那今夜就让这个狗官人头落地！今夜咱们就直接……”宝光如来大声的喊道，强大的声浪又震了一层灰下来！
“闭嘴！吃你的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军师闻言直接打断了宝光如来的话，又转头对青年说道：“世子，别听这家伙的！如今我教实力不足，强行冲击府衙只会打草惊蛇，若是让那狗朝廷对我等有了防备，对教主的大计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不能在台州动手！”
青年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有理，那依军师的意思是？”
“世子，此人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是我已经查过几位被害的兄弟，皆是被人以极高的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而死，足以看出此人武功高强，当不是易于之辈！可是此人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名声，又可以猜想此人大概不善与人争斗，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在其回福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届时假借山匪之名将之除去，既能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又能不坏教主大计，两全其美！”
“好，那就听军师的！我想想，必经之路那就是青林山口了，那里是从两浙路入福州的唯一一条官道了，我们就去那里等他，杀之以慰众位遇难的兄弟！”
“世子英明！”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人家从来走捷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仆人见自家黄裳回来了，立马上前道：“老爷，刚刚有人自称是殿前禁军副指挥使陈相公的管家，送来了一箱子的书籍和好些药材，说陈相公与老爷您是故交，这些都是陈相公送与老爷的！”
黄裳闻言哈哈一笑道：“故交？对，是故交！都收下吧，我昨日下午与陈相公在醉仙楼相谈甚欢，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感觉确实与多年老友无异，都收下吧！”
“可是……可是……”老仆人有些踌躇，“老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书籍就不说了，那药材可全是人参鹿茸之类，老奴粗略一算怕不是要一千多贯！哦，对了，还有三十坛酒水竟然都是醉仙楼十年陈酿稻花香，这个可是开封府有名烈酒，四十多年来在这京师重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普通年份的稻花香都要十贯银钱，这十年份的往往都是有价无市啊！老爷，您久不在京师，据说这醉仙楼背后之人当是有官家背书，要不然这门生意能在开封府独吃四十年？这位陈相公在汴梁毫无名声，为何送您如此大礼？”
黄裳闻言也是愣住了，他为官三十载，清平他是谈不上，但是家大开销也大，富足也没有太多，可一辈子哪里见过初次见面就送如此大礼的，虽然嘴上说是故交，心里也有些忐忑，当即问道：“可有拜贴？”
“有，老爷，在此！”老仆即刻从一堆礼物中翻出拜贴交给黄裳。
黄裳接过拜贴后凑近油灯处观看，不一会紧蹙的眉头就展开了，转头对老仆说道：“无妨，都收下吧！当是如此，陈老弟真是客气！”
原来拜贴上陈升告知黄裳他即将辞官行归故里，由于家败颇丰，又不忍与故友离别，故而送一些礼物就当是辞行了，以后山河路远，各自珍重！
老仆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转身开始收拾礼品！
“把这些书籍搬到我书房里去，药材全部装好先带回福州，过些时日回南平时一起带回去吧！”黄裳说完就来到了书房。
没过多久，老仆人合着两个下人一起把一箱书籍抬到了黄裳的书房，然后就出去了！
此时黄裳正在记录着一些心得，尤其昨日和陈升畅谈过后，很多以前不明白的武学招式和真气的运用法门都一一明悟！
这么一写就到了深夜子时，黄裳却是越来越有精神，正在此时，他突然想起来陈升送的一箱子书籍，当即离开书桌旁，来到箱子前将其打开，只见一本经书赫然躺在箱子的最上面，他打开一看竟然还是梵文！由于黄裳在福州主持刻印《万寿道藏》之时，还要兼顾佛门《毗卢大藏》的雕版，所以梵文他也十分精通，故而拿起这本经书来到书桌前就开始翻译起来，也没有注意箱子最底部竟然还有一柄剑被书籍压着！
“易经锻骨？这经书大的口气，怕不又是三夷教借佛经之名伪造的什么乱世假经吧？哼！任你百般变化，也难逃老夫如炬法眼！让你千兵万马，老夫也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
是夜，月光晦暗，藏于云端，烟火渐消，隐在人间！
一月之后的清晨，苏醒的汴梁城依旧人声鼎沸，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返回福州的黄裳却突然收到一个噩耗。
“老爷，都打听清楚啦，是真的！陈相公一家在回乡途中，夜宿山村遭遇了泥石流，全家老小无一人生还，唉！这可真是……”老仆虽没有见过陈升，但是自家老爷多次将其称为知己，再加上陈升送的那些礼物，给这老仆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知晓陈升全家遇难，此时竟然也难掩伤心老泪纵横起来！
黄裳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颤痛，想起和陈升在醉仙楼那一下午的畅谈，不禁摇头长叹：“唉！世间谁人还能与吾共怀古意啊？自此英雄两相隔，空有寂寥，空有寂寥啊！”
说完黄裳头也不回独自而去，老仆在后疾呼，却没有追到人，正当老仆气喘吁吁回转时突然听见黄裳的吩咐：“你们先收好东西出发回福州吧，老夫一人独行，不必管我了！”
老仆只觉黄裳说话就在耳边，但是转头四处一看却也没有找到人，无奈之下只能回转按照黄裳的吩咐去做了。
黄裳一人独自往福州行去，他并未走官道，此时他功力日渐深厚，真气的运用法门也是日趋成熟，一跃就是数丈距离，没有施展轻身功法就这样依靠深厚的内力在崇山峻岭中翻越而行，有时遇见山野樵夫便停下问一问路，问完后道一声谢又飞身离去，本来黄裳年轻时就面相俊郎，现在老了却有深厚的内力在身，更加显得仙风道骨，离去后直被樵夫称做仙人，跪下膜拜不已！
就这样走走停停，经过京西北路、江南东路，一个月后黄裳竟然就到了两浙路的台州，再过去温州以后就到福州了。正在台州城休整的黄裳突然遇到了几个“食菜事魔”以符灰法欺骗百姓钱财，本来黄裳校对《万寿道藏》时就对摩尼教、景教、祆教这“三夷教”伪造经文借佛经道典之名扬法的事情很不满，这时哪里见得了这摩尼教教徒在这里骗人，当即现身且亮明身份就想将开坛做法的“食菜事魔”抓住扭送官府，可是没想到这几个摩尼教徒还是武功高手，见有人坏他们好事，当即发怒向黄裳攻了过来！
初时黄裳还只是想将这几人擒获送官即可，很快他就发现这几人招招取他要害，式式要他老命，更有卑鄙者堂而皇之的拿出什么东西抹在了刀上，那蓝幽幽的颜色看得黄裳一阵胆寒，当即不再收敛功力，一招一个将人毙于掌下！
出了人命乃是大事，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台州城中，台州知州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捉拿要犯，后听属下说行凶之人自称是端明殿学士兼福州知州，大感惊奇，于是让人将其请到府衙，不可怠慢。
是夜，台州知州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
“黄相公真乃吾辈楷模啊，文能诗词歌赋，武能临阵杀敌，初听下人通报说有一老者当街行凶，打死数人面不改色，在下当时就怒了，直接对那下人说‘你当是廉颇、黄忠在世？哪有老者当街赤手空拳杀人的’，哈哈哈！没想到竟然真有似那廉颇、黄忠之人，而且与我同朝为官，古人诚不欺我也！甚幸矣！”
说话之人正是台州知州罗运中，此人现在一脸崇拜，自从见过了黄裳随身携带的官印和朝廷的文书，他就对能文能武的黄裳异常热情，其实也不怪罗运中，从文来说黄裳是神宗年间状元及第，自隋朝时期科举制度兴起到现在又有几个状元，自武来说黄裳是单挑数名贼人的高手，而且年龄都快七十岁了，这可真是举世罕有！
黄裳原本想在台州休息一下就直接出发回福州的，没想到在台州遇到这么个事情，还收获了一个小迷弟，想到天色已晚，便接受了罗运中的邀请在台州知州府衙内留宿一晚，但是这一晚却使他或将面对一场杀劫！
是夜，台州城内一处寺庙内，一个和尚正在吃着饼食，只见他几口就是一斤的面饼，嚼也不嚼就直接咽下，他的面前一个青年则是在恭敬的给面前的佛像上香！
寺庙外还有七八人，虽然已是夜晚，但是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见这些人全部佩刀带剑，杀气腾腾，忽然那和尚边吃边说：“世子，我等信奉的是明尊，你拜这佛像做甚？”
青年转头笑着对和尚说：“法王，你不也是和尚，还自号宝光如来，你不也经常拜佛吗？怎么就不问你自己了？”
“我拜的佛就是我自己，”宝光如来闻言哈哈一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佛祖像道：“它是如来，我也是如来，我们没有上下之分，皆是明尊座下，给它烧柱香表示‘他’是前辈，如此而已！”
青年点点头说道：“法王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拜它的理由却于法王不同！我拜它是因为它只是一尊佛像，而不是真佛！”
宝光如来听到这话笑得更大声了，笑声中竟然还夹杂着浑厚的内力，顿时整个寺庙的瓦砾都在震动，劈啪作响！
“够了！和尚，别叫啦！”正当大家不耐之时，一个文士模样的老者手提酒葫芦跳了进来，“你这莽汉莫要坏了大事！”
却见青年上前拱手道：“赵军师，刚刚我与宝光法王说笑了，一时之间大意了，请勿要怪罪！”
“世子既然给你说情就饶你这次，还有下次一并处置！这里是军中，不是总坛！”赵军师见青年说情也没有追究下去，而宝光如来见状哈哈一笑又开始吃面饼了！
只见赵军师摇了摇头对青年说道：“世子，属下已然查清楚了，今天在台州城内杀了我教兄弟的贼人目前正在台州知州府衙！”
“哦？这是为何？”
“据台州知州府衙里的教众提供的情报，今天晚上台州知州罗运中宴请了一位老者，在席间不停的像那老者敬酒，只是这位教众离得太远，并不清楚二人谈了什么！而据下午幸存的教众描述，杀我教兄弟之人自称是福州知州，据我所知目前即将到任的福州知州就是之前在福州负责《万寿道藏》刻印的都印使，其年龄当是六十七八的样子，这样的话所有的线索就都理清楚了，台州知州今日宴请之人就是杀害我教数位兄弟的凶手！”赵军师一通分析。
“好！查清楚就好，那今夜就让这个狗官人头落地！今夜咱们就直接……”宝光如来大声的喊道，强大的声浪又震了一层灰下来！
“闭嘴！吃你的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军师闻言直接打断了宝光如来的话，又转头对青年说道：“世子，别听这家伙的！如今我教实力不足，强行冲击府衙只会打草惊蛇，若是让那狗朝廷对我等有了防备，对教主的大计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不能在台州动手！”
青年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有理，那依军师的意思是？”
“世子，此人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是我已经查过几位被害的兄弟，皆是被人以极高的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而死，足以看出此人武功高强，当不是易于之辈！可是此人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名声，又可以猜想此人大概不善与人争斗，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在其回福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届时假借山匪之名将之除去，既能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又能不坏教主大计，两全其美！”
“好，那就听军师的！我想想，必经之路那就是青林山口了，那里是从两浙路入福州的唯一一条官道了，我们就去那里等他，杀之以慰众位遇难的兄弟！”
“世子英明！”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人家从来走捷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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