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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黄裳

    开封府皇宫内,陈升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大宋官家,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内侍从大殿里出来,还没搭上话人都已经跑了,没有搭理他,根本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见此情形他不禁有点失落,哲宗皇帝都赐予了他这个谍报头子随时入宫觐见的特权,想不到哲宗之后的皇帝竟然不把他当回事,为了画一幅画就把自己晾在这里两个时辰,哲宗已然去世四年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被召见过,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正在此时,又有一名老者官员走了过来,对当值的内侍说道:“密阁撰修兼福州都印使黄裳求见陛下,请天使代为通传!”

    只见那内侍看了一眼黄裳,然后抬手指向了陈升说道:“黄学士,那位四品指挥使已然等了两个时辰了,非是奴婢不帮您通报,确实是官家有要紧的事情处理,要不您改日再来?”

    陈升本来百无聊奈,其实皇帝越是不重视他越是有利于他的脱身,况且他现在的功力在北冥神功的加持下已然恢复到十年前被废功时的水平了,站一站还是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嘛!可是,陈升万万没想到啊,站在这都没吃瓜还能被人吐一身籽,这个死太监!

    黄裳闻言尴尬的看着陈升,他虽然不认识这位同僚,但是也知道这样被内侍打脸输出不太好,当即对陈升拱拱手,歉意的一笑。

    陈升见此人相貌堂堂,虽然人显老迈,但是精气神十足,颇具一种独特的韵味,而且好像内功修为也不低,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于是挪步到黄裳身边拱手道:“黄学士,在下殿前禁军副指挥使陈升,您也闲来无事啊,怎么这个点有空到官家这里来?”

    黄裳有点疑惑,心里在想这个“殿前禁军副指挥使”是什么官职,而且“这个点”怎么了,到饭点了也要见皇帝啊!但是也没有显露出来自己的心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当值内侍,见人家在那里闭目养神,当即对陈升说道:“原来是陈相公,在下黄裳,四年前政和初年官家下令编修《万寿道藏》,共五千四百八十一卷,后令在下去往福州雕版印行,如今已然略有成果,今日是前来复命的!”

    “哦?此事在下也听说过,没想到竟然是黄学士主持雕版的,四年时间就能将浩如烟海的道藏典籍整理校对,再一一刻印,阁下真乃大才也!”陈升自幼诗书传家,对文人有天生的好感,当即赞叹道。

    “不敢当!此非在下一人之功也,乃是诸多同仁日夜操劳才有的成果,两个月前完成了最后的校订,在下昨日才返回京师,有点急迫想找官家邀功请赏,让陈相公见笑了!”黄裳有点炫耀的意思。

    “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有什么可笑的,说实话,我也就是个武功好点的粗人,要不是先帝看重,现在还在江湖上卖艺了!”陈升笑着说。

    黄裳闻言眼睛一亮:“陈相公大才呀,‘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此言道尽我辈一生之追求啊!”

    “哈哈!此言非是在下所说,乃是我恩师所言,不过拾恩师之牙慧罢了!”

    正在此时,只见一位内侍从大殿内走了出来对陈升和黄裳道:“陛下刚刚移驾御花园了,诸位相公请回吧!”说完不等陈黄反应就快步离开了。

    陈升闻言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转身就对黄裳说:“黄学士可有空闲?”

    黄裳闻言立即答道:“诸事已毕,今日乃是沐休!”

    “那好啊,咱们一起找个地方,一是给学士接风洗尘,二是在下也对《万寿道藏》也很感兴趣,可否与我详谈一番?”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我与学士一见如故,走,去醉仙楼!哦,对了,观君之年纪应当不过六十?”

    “这个……六十有七矣!”

    “哦!在下五十又六,原来是老哥哥当面!走!醉仙楼,不醉不归!”

    “……”

    晚上陈升打道回府,浑身上下弥漫着酒意,刚刚回到府邸就见夫人刘茹走了过来,顿时一个激灵,急忙运功将酒气驱散,但是还是为时已晚!

    “你不是说今天入宫去见官家吗?怎么官家还请你留下喝酒了?听闻官家喜好书法字画,怎么你也有这个喜好不成?”刘茹有些不高兴,四十多年前陈升被伤寒杂病功的病真气所累,多年来一直咳嗽不断,所以刘茹自从与陈升成婚后就再也没有允许自家夫君饮酒,不过男人嘛,总是喜欢干一些惹老婆生气的事情!

    陈升哈哈一笑,略带歉意的说道:“夫人啦,今日高兴,今日高兴啦!”

    刘茹一听这话就有点好奇了,之前陈升偷偷喝酒被抓住了也不会承认的,今天到是奇了怪了,竟然直接默认了!

    “何事把你高兴成这样?难不成官家想让你当宰相?”

    “非也,宰相有什么好当的,看那范仲淹、王安石当个宰相吃了多少苦,我发疯了才去干这个!”陈升满脸嫌弃的说。

    刘茹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是看不起范公、王公啊,还是看不起宰相这个官啊?”

    “范王二公的品行我自然是万分钦佩,至于宰相的位置嘛,自然也是想坐的,可是人活一世可以有点理想但是绝对不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实现这个理想!哦,说远了!夫人啦,今日高兴,本来是入宫觐见官家的,可是却意外结识了一位故交好友啊!”陈升一边脱下外袍一边对刘茹说。

    刘茹一听这话以为陈升喝多了直言道:“你这老家伙喝糊涂了吧!故交哪能有今天才结识的道理?”

    “哈哈!虽然是今天刚刚结识的,可是一番交谈下来当是一见如故,这可不就是故交了吗?”陈升解释道。

    “能和你谈得来的人,是哪位禁军教头吧?”

    “说来你不信,此人姓黄名裳字冕仲,乃是神宗元丰五年的举进士,殿试一甲第一状元及第!”

    “啊?这?这等文人能和你这武夫喝酒?”刘茹大惊,惊的是和陈升喝酒的竟然是位状元,平时陈升哪里结交过这等人物,全是些武夫教头之类的人!

    “所以说你不信嘛!听这位老哥哥说,他中状元的时候已然三十有八啦,又经过三十多年的蹉跎才被当今官家看重,主持刻印《万寿道藏》。论名声自然比不上范公,不过其学识之渊博,尤其是其在道家典籍的见识上让人叹为观止,真是人不可貌龄啊!”

    “呸!又在胡说什么?”

    “是!我又胡说了!不过,接下来的事可是更加离奇,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奇才啊!要是师尊还在的话,我定要举荐他入师尊门下!”陈升感慨万千的说。

    “奇才?”

    “是啊!我这一身武学修为在江湖上不算顶尖,可是也是出类拔萃,你看这京师八十万禁军中可有我一合之敌?但是,我这身功夫也是师尊教导出来的,你见过谁无师自通练成一身高深的内家玄功吗?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尊诚不欺我也!这黄状元奉官家之命在福州刻录道门典籍,校对了五千多卷的《万寿道藏》,竟然从中悟出一套高深的内功修习法门,现如今功力与日俱增,下午我与他交手一番,感觉估计过不了几年他的功力就能超越现在的我了!难道这就是师尊口中所说的天命之人吗?”

    刘茹听后也是大为好奇,不禁问道:“真乃奇人也!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没有恩师指点?”

    陈升摇摇头说:“我虽然没有明问,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黄公虽然现在已经身负极其深厚的内力,但是其武学见识和招式运用还不成流程,未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就像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一般!不过,听黄公说此次他回京复命后,又要前往福州进行佛门《毗卢大藏》的雕版刻印工作,我有预感此人的武学修为又会有长足的进步,真是奇才也!”

    刘茹没有再搭话,而是问道:“你说要急流勇退,可有个章程?如今大郎二郎皆在军中且身居要职,岂是你想退就退的?况且,家里这些产业,这酒庄、药铺、叆叇店全都带不走,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放弃了?”

    “带不走就带不走,夫人啦,人要知足,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管了,大郎二郎那边你明日遣人叫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陈升也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家夫人,所以拿出了“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一招。

    果然,刘茹把脸一摆,锤了陈升一下就离开了!

    陈升看着夫人离去后,独自坐在自己书房的椅子上,透过窗户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正在院子里玩闹的孙子孙女,思绪一下子飘到了远方,那是广南西路陵江府一处悬崖之下,一个蓝衣男子从天而降对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十二岁少年说道:“少年郎,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良久,陈升被孙子孙女的哭闹声惊醒,他转头看去只见一群孩子都哭了,可是陈升此时却是笑了出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