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聊天继续：
严长川腰上使劲，将那个巨大的胶箱子搬离，孟清歌看着他搬箱子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腰真好。”
严长川闻言，机械地把头转过去，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孟清歌，又再次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孟清歌被看得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眼神，这是什么眼神？！
日。
好像被人当傻子了。
她抚了抚小臂，静静地看着那强劲腰肢所属的背影。
严长川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把身子转回来。
见他已经转回来了，孟清歌开口问道：“这么说，几个竞赛队的人你都有认识？”
严长川认真地回答道：“嗯，算是吧。他们的教练我也挺熟的，”准确地来说是他们认识我的。
后面的那句他没说。因为想着以后再解释。
他脑子里不禁浮现了三大魔头抢人的情景：
张念：“老赵啊，严长川是个好苗子啊，特别是对于物理，无师自通，简直就是可塑之才!”
赵岩：“这可塑之才也是我先发现的呀，都无师自通了，就肯定不用去你们那里磨练啦，再说了，这哪轮得到你们物竞队呢？”
张念不罢休，继续说道：“信奥队一向是人才济济，像严长川这样的肯定比比皆是，但我们物竞队可不一样啊，我们正需要这种多方面通杀到顶尖的人才做点睛之笔，鼓舞士气啊！”
赵岩摆手拒绝，嘴上并说道：“严长川这种极优生，我们队里同样需要，我们同样需要他做点睛之笔，鼓舞士气啊！
不是我说啊老张，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难道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想把严长川抢走做招牌门面吗？扯什么点睛之笔嘞？记住，你们物竞需要的人我们同样需要。”
张念被赵岩的话噎住，脸上被憋的通红。
老张完败。
见张念放弃，余晨见缝插针，马上出击：“哎呀，严长川在数学方面相当有天赋啊，但是发挥天赋还是要有后天的系统性地培养啊，我们数竞那边正好就有一个位置，就希望严长川能过来！”
赵岩见余晨继续发话，心中暗骂：
妈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在我眼里，严长川对于信息学方面的天赋比对于数学方面更加有优势啊，这不更应该系统培养长处吗？哪来系统培养短处的嘞？”赵岩马上回击。
“可是，我们也需要这样的后起之秀啊！”余晨不肯放弃。
“你别叫了，我们也需要，挖墙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先来后到！”赵岩最后直接放狠话。
“要不还是问问当事人本人的意见吧，就这么盲目决定不太好，是吧？”张念不肯罢休，把矛头指向严长川。
坐在一旁的严长川：……
又关我事了？
看着三个殷切的面容，他心中无数点哥摇摇摆摆地踏过。
他轻声说道：“额……我都去，行了吧？”
“都去？会不会影响学业啊？毕竟有很多任务。”余晨在旁边说道。
“我觉得还是选定一样比较好。”赵岩故作深沉，点头说道。
张念也学着赵岩的样。
点头深思……
严长川：……
我的第N次无语都是来自你们仨。
“那要不……我去信奥那边？”他不经意地开口。
赵岩的脸上马上喜笑颜开，张念和余晨的表情马上以沮丧取代。
赵岩一脸得意，挑衅地看着张念和余晨他们两个。
老张余头：怎么特么每次抢人都抢不过他？多少优质人才都流到他那了？
赵岩那小子到底给严长川灌了多少迷魂汤？
下次抢人的时候提前贯彻一下。
而赵岩自然一整天都喜气洋洋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还很高兴。
“诶，赵教练，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我把严长川抢来了？”
……
他摸了摸鼻子，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是通过他们抢人的时候认识的。”
孟清歌那该死的好奇心作祟，问道：“谁？”
谁这么厉害，收到三大魔头的邀请？
还被求着去？
“我。”严长川蹦出单字屁。
孟清歌：特么那好奇心作祟个鬼头啊，问个什么破问题？
而严长川像是一个没事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
言外之意：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孟清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棒啊。”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严长川当然体会到其中的阴阳怪气，笑着说道。
孟清歌：……
后悔和严长川认识的第N天。
孟清歌一脸黑线地看着严长川，似乎要把他看穿出一个血窟窿。
说道：严长川当然察觉到了，便学着孙屹的样子，很是欠揍地轻笑：“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别一直看着我。”
孟清歌：想打人但没理由怎么办？
她差点就把自己的中指给亮出来了
两根都是。
孟清歌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去，不理严长川。
严长川叫了几声，她还是没转过来，像是没有听见。
这样会不会有点无理取闹？会很不礼貌吗？
我管它！
严长川心道不好。
完蛋，惹生气了。
要怎么弄才能恢复原样啊？他对这方面非常不懂啊……
他的那双手僵硬地在空中尴尬乱动，手指微缩，又泄气放下。
他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来一部连续剧了。
她生气了，会不会想到不好的方面？
想到不好的方面，肯定会病情加重的吧？
病情加重的话这几个月她不就白住医院了吗？秃头老陈会杀了他的。
她会不会想不开啊我去？
就不该学孙屹那个狗样，狗都嫌弃的狗样。
他叹了口气，像是心里下定了决心，闷闷地开口：“生气了？”
孟清歌没理他。
明显就是还不够诚意。
“好吧，需要怎么补偿你？或者，你也干些欠揍事？保证不会嫌弃你。”严长川继续闷闷地开口。
哦？你还敢嫌弃？
孟清歌心中说道。
但是，这条件开得不错。
姑且信他一次。
她缓缓地转过头，用及其淡漠的语气说道：“真的？”
“保真。”严长川语气里略微带着坚定。
“行，你说的。”孟清歌应下，接着，她慢悠悠地将手握成拳，举在面前。
正当严长川想着怎么挨打才能没这么痛的时候，孟清歌她——
把两根中指竖了起来。
管它呢。
横扫道德，做回自我。
有点爽。
严长川：……
虽说不嫌弃，但是还是有点无语。
没来由的无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看着小姑娘面无表情双手做着“国际友好手势”，他的嘴角还是噙着极浅极淡的笑意。
孟清歌：这人脑子有病？
她缓缓放下手，心中雀跃。
有点开心，第一次鄙视别人。
去踏马的礼义廉耻，去踏马的道德感，去踏马的昧良心，去踏马的恭恭敬敬，去踏马的懂事，那能吃吗？能赚钱吗？
不！这根本就是束缚自我的刑具！
这简直就是毒瘤！
“你应该知廉耻，讲礼貌。”
“要尊敬你的领导，老师，和长辈。”
“你这么做，你良心还在吗？你还有道德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
冲破道德束缚后，走向尽头，那里是什么？
不是失败的悬崖。
是自我，是自我啊，是被封藏已久的自我！
哪里是失败，哪里是败坏，这明明就是寻得真我！
孟清歌心里的芥蒂似乎少了一些，心中的那点晦涩也消散了点。
消散过后，孟清歌又恢复原样，严长川见状，心中欣然。
果然就是以前受气受太多了。
以后不能让她再受气了。
他有点舍不得她受气。
可能自己的过往不好，不想看见第二个沉沦其间的人吧。
孟清歌心中有所疑虑。
刚刚严长川的那些奖杯奖牌奖状，肯定都是由比赛的渠道得来的。
但是，她的疑惑就在这里。
那些比赛，她以前也有所听闻，加上备赛的时间，那些竞赛的日程几乎是连在一起的。
那他还用上学吗？还是两者兼顾？那他的平时成绩怎么办？
“我有个问题想问，就是……你参加很多比赛我知道，但是你怎么兼顾学校那边的呢？这些几乎都连在一起了。”
孟清歌问道。
严长川认真听完，细心回答：“我不怎么参与备赛过程，去比赛的时候也都是请假。”
孟清歌听着，正想着问他“那你平时成绩怎么样？”，严长川似是有读心术，漫不经心地开口：“比赛的时候会请假，有时候班主任不信，就以为我无故旷课，学校是白安里的重点中学，这接下去的连锁反应挺多，所以就浅浅地控了几年分。”
连锁反应？
确实挺多的。
孟清歌已经大概想象得出来了。
班主任不相信他会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比赛，直接给他无故缺勤，同学怀疑。
考试成绩太好，被同学猜忌，会谣言四起。
班主任自然也会不相信，默认谣言。
而同学和老师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爱作弊爱撒谎喜欢旷课的坏学生。
而再次请假，只会让老师更加不信。
陷入恶性循环，还是会累积不良增值的恶性循环。
而如果严长川成绩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那这样的循环就可能会减少。
这样在他们眼里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在当时的严长川眼里，这是一个很好的避免麻烦的方法。
所以他也这么做了。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每次倒数的。
“你控在什么区间？”孟清歌心里虽然惊讶，但想想这是严长川干的出来的事，心里的惊讶略微缓解。
严长川老实回答：“倒数第二，偶尔失手倒数第三。”
是的，他永远都是倒数第二，多有技术含量的一个倒数排名。
你要预估上一名的分数和倒数第一的分数，你不能考高了或者低了，要精确。
如果是别人干，孟清歌或许会感叹一句“天哪”。
但是，这是严长川干的话，那她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一个十项全能样样顶尖的天才，能干出来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惊讶是因为格局太小。
她现在的格局被严长川强硬地扩开了。
但是，下一个疑惑出现了：“那我为什么之前在随平见到你了？你不可能出现在随平的啊。”
严长川再次细心回答：“福利机构的自认为帮我，找了领养家庭，本来教练想着就让我住他那，想拒绝，但是那边都谈好了，所以就跟了过去。那家人在随平住，所以初三的时候就转到随平那边上学了。”
“哦……”原来是这样。孟清歌心中暗道。
怪不得他会来随平。
他本不应该来这里的，他值得更好的地方，他应该受到系统的培养，而不是被忽视被\t歧视。
这个声音在孟清歌心里响起。
他本就值得更好，他是天之骄子，就应该去到属于天之骄子的地方。
没人能帮他做决定，他是他自己的。
严长川腰上使劲，将那个巨大的胶箱子搬离，孟清歌看着他搬箱子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腰真好。”
严长川闻言，机械地把头转过去，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孟清歌，又再次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孟清歌被看得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眼神，这是什么眼神？！
日。
好像被人当傻子了。
她抚了抚小臂，静静地看着那强劲腰肢所属的背影。
严长川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把身子转回来。
见他已经转回来了，孟清歌开口问道：“这么说，几个竞赛队的人你都有认识？”
严长川认真地回答道：“嗯，算是吧。他们的教练我也挺熟的，”准确地来说是他们认识我的。
后面的那句他没说。因为想着以后再解释。
他脑子里不禁浮现了三大魔头抢人的情景：
张念：“老赵啊，严长川是个好苗子啊，特别是对于物理，无师自通，简直就是可塑之才!”
赵岩：“这可塑之才也是我先发现的呀，都无师自通了，就肯定不用去你们那里磨练啦，再说了，这哪轮得到你们物竞队呢？”
张念不罢休，继续说道：“信奥队一向是人才济济，像严长川这样的肯定比比皆是，但我们物竞队可不一样啊，我们正需要这种多方面通杀到顶尖的人才做点睛之笔，鼓舞士气啊！”
赵岩摆手拒绝，嘴上并说道：“严长川这种极优生，我们队里同样需要，我们同样需要他做点睛之笔，鼓舞士气啊！
不是我说啊老张，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难道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想把严长川抢走做招牌门面吗？扯什么点睛之笔嘞？记住，你们物竞需要的人我们同样需要。”
张念被赵岩的话噎住，脸上被憋的通红。
老张完败。
见张念放弃，余晨见缝插针，马上出击：“哎呀，严长川在数学方面相当有天赋啊，但是发挥天赋还是要有后天的系统性地培养啊，我们数竞那边正好就有一个位置，就希望严长川能过来！”
赵岩见余晨继续发话，心中暗骂：
妈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在我眼里，严长川对于信息学方面的天赋比对于数学方面更加有优势啊，这不更应该系统培养长处吗？哪来系统培养短处的嘞？”赵岩马上回击。
“可是，我们也需要这样的后起之秀啊！”余晨不肯放弃。
“你别叫了，我们也需要，挖墙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先来后到！”赵岩最后直接放狠话。
“要不还是问问当事人本人的意见吧，就这么盲目决定不太好，是吧？”张念不肯罢休，把矛头指向严长川。
坐在一旁的严长川：……
又关我事了？
看着三个殷切的面容，他心中无数点哥摇摇摆摆地踏过。
他轻声说道：“额……我都去，行了吧？”
“都去？会不会影响学业啊？毕竟有很多任务。”余晨在旁边说道。
“我觉得还是选定一样比较好。”赵岩故作深沉，点头说道。
张念也学着赵岩的样。
点头深思……
严长川：……
我的第N次无语都是来自你们仨。
“那要不……我去信奥那边？”他不经意地开口。
赵岩的脸上马上喜笑颜开，张念和余晨的表情马上以沮丧取代。
赵岩一脸得意，挑衅地看着张念和余晨他们两个。
老张余头：怎么特么每次抢人都抢不过他？多少优质人才都流到他那了？
赵岩那小子到底给严长川灌了多少迷魂汤？
下次抢人的时候提前贯彻一下。
而赵岩自然一整天都喜气洋洋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还很高兴。
“诶，赵教练，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我把严长川抢来了？”
……
他摸了摸鼻子，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是通过他们抢人的时候认识的。”
孟清歌那该死的好奇心作祟，问道：“谁？”
谁这么厉害，收到三大魔头的邀请？
还被求着去？
“我。”严长川蹦出单字屁。
孟清歌：特么那好奇心作祟个鬼头啊，问个什么破问题？
而严长川像是一个没事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
言外之意：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孟清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棒啊。”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严长川当然体会到其中的阴阳怪气，笑着说道。
孟清歌：……
后悔和严长川认识的第N天。
孟清歌一脸黑线地看着严长川，似乎要把他看穿出一个血窟窿。
说道：严长川当然察觉到了，便学着孙屹的样子，很是欠揍地轻笑：“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别一直看着我。”
孟清歌：想打人但没理由怎么办？
她差点就把自己的中指给亮出来了
两根都是。
孟清歌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去，不理严长川。
严长川叫了几声，她还是没转过来，像是没有听见。
这样会不会有点无理取闹？会很不礼貌吗？
我管它！
严长川心道不好。
完蛋，惹生气了。
要怎么弄才能恢复原样啊？他对这方面非常不懂啊……
他的那双手僵硬地在空中尴尬乱动，手指微缩，又泄气放下。
他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来一部连续剧了。
她生气了，会不会想到不好的方面？
想到不好的方面，肯定会病情加重的吧？
病情加重的话这几个月她不就白住医院了吗？秃头老陈会杀了他的。
她会不会想不开啊我去？
就不该学孙屹那个狗样，狗都嫌弃的狗样。
他叹了口气，像是心里下定了决心，闷闷地开口：“生气了？”
孟清歌没理他。
明显就是还不够诚意。
“好吧，需要怎么补偿你？或者，你也干些欠揍事？保证不会嫌弃你。”严长川继续闷闷地开口。
哦？你还敢嫌弃？
孟清歌心中说道。
但是，这条件开得不错。
姑且信他一次。
她缓缓地转过头，用及其淡漠的语气说道：“真的？”
“保真。”严长川语气里略微带着坚定。
“行，你说的。”孟清歌应下，接着，她慢悠悠地将手握成拳，举在面前。
正当严长川想着怎么挨打才能没这么痛的时候，孟清歌她——
把两根中指竖了起来。
管它呢。
横扫道德，做回自我。
有点爽。
严长川：……
虽说不嫌弃，但是还是有点无语。
没来由的无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看着小姑娘面无表情双手做着“国际友好手势”，他的嘴角还是噙着极浅极淡的笑意。
孟清歌：这人脑子有病？
她缓缓放下手，心中雀跃。
有点开心，第一次鄙视别人。
去踏马的礼义廉耻，去踏马的道德感，去踏马的昧良心，去踏马的恭恭敬敬，去踏马的懂事，那能吃吗？能赚钱吗？
不！这根本就是束缚自我的刑具！
这简直就是毒瘤！
“你应该知廉耻，讲礼貌。”
“要尊敬你的领导，老师，和长辈。”
“你这么做，你良心还在吗？你还有道德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
冲破道德束缚后，走向尽头，那里是什么？
不是失败的悬崖。
是自我，是自我啊，是被封藏已久的自我！
哪里是失败，哪里是败坏，这明明就是寻得真我！
孟清歌心里的芥蒂似乎少了一些，心中的那点晦涩也消散了点。
消散过后，孟清歌又恢复原样，严长川见状，心中欣然。
果然就是以前受气受太多了。
以后不能让她再受气了。
他有点舍不得她受气。
可能自己的过往不好，不想看见第二个沉沦其间的人吧。
孟清歌心中有所疑虑。
刚刚严长川的那些奖杯奖牌奖状，肯定都是由比赛的渠道得来的。
但是，她的疑惑就在这里。
那些比赛，她以前也有所听闻，加上备赛的时间，那些竞赛的日程几乎是连在一起的。
那他还用上学吗？还是两者兼顾？那他的平时成绩怎么办？
“我有个问题想问，就是……你参加很多比赛我知道，但是你怎么兼顾学校那边的呢？这些几乎都连在一起了。”
孟清歌问道。
严长川认真听完，细心回答：“我不怎么参与备赛过程，去比赛的时候也都是请假。”
孟清歌听着，正想着问他“那你平时成绩怎么样？”，严长川似是有读心术，漫不经心地开口：“比赛的时候会请假，有时候班主任不信，就以为我无故旷课，学校是白安里的重点中学，这接下去的连锁反应挺多，所以就浅浅地控了几年分。”
连锁反应？
确实挺多的。
孟清歌已经大概想象得出来了。
班主任不相信他会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比赛，直接给他无故缺勤，同学怀疑。
考试成绩太好，被同学猜忌，会谣言四起。
班主任自然也会不相信，默认谣言。
而同学和老师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爱作弊爱撒谎喜欢旷课的坏学生。
而再次请假，只会让老师更加不信。
陷入恶性循环，还是会累积不良增值的恶性循环。
而如果严长川成绩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那这样的循环就可能会减少。
这样在他们眼里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在当时的严长川眼里，这是一个很好的避免麻烦的方法。
所以他也这么做了。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每次倒数的。
“你控在什么区间？”孟清歌心里虽然惊讶，但想想这是严长川干的出来的事，心里的惊讶略微缓解。
严长川老实回答：“倒数第二，偶尔失手倒数第三。”
是的，他永远都是倒数第二，多有技术含量的一个倒数排名。
你要预估上一名的分数和倒数第一的分数，你不能考高了或者低了，要精确。
如果是别人干，孟清歌或许会感叹一句“天哪”。
但是，这是严长川干的话，那她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一个十项全能样样顶尖的天才，能干出来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惊讶是因为格局太小。
她现在的格局被严长川强硬地扩开了。
但是，下一个疑惑出现了：“那我为什么之前在随平见到你了？你不可能出现在随平的啊。”
严长川再次细心回答：“福利机构的自认为帮我，找了领养家庭，本来教练想着就让我住他那，想拒绝，但是那边都谈好了，所以就跟了过去。那家人在随平住，所以初三的时候就转到随平那边上学了。”
“哦……”原来是这样。孟清歌心中暗道。
怪不得他会来随平。
他本不应该来这里的，他值得更好的地方，他应该受到系统的培养，而不是被忽视被\t歧视。
这个声音在孟清歌心里响起。
他本就值得更好，他是天之骄子，就应该去到属于天之骄子的地方。
没人能帮他做决定，他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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