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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成长

    祝允谌的话,让祝致远都愣住了。上前直接问他:“弟弟,哥哥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你跟哥哥说说。”

    对于祝致远的询问,祝允谌并未回复,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这让蔡询都看不下去了,随即继续教训着祝允谌。“你这孩子,你真以为你哥不恨那个祝引重?”说着,蔡询更气了,从附近随便拿了根棍子抽打祝允谌。

    祝允谌此刻梗着脖子,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让蔡询一连抽了祝允谌七下。祝允谌虽然觉得疼,但是却咬死了一句话,必须要让祝引重被流放。

    “够了”祝致远也看不下去了,当即掐着祝允谌的嘴巴,呵问他:“残害同族子弟,在你眼中是不是必须得去死,或者被流放?”

    “对,所以他必须……”祝允谌抓紧答道。

    “那你可以和他一起去死,或者被流放了。”祝致远死死盯着这个弟弟:“若论恨,我是最恨他的,毕竟他直接要杀死我。”

    “但是,我们身上都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我们一族,不能内斗!”随后,祝致远伸出食指一指,指头狠狠地点到祝允谌的眉心,疼得他哇哇直叫。

    祝顺怡看着争吵的哥哥和弟弟,还有愤怒的妈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跑到屋子里面,把门虚掩上,身子哆嗦着,祈求着祝锡早些回来。

    “像祝引重这种人,可以死在战场,那是他的命”说着,祝致远声音加重了几分:“但是,不能死于同族人的算计。”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我说的话。”

    祝致远知道,以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今天必然开始恨上自己了。随后开始暗叹,希望这个蠢弟弟以后不会做出傻事。

    “若是你今天敢出这个家门,我保证,你绝对是最先被流放的。”蔡询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进到了屋里去安抚小顺怡,独留祝允谌自己在外面院子中跪着。

    随着日光逐步西斜,祝锡也从允市返回了家中。今天他的心情可以说真的是极好的,铺子里按照那祝融的说法,也做出来了一件金器。

    看着手中的金器,这让祝锡觉得既高兴又无奈。

    高兴之中,一是因为祝致远肯为了家族做出一定的牺牲,二则是为自己儿子的聪慧而高兴。

    但是无奈的是,原本按正常的想法,只要祝致远当众原谅了祝引重,祝旺再给些惩罚就好。但是奈何祝令那边却要强推祝戈。这里祝致远却给祝引重安了一件大功,所以今天才算是揭了过去。

    想到祝戈,祝锡又是无奈的摇摇头。孩子是个好孩子,不过可能是祝格的个性太强势了吧,让祝戈平时畏首畏尾的。

    虽然是一族的人,但是自家也不能干涉别人怎么教导孩子。祝锡每每想到这里,都略感无奈。

    夕阳已经把祝锡的影子拉的很长,火灿灿的红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映照着远方的天空。

    祝锡推门进家,却首先看到了小儿子正在跪着,赶忙让祝允谌起来,关怀问着:“谌儿,你没受伤吧?这是惹了什么祸事?竟让你娘亲如此生气。”

    说着,祝锡先看了看祝允谌的脸,顿觉心痛,又连忙把祝允谌的衣服拔掉,在祝允谌身上检查伤了哪里。

    看着祝允谌身上的痕迹,祝锡当下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是谁!”,拿出了身上的青铜刀,当下准备问明白了是谁就去拼命。

    “是娘亲打的”祝允谌看此刻祝锡已经拔刀了,才悻悻开口。

    “那你娘亲为何打你?”祝锡听到这个答案随即一愣,不过手中的刀确是先收了起来。

    最后一缕夕阳已经消散,而蔡询也听到了动静,自家出来迎接祝锡。看着祝锡当下的样子,先开口道:“都先进来吧,我给你详细说说。”

    进到屋里,祝锡也顾不得坐下,让蔡询抓紧说出原因,蔡询便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这让祝锡听得,越听觉得越气,恨不得直接把祝允谌揍死。以免日后给祝致远,甚至是给祝家惹祸。

    自家这两儿一女,每一个性格都不相同。祝致远小时候是极shàn,祝顺怡属于偏shàn良,原本祝锡还会为他们将来而担心,毕竟,现在的祝家,若是对敌人太过shàn良,以后极可能放虎归山。

    而这祝允谌,则是处于极恶的那一面。今年还不到八岁,就已经是睚眦必报了。自家里有这么一个,以后那自然容易为家族招惹祸事。

    到时候,这位一旦出门,极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或者一个物件,直接惹了一堆仇家,给家族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会阻碍祝家的发展大计。

    祝致远还上前试图劝慰一下这个弟弟,却反而挨了一拳。

    祝允谌打了一拳后还愤愤不平:“用得着你在阿翁勉强装好人吗?你平时表现的还不够乖?亏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怯懦的兄长,没想到你说起慌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敬你是我兄长,今天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现在认错,让我去流放那祝引重……”还未说完,祝锡确是再也rěn不住了,挥手一个巴掌,把祝允谌打翻在地。

    祝允谌只觉得嘴里仿佛掉了什么,确是被打掉了一颗牙。这让祝允谌更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了祝锡此刻的脸色已经发紫,赶忙闭口不敢再言。

    “反了你了,既然你敢这么威胁你兄长,那我明日便送你去祖坟那边,让你跟祝引重一起……做伴吧。”

    祝锡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苍老了五岁,自身的气势也是卸了大半,像一只被打败了的公鸡一样,萎缩在一边默默的喘着气。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也能如此的过分。蔡询怕祝锡被气坏了,赶忙拧着祝允谌的耳朵,去外面跪着,以免祝允谌再说些混账话,直接把祝锡给气死。

    这一顿饭,饭桌上的四人各有心事。祝锡主要在反思自身,蔡询确是责怪自己做母亲的没尽责,祝致远在思索如何安抚这个弟弟,祝顺怡确是害怕这个家会散掉。没滋没味的吃着,谁也没心思去品尝今天的丰富菜肴。

    门外跪着的那人则是把祝锡和祝致远两位亲人,都痛恨上了。

    最终,在入睡前,挨不过饥饿和困倦,祝允谌在蔡询的劝说下,向祝锡和祝致远道了歉。最后被祝锡要求一个月不得出门,静思己过。

    第二日,允市上依旧热闹。赵豁带领着四大家族进行祭天。随着最后几块玉石、精选的果蔬都被焚烧干净,那头牛,还有一头马、猪、鹿、鸡和狗,也被烹好后摆在祭坛前面。

    等仪式结束后,祝柯城中的所有家族和黎庶都依次来领取一块肉食,所有年龄大于14的人,不论男女,都能来领取一些酒、果蔬,地位高的、家中有病的人,还能分到一些丝布。

    也就是祝柯城这种地方,敢于公开拿牛来祭祀。若是到了王城那边,也就被称帝的那一位在祭祀时,能用牛来当作祭品。

    不过赵济功却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带头不敬那位南庚帝,而是找了一个好理由——祝致远是有玄鸟赐福的人,值得祝家大张旗鼓的祭天。

    期间祝致远还特意找赵豁要了一大块牛肉,给祝允谌送了过去。不过祝允谌虽然收下了,心中确是觉得这是他哥理所应该的。

    一餐结束,便由赵鄙师安排了两个劳役,照看着剩下的肉食,防止被小虫或是路过的狗给霍祸了。等下一餐的时候,祝柯城的人继续前来开宴。如此过了三日,这一次的祭天的祭品才算是被祝柯城的人消耗一空。

    这边虽然结束了,但是祝致远的繁忙生活才刚刚开始。

    先是帮着祝祥欣设计了一对耳环,随后更是陪着祝祥欣一起,指导那个工匠应该怎么做,给工匠看的连连咋舌,赞叹着祝致远的奇思妙想。等成品出来后,更是敬佩不已,最后甚至要直接拜师。

    而祝祥欣把耳坠送给郭敦后,当天郭敦立刻挽着祝赉在祝柯城里走了一圈,让全城的人都羡慕至极。

    祝旺不再装病了,开始公开的指导祝致远。这让其他祝家子弟十分的嫉妒,更是在祝赉的要求下,跟随祝赉安排的商队去了一次青州。

    原本祝赉只是想带着祝致远见见世面,结果到了青州之后,被东伯侯的手下直接看到了祝赉身边有一个小孩,而祝赉手下的奴隶嘴也不严,让那人直接探听到了,这小孩是祝致远。

    不过东伯侯的态度很是暧昧,直接令手下的人送了祝致远一小袋金沙,大概值1000大贝。当祝赉第二天去拜见东伯侯的时候,东伯侯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对祝赉说了一句话:“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了。”随后挥手让祝赉离开。

    等到祝赉带着疑惑的离开时,东伯侯幽幽叹道:“小小年纪,就能为了家族做出牺牲,希望你以后能助我一臂之力吧。

    “玄鸟的……”后面的话,就没再说出来。

    祝致远则是在青州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过最后却只找祝赉要了20大贝,买了一个铜镜。打算回家研究仿制后,还可以给蔡询当礼物,一举两得。

    然后两人便带着部分奴隶去了矿山那边,剩下的祝家子弟则是带着贸易好的财物回了祝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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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锡那边的锻造铺子,则是不断的拿出以前的备件,给祝锡重新打造了一柄青铜长矛,长矛铸造好的那一天,祝锡让祝庶在允市上摆了一个草人,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刺了一天的草人。

    当下午祝锡回家后,好事者去看那草人身上的木桩,发现栋捅的都很深。当天晚上,祝柯城里都传开了,说祝锡得到了一把金器长矛。

    当夜,吕家、蔡家、霍家则是连夜登门拜访,最后和祝旺商定,箭头原价每枚60贝币,带来箭头改造每枚收费20贝,直接采买为80贝;匕首原价每柄250贝币,带来匕首改造每柄收费80贝,直接采买为330贝币;刀原价每柄600贝币,带来刀改造每柄收费200贝,直接采买为800贝。暂时不提供整支的铜矛,只帮忙改造铜矛头。

    而其他家族,如那白家,柳家,则是更加期待明年开始的采矿,能为家族带来的收益了。而如那徐家的徐大嘴,此刻则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办法去祝家赔罪,希望开采铜矿一事不要落下他们。

    祝家内部,则是由于祝引重“带来”的方法,获得了足够多的利益,祝引重和祝致远的兄弟相残一事,也终于在祝家内部画下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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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庚22年,9月下旬。

    祝赉和祝致远从铜矿处回到了祝家,结果第一个见到的不是祝旺,而是霍崇茂。今天这个小姑娘很明显特意打扮了一番,脑袋上还带了一个雕琢细致的头箍,上面还镶嵌了一枚绿松石。走起路来还有一股草香的味道,很是好闻。身边跟着一条纯白的细犬,

    这却是霍悠特意要求霍崇茂才做到的。——不仅让霍崇茂用香草的水洗澡,还让她每天喝一些泡了香草的水。衣服也是安排专门的nv奴用香草水给洗的。

    可以说,这段日子,霍崇茂过得并不太好。不过今天见到了祝致远,对她来说这种苦日子也快到头了。

    当霍崇茂见到祝致远之后,直接跑了过去,又是踮起脚亲了祝致远一口,随后才问道:“远哥哥,你这两个月想我了吗?”

    “自然是想了的,你看看这是什么?”随即祝致远在怀中掏出了一把青铜刀,刀柄上面刻了崇茂二字——这是出发之前祝赉特意让祝融为祝致远做的。给刀的时候,祝赉告诉祝致远,这个刀既可以防身,也可以随时的送给那霍崇茂。

    “哇,居然是金器呢。这,真的是给我的?”霍崇茂看起来是在询问,不过已经欢喜的把这把青铜刀抱在了怀里,也不怕把自己的衣服割破了。

    “当然了,我可是特意让家奴刻上了你的名字呢。”祝致远随即抬起了手,摸了摸霍崇茂的脑袋。

    “我……远哥哥,我今天是给你送这条细犬来的。用来感谢你上次帮我家拿下那对小熊仔。”随即,霍崇茂有些害羞的转移了话题,不过言语中满是亲密,讲起了那对熊仔……

    远处,祝赉看着祝致远和霍崇茂的样子——不时的说说笑笑,然后一起训练那小白狗。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找祝旺去汇报去了。

    祝旺宅内

    “那东伯侯真的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祝旺目光灼灼的盯着祝赉。

    “是的,随后他便挥手让我退下了,对我们这么快上缴了贝币和金器,并没有任何评价。”祝赉随即回复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让致远晚上来找我吧。”祝旺随即也没问什么,直接挥手让祝赉下去。

    祝赉走后,直接朝着祖坟那边走去,这次他也特意采买了一些小玩意,希望能给祝引重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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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早已等待好的阿四给祝致远开了门。等祝致远进了屋,便轻轻的关上。

    “王父,这次的实情,应该是你派了近卫把情报送给东伯侯的吧?”

    “可以可以,孺子可教也。”祝旺则是笑着回应着祝致远。

    “今晚开始,王父可要教你车战的阵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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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可公开的情报:

    商代至汉代之间的战争的主力是车战,当时的战车主要有三个位置,车左(远程射箭),御者(驾车的人),车右(长矛兵,负责近战肉搏,也有部分用戈打近战的)。

    车身通常会插着戈﹑殳﹑戟﹑酋矛﹑夷矛等,给士兵备用。

    商朝主要的马车为驾驭一车双马的结构,周代则是改进为一车四马。

    春秋前通常是车上3名甲士,车下7名甲士和15名步卒,合计为一两,五两为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