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红蝉蜕
绦带可以装饰衣物，或是系荷包配饰，还可以直接当腰带，是很常见的衣饰。
绦带通常是用丝线编织而成的，但普通百姓用不起丝线，也可以用其他如棉线麻线来代替。
巫侍潘杨手中的灰色绦带，就是用棉线编成的。
这绦带较细，有明显的折痕，尾端是被磨破的，显然之前应该是系着东西挂在腰间的，但因用得久了断开了。
巫侍潘杨道：“这是一个小女童在那男子走后捡到的。那女童的父母在我问话后想起这事，便让女童将绦带拿了过来。
“附近没有民人有这样的绦带，当日也没有其他外来人，因此可以肯定，这是那男子落下的。
“说来也是幸运，那小女童因觉得这绦带好看，便将其收在自己装心爱之物的小木盒里。所以这绦带保存得很好，上面的线索也保留了下来。”
苏景行打量着那截绦带，却见它从材质款式都十分普通，根本看不出什么线索。
李云山亦是不解地问：“巫侍潘杨，这绦带上有什么线索？”
巫侍潘杨提示：“你们运行巫力，仔细感知。”
苏景行和李云山依言照做。
在巫力运行时，他们对天地之气更加亲近，五感也更加敏锐，这才注意到那绦带上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独特的香气。
苏景行问：“线索是绦带上的香气？”
巫侍厉道：“哪里只是香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天地之气在绦带处更活跃些吗？这绦带上有灵力，应该是沾染了灵物。”
巫侍潘杨说：“这香气和灵力，我认为应是红蝉蜕。”
巫充言查看过那绦带，点点头：“上面确实沾有红蝉蜕磨成的粉末。”
他向苏景行和李云山介绍道，“红蝉蜕是金翅红蝉的蝉蜕，其作用广泛，香气独特，通常用于制作巫药或香料。”
说到这里，他沉吟一下，“洛国不产金翅红蝉，全靠从他国采买，通常都是一些背景雄厚的大商铺商队从事红蝉蜕的交易。
“而在长途跋涉进入洛国后，若不即使炼制，红蝉蜕的香气只能维持两月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绦带上沾染的红蝉蜕，应该是近两月内买来的。”
“这样说来，我们只需去那些大商铺打听十五日之前，不对，应该是今日之前的两月内买过红蝉蜕的人即可。”李云山眼睛一亮，“这样的大商铺，云和城甚至整个茂郡也不多见，范围便大大缩小了。”
巫侍厉却道：“你想得倒是容易，若是那人有其他渠道，并非通过商铺商队拿到红蝉蜕呢？而且就算是商铺商队，他们采买的红蝉蜕也并非全部只在商铺里出售。”
巫侍厉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却不假，苏景行心里也是赞同的。李云山说的是理想情况，实际情况往往更复杂。
不过，李云山说的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调查方向。
巫充言分析道：“这绦带上浸润了香气和灵力，虽然很淡，却不像是新沾上的。绦带的主人应该不是第一次使用红蝉蜕，而是多次使用。
“这样一来，他就需要一个稳定的红蝉蜕来源，那就只能是大商铺商队。
“那戴斗笠的男子看起来与背山里一案有关，很可能就是联络黄桷会胜巫的赤狱成员，也就是胜巫的‘贵人’。那么，他长期居住的地方离云和县不会太远。
“但如巫侍厉所言，商队采买的的红蝉蜕，除了在商铺出售，还会卖给一些世家大族。甚至执玉司和官署内部的巫者，也可以拿到红蝉蜕。
“尽管各地执玉司都有灵宝镇守，官署的巫者也常出入执玉司，我不认为那男子会在执玉司或官署中，但并不能完全保证执玉司和官署中的红蝉蜕不会外流。
“因此，我们可以将范围限定在茂郡，从多次采买过红蝉蜕的商铺和世家入手调查，同时，执玉司和官署也要查一查。”
巫侍潘杨道：“红蝉蜕作为大宗交易灵物进入洛国时，要通过执玉司检查，珩阙应该有茂郡相关记录，我去取来。”
巫侍潘杨去了珩阙，很快便取回了一册竹简，翻看起来：“这些是茂郡中采买红蝉蜕的商铺和世家。云和城中有四家商铺，郡府有两家，另外还有南岭县的巫者世家陆家，新月县的钱家。”
巫充言略作沉吟，道：“我负责执玉司，官署，以及世家那边的调查。
“巫侍厉，你去一趟郡府，调查那两家商铺的交易情况，伙计，管事，来过的客人，以及送货的商队等。”
“巫侍潘杨，你负责云和城的几家商铺。苏景行和李云山协助你。”
众人皆是应是，随即便开始行动。
巫充言和巫侍厉离开云和城分头调查。巫侍潘杨则带着苏景行和李云山来到城中出售红蝉蜕的四家店铺。
这四家商铺有一家是药铺，另外三家都是专门出售灵物灵器等巫术相关物品的。其中药铺和一间灵物铺子是云和城数百年的老字号，另两家灵物铺子则是玉京中的大店过来开的分店，规模都不小。
出售灵器灵物的店铺不多，这四家店铺苏景行和李云山就算没去买过东西也去逛过。
店铺里的掌柜伙计见执玉司巫者上门调查，虽然惊讶，但都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慌乱，十分配合，并按照巫侍潘杨的吩咐将人都召集起来接受询问。
巫侍潘杨办事认真仔细，检查账册，查看库房，对铺子里的人逐一询问，进进出出的一个也没漏过，连洒扫送货的人都问过了。
巫者本就不多，红蝉蜕亦不便宜，不是什么常见常用的灵物，因此这两个月内的交易数额很少。
其中一家灵物铺子这两个月来没有人上门买过红蝉蜕，快到保存期限的红蝉蜕都被店中的巫者炼制入药。
管事将加了红蝉蜕的药给巫侍潘杨等人看：“……这样既避免浪费，又提高了药的品质，小人店中向来都是如此。
“您可以检查这些药，还有库房的记录。我们店里一共三位管事，虽负责不同的事务，却亦相互监督，绝不敢弄虚作假。”
第二家灵物铺子两个月内只有一人来买红蝉蜕：“……那位是店里的熟客，以前没怎么买过红蝉蜕，这次听说是新得了一个调制朱砂的方子，需要用到红蝉蜕……”
那位客人是官署的巫者，巫侍潘杨还认识。尽管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记下详细信息，打算稍后向对方询问确认。
第三家灵物铺子叫问物阁，是玉京过来开的分店。
管事告诉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买过红蝉蜕。
“我们店里的红蝉蜕一般是供给执玉司瓒阙——虽然执玉司中亦会采买红蝉蜕发放给司中巫者，但瓒阙巫者需要制作巫药，研习巫医之术，包括红蝉蜕在内的灵物材料等常不够用，因此会额外向我们采购。”
巫侍潘杨点头，这个很容易查证，等会儿就可以去瓒阙对一对账。
第四家是药铺，名字很普通，叫马家药铺，却是云和城中有名的老字号，据说是数百年前云和城中一位姓马的巫者创建的。
药铺的管事姓汪，是个半觉醒者，巫力天赋有限，难以晋升巫侍。
如他这样的人不少会选择成为游巫，游巫在乡间市里受民人尊敬，且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绝对是富足安逸，平日里还清闲自由。
在药铺，尤其是在数百年老字号的大药铺当管事，必然十分忙碌，不比游巫自己当自己做主安逸自在。但报酬更丰厚，还有更多机会能接触到巫者，有时甚至能得到巫者们的指点，亦能开拓眼界积累人脉。
听巫侍潘杨问起红蝉蜕，汪管事想了想，道：“回阁下，前段时间没人来买红蝉蜕，几天前倒是有个人来买过，而且那位客人看起来显得有些古怪。”
他请巫侍潘杨几人到里间坐下，细细道来，“那天是二十六日，小人在楼上盘账，伙计上来说有人要买红蝉蜕。
“我们店里既卖普通药材，也卖灵药。红蝉蜕是灵物，通常来买的都是有巫力之人，不乏巫者，身份高贵。为了以示重视，都是由小人接待，因此小人便下去了。
“那位客人是个中年男子，穿一件褐色的布衣，面上有些愁苦之色。他拿出一张单子给小人，让小人照着上面准备。其中有红蝉蜕，还有几样灵药灵物。”
汪管事说着，一一回忆起那张纸上所写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多，除了红蝉蜕之外便没什么稀奇的。
“那位客人买的灵药基本都是神魂方面的，似乎是家中有神魂出了问题的病人。”
巫侍潘杨问：“那个中年男人你以前曾见过吗？”
汪管事摇了摇头：“没有。虽说来店中买灵药灵物的多是熟客，但云和城这么大，茂郡乃至附近的郡县都有不少人来云和城，遇上不认识的客人也是正常。
巫侍潘杨问：“你刚才说那人古怪，又是为何？”
“因为那位客人一直显得皱眉不展，心神不宁，像是很担忧，很紧张，还有些害怕。给小人的感觉就是……”
汪管事顿了顿，迟疑着说，“似乎是怕被人知道他来买这些东西。”
巫侍潘杨又问了些关于那个男人的细节，汪管事也不大清楚，但他道：“从那位客人买的药的份量来看，应该这两天就吃完。或许他会再来买新的。”
虽然这个男人买红蝉蜕的时间对不上，也没有使用巫术影响他人记忆模糊自己的存在，但他形迹可疑，巫侍潘杨不敢大意，还是叮嘱药铺众人：“若是这个男人再出现，你们先盯住他，然后派人去执玉司报告。”
然后又让众人描述那男人的模样，并根据他们的描述画了一幅画像，以便调查。
巫侍潘杨告诉苏景行和李云山，画人像这项技能还是他进执玉司之后学的，他虽然没有绘画天赋，但画这种人像全靠技巧，倒是影响不大。
不过，苏景行对此有些怀疑。
因为巫侍潘杨好不容易画完后，马家药铺众人都表情纠结：说像吧，又总觉得不一样；说不像吧，又确实和描述的差不多。
苏景行听出众人的潜台词：想要靠巫侍潘杨的画像找人，估计没戏。
绦带通常是用丝线编织而成的，但普通百姓用不起丝线，也可以用其他如棉线麻线来代替。
巫侍潘杨手中的灰色绦带，就是用棉线编成的。
这绦带较细，有明显的折痕，尾端是被磨破的，显然之前应该是系着东西挂在腰间的，但因用得久了断开了。
巫侍潘杨道：“这是一个小女童在那男子走后捡到的。那女童的父母在我问话后想起这事，便让女童将绦带拿了过来。
“附近没有民人有这样的绦带，当日也没有其他外来人，因此可以肯定，这是那男子落下的。
“说来也是幸运，那小女童因觉得这绦带好看，便将其收在自己装心爱之物的小木盒里。所以这绦带保存得很好，上面的线索也保留了下来。”
苏景行打量着那截绦带，却见它从材质款式都十分普通，根本看不出什么线索。
李云山亦是不解地问：“巫侍潘杨，这绦带上有什么线索？”
巫侍潘杨提示：“你们运行巫力，仔细感知。”
苏景行和李云山依言照做。
在巫力运行时，他们对天地之气更加亲近，五感也更加敏锐，这才注意到那绦带上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独特的香气。
苏景行问：“线索是绦带上的香气？”
巫侍厉道：“哪里只是香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天地之气在绦带处更活跃些吗？这绦带上有灵力，应该是沾染了灵物。”
巫侍潘杨说：“这香气和灵力，我认为应是红蝉蜕。”
巫充言查看过那绦带，点点头：“上面确实沾有红蝉蜕磨成的粉末。”
他向苏景行和李云山介绍道，“红蝉蜕是金翅红蝉的蝉蜕，其作用广泛，香气独特，通常用于制作巫药或香料。”
说到这里，他沉吟一下，“洛国不产金翅红蝉，全靠从他国采买，通常都是一些背景雄厚的大商铺商队从事红蝉蜕的交易。
“而在长途跋涉进入洛国后，若不即使炼制，红蝉蜕的香气只能维持两月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绦带上沾染的红蝉蜕，应该是近两月内买来的。”
“这样说来，我们只需去那些大商铺打听十五日之前，不对，应该是今日之前的两月内买过红蝉蜕的人即可。”李云山眼睛一亮，“这样的大商铺，云和城甚至整个茂郡也不多见，范围便大大缩小了。”
巫侍厉却道：“你想得倒是容易，若是那人有其他渠道，并非通过商铺商队拿到红蝉蜕呢？而且就算是商铺商队，他们采买的红蝉蜕也并非全部只在商铺里出售。”
巫侍厉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却不假，苏景行心里也是赞同的。李云山说的是理想情况，实际情况往往更复杂。
不过，李云山说的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调查方向。
巫充言分析道：“这绦带上浸润了香气和灵力，虽然很淡，却不像是新沾上的。绦带的主人应该不是第一次使用红蝉蜕，而是多次使用。
“这样一来，他就需要一个稳定的红蝉蜕来源，那就只能是大商铺商队。
“那戴斗笠的男子看起来与背山里一案有关，很可能就是联络黄桷会胜巫的赤狱成员，也就是胜巫的‘贵人’。那么，他长期居住的地方离云和县不会太远。
“但如巫侍厉所言，商队采买的的红蝉蜕，除了在商铺出售，还会卖给一些世家大族。甚至执玉司和官署内部的巫者，也可以拿到红蝉蜕。
“尽管各地执玉司都有灵宝镇守，官署的巫者也常出入执玉司，我不认为那男子会在执玉司或官署中，但并不能完全保证执玉司和官署中的红蝉蜕不会外流。
“因此，我们可以将范围限定在茂郡，从多次采买过红蝉蜕的商铺和世家入手调查，同时，执玉司和官署也要查一查。”
巫侍潘杨道：“红蝉蜕作为大宗交易灵物进入洛国时，要通过执玉司检查，珩阙应该有茂郡相关记录，我去取来。”
巫侍潘杨去了珩阙，很快便取回了一册竹简，翻看起来：“这些是茂郡中采买红蝉蜕的商铺和世家。云和城中有四家商铺，郡府有两家，另外还有南岭县的巫者世家陆家，新月县的钱家。”
巫充言略作沉吟，道：“我负责执玉司，官署，以及世家那边的调查。
“巫侍厉，你去一趟郡府，调查那两家商铺的交易情况，伙计，管事，来过的客人，以及送货的商队等。”
“巫侍潘杨，你负责云和城的几家商铺。苏景行和李云山协助你。”
众人皆是应是，随即便开始行动。
巫充言和巫侍厉离开云和城分头调查。巫侍潘杨则带着苏景行和李云山来到城中出售红蝉蜕的四家店铺。
这四家商铺有一家是药铺，另外三家都是专门出售灵物灵器等巫术相关物品的。其中药铺和一间灵物铺子是云和城数百年的老字号，另两家灵物铺子则是玉京中的大店过来开的分店，规模都不小。
出售灵器灵物的店铺不多，这四家店铺苏景行和李云山就算没去买过东西也去逛过。
店铺里的掌柜伙计见执玉司巫者上门调查，虽然惊讶，但都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慌乱，十分配合，并按照巫侍潘杨的吩咐将人都召集起来接受询问。
巫侍潘杨办事认真仔细，检查账册，查看库房，对铺子里的人逐一询问，进进出出的一个也没漏过，连洒扫送货的人都问过了。
巫者本就不多，红蝉蜕亦不便宜，不是什么常见常用的灵物，因此这两个月内的交易数额很少。
其中一家灵物铺子这两个月来没有人上门买过红蝉蜕，快到保存期限的红蝉蜕都被店中的巫者炼制入药。
管事将加了红蝉蜕的药给巫侍潘杨等人看：“……这样既避免浪费，又提高了药的品质，小人店中向来都是如此。
“您可以检查这些药，还有库房的记录。我们店里一共三位管事，虽负责不同的事务，却亦相互监督，绝不敢弄虚作假。”
第二家灵物铺子两个月内只有一人来买红蝉蜕：“……那位是店里的熟客，以前没怎么买过红蝉蜕，这次听说是新得了一个调制朱砂的方子，需要用到红蝉蜕……”
那位客人是官署的巫者，巫侍潘杨还认识。尽管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记下详细信息，打算稍后向对方询问确认。
第三家灵物铺子叫问物阁，是玉京过来开的分店。
管事告诉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买过红蝉蜕。
“我们店里的红蝉蜕一般是供给执玉司瓒阙——虽然执玉司中亦会采买红蝉蜕发放给司中巫者，但瓒阙巫者需要制作巫药，研习巫医之术，包括红蝉蜕在内的灵物材料等常不够用，因此会额外向我们采购。”
巫侍潘杨点头，这个很容易查证，等会儿就可以去瓒阙对一对账。
第四家是药铺，名字很普通，叫马家药铺，却是云和城中有名的老字号，据说是数百年前云和城中一位姓马的巫者创建的。
药铺的管事姓汪，是个半觉醒者，巫力天赋有限，难以晋升巫侍。
如他这样的人不少会选择成为游巫，游巫在乡间市里受民人尊敬，且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绝对是富足安逸，平日里还清闲自由。
在药铺，尤其是在数百年老字号的大药铺当管事，必然十分忙碌，不比游巫自己当自己做主安逸自在。但报酬更丰厚，还有更多机会能接触到巫者，有时甚至能得到巫者们的指点，亦能开拓眼界积累人脉。
听巫侍潘杨问起红蝉蜕，汪管事想了想，道：“回阁下，前段时间没人来买红蝉蜕，几天前倒是有个人来买过，而且那位客人看起来显得有些古怪。”
他请巫侍潘杨几人到里间坐下，细细道来，“那天是二十六日，小人在楼上盘账，伙计上来说有人要买红蝉蜕。
“我们店里既卖普通药材，也卖灵药。红蝉蜕是灵物，通常来买的都是有巫力之人，不乏巫者，身份高贵。为了以示重视，都是由小人接待，因此小人便下去了。
“那位客人是个中年男子，穿一件褐色的布衣，面上有些愁苦之色。他拿出一张单子给小人，让小人照着上面准备。其中有红蝉蜕，还有几样灵药灵物。”
汪管事说着，一一回忆起那张纸上所写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多，除了红蝉蜕之外便没什么稀奇的。
“那位客人买的灵药基本都是神魂方面的，似乎是家中有神魂出了问题的病人。”
巫侍潘杨问：“那个中年男人你以前曾见过吗？”
汪管事摇了摇头：“没有。虽说来店中买灵药灵物的多是熟客，但云和城这么大，茂郡乃至附近的郡县都有不少人来云和城，遇上不认识的客人也是正常。
巫侍潘杨问：“你刚才说那人古怪，又是为何？”
“因为那位客人一直显得皱眉不展，心神不宁，像是很担忧，很紧张，还有些害怕。给小人的感觉就是……”
汪管事顿了顿，迟疑着说，“似乎是怕被人知道他来买这些东西。”
巫侍潘杨又问了些关于那个男人的细节，汪管事也不大清楚，但他道：“从那位客人买的药的份量来看，应该这两天就吃完。或许他会再来买新的。”
虽然这个男人买红蝉蜕的时间对不上，也没有使用巫术影响他人记忆模糊自己的存在，但他形迹可疑，巫侍潘杨不敢大意，还是叮嘱药铺众人：“若是这个男人再出现，你们先盯住他，然后派人去执玉司报告。”
然后又让众人描述那男人的模样，并根据他们的描述画了一幅画像，以便调查。
巫侍潘杨告诉苏景行和李云山，画人像这项技能还是他进执玉司之后学的，他虽然没有绘画天赋，但画这种人像全靠技巧，倒是影响不大。
不过，苏景行对此有些怀疑。
因为巫侍潘杨好不容易画完后，马家药铺众人都表情纠结：说像吧，又总觉得不一样；说不像吧，又确实和描述的差不多。
苏景行听出众人的潜台词：想要靠巫侍潘杨的画像找人，估计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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