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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扬帆破虚妄,意指白云上-开端

    乡城里

    城西钟氏米行的所有者,以前的大奸商,钟客,现在于自己妻子的房外焦急等待,双脚像是被蚂蚁咬,止不住的乱动,手也没闲着,不停地擦额头和手心的汗,把一条又一条的手帕给沾湿了。

    这是他第五次这样等候了,他和妻子二十就结婚生子,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很健康,名叫钟轩。本来,有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就可以了,钟客也不想妻子身体有太大负担,就打算不继续要孩子了。

    谁知道,他个臭小子,好好的米行不要,十岁的时候,说什么他长大要去参军,学习自己伟大的爷爷,怎么劝都不听。

    这可吓坏了钟客和妻子周芳,孩子有这种光荣的想法是好的,但对他们两口就不太好了。

    未来你建功立业去了,留下两个孤寡老人怎么办。于是,周芳趁着自己年轻,打算给自己和丈夫生个依靠。

    不过邪门的是,四年来怀了四次,不管男女,每次生下后,都不过半年就夭折。这让钟客非常害怕,也很心疼妻子,但生孩子这事,自己是即便咬碎了牙地想,也不知道能帮什么。

    最终,钟客也只能信了邪,认定这是老天降罚,让自己剥削农民的血汗,压低谷价赚来的钱,都从妻子体内流了出来。

    因此,从两年前开始,自己就不再压价格,市场该多少,自己就多少,一分不少。

    两年来,自己让妻子静养,自己一个人经营,很操劳,前些年积累下的,肚子上的“富贵”消失,现在有点消瘦。

    虽然没赚大钱,但足够给妻子补身体的,妻子身体渐渐变好。妻子也怀上了,在孩子出生前,跟城东的班氏米行定好娃娃亲,要是一男一女的话就结成夫妻。如果未来生了女孩,也能住在城里,离得近些。

    钟客不想看妻子受累,自己也看开,不求什么男孩什么的,能和妻子一起,过个舒服的晚年就行了。

    终于,接生婆兴奋地跑了出来,满是汗水的脸上洋溢笑容。

    “老爷,生了,是个白胖的男孩。”

    听到这话,钟客差点开心得晕了过去,像是他在生孩子一样。

    他两步作一步地进房间,眼睛寻觅着妻子和孩子,见妻子脸色有些苍白,心头也有些惭愧,但看见了一个白胖的孩子,又觉得新生命是这么奇妙,值得花这么大的苦楚去迎接。

    “阿芳,你说他叫什么好呢,要不要取个宏大的名字,纪念我们这么久的付出。”钟客握着妻子的手说道。

    “不用了,平常点,他是第五个,那就叫钟五吧,希望他能记住他的到来,前面有四个人作了台阶,也希望他简单快乐生活,别有什么负担。”

    这个白胖小子,现在没有负担地畅快哭着,但他的啼哭,断断续续的,像是齿轮转动时那样,似乎是什么在运行着。

    ………………

    城西,有一个女婴在相近时间出生了。

    她一开始并没有哭,很安静地躺着,直到给她接生的人看着她,对她叹了口气后,才开始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自己的喉咙都要哭出血来了。

    “我会不得好死的。”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内心诅咒自己,以求逃脱些许罪责。

    ………………

    时间过得会快,一转眼,城西钟氏米行的儿子今年十二岁了。在自己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得很是健康,每天都在西城里跑来跑去的。

    比起那些纨绔子弟来说,钟五只是喜欢缠着行人、摊贩问东问西就是,不会冲撞行人、白吃白喝。

    大家都认识这个有些毛躁的小孩,因为大米商钟客在他出生后,一改当年的奸诈、刻薄,变得乐善好施、平易近人,许多人都乐于和他做生意。

    甚至,他每年清理下的陈粮,本来大家都是掺杂到新粮里头的,现在拿来开免费粥摊,救助贫民或城外的难民。

    渐渐的,也没有两三年以上的陈粮了,就拿一年的粮,不过还是用完了,就把大家日常都吃的,半年以上的粮拿来,有时生意好,没剩下有粮,直接把刚收的新粮拿去都是常有的事。

    “钟少爷,你老爹的人又来找你了。”卖糖葫芦的张老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薛高后说道。

    “那我走了,明天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糖葫芦是怎么做的,怎么我的就不好看、又不好吃。”

    “行行行,下次一定。”

    教是不可能教的,如果是用来赚钱的年轻人,这么求自己肯定就教了,但这个小屁孩,只是想要自己做来吃。自己又没有做大商人的爹,也不爱做慈善,哪能把吃饭的家伙轻易给了。

    “我的亲爹啊!大早上的怎么又跑出来,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有事找你,看你不在,很担心。还问你功课做了没有……”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

    钟五已经预料到,薛高接下来臭咸菜一样,又臭得又长的唠叨了,双手捂住耳朵,小脚丫开动起来,往家里狂奔。

    薛高是钟客辞退所有佣人后,唯一留下来的,跟钟五的关系,有时比起他那远在的海牢关的哥哥还要好。

    “别跑这么快,崴脚就不好了,上次还是我背你回去的……”

    “救命啊,要念叨死人了。”

    钟五在城西“流窜”,看到他的人也只是习以为常,笑笑就过去了。

    期间他穿过了城西好几个贫民窟,看到自己家的粥档要开了,便打算等老爸说完了事情,等会自己可以过来帮忙,给大家分发东西最有意思了。

    “上午好啊,马叔。”

    钟五看到一个经常给老爹拉货的叔叔,正牵着一头体格健美的驴,这驴的眼神里有着一股倔强。

    “呦,钟少爷又被逮到了?”

    “什么叫被逮,那是我不计较,自愿回来的。对了,马叔这驴可以啊。”

    “是,我也觉得很漂亮,不过这驴的脾气不太好,昨天上磨盘都不愿意动。”

    “这样吗,那就祝您,小驴,你也乖一点啦。马叔,再见。”

    钟五拍了拍驴的头,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驴只是扇了下耳朵,不知道它回应了什么。

    “可算追上了,快回去吧,别让老爷和夫人着急。”薛高又开始了自己的苦口婆心。

    “看!是我爹,他怎么出来了。”说完钟五就跑回家去了。

    “哪?哪?”薛高四周望了一会,没看到人,知道自己中计了。

    终于,钟五算是在摆脱了薛高的情况下,安静地回了家。

    “爹,有什么事啊,今天海风太大,把您吹回来了?”

    钟五很惊奇,爹竟然不忙米行的事情,上午就回来家中,还有事叫自己。同时也很害怕,爹现在拿着自己的空白的功课本,像是看米行的账本那样臭着脸。

    “五儿,你怎么不做完就出去玩呢?”

    一般爹并不会骂自己,但就是这种带点失望的语气让自己愧疚。

    “这……,我求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好久了,他每天都是早上来的,和爹说的一样,不能前功尽弃嘛。等我学会了,自己做糖葫芦给你和娘吃。”

    “哎,还会用我教你的来搪塞我,念书有这么古灵精怪就好了。”钟客知道,念那些枯草般的经文实在难有动力,所以对儿子也不过多要求。

    “今天是有个大事,你哥哥要回来了,他暂时待几个时辰,要接待一个芙蓉学院的贵客,打算就在我们家!过几天你就要开始灵术修行了,他说可以让芙蓉学院的贵客指点你,能对你未来有所帮助。”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呢,知道了,那这么说老哥可以顺便一起吃饭?”

    “是,我叫你妈妈都准备好了饭菜。”

    “行,那哥哥在哪,我去找他。”

    “应该快了,我接到信就回家,信中说他已经在路上。”

    “这样吗,那我回去做功课了。对了,老爸,下午我去粥摊帮忙呗。”

    “那又用不着你,老惦记着干嘛。”

    “求求了,我的好爸爸。”

    “那也要做完功课才能去。”

    “好,我去做功课。”

    钟客拿这儿子没什么办法,一直到处晃悠,不愿意踏实学习,心思又单纯,以后该怎么办呢。

    “妈,听老爸说,哥哥要回来喔,我又飞起来了。”

    “嗯,我也听说了,你都多重了,还折腾你哥,先进去做功课吧,呆会来了叫你。”钟客看见老妈从屋子里出来,想分享自己的好东西给她。

    周芳生完钟五后,修养了一年多,然后又不愿意闲着,便和丈夫一起经营米行,虽然容颜不再,但身体健康,每天看着小儿子长大也很开心。

    “真的有必要让那个什么贵客指导吗,我怕他看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对小五心态有影响。”周芳对丈夫说道。

    钟五贪玩,不老实读书,方圆几里地都所闻名,尤其是经常被他烦的摊贩,更是质疑他每天的“游手好闲”,是不是学不会经文,哪里出了问题什么的。

    这些在父母看来其实是开心的,只不过,在芙蓉大陆,到了十二岁,要进行灵力觉醒,十八岁进行灵力考核,决定进入怎样的灵术学院学习,从哪里出来,对事业前途影响甚大。

    灵术学院中,乃芙蓉学院是第一,历经两千年的风雨,屹立不倒,是整个芙蓉洲的核心。

    只有在六年中,从零的出凡境突破到第二境界的入圣境,才有资格参加芙蓉学院的考核。

    不能的话,只能进入其它的下一等普通学院,不同学院的资源天差地别,加上起点就不同,最后出来的修士,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已至于,大家早早地逼着孩子学拗口的经文,不敢让他们停下来,生怕落后于人,最终没能送入好的灵术学院。

    不过,像乡城这种小城,十年也未必能有一个进入芙蓉学院的。

    “没事,机会难得,看出什么是他的事,理不理睬是我们的事,不能因噎废食,这毕竟是难得的好机会。”

    “哎,看不出什么,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应该是吧。”

    说完,钟客和妻子也回屋子,泡好茶等大儿子钟轩和那个贵客了。

    不多久,薛高回来,打了招呼后就进了厨房。过后,钟轩也到家,跟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亲切地问好,一起喝茶等贵客的到来。

    …………

    乡城的西门外

    王有为在空中御剑飞行,不敢飞快了,生怕错过自己要找的目标。

    他手里拿着一个发着淡淡粉色光芒的罗盘,罗盘中心是芙蓉学院的标志,是一朵五层花瓣,共四十九片的白色神莲。

    从王有为三十五岁接手任务,到现在的四十八,已经十三个春秋了。任务虽然不会有危险,也不难,每到一处地方也有军队内的人协助,但就是费时间。

    甚至他都怀疑是,学院的人怕自己继续高升,而刻意指派的任务,好浪费自己的时间,等大局已定,再回去也分不到什么了。

    自己已经走完了芙蓉大陆的一大半,但这个罗盘还是不曾有过动静。

    不过,找到了的话,往后修炼的资源就不愁了,学院会照顾自己的晚年,只是,换这十三年的青春真值得吗,自己又不是不能找资源修炼。

    突然,罗盘中心的勺子猛烈地晃动,预示着终于靠近了“猎物”。

    “什么!!!在哪?终于,要结束了。”王有为异常惊喜,眼眶也不禁发红。

    王有为下降高度,开启灵视,把方圆十里的活物纳入眼底,只看见乡城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和一支从不知道哪来的难民队伍。

    而显然,罗盘指着那支难民队伍,犹如猎犬死死盯着目标。

    底下的难民看到了天上的人,以为看到了希望,纷纷跪下来祈求王有为的帮助。其中,有个眼睛很是水灵的女孩,被同伴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站住,你们之中有谁是十三岁的,统统出来。”王有为落到地上后,懒得管他们的请求,只想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

    “修士大人,您这是干嘛,孩子都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们。”这些难民不有些曾经是正常的百姓,并不是贫民窟里目不识丁的人,知道会有特殊癖好的修士喜欢小孩子。

    “别别别,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我……是来带适合觉醒的人去觉醒的,到了年纪就应该觉醒,这是规矩。”

    王有为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便赶紧改口。

    “大人,这觉醒不是十二岁吗。”

    “哦对,是十二以及十八以下的没觉醒的人,我看你们这有个十三岁还没觉醒的人,便口快说错了。”

    “大人,都十三了,还有觉醒的必要吗?”

    “十二只是最理想的年纪,十三还不晚,重要的是,每人都需要觉醒,你们这里有人还没觉醒,是想公然违抗掌门令吗。”

    王有为把自己的芙蓉令牌拿了出来,上面的图案表示他来自何等高贵的地方,没人敢造假,也自然让难民们信服了他的身份。

    “大人恕罪,我们平时填饱肚子都难,这觉醒后食量增大,哪敢去觉醒呐。”

    “没事了,适合的人都出来。”

    “大人,觉醒后食量增大,在我们这会饿死的。”

    “哎呀,我自有分寸,我带去觉醒的人都会好好安置的,不会再回你们这。”

    大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人开始慨叹自己年轻时没这般运气,有些懊悔自己已经超过十八岁,但更多的人,看向了队伍里不足十二岁的小孩。

    能将年轻人送到能吃饱饭的地方,这些难民自然积极,很快把十八岁之下的人都找了出来。

    不过问题是,把十八岁下的人,全都,找了出来。

    “等等等等,这有十二岁?”

    “大人,她只是长得小了点,但肯定有十二。”

    王有为指着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小女孩,双手抱着头,感慨这些人的想象力和贪婪,哪怕是掺杂个十岁的也忍了,这个女孩有超过八岁,海里的鱼都能飞天了。

    “你当我好欺负是吧,信不信到时觉醒完,把他们都送回这来。”

    “别别别,大人。”这时有个咳嗽的老婆婆连忙回答,然后把自己的小孙女抱走了。

    王有为看着剩下的八个人,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握着罗盘,另一只手假模假样地摸着小胡子,像是检阅部队一样。

    终于,到了一个肮脏但秀气的女孩面前,罗盘开始剧烈摆动,王有为知道,这就是自己回芙蓉学院的“钥匙”。

    王有为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在外人看来真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修士,看到了心爱的器物一般。

    而这女孩只是很好奇,她还很单纯,不清楚大人的心思,伶俐的脑袋在想,这个干净的男人究竟看到了什么,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咳咳,”王有为压制内心的喜悦,开始正经说话,假扮成普通的修士,“你们不要害怕,我是带你们去好地方的,你们以后都不用挨饿了。”

    这些人听到都很高兴,尤其是这个女孩的一个同龄伙伴,终于要脱离饥寒交迫的日子了,最是兴奋。

    女孩反而还有点遗憾,因为现在更想的是去乡城看看,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好像是素未谋面的亲人。

    不过,以后能吃饱饭了总是好的,比起这种玄乎的感觉,实际的温饱更重要。

    既然要带着普通人,王有为就不能御剑了,只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陶器,然后发动灵术,一辆能承载十个人的飞舟就出现在眼前。

    “都上来,赶紧出发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纷纷快速地爬到了飞舟上,到处去探索这个神奇的东西。

    最后留下的,是那个秀气的女孩,不舍地看着难民队伍里照顾自己的长辈们。她之前在一个小城里的贫民窟生活了十二年,后来因为有兽潮,城镇被毁,成为难民四处流亡,跟大家都有很深的感情。

    “阿海,快走啊,是去过好日子,不用再受苦了,以后你就能吃很多糖葫芦了。”那个抱着小女孩的婆婆说道,显然她是队伍里和年轻人最亲近的人。

    “婆婆,你还生着病,我……想等你好了再走。”

    “别担心,阿海,我听说乡城里有个大善人,经常帮助难民,等我们进入城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婆婆,那我走了,你一定保重,未来我有出息了会来找你们的。”池盼海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能做出未来的诺言。

    “嗯。”老人家没多说,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最好的答复。

    “快走了,这里距离最近的落脚地还有不少距离,得赶紧出发了。”

    王有为对于难民的情感没兴趣,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学院。

    至于为什么不去最近的乡城,因为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城,不在回学院的路上,又不繁荣,连给他歇脚都不配。

    池盼海慢慢登上甲板,渐渐远离了队伍,缓缓进入芙蓉学院甜蜜的、舒适的“围栏”里。

    走的时候,王有为隐约有点不自在,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但这种感觉,连回学院的喜悦的一指甲盖都比不上,一下就抛在脑后。

    “感觉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好像有人在等我,哎,管他呢,自己最重要,先赶紧回去,那事想起来再说。哈哈,神莲都,我回来啦,等着我。”

    就这样,王有为带着八个青年男女在天边远去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这飞舟在天上驰骋时,被一个拄着行路杖的老者看到了,他不禁慨叹芙蓉洲的底蕴和这里修士的强大。

    老者名叫天工,来自南器洲,年轻时潜心修习练器之道,不曾离家乡太远,现在人老了,砸不动铁了,就想着出来走走,顺便完成自己一百年来的理想。

    这第一站自然是五洲中最强大的芙蓉洲,刚好就和南器洲接壤,过来也容易。

    刚才他看见的飞舟就来自南器洲,不光如此,所有复杂的灵器都出自南器洲,因此他很清楚飞舟的造价之高。

    难民们看见了不远处的天工,然后向他提出了友善的建议。

    “老人家,要去哪,一起去乡城呗,那有一个大善人。”

    天工不着边际的穿着,让难民们都以为他是自己的一员,不过他向来也不介意这些,好奇地向队伍走去。

    “你们说的那人真是好人?”天工有点怀疑这人,毕竟一路走来,遇到不少沽名钓誉之辈,让他很失望。

    “我们也是听说,不过都十二年了,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不假。”

    “那我也跟着去看看吧。”既然这人能坚持这么久,自己去看看倒也合理,正好落脚。

    想完这些,天工拄着行路杖,进入了难民的队伍,很自然地就融入了其中。没人发现,队伍里竟然多了一个超脱六境的修士。

    储物袋里,四个碟子模样的灵器静静躺着,隐隐能听到它们发出的些许梦呓,似乎在等待着有缘人将它苏醒。

    走没多久,大家路过一荒芜的空地,小女孩看见了一把生锈的铁剑,插在石头上,想拿起来玩耍,但被天工制止了。

    “小朋友,先让我看看呗。”

    天工莫名感觉有些异常,害怕这是什么邪物,毕竟周围死寂一片,自己也见到过有丧心病狂的人,把吸食精血、毁坏灵核的器物放在荒野里,坑杀路过的人,以炼制血器。

    他开启灵视观察,没发现异样,然后用自身三成力气去拔,但无论怎样都拔不出来。

    这让他很纳闷,以自己的力量,三成气力足以粉碎一人高的岩石了,这锈剑竟然纹丝不动。

    “老爷爷,你在干嘛啊。”流着鼻涕的小女孩走过来,直接把剑拿了起来,像是从沙子里拔出一条小棍子。

    “这……,看来是我没缘分。”看到这个天工就明白,并不是自己力量不够,只是单纯地这剑不待见他,高阶的灵器讲究缘分,无缘的人怎么都没办法。

    “不知道是哪个道友放这的,又要用来干嘛呢。”

    天工放宽心,随着队伍继续前进。

    而小女孩得到了一个玩具,很开心,顾不上铁锈带来的血一般的腥味。

    其实这剑和天工并不是无缘,不然他也不会到这个小城来。一百多年前,他和他的好友,为这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不过,现在显然不需要他拿起来,小女孩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