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邓爱的父亲
门诊部，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那土黄色的外墙颜色，使它区别于住院部及其他楼。作为一个不设夜间急诊的地方，到了凌晨，这里自然也无需人留守。
监控室内，一个50多岁的保安看着门诊部的监控，一阵惊诧。同一时间十几个监控同时失去了连接，这按常理来论，是不太可能是人为的。
毕竟同时在不同楼层，破坏不同摄像头，而不破坏监控线，这是不可能的。
他拿起了对讲机：“小林，小林，收到请回答。”
“收到，队长。”
“门诊部摄像头有异常，你上去检查一圈。完毕”
“好的，队长。”
“你别进科室啊！就在公共区域看看有没有异常就好。完毕”
“好的！完毕。”
11层的门诊部的楼梯上，赵雨正轻轻哼着歌曲，悠然的往上走着，身边的高明一脸木讷的牵着她的手，双眼愣愣的看着地面，像个失了智的傻子。
楼梯顶层的尽头，是一个防盗门，赵雨一脚就把门踹开了，锁舌都给踢断了。
楼顶天台上还算干净，没有什么杂草，只是有四个两人多高的大水箱屹立在铁架子上。想来是为了防止风大，也是为了维修人员好爬到水箱顶。
这正好方便了这对小情侣，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不锈钢的水箱顶，有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形盖子。
两人并排坐在了盖子上，高明木楞的看着远处那一片漆黑的大地，而赵雨则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
若只从后面看，真实一对浪漫且温馨的小情侣，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少女的脸庞。
一颗颗黑色的泪滴，在风中飘零，消散。再沉默了数分钟后，赵雨止住了眼泪，开口说到。
“这是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说着温柔的搂住了高明的腰，高明则是面无表情。
“我本来想带你飞的，但是，我怕你怪我让你毁了容。所以，我们还是就潜水吧。这样最起码能好看些。”
接着又是沉默，赵雨抬头看向漫天的星光，泪流满面。
“以前你跟我说想哭时候抱住你，就不会哭了。后来，你走了，我学会了抬起头，把眼泪憋回去。但。。。”
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松开了腰上的手，赵雨将高明的脸转向自己，看着那张脸，身体微微的颤抖，嘴巴紧咬住下唇。
缓缓的将一双眼睛贴近高明的眼睛，那一双比夜还漆黑的眼珠子，在黑夜里依然那么吓人。
高明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颤抖，赵雨深吸了一口气，用很认真的态度说。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躲着我，哪怕我想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你也选择了逃避。但我最想要的，是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说完闭上了眼，额头贴上了高明的额头。
一个漆黑的房间内，高明正躲在角落颤抖不已，看着房间顶部亮起了血红色的光，把整个房间染成了血红色。
地面开始如肥肉般蠕动起来，然后炸裂开来，深红色的血液如海浪般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高明就这么被吞噬在了一片血色里。
只好紧紧闭住眼睛，忍住呼吸，仍由自己在血的漩涡中翻滚，沸腾。
忽然感觉脸上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高明下意识的抹了把脸，睁开了眼。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杯子是空的。
一股热辣的感觉从鼻腔传入身体，高明闻了闻手，一大股酒味。
那中年男子约莫40多岁，穿着一身蓝色工装，显得非常陈旧，有各种污渍残留其上，左胸口的四个白字，已经只看得见最后两个字“煤业”。
那双枯槁的手上布满了一些小口子，看着苍老而粗糙。那张脸虽然写满风霜，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帅气。
大大的眼睛，粗粗的眉毛，坚挺笔直的鼻子，还有厚厚的嘴巴。
中年男子看高明没有动作，“啪”的一下把杯子甩在了客厅的地上，骂道：“妈的！回来热饭都没有一口，你一天躺沙发做什么?还不给老子起来。”
“爸！我好像发烧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高明就感觉自己像在看全景VR，体验着别人真实的人生。
“发烧影响你做饭啊。起来。”
说着男子走上前，把高明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高明只感觉肩膀一阵疼痛。
“我错了。”
“那还不给我滚去做饭。”
高明才站起身感觉头晕目眩又坐回了沙发上，中年男子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高明的衣领，将他提的站了起来。
“你他妈再给我装！”
说着抬手就要给高明一个嘴巴子，高明忙捂住脸，叫到：“爸！我错了，别打我。”
“滚！见到你就烦。”
中年男子骂完一把把高明推向厨房的方向，还不忘在屁股上踢了一脚，这才晕晕乎乎的坐在了沙发上，双眼看着客厅的天花板发呆。
高明委屈的掉下了几滴眼泪，开始在厨房内翻找着食物，却只发现了十几个鸡蛋和几棵白菜。
于是战战兢兢的煮了鸡蛋面，加了点白菜，恭恭敬敬的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中年男子也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来就吃，而高明在一旁小声的问到：“爸！”
“嗯？”
“妈的药吃完了。明天要不去买点。”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一甩手就把筷子朝高明的脸上甩来，高明连忙回头闪躲，还好喝醉了，准头不足，筷子只是打在了肩膀上。
“邓爱！你今天是不是找死啊？”
说完起来就解自己的皮带，看架势是要狠狠抽高明一顿了。
高明连忙跪在了地上，小声哀嚎到：“爸，我错了，我错了。”
中年男子上来二话不说“啪啪”的在高明左右肩膀抽了两皮带，高明只感觉两边火辣辣的疼。
“爸，我错了！”
“我告诉你，药吃完了，我不知道啊，你他妈废什么话啊？没看到我吃饭吗？以后我吃饭你要再敢废话，我打断你的腿。”
高明哭着点了点头，那种内心的无助与绝望，让高明这个旁观者也感到一阵阵愤慨与悲凉。
“跪着做什么？起来。”
高明哭着站了起来。
“不准哭，晦气。”
高明强忍住了眼泪，没敢看爸爸，低头看着地板。
“去，给我再拿一双筷子。”
高明转身抹了抹眼泪，调整着被泪光填满的视线，往厨房走去。
身后有传来了一身使唤。
“在我给倒一杯大理啤酒，用那个大杯子倒啊。”
监控室内，一个50多岁的保安看着门诊部的监控，一阵惊诧。同一时间十几个监控同时失去了连接，这按常理来论，是不太可能是人为的。
毕竟同时在不同楼层，破坏不同摄像头，而不破坏监控线，这是不可能的。
他拿起了对讲机：“小林，小林，收到请回答。”
“收到，队长。”
“门诊部摄像头有异常，你上去检查一圈。完毕”
“好的，队长。”
“你别进科室啊！就在公共区域看看有没有异常就好。完毕”
“好的！完毕。”
11层的门诊部的楼梯上，赵雨正轻轻哼着歌曲，悠然的往上走着，身边的高明一脸木讷的牵着她的手，双眼愣愣的看着地面，像个失了智的傻子。
楼梯顶层的尽头，是一个防盗门，赵雨一脚就把门踹开了，锁舌都给踢断了。
楼顶天台上还算干净，没有什么杂草，只是有四个两人多高的大水箱屹立在铁架子上。想来是为了防止风大，也是为了维修人员好爬到水箱顶。
这正好方便了这对小情侣，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不锈钢的水箱顶，有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形盖子。
两人并排坐在了盖子上，高明木楞的看着远处那一片漆黑的大地，而赵雨则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
若只从后面看，真实一对浪漫且温馨的小情侣，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少女的脸庞。
一颗颗黑色的泪滴，在风中飘零，消散。再沉默了数分钟后，赵雨止住了眼泪，开口说到。
“这是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说着温柔的搂住了高明的腰，高明则是面无表情。
“我本来想带你飞的，但是，我怕你怪我让你毁了容。所以，我们还是就潜水吧。这样最起码能好看些。”
接着又是沉默，赵雨抬头看向漫天的星光，泪流满面。
“以前你跟我说想哭时候抱住你，就不会哭了。后来，你走了，我学会了抬起头，把眼泪憋回去。但。。。”
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松开了腰上的手，赵雨将高明的脸转向自己，看着那张脸，身体微微的颤抖，嘴巴紧咬住下唇。
缓缓的将一双眼睛贴近高明的眼睛，那一双比夜还漆黑的眼珠子，在黑夜里依然那么吓人。
高明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颤抖，赵雨深吸了一口气，用很认真的态度说。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躲着我，哪怕我想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你也选择了逃避。但我最想要的，是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说完闭上了眼，额头贴上了高明的额头。
一个漆黑的房间内，高明正躲在角落颤抖不已，看着房间顶部亮起了血红色的光，把整个房间染成了血红色。
地面开始如肥肉般蠕动起来，然后炸裂开来，深红色的血液如海浪般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高明就这么被吞噬在了一片血色里。
只好紧紧闭住眼睛，忍住呼吸，仍由自己在血的漩涡中翻滚，沸腾。
忽然感觉脸上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高明下意识的抹了把脸，睁开了眼。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杯子是空的。
一股热辣的感觉从鼻腔传入身体，高明闻了闻手，一大股酒味。
那中年男子约莫40多岁，穿着一身蓝色工装，显得非常陈旧，有各种污渍残留其上，左胸口的四个白字，已经只看得见最后两个字“煤业”。
那双枯槁的手上布满了一些小口子，看着苍老而粗糙。那张脸虽然写满风霜，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帅气。
大大的眼睛，粗粗的眉毛，坚挺笔直的鼻子，还有厚厚的嘴巴。
中年男子看高明没有动作，“啪”的一下把杯子甩在了客厅的地上，骂道：“妈的！回来热饭都没有一口，你一天躺沙发做什么?还不给老子起来。”
“爸！我好像发烧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高明就感觉自己像在看全景VR，体验着别人真实的人生。
“发烧影响你做饭啊。起来。”
说着男子走上前，把高明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高明只感觉肩膀一阵疼痛。
“我错了。”
“那还不给我滚去做饭。”
高明才站起身感觉头晕目眩又坐回了沙发上，中年男子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高明的衣领，将他提的站了起来。
“你他妈再给我装！”
说着抬手就要给高明一个嘴巴子，高明忙捂住脸，叫到：“爸！我错了，别打我。”
“滚！见到你就烦。”
中年男子骂完一把把高明推向厨房的方向，还不忘在屁股上踢了一脚，这才晕晕乎乎的坐在了沙发上，双眼看着客厅的天花板发呆。
高明委屈的掉下了几滴眼泪，开始在厨房内翻找着食物，却只发现了十几个鸡蛋和几棵白菜。
于是战战兢兢的煮了鸡蛋面，加了点白菜，恭恭敬敬的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中年男子也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来就吃，而高明在一旁小声的问到：“爸！”
“嗯？”
“妈的药吃完了。明天要不去买点。”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一甩手就把筷子朝高明的脸上甩来，高明连忙回头闪躲，还好喝醉了，准头不足，筷子只是打在了肩膀上。
“邓爱！你今天是不是找死啊？”
说完起来就解自己的皮带，看架势是要狠狠抽高明一顿了。
高明连忙跪在了地上，小声哀嚎到：“爸，我错了，我错了。”
中年男子上来二话不说“啪啪”的在高明左右肩膀抽了两皮带，高明只感觉两边火辣辣的疼。
“爸，我错了！”
“我告诉你，药吃完了，我不知道啊，你他妈废什么话啊？没看到我吃饭吗？以后我吃饭你要再敢废话，我打断你的腿。”
高明哭着点了点头，那种内心的无助与绝望，让高明这个旁观者也感到一阵阵愤慨与悲凉。
“跪着做什么？起来。”
高明哭着站了起来。
“不准哭，晦气。”
高明强忍住了眼泪，没敢看爸爸，低头看着地板。
“去，给我再拿一双筷子。”
高明转身抹了抹眼泪，调整着被泪光填满的视线，往厨房走去。
身后有传来了一身使唤。
“在我给倒一杯大理啤酒，用那个大杯子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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