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扬帆破虚妄，意指白云上-无礼
乡城东，班氏米行
“妈妈，过几天我就去觉醒啦，你女儿一定是最棒的。”一红发少女兴奋地和自己的母亲罗芸说道。
“我的女儿肯定是的，到时候好好让那些俗人知道，我们班家的厉害，别老让钟家出风头。”罗芸似乎对钟家做慈善很不满，毕竟十二年来被抢了名头和不少生意。
“哎呀，我们没这么大肚，这点名声让钟客赚就是了，他现在账面上都没几个钱了，别教坏知慧。”班氏米行的主人，班旋劝自己的妻子。
“对了，妈妈，你不是说，钟家有个和我定娃娃亲的人吗。”
“之前，看钟家势头好，想两家合并，哪曾想，他搞慈善了。现在，管他什么娃娃亲，如果到时，你看他那儿子不满意，退了就是。”
………………
“老哥，你说那人怎么还不来啊？”钟五摸着嗷嗷叫的肚子。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军队的命令不会有错才对。”钟轩摸了下头，有点尴尬的回复道。
“没事，耐心等等吧，大人物嘛，迟到了也可以理解。”钟客安慰自己的儿子们。
“要不先吃饭吧，吃完再等。”周芳显然更关心实际的问题。
但是剩下三个都不敢吃，生怕吃的时候来了人，那就尴尬了，说好接待人家，到头来，别人风尘仆仆的，你却在大快朵颐，实在说不过去。
芙蓉学院可是军队的上司，这事关钟轩在长官心里的印象。而想让这人顺便指导弟弟，也是钟轩想借公务帮助弟弟，尽自己的力。
钟轩虽然一身正气，但修炼学问真是一窍不通，不然也不至于只上了个普通的灵术学院，参军的到现在还只是个基层小兵，连一个莲花勋章都没。要是能进入芙蓉学院的金莲派，出来参军的话，最低也是从二莲级别的长官做起。
钟客呢，想到这事关乎两个儿子的未来，更是不敢吃。
钟五看大家都没说吃，也不好意思说要吃。
见到三个人都没同意，周芳也不好继续说，也只能一起等着。
一起等着的，还有打算开粥摊的伙计们，这老板不来，他们也不敢擅自拿库里的米粮，导致预计着今天能够饱饭的贫民，隔着几里远，和钟五一家挨饿。
只有厨房里的薛高，一人偷偷简单吃了饭，然后把米洗好，东西切好，柴也拿好，随时准备做饭。
就这样，因为一个人无礼，数不清的人，度过了一段不敢吃、也不能吃饭的时光。
天色渐渐昏暗，大家的肚子都在打鼓，四个人在大堂上，演奏了一首由此起彼伏的鼓声组成的、名为“饥饿”的乐章。
突然，军方的一只传信鸽的扑腾的声音传来，飞入钟轩手里，打破了这充满躁动的平静。
“他奶奶的，那人不来了。”钟轩看了信后骂道，把手中的信鸽都吓了一跳。
能够让以听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大骂比自己等级高的长官，可以看出钟轩的恼怒。
“哎，我们好好吃饭不就好了，自己找罪受。”周芳有些后悔。
“啊？白白挨饿了。”钟五很是沮丧。
“算了，大人物嘛，哼。”钟客很是克制。
“我……，真是……，哎，是我的错，不该贪这点便利的，反而麻烦了大家。”
“老哥，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是那个老糊涂的错，自己不来了，这么久后才告诉你。”钟五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很懂事地出来说话。
“大少爷，可别说了，快来吃饭吧。”薛高在外面一看到信鸽，立马回来生火，把饭菜最快时间弄好了，看来他能留下确实是有道理的。
“对对对，大家吃饭吧。”钟五看到薛高，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薛高很得意，喜悦的神情里好像在说，这个家没我怎么办呐，为这家他简直操碎了心。
“这……，军方让我没事就快回去……，我……。”
“哎呀，大少爷，这回家了，吃个饭不是大事吗。话说，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缺这点吗？”
“老哥，多待会嘛，就当信鸽路上迷路了不就好。”钟五也提出了自己的“高见”。
钟客、周芳虽然很希望能一起吃饭，但也担心钟轩的事业，身为长辈的他们，只能殷切但无声地看着孩子们。
“算了，算了，把这鸽子也留下来吃饭，别让它那么早回去报信。”
钟轩手里的信鸽，它的两个小眼睛眨巴眨巴，呆呆的，还不知道自己要陪这家人吃饭，不能回到温暖的巢穴。
大家看到信鸽这情景，不禁笑了出来，开心地吃饭去了，似乎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不过这次的经历，势必会让钟五心里燃起火苗。
大家很饿，同时也不想耽误太多钟轩的时间，所以吃得很快，像两天没吃饭的难民一样。不过大家并不在意，毕竟能一起吃饭就已经表明了心意，过程怎样无所谓。
“爹娘，真要走了，放例假时，一定回来好好吃一顿。”大家吃完后，钟轩最先站了起来，向父母鞠躬，准备离开。
“老哥，我正好要去粥摊，顺便带我飞一飞呗。”钟五看到哥哥要走，想起自己有顺路的事。
“都这么晚了，出去太危险，明天再开吧，我今天还有米行的事没忙完，要去处理下。”钟客看天色已晚，做了自己认为合理的决断。
“哎呀，老爸，这刚好晚饭时间，不更好吗，出去的时候有哥在，回来就让薛高来接我。”
“老爷，放心吧，我收拾完东西就过去。”
“行吧，反正我说的你也不听。”
钟客很无奈，只要小儿子想做的，他总能想到各种理由去做，不过这城西比起城东，还算太平，而且也有大儿子和薛高在，安全是不用担心。
“好，出发了，老哥，起飞。”钟五抢过钟轩手里的信鸽，把它抛起，然后跳哥哥的背上。
信鸽起初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没掌握平衡，在空中差点掉了下来，只好拼命拍打翅膀，但不一会，它便用出千里送信的本领，聚起周围的灵力，翱翔在天空之上，穿过白云，向西北方向军营里的巢穴飞去。
“坐稳，起航喽。”
伴随着天上腾飞的信鸽，钟轩催动了灵术，从地上飞了起来，跟在昏暗天空下显得虚妄的鸟影下，像是一只帆船，慢慢航行着。
于芙蓉洲修士而言，飞起来不是难事，只要达到第二个大境界——入圣境，能使用灵术开始，就能轻易做到。不过，对还没灵力觉醒的钟五，能平地起飞，鸟瞰万物，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只不过，这速度嘛，就看修为的高低了。而且，要是想飞得更快些，需要借物飞行。修为高深的修士可以靠自己的灵器，若修为不高，就只能靠专门的飞行灵器。
“爸，我走啦。”
“知道了，你到了那，伙计还在的话，告诉他们，把放在那的米全煮了就行。”
“好～”钟五的声音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显得沉闷了一些。
其实在城西，不怎么能见到有人在天上飞，毕竟城西普通人多点，有些能耐的都去了城东，那里比较富庶，进而也造成了城西比较安全，城东比较乱的局面。
“哥，你什么时候做大官呐，这样就有更多时间回家了吧。”
“五弟，相信我，等你被录取到好的灵术学院，哥哥我就做大官，到时候就多回家陪爸妈和你，哈哈。”钟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晋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但为了不让自己弟弟失望，算是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激励弟弟修炼。
“那好，哥哥，我要上最好的灵术学院，让你一直都能在家。”钟五还不知道自己这话，在乡城这样的小地方说出来，外人看来是极其可笑的。
不过这是两兄弟间豪言壮志的时间，太现实了反而破坏气氛。
“那好，你做到了，我就做最大的官，咱们一家搬到神莲都去住，好好享受生活。”
钟轩见自己弟弟都说到这了，不禁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的梦想，只不过现在不常想了而已。
年轻的他以为，参军是他这种出身下，达到理想的最有可能途径，可进去了，发现是另一个现实世界罢了，整个大陆，哪里给他这样的人路走呢。
去神莲都居住，谁都想，可整个芙蓉大陆，千千万万乡城一样的小城里的人，有多少真能做到呢？
就在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欢声笑语中，钟轩虽然只能飞得很慢，但西城门还是到了，两者只能分别。
“五弟，我要走了，就放你到这，未来期待你的表现。”
“好，哥哥一路顺利。”
“再见。”钟轩挥了挥发抖的手，赶紧把脸背过去，不让弟弟看见自己，也不让自己看见弟弟。
相聚总是短暂，别离才是常态。
忍着泪，钟轩出发了，踏上平凡人的路。
在身后，钟五目送着，到哥哥看不见了为止，现在的他，感受不到成人的悲伤，只是期待下次的相见。
哥哥的背影看不到后，他回过头，走向自己家的粥摊。
而这条路，注定是不凡的，也是充满着危机的。
“妈妈，过几天我就去觉醒啦，你女儿一定是最棒的。”一红发少女兴奋地和自己的母亲罗芸说道。
“我的女儿肯定是的，到时候好好让那些俗人知道，我们班家的厉害，别老让钟家出风头。”罗芸似乎对钟家做慈善很不满，毕竟十二年来被抢了名头和不少生意。
“哎呀，我们没这么大肚，这点名声让钟客赚就是了，他现在账面上都没几个钱了，别教坏知慧。”班氏米行的主人，班旋劝自己的妻子。
“对了，妈妈，你不是说，钟家有个和我定娃娃亲的人吗。”
“之前，看钟家势头好，想两家合并，哪曾想，他搞慈善了。现在，管他什么娃娃亲，如果到时，你看他那儿子不满意，退了就是。”
………………
“老哥，你说那人怎么还不来啊？”钟五摸着嗷嗷叫的肚子。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军队的命令不会有错才对。”钟轩摸了下头，有点尴尬的回复道。
“没事，耐心等等吧，大人物嘛，迟到了也可以理解。”钟客安慰自己的儿子们。
“要不先吃饭吧，吃完再等。”周芳显然更关心实际的问题。
但是剩下三个都不敢吃，生怕吃的时候来了人，那就尴尬了，说好接待人家，到头来，别人风尘仆仆的，你却在大快朵颐，实在说不过去。
芙蓉学院可是军队的上司，这事关钟轩在长官心里的印象。而想让这人顺便指导弟弟，也是钟轩想借公务帮助弟弟，尽自己的力。
钟轩虽然一身正气，但修炼学问真是一窍不通，不然也不至于只上了个普通的灵术学院，参军的到现在还只是个基层小兵，连一个莲花勋章都没。要是能进入芙蓉学院的金莲派，出来参军的话，最低也是从二莲级别的长官做起。
钟客呢，想到这事关乎两个儿子的未来，更是不敢吃。
钟五看大家都没说吃，也不好意思说要吃。
见到三个人都没同意，周芳也不好继续说，也只能一起等着。
一起等着的，还有打算开粥摊的伙计们，这老板不来，他们也不敢擅自拿库里的米粮，导致预计着今天能够饱饭的贫民，隔着几里远，和钟五一家挨饿。
只有厨房里的薛高，一人偷偷简单吃了饭，然后把米洗好，东西切好，柴也拿好，随时准备做饭。
就这样，因为一个人无礼，数不清的人，度过了一段不敢吃、也不能吃饭的时光。
天色渐渐昏暗，大家的肚子都在打鼓，四个人在大堂上，演奏了一首由此起彼伏的鼓声组成的、名为“饥饿”的乐章。
突然，军方的一只传信鸽的扑腾的声音传来，飞入钟轩手里，打破了这充满躁动的平静。
“他奶奶的，那人不来了。”钟轩看了信后骂道，把手中的信鸽都吓了一跳。
能够让以听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大骂比自己等级高的长官，可以看出钟轩的恼怒。
“哎，我们好好吃饭不就好了，自己找罪受。”周芳有些后悔。
“啊？白白挨饿了。”钟五很是沮丧。
“算了，大人物嘛，哼。”钟客很是克制。
“我……，真是……，哎，是我的错，不该贪这点便利的，反而麻烦了大家。”
“老哥，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是那个老糊涂的错，自己不来了，这么久后才告诉你。”钟五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很懂事地出来说话。
“大少爷，可别说了，快来吃饭吧。”薛高在外面一看到信鸽，立马回来生火，把饭菜最快时间弄好了，看来他能留下确实是有道理的。
“对对对，大家吃饭吧。”钟五看到薛高，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薛高很得意，喜悦的神情里好像在说，这个家没我怎么办呐，为这家他简直操碎了心。
“这……，军方让我没事就快回去……，我……。”
“哎呀，大少爷，这回家了，吃个饭不是大事吗。话说，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缺这点吗？”
“老哥，多待会嘛，就当信鸽路上迷路了不就好。”钟五也提出了自己的“高见”。
钟客、周芳虽然很希望能一起吃饭，但也担心钟轩的事业，身为长辈的他们，只能殷切但无声地看着孩子们。
“算了，算了，把这鸽子也留下来吃饭，别让它那么早回去报信。”
钟轩手里的信鸽，它的两个小眼睛眨巴眨巴，呆呆的，还不知道自己要陪这家人吃饭，不能回到温暖的巢穴。
大家看到信鸽这情景，不禁笑了出来，开心地吃饭去了，似乎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不过这次的经历，势必会让钟五心里燃起火苗。
大家很饿，同时也不想耽误太多钟轩的时间，所以吃得很快，像两天没吃饭的难民一样。不过大家并不在意，毕竟能一起吃饭就已经表明了心意，过程怎样无所谓。
“爹娘，真要走了，放例假时，一定回来好好吃一顿。”大家吃完后，钟轩最先站了起来，向父母鞠躬，准备离开。
“老哥，我正好要去粥摊，顺便带我飞一飞呗。”钟五看到哥哥要走，想起自己有顺路的事。
“都这么晚了，出去太危险，明天再开吧，我今天还有米行的事没忙完，要去处理下。”钟客看天色已晚，做了自己认为合理的决断。
“哎呀，老爸，这刚好晚饭时间，不更好吗，出去的时候有哥在，回来就让薛高来接我。”
“老爷，放心吧，我收拾完东西就过去。”
“行吧，反正我说的你也不听。”
钟客很无奈，只要小儿子想做的，他总能想到各种理由去做，不过这城西比起城东，还算太平，而且也有大儿子和薛高在，安全是不用担心。
“好，出发了，老哥，起飞。”钟五抢过钟轩手里的信鸽，把它抛起，然后跳哥哥的背上。
信鸽起初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没掌握平衡，在空中差点掉了下来，只好拼命拍打翅膀，但不一会，它便用出千里送信的本领，聚起周围的灵力，翱翔在天空之上，穿过白云，向西北方向军营里的巢穴飞去。
“坐稳，起航喽。”
伴随着天上腾飞的信鸽，钟轩催动了灵术，从地上飞了起来，跟在昏暗天空下显得虚妄的鸟影下，像是一只帆船，慢慢航行着。
于芙蓉洲修士而言，飞起来不是难事，只要达到第二个大境界——入圣境，能使用灵术开始，就能轻易做到。不过，对还没灵力觉醒的钟五，能平地起飞，鸟瞰万物，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只不过，这速度嘛，就看修为的高低了。而且，要是想飞得更快些，需要借物飞行。修为高深的修士可以靠自己的灵器，若修为不高，就只能靠专门的飞行灵器。
“爸，我走啦。”
“知道了，你到了那，伙计还在的话，告诉他们，把放在那的米全煮了就行。”
“好～”钟五的声音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显得沉闷了一些。
其实在城西，不怎么能见到有人在天上飞，毕竟城西普通人多点，有些能耐的都去了城东，那里比较富庶，进而也造成了城西比较安全，城东比较乱的局面。
“哥，你什么时候做大官呐，这样就有更多时间回家了吧。”
“五弟，相信我，等你被录取到好的灵术学院，哥哥我就做大官，到时候就多回家陪爸妈和你，哈哈。”钟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晋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但为了不让自己弟弟失望，算是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激励弟弟修炼。
“那好，哥哥，我要上最好的灵术学院，让你一直都能在家。”钟五还不知道自己这话，在乡城这样的小地方说出来，外人看来是极其可笑的。
不过这是两兄弟间豪言壮志的时间，太现实了反而破坏气氛。
“那好，你做到了，我就做最大的官，咱们一家搬到神莲都去住，好好享受生活。”
钟轩见自己弟弟都说到这了，不禁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的梦想，只不过现在不常想了而已。
年轻的他以为，参军是他这种出身下，达到理想的最有可能途径，可进去了，发现是另一个现实世界罢了，整个大陆，哪里给他这样的人路走呢。
去神莲都居住，谁都想，可整个芙蓉大陆，千千万万乡城一样的小城里的人，有多少真能做到呢？
就在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欢声笑语中，钟轩虽然只能飞得很慢，但西城门还是到了，两者只能分别。
“五弟，我要走了，就放你到这，未来期待你的表现。”
“好，哥哥一路顺利。”
“再见。”钟轩挥了挥发抖的手，赶紧把脸背过去，不让弟弟看见自己，也不让自己看见弟弟。
相聚总是短暂，别离才是常态。
忍着泪，钟轩出发了，踏上平凡人的路。
在身后，钟五目送着，到哥哥看不见了为止，现在的他，感受不到成人的悲伤，只是期待下次的相见。
哥哥的背影看不到后，他回过头，走向自己家的粥摊。
而这条路，注定是不凡的，也是充满着危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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