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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起源

    进了大门,孙平只见大门两旁都是一间一间独门小房,小房前面都是巨树,树叶密集,房子全部都被参天巨树给遮住了,倒也十分静谧,从院门一条笔直大道直通院子深处,道路两旁也栽满了大树,相隔不远就有一条小道通往独门的小房,纵横交错的很是壮观,只看的孙平心生敬佩,暗想这是哪位前辈所建造的,连弟子们居住的院子都透出大气,一定不简单。

    流云带着孙平走了又有一炷香的时间,流云朝大道旁的右侧小道上走去,右侧走不远就到了小屋前,流云说:“就是这里了,以后你就住这儿了。”

    说完推门而进,孙平一看屋内十分的简洁,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角竖着一个衣柜,柜子上原本是涂着暗红油漆,只是年代久远,不少地方的油漆都脱落了。不过做工还算精细的样子,因为那柜子看去没有一点,一看就变形的迹象,一看就是上好木材制作而成。

    屋子左侧则是一张小床,床上摆放着几床棉被,折叠的甚是整齐。

    整件小屋收拾的甚是整洁,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简简单单的摆设将小屋显得很宽敞,孙平想起他在福州的居住环境,和这里一比较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孙平在福州居住的房子是一间冬凉夏暖,采光很好的破庙,他爹妈死的早,祖上留下的点房产早被恶霸给没收了。恶霸不恶,非常热心的帮孙平找了拜祭的破庙安身,孙平原本是万分的不同意的,但是看着恶霸们手持砍刀,恶气腾腾的样子也不敢反抗,连被子都没有卷就到了新家破庙中居住去了。看到这间整洁的新屋,孙平仔细四处打量起屋中周围的摆设。

    他见小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画的甚是逼真,其中最左侧画的是一俊美男子正在梅林舞剑,男子身在空中,姿势优美,旁边梅树花开正盛,地面洁白,一只梅花掉落下来了,不知是风吹还是剑气将它摇下的,被剑气扫落的可能性比较大,而这男子正好将梅花的花蕊用剑尖刺穿。

    从左向右的第二幅图画的则是那男子将梅花刺的花瓣四散,画上男子犹自脚不沾地,飞于梅花树顶,剑尖朝天。四周梅树摇曳,梅花纷纷飘落。

    第三幅图则模糊多了,画中男子不见了,只见满幅画面都是四散飞扬的花瓣,花瓣中白闪闪的一片,孙平估计应该是那男子所发出的剑气,剑气四射中梅花花瓣满天飞舞,充画面充满杀气,看的他越来越怕。

    孙平只看的入神,心生恐惧,再观望一会,顿觉满屋中都充满了杀气。画中的欲杀气好像以破纸而出,充斥了整间小屋,更厉害的是杀气向着孙平杀来。孙平心道,若是被他剑气所伤,估计就跟梅花一样成一斑一瓣的了。想到这里孙平额头背上早就冷汗淋漓,想要走出这屋子,偏生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冻就被剑气所伤了。

    流云看着孙平满头大汗的,就使劲摇了摇孙平肩膀,然后站在了他跟墙上图画之间。孙平看不见了那画,心中的惧怕感顿时消散,他觉得好多了,看着流云关切的眼神,苦笑着说:“呵呵,这画真邪门。”

    流云点点头嘱咐道:“你坐下吧,以后别看这画了。”

    孙平想着刚才心中的恐惧,到现在还有点后怕,就问流云:“这画画的好逼真啊,那舞剑的男子好厉害,一幅画竟然都充满了杀气。”

    流云坐下说:“这个院子原本是我的大师兄居住的,我大师兄不但武艺高超,并且画画的天赋更是一流,所画的各种花草人物,真有破纸而出之感,唉,可惜他再后来的一次大战中不幸遭了暗算,中了敌人所收服的一只上古恶兽的剧毒。师父费尽功力,无奈回天乏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师父见自己不能治好,赶紧去找了一位神医,但是找来的神医还没来得及治疗他,他就不幸死去了。可惜啊,可惜,想我师兄一身本领,最终竟然被可恶的邪魔歪道所暗算了,唉。”说完,他不甘的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只将桌子上的茶壶震的往上跳。

    孙平见流云一直是非常随和和蔼的样子,现在却满脸充满了杀气腾腾,非常愤怒的神色,他想到流云口中的这位大师兄一定非常的了不起,又或者是他们师兄弟十分的和睦吧。

    他开导着流云,说道:“师兄你不必气恼了,那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啊,武功十分高强吗?”

    流云看着那幅画,点头叹息道:“唉,我师兄叫做无量子,道法真的是无量,邪教一向对他是闻风丧胆,听见他到了邪教的附近后就都躲的远远的。后来一个自称天下无敌的邪教名叫‘逍遥殿’,他们自称天下第一,当然这是他们自封的,不过实力还是算厉害的。‘逍遥殿’的掌门人隐真听闻大师兄无量子要去极北之门里采集玄石,集合全帮上下五十人事先埋伏于玄冰之门的入口深处。我师兄进去后,他们先在门口放了沾上一点就死的剧毒之物曼陀罗,想毒我师兄,使我师兄失去功力之后在去跟他拼杀。我师兄也当真厉害,那些剧毒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们见我师兄没事般的走进去他们设伏之地后,心想我的师兄一定是中毒已深,不足为虑了。随着隐真一声令下,逍遥殿中高手尽出,师兄淬不及防之下犹自不落下风,几个回合下来,逍遥殿中高手就死了五六个,伤了十多人,隐真大惊,准备要跑,只是他猛地想起师兄应该撑不了多大一会了,所以不惜一切,拼尽全力的围困住我师兄,只是我师兄越战越勇,哪有中毒的迹象,打斗了约莫两个时辰,隐真暗暗想着,就算他是大罗金仙,毒药的药效也应该发作了啊,怎么他到现在还那么猛呢,难道药仙卖给我的曼陀罗是水货?不过隐真早知我师兄厉害,还有第三个准备……”

    孙平听的十分入迷,不时点头,仿佛看见了无量子一人战群魔的英姿,听到隐真还有第三种准备,大惊道:“啊!他还留了一手吗?”

    流云咬牙说道:“对!隐真那厮早年费尽心机,在昆仑山下捕捉了一只幼小的混沌,从小喂食雷公藤,使其体内含剧毒,后来隐真见打斗不过,长久下去只怕逍遥殿有覆帮之虞。隐真暗自庆幸,还有携带着混沌.他令手下们奋力抵挡住我大师,然后换出混沌巨兽,那巨兽乃是上古恶兽,亲恶远善,一见我师兄周身所散发的凛然正气,十分气恼,扑上去就咬。我师兄虽说道法通神,但是既要对付逍遥殿中的高手,还要对付那只突然出现的凶猛恶兽,师兄此时若想全身而退,也不是问题。但是他一看那恶兽,就想消灭掉它,以免它为祸人间。只是混沌刀枪不入,非凡人所能击杀。时间一长,我师兄露出了一点破绽,那恶兽一口咬到我师兄的大腿,若是平常人,那腿早就成两截了,但是我师兄却是非常厉害非常人,虽然被那畜生咬到,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我师兄看着无法取胜,只好趁机溜之大吉了。他想等到伤口痊愈后,再去逍遥殿中找他们算账。哪知道他回来后肚子就开始痛,伤口倒是几天就愈合了,但是肚子却是越来越疼,治疗肚子疼的各种弹药都吃了一遍,也不见好转,只好告知师父,等我师父给他瞧了一遍后,亦是病入膏肓了。师父此时也无法医治了,只好去找殿中更高明的医师,可怜的是那医师找来时,我师兄已经是驾鹤西去了。”说完,他又是满脸神伤的模样。

    孙平这时也忧伤的叹息,问道:“那,那师父就是我们拜访的那位吗?”

    流云说:“对,你别看我师父现在年纪小,其实那是修炼的一种独门秘法,唯有凝花宫掌教方能修习,但是不知为何师父成那样了,应该是师父修炼时出了点意外吧。”

    “那秘法一定十分厉害是吧!”孙平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师父每提升一次,功力就要增大一分,本门成立了几千年,但是我的师父还是第五代掌门人!虽说第一代掌门人未能羽化成仙,最后死于邪魔仇杀,我想我师父指不定哪天就飞天成仙,驾鹤西去了!”流云十分肯定的说。

    孙平不觉点点头,赞同的说:“嗯,一定会的!”

    流云又对孙平说:“你现在定力不够,就不要看那幅画了,小心入魔了,我们先去吃饭,我带你去一次食堂,以后你才知道吃饭的地方。”说完朝着门外走去。

    “哪里吃去啊!”孙平想起吃饭还真肚子饿的嘟嘟叫了,赶紧跟随着流云走去。只是这里未见烟火,哪像有生火做饭的地方呢。

    “跟着我来,食堂离这里有点远。”流云好像能看出孙平所想,出门了又照着来时的古道折返走去。

    出了院门,接着右拐往里走,那条古道像是没有尽头,他们又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越往里走,沿途所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大家都好像十分的陌生,都不怎么说话。见面了也只相互点头微笑。看来流云这里还是十分的受人尊敬的,因为走在流云他们前方的人见了迎面走来的人时,脑袋没有点头的动作和脸上露出的微笑。

    沿途古道两边全是那种流云带孙平所住的院子,孙平暗自震惊,心想这得住下多少人才能将这么大的地方注满啊!转念一想,这一定是个大门派,等吃完饭一定好好问问流云师兄!

    到了古道尽头,前面则是一个巨大的食堂,古青色的墙体,拱圆形的屋顶,从外一看十分巨大,想必就是食堂了,食堂里面桌椅整齐摆放了,一眼望不到尽头,孙平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赶紧跟着流云,生怕走失了。进去后流云找了张桌子坐下,早有人迎上来,问道:“这位师兄,请问你吃点什么。”

    流云微笑着说:“劳烦你随便来点。”

    那人说声好嘞后就去了。半响后端来了一盘子食物,盘中摆放着几碟蔬菜鱼肉,还有两双碗筷,一桶米饭。那伙计将食物摆放完毕后道声慢用后就离去了。

    流云给孙平盛了一碗米饭,说:“想必你饿了,随便吃吧!”

    孙平早就饿的前肚皮贴后背了,也不客气,夹起一块鱼块,合着饭就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饭很快就见底了,马上又自己盛了一碗,接着往嘴里刨,哪里顾的上流云在旁边叮嘱他慢点吃。

    孙平感觉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就算是福州城里最大饭店的厨师也做不出来这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只吃的盘子见底方才吃饱。

    直到吃完了碟子里最后一颗青菜梗,他才发现流云还没动筷子,不由的摸摸脑袋讪笑,小声说道:“这太好吃了,我都吃完了,呵呵,不好意思啊。”

    流云笑着说:“我都有三年没有来食堂了,今天若不是陪你来,我也不会来的呢,没事,我吃不吃都差不多了。”

    孙平啊了一声,他一天不吃都饿的不行,难道流云师兄竟然几年没吃饭了,于是问道:“师兄你这么厉害,连饭都不用吃了啊,你不吃饭难道不饿吗?”

    流云看着孙平吃的满嘴油腻,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笑着讲解道:“我们这里修炼到一定程度了就以丹药为补给了,吃了几百年的饭,还是丹药简单快捷,所以就很久很久来吃一顿饭了。”

    孙平舔舔嘴唇,咂舌回味着说:“哦,这么厉害啊!他们做饭的手艺真好啊,要是在福州开酒店,指定会天天爆满的。”

    “那是,这里随便一个厨子都炒了上百年几百年的菜了,手艺能不高吗,只是他们都是幼小时历经磨难,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上山的,你要他们下山估计没人会回去吧。”流云对孙平说,他一看外面,天色已晚,就告诉孙平该回家了,两人一起走出食堂,往回走。

    在路上,流云又仔细告知孙平凝花宫的起源和门规,孙平从流云口中得知‘凝花宫’数千年前由一混迹朝堂的大臣所创建,此大臣原为太子老师,后来太子登基,那太子追求奢侈,好大喜功,人为制造丰功伟绩,篡改历史兼好女色。那大臣多次劝说无效,又看不惯皇帝荒淫无道,遂离职而去,云游天下。

    后来祖师爷极北之地发现了一本无名的法术秘籍残本,后多加研习,竟然窥破天机一二,能飞能算,后又遇一只受伤鲲鹏,再其精心治疗下伤口慢慢愈合了。后来那鲲鹏感激其疗养之恩,遂带着他飞到了这个无人之境,那大臣原本非常慌张,后来见鲲鹏带着他来到了这么一个仙境般的地方,惊奇不已,后又在山中一神秘洞府中修习了洞府墙壁上所刻的无名秘籍,更有一柄长剑,名曰‘仙迹’。那大臣靠着石壁上所学的法术,以及洞中所藏神剑,除恶扬善,斩妖除魔,竟能以一人之力而纵横天下,等到天下太平后,他就回到凝花宫,广收天下资质异秉,适宜修炼的孤儿。几百年下来,竟然将此处发展的初具规模。

    孙平看着这么宏伟的建筑群,十分好奇这位前辈到底叫什么名字。流云苦笑一声,说:“这个倒是我们派中机密了,不知道现任掌门,也就是我的师父他知道不,反正我不知道。”

    孙平想看看后来又出现了什么情况,于是又打听道:“那后来呢,后来那位开山祖师怎么样了?”

    孙平看着此时天色已晚,满天星斗四方洒落,古道上此时万籁俱静,耳边唯有道边野草丛中几声虫鸣传来,打破这里的宁静。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悬挂于苍穹,淡淡白云如薄纱般覆盖着玉盘般的明月。他说:“大师兄!这里的月亮都比我们福州的要大啊,星星都要更亮!”

    流云笑了笑,拍拍孙平稚嫩的肩膀,说道:“你呀,以后有的是时间观看,现在时候不早,我们快点走回去吧。”

    孙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傻笑着说:“师兄,刚才我们说到了我们师祖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啊!”

    流云说:“我师父一人带来了无数弟子,几百年后那些弟子们都修行的道法高超了,我师父满心欢喜,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成长起来了,哪知道后来竟然突生变故!”

    孙平啊的一声,看着流云眼中闪现出了无限惋惜的神态,连忙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