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作
文化衫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即便是变季，天气大概也只会在十月底才慢慢冷下来。
最重要的是，没记错的话，校运动会就要举办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再想像之前那样跟摊贩子似的到处跑怕是不行了。
学校也是有纪律委员会的。
而且即便是纪律委员会不找他的麻烦，这五万件文化衫也不是仅仅靠他一个人就能搞得定的。
即便是张明远那群人也不行。
他们大多是图个热闹，哥们义气。
文化衫虽然算是季节性商品，但也不是捞一把就跑的抢钱路子，自己既然要搞，就得先把摊子铺开。
倚靠着路灯杆，陈青脚下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地的烟头。
陈青盯上了总是在各个大学四周流窜的摊贩。
那群家伙对大学生非常了解，平常总是流窜在各个大学的四周，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基本上都是这些摊贩最先知道。
能依靠着各种零零碎碎在手头不怎么富裕的大学生手里捞钱的，大多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
别看陈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卖出了五六千件文化衫，但如果真论销售水平，他还真比不上这群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小商贩。
他能得到现在的成绩，也就是转了个空子而已，再加上一张巧嘴，说话好听才能将手里的那些文化衫全哄出去。
与那些摊贩想比，他只是占了一个优势。
那就是他是京大的学生。
陈青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屁股丢在了地上，伸出右脚狠狠踩灭。
决定了，陈青要发展那群人成为自己的下级代理。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
说干就干，陈青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前怕狼后怕虎不是他的性格。
慢悠悠的走向了校外，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一个摊贩。
“哥们儿，看看喜欢什么？”
“钥匙扣，指甲刀，羽毛球拍，足球篮球我这都有。”
“再不然杂志小说，名著字典我这也都有。”
小贩见陈青凑近了摊位，显得十分热情，丢下手里还没烧完的烟头就给陈青介绍了起来。
“不了哥们儿，我不买东西。”
摊主听到陈青的话顿时没了兴致。
“不过，有个事儿倒是可以和你聊聊。”
陈青随意摆弄着摊位上的指甲刀，钥匙扣，不紧不慢的说着。
“啥事？学校保卫部的？新来的吧？”
摊主见陈青翻着他的货物，稍微紧张了一下，但下一刻想到自己也有人，顿时底气硬了一些。
“放心吧，我是学生。”
陈青笑了一下，心里也大概有了底。
这些小贩大概都和学校里的人有些关系，不然学校也不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他们。
“有一批快钱儿，要不要合伙一块儿挣。”
陈青放下手里把玩的钥匙扣，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
“别拿我逗乐子啊，一边儿玩去。”
摊主以为陈青是拿他来寻开心来了。
“没逗你，我真有门路，一批衣服，可以让你卖。”
陈青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文化衫。
摊主看了陈青一眼，有些惊讶。
“意思说这衣服是你搞出来的？”
摊主名叫王杰，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凭着一点小聪明，从南方进一些零碎实用的小商品在学校门前摆摊。
这些年也算赚了点小钱。
他靠着自己的激灵劲常年混迹于各个大学之间，大学里面的新鲜事儿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陈青搞出来的这些文化衫他当然早就知道了，平常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那么多，总能看到好些个人穿着这件印着君子自强不息的短袖，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好家伙，现在这大学生都开始出来抢小贩的饭碗了。”
王杰也是个乐意侃的，听了陈青的自我介绍之后顿时一乐，心底亲切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这行业顿时高大上了许多，与有荣焉。
同行啊。
瞧瞧，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大学生都要抢自己抢自己饭碗来了，这不正好说明了自己这行业正是蒸蒸日上的爬坡期么。
“我还想着是哪个同行偷偷搞了衣服的营生，那你这段时间怕是赚了不少吧。”
“嗨，没多少，没多少。”
陈青见摊主侃了起来，也是一乐，谦虚的摆了摆手。
摊主也没注意到，自己对陈青的态度就在这短短几句话之间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就是陈青一直以来与人打交道的策略，那就是将他人拉到和自己同一个水平线上，或是将自己降低到对方的水平线上，再不然就是站在高处降维打击。
所以当初张明远看到陈青轻言巧语便哄来一张张申请表格之后，都嫉恨的感叹了一句。
学不来，根本学不来。
“哥们儿，你这路数能行吗？没怎么见过啊。”
小贩王杰听着陈青讲解什么是下级代理，一头雾水的挠着后脑勺。
“没听明白？那我简单一些再讲一次。”
陈青看了看摸不着头脑的摊主，叹了口气。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边货源充足，我以单价40的价格给你，你卖多少自己说了算，但是不能低于50。”
“卖出去多少算你本事，能卖什么价格也算你本事。”
王杰这下倒是懂了，但做了这么多年，他虽然算不得精明，但也不傻。
“这季节可马上就要过去了，还能有人买这短袖么？”
“我这叫文化衫，再说这天儿怎么着也得再热个二十多天，不会愁卖。”
陈青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见摊主还有些犹豫，便问了一句。
“你瞧我这衣服质量咋样？”
“和商场里的差不多。”
“商场里这种质量的衣服卖多少？”
“怎么也得八九十吧。”
王杰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这衣服，样式新奇，品质优秀，而且还有挂牌。”
“再说了，我已经把货都铺出去了，上一次我搞了一万件过来，不到十天就没了。”
“同样的质量，商场里要卖八九十。”
“你和我说不好卖？”
陈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说了个虚话。
“这样，我这里还有五件，一会给你全拿过来，你就挂着随便卖就行。”
“就当咱们俩先试着合作，卖不出去衣服算我送你，但卖出去了，每件要给我40。”
在陈青这般连珠炮一样的游说下，王杰最终还是心动了。
“先说好，货款得等我卖出去了才能给你结。”
王杰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算计着自己的小九九。
“我说到做到，那几件是印着华清大学的，你记得到华清那边去卖。”
陈青摆了摆手，没太在意对方的那些小算计。
因为他知道，肯定不到一个上午就没，这是他的自信。
果然，第二天下午他和张明远一行人出去打台球的时候，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又看到了那个叫做王杰的小贩。
而此时，自己给他的那五件文化衫，早已消失不见。
最重要的是，没记错的话，校运动会就要举办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再想像之前那样跟摊贩子似的到处跑怕是不行了。
学校也是有纪律委员会的。
而且即便是纪律委员会不找他的麻烦，这五万件文化衫也不是仅仅靠他一个人就能搞得定的。
即便是张明远那群人也不行。
他们大多是图个热闹，哥们义气。
文化衫虽然算是季节性商品，但也不是捞一把就跑的抢钱路子，自己既然要搞，就得先把摊子铺开。
倚靠着路灯杆，陈青脚下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地的烟头。
陈青盯上了总是在各个大学四周流窜的摊贩。
那群家伙对大学生非常了解，平常总是流窜在各个大学的四周，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基本上都是这些摊贩最先知道。
能依靠着各种零零碎碎在手头不怎么富裕的大学生手里捞钱的，大多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
别看陈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卖出了五六千件文化衫，但如果真论销售水平，他还真比不上这群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小商贩。
他能得到现在的成绩，也就是转了个空子而已，再加上一张巧嘴，说话好听才能将手里的那些文化衫全哄出去。
与那些摊贩想比，他只是占了一个优势。
那就是他是京大的学生。
陈青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屁股丢在了地上，伸出右脚狠狠踩灭。
决定了，陈青要发展那群人成为自己的下级代理。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
说干就干，陈青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前怕狼后怕虎不是他的性格。
慢悠悠的走向了校外，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一个摊贩。
“哥们儿，看看喜欢什么？”
“钥匙扣，指甲刀，羽毛球拍，足球篮球我这都有。”
“再不然杂志小说，名著字典我这也都有。”
小贩见陈青凑近了摊位，显得十分热情，丢下手里还没烧完的烟头就给陈青介绍了起来。
“不了哥们儿，我不买东西。”
摊主听到陈青的话顿时没了兴致。
“不过，有个事儿倒是可以和你聊聊。”
陈青随意摆弄着摊位上的指甲刀，钥匙扣，不紧不慢的说着。
“啥事？学校保卫部的？新来的吧？”
摊主见陈青翻着他的货物，稍微紧张了一下，但下一刻想到自己也有人，顿时底气硬了一些。
“放心吧，我是学生。”
陈青笑了一下，心里也大概有了底。
这些小贩大概都和学校里的人有些关系，不然学校也不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他们。
“有一批快钱儿，要不要合伙一块儿挣。”
陈青放下手里把玩的钥匙扣，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
“别拿我逗乐子啊，一边儿玩去。”
摊主以为陈青是拿他来寻开心来了。
“没逗你，我真有门路，一批衣服，可以让你卖。”
陈青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文化衫。
摊主看了陈青一眼，有些惊讶。
“意思说这衣服是你搞出来的？”
摊主名叫王杰，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凭着一点小聪明，从南方进一些零碎实用的小商品在学校门前摆摊。
这些年也算赚了点小钱。
他靠着自己的激灵劲常年混迹于各个大学之间，大学里面的新鲜事儿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陈青搞出来的这些文化衫他当然早就知道了，平常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那么多，总能看到好些个人穿着这件印着君子自强不息的短袖，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好家伙，现在这大学生都开始出来抢小贩的饭碗了。”
王杰也是个乐意侃的，听了陈青的自我介绍之后顿时一乐，心底亲切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这行业顿时高大上了许多，与有荣焉。
同行啊。
瞧瞧，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大学生都要抢自己抢自己饭碗来了，这不正好说明了自己这行业正是蒸蒸日上的爬坡期么。
“我还想着是哪个同行偷偷搞了衣服的营生，那你这段时间怕是赚了不少吧。”
“嗨，没多少，没多少。”
陈青见摊主侃了起来，也是一乐，谦虚的摆了摆手。
摊主也没注意到，自己对陈青的态度就在这短短几句话之间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就是陈青一直以来与人打交道的策略，那就是将他人拉到和自己同一个水平线上，或是将自己降低到对方的水平线上，再不然就是站在高处降维打击。
所以当初张明远看到陈青轻言巧语便哄来一张张申请表格之后，都嫉恨的感叹了一句。
学不来，根本学不来。
“哥们儿，你这路数能行吗？没怎么见过啊。”
小贩王杰听着陈青讲解什么是下级代理，一头雾水的挠着后脑勺。
“没听明白？那我简单一些再讲一次。”
陈青看了看摸不着头脑的摊主，叹了口气。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边货源充足，我以单价40的价格给你，你卖多少自己说了算，但是不能低于50。”
“卖出去多少算你本事，能卖什么价格也算你本事。”
王杰这下倒是懂了，但做了这么多年，他虽然算不得精明，但也不傻。
“这季节可马上就要过去了，还能有人买这短袖么？”
“我这叫文化衫，再说这天儿怎么着也得再热个二十多天，不会愁卖。”
陈青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见摊主还有些犹豫，便问了一句。
“你瞧我这衣服质量咋样？”
“和商场里的差不多。”
“商场里这种质量的衣服卖多少？”
“怎么也得八九十吧。”
王杰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这衣服，样式新奇，品质优秀，而且还有挂牌。”
“再说了，我已经把货都铺出去了，上一次我搞了一万件过来，不到十天就没了。”
“同样的质量，商场里要卖八九十。”
“你和我说不好卖？”
陈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说了个虚话。
“这样，我这里还有五件，一会给你全拿过来，你就挂着随便卖就行。”
“就当咱们俩先试着合作，卖不出去衣服算我送你，但卖出去了，每件要给我40。”
在陈青这般连珠炮一样的游说下，王杰最终还是心动了。
“先说好，货款得等我卖出去了才能给你结。”
王杰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算计着自己的小九九。
“我说到做到，那几件是印着华清大学的，你记得到华清那边去卖。”
陈青摆了摆手，没太在意对方的那些小算计。
因为他知道，肯定不到一个上午就没，这是他的自信。
果然，第二天下午他和张明远一行人出去打台球的时候，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又看到了那个叫做王杰的小贩。
而此时，自己给他的那五件文化衫，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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