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孟毅的第一次触动
在烽台上吹凉风的翁衙内，听到下面丝竹声与喝酒声，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牛牙将太跋扈了！明明是他……”
马参谋赶紧上前捂着他的嘴:
“我的公子呀！你小声点，让姓牛的听到，他会饶过你我？”
翁衙内瞬间一激灵:
“哦！哦……”
马参谋看到他还有理智，放下手，小声安慰道:
“公子，自从你被留在凉州，已经成了弃子。
那牛牙将向来跋扈，翁节帅一直不信任他，正好借此机会把他甩开，他自然有气。
这些蔡州出来的兵将可是吃过人的。以后只能虚与委蛇，可不能刺激他了！”
翁衙内想起牛牙将的过往，一阵胆寒，他可是跟随过蔡州秦宗权的。
马参谋看到翁衙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唬住这个小祖宗了，要不是为了以后荣华富贵，谁去伺候你这样的废物。
翁衙内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感动的握着马参谋的手:
“还是马参谋忠心呀！多亏你及时提醒，要不然……想想都后怕，只是可惜我那几个舞姬了，那可是我花大功夫买来的，就这样便宜那个马倌了？”
“公子呀，凭我们手里的节符和凉州节度使留后大印，谁不把您当做坐上宾？
你道为何张淮深一心把我们接过来，他立位不正，要不是凭着张义潮的余荫，他能做稳归义军节度使，要知道朝廷还没册封呢！”
马参谋给他分析眼前的形势。
翁衙内喜色充满脸颊:
“对，对，我在名义上还是他顶头上司呢，我要是说句不同意，他岂不是坐不成节度使，哈哈……”
“公子，你可不要和他闹僵，毕竟，沙州在张氏的治理下已经几十年，权威早已深入人心。
我们只是锦上添花，但这足以让公子立身，金银财宝，美女还不是唾手可得……”
马参谋有些猥琐的说。
“你还别说，这西域舞姬，真是另有一番味道，下面也是黄的。嘿嘿……”翁衙内也笑的很开心。
在马参谋的一番说词下，翁衙门算是稳定了心态，一心想见识异域美女。
在下面的酒宴也接近尾声。
牛牙将喝的兴起，想招揽孟毅的意图昭然若揭，曹十六郎也在一边打边鼓，那意思是，让孟毅离开张府。
孟毅一直保持警惕，始终不接牛牙将的话头，惹得他好不乐意，就连刚才的赏赐提也不提了。
牛牙将装作不胜酒力，让众人散去。
三人与牛牙将告别走出苜蓿烽。
孟毅长叹一口气，阴总管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不错，我回去后，会向老爷禀报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多谢阴总管了！”孟毅拱手说。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以后喊我一句大耶就行，这样显得亲近，我们住在一个坊，我又没有孩子，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交往了！”阴总管笑眯眯的说。
孟毅心说:你个大耶，这是想让我认爹吗？去你的，我才不稀罕！
他心里这样想，但不能说出来，这阴总管可是阴险的很。
孟毅笑着说道:
“回去后，抽个时间，我约了邻居愣良子。
我出酒菜，让愣良子给我们做饭，咱们一起喝点！在这里喝酒，忒没意思！”
“嗯，挺好，那我就等着呢！”阴总管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早已经让人在苜蓿烽下搭了帐篷。
孟毅若有所思，向篝火旁走去。
仆人和护卫还有曹府的亲兵，各自围着一堆篝火，除了几个站岗的，其他人早已经休息。
夜晚的风还好不大，一个个像巨大的蛹虫窝在火堆旁边，睡的动静挺大。
那大胡子护卫看到孟毅走出来，赶紧站起来，迎过去。
打了一个嘘声手势，示意去一旁说话。
孟毅跟了过去，两人走进黑夜，只听见葫芦河哗哗的水流声。
孟毅问道:
“兄台，有事？”
大胡子说道:
“咱看恁是老乡，也挺实在得，给恁个忠告，离那翁公子，牛牙将远些，都TM的不是好人！”
“哦，那翁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牛牙将也是热心肠，对下人也很大方，还想把那舞姬送给我呢！”孟毅装作疑惑的说。
“恁不要被表面迷惑，都是装出来的！”大胡子着急的说。
他真怕孟毅受不了诱惑，加入他们，一个好老乡就这样没了。
“真的吗？”
孟毅看着黑夜里，大胡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真诚。
“家里老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恁既然不听劝，权当俺没说！”大胡子有些怒其不争的转身就走。
“嘿！大哥，干嘛哩，逗你玩呢！”孟毅笑着把他拉住。
“我能分辨谁好，谁歹！”
大胡子不相信的问:“真的？那谁好？谁歹？”
孟毅拦住他的肩膀，亲热的说道:
“俺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大哥是好人！”
“嘿嘿！你小子眼光不错！”齐鲁人最受不了别人夸奖，别人一夸，就有些傲娇。
太爱面子了，而且喜怒全在脸上，所以全天下都喜欢和齐鲁人交朋友。
“还不知道大哥尊姓大名呢！”孟毅问道。
“嗨！俺姓田，单名一个雪，在家里排行老大，恁唤俺田大就行！”
“田雪？”孟毅想到他粗狂的面貌，却起了一个偏女性的名字，差点笑出来。
“恁想笑就笑吧！俺这名字确实不霸气！”田雪低声说。
“没有，挺好的，瑞雪兆丰年呀！好意境！”孟毅忍着笑说道。
“哎！俺就是在下雪的时候出生，俺爹觉得雪不错，就给俺起了这个名字，小时候，俺家还有几亩薄田，除了皇粮国税越来越重，勉强糊口。
可到了俺十多岁的时候，不是黄河闹大水，就是虫灾，反正老天爷看不得俺们好，家里老小眼见的活不下去了。
黄巢扯起反旗，好多老乡被裹挟，俺就是在那个时候当兵。
起码饿不死！这都出来十多年了，也不知家里如何了？”田雪伤感的说着。
“会好起来的！田大哥！”孟毅安慰道。
田雪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俺看你有见识，恁和俺说说，这日子啥时是个头，俺都想俺娘了！可回不去呀！在凉州，就听信使说，东方都乱成一锅粥了！”
孟毅不知怎么回答，按照他所了解的历史进程，这动乱才刚刚开始，还要持续将近七八十年呢，到那时自己恐怕变成一捧黄土，飘散在这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了吧……
“这牛牙将太跋扈了！明明是他……”
马参谋赶紧上前捂着他的嘴:
“我的公子呀！你小声点，让姓牛的听到，他会饶过你我？”
翁衙内瞬间一激灵:
“哦！哦……”
马参谋看到他还有理智，放下手，小声安慰道:
“公子，自从你被留在凉州，已经成了弃子。
那牛牙将向来跋扈，翁节帅一直不信任他，正好借此机会把他甩开，他自然有气。
这些蔡州出来的兵将可是吃过人的。以后只能虚与委蛇，可不能刺激他了！”
翁衙内想起牛牙将的过往，一阵胆寒，他可是跟随过蔡州秦宗权的。
马参谋看到翁衙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唬住这个小祖宗了，要不是为了以后荣华富贵，谁去伺候你这样的废物。
翁衙内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感动的握着马参谋的手:
“还是马参谋忠心呀！多亏你及时提醒，要不然……想想都后怕，只是可惜我那几个舞姬了，那可是我花大功夫买来的，就这样便宜那个马倌了？”
“公子呀，凭我们手里的节符和凉州节度使留后大印，谁不把您当做坐上宾？
你道为何张淮深一心把我们接过来，他立位不正，要不是凭着张义潮的余荫，他能做稳归义军节度使，要知道朝廷还没册封呢！”
马参谋给他分析眼前的形势。
翁衙内喜色充满脸颊:
“对，对，我在名义上还是他顶头上司呢，我要是说句不同意，他岂不是坐不成节度使，哈哈……”
“公子，你可不要和他闹僵，毕竟，沙州在张氏的治理下已经几十年，权威早已深入人心。
我们只是锦上添花，但这足以让公子立身，金银财宝，美女还不是唾手可得……”
马参谋有些猥琐的说。
“你还别说，这西域舞姬，真是另有一番味道，下面也是黄的。嘿嘿……”翁衙内也笑的很开心。
在马参谋的一番说词下，翁衙门算是稳定了心态，一心想见识异域美女。
在下面的酒宴也接近尾声。
牛牙将喝的兴起，想招揽孟毅的意图昭然若揭，曹十六郎也在一边打边鼓，那意思是，让孟毅离开张府。
孟毅一直保持警惕，始终不接牛牙将的话头，惹得他好不乐意，就连刚才的赏赐提也不提了。
牛牙将装作不胜酒力，让众人散去。
三人与牛牙将告别走出苜蓿烽。
孟毅长叹一口气，阴总管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不错，我回去后，会向老爷禀报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多谢阴总管了！”孟毅拱手说。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以后喊我一句大耶就行，这样显得亲近，我们住在一个坊，我又没有孩子，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交往了！”阴总管笑眯眯的说。
孟毅心说:你个大耶，这是想让我认爹吗？去你的，我才不稀罕！
他心里这样想，但不能说出来，这阴总管可是阴险的很。
孟毅笑着说道:
“回去后，抽个时间，我约了邻居愣良子。
我出酒菜，让愣良子给我们做饭，咱们一起喝点！在这里喝酒，忒没意思！”
“嗯，挺好，那我就等着呢！”阴总管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早已经让人在苜蓿烽下搭了帐篷。
孟毅若有所思，向篝火旁走去。
仆人和护卫还有曹府的亲兵，各自围着一堆篝火，除了几个站岗的，其他人早已经休息。
夜晚的风还好不大，一个个像巨大的蛹虫窝在火堆旁边，睡的动静挺大。
那大胡子护卫看到孟毅走出来，赶紧站起来，迎过去。
打了一个嘘声手势，示意去一旁说话。
孟毅跟了过去，两人走进黑夜，只听见葫芦河哗哗的水流声。
孟毅问道:
“兄台，有事？”
大胡子说道:
“咱看恁是老乡，也挺实在得，给恁个忠告，离那翁公子，牛牙将远些，都TM的不是好人！”
“哦，那翁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牛牙将也是热心肠，对下人也很大方，还想把那舞姬送给我呢！”孟毅装作疑惑的说。
“恁不要被表面迷惑，都是装出来的！”大胡子着急的说。
他真怕孟毅受不了诱惑，加入他们，一个好老乡就这样没了。
“真的吗？”
孟毅看着黑夜里，大胡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真诚。
“家里老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恁既然不听劝，权当俺没说！”大胡子有些怒其不争的转身就走。
“嘿！大哥，干嘛哩，逗你玩呢！”孟毅笑着把他拉住。
“我能分辨谁好，谁歹！”
大胡子不相信的问:“真的？那谁好？谁歹？”
孟毅拦住他的肩膀，亲热的说道:
“俺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大哥是好人！”
“嘿嘿！你小子眼光不错！”齐鲁人最受不了别人夸奖，别人一夸，就有些傲娇。
太爱面子了，而且喜怒全在脸上，所以全天下都喜欢和齐鲁人交朋友。
“还不知道大哥尊姓大名呢！”孟毅问道。
“嗨！俺姓田，单名一个雪，在家里排行老大，恁唤俺田大就行！”
“田雪？”孟毅想到他粗狂的面貌，却起了一个偏女性的名字，差点笑出来。
“恁想笑就笑吧！俺这名字确实不霸气！”田雪低声说。
“没有，挺好的，瑞雪兆丰年呀！好意境！”孟毅忍着笑说道。
“哎！俺就是在下雪的时候出生，俺爹觉得雪不错，就给俺起了这个名字，小时候，俺家还有几亩薄田，除了皇粮国税越来越重，勉强糊口。
可到了俺十多岁的时候，不是黄河闹大水，就是虫灾，反正老天爷看不得俺们好，家里老小眼见的活不下去了。
黄巢扯起反旗，好多老乡被裹挟，俺就是在那个时候当兵。
起码饿不死！这都出来十多年了，也不知家里如何了？”田雪伤感的说着。
“会好起来的！田大哥！”孟毅安慰道。
田雪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俺看你有见识，恁和俺说说，这日子啥时是个头，俺都想俺娘了！可回不去呀！在凉州，就听信使说，东方都乱成一锅粥了！”
孟毅不知怎么回答，按照他所了解的历史进程，这动乱才刚刚开始，还要持续将近七八十年呢，到那时自己恐怕变成一捧黄土，飘散在这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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