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孟清歌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小声在旁边开口：“你都成望草石了。”
严长川听见她的声音，身形一僵，后面又缓缓地把头转过去，对上孟清歌的眼神。
孟清歌继续说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严长川故作轻松地说道。
孟清歌发现严长川眼底里的异样，轻轻地问道：“你……怎么了？”话语中带着试探和关心。
严长川摆摆手，还是回了“没什么”三个字。
孟清歌见状，也不好再追问。
她有些许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
肯定有鬼，他绝对有问题。
应该是看到什么很触动的画面吧……鬼知道呢。
不会是看到以前的对象了吧？看他那样也不像是这种人啊？难道是……看到自己的父母了？
应该是其中之一，谁知道呢。
她没再想，跟了上去。
……
过了元旦，也就代表春节将至。外面的世界，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浓浓的过年的氛围，天气渐冷，但是大家的心里确实温暖无比的。
卖对联的商贩已经开始忙碌工作，人们也开始备年货，在外买了大包小包。
医院里也不例外。
病房门上，被病人贴了一张“福到”，窗户上也被人贴上剪纸和窗花。
路过半掩着的门的病房，里面还有老奶奶正在剪纸或者织红围巾。
四处洋溢着年味。
而严长川和孟清歌他们的病房，却显得格外突出。
他们那里，不曾有过这般年味。连病房门上的窗花，都是陈主任顺手贴的。
像是过不过年都不关他们的事，过年地球照转，他们照样过着和之前一样的生活。
严长川最近没怎么看电脑，主要都是出去锻炼或者写卷子。
他认为，一直坐在那里，容易体寒。
孟清歌还是窝在那里，只是有时候会借严长川的竞赛卷子写。
平常又充实哈。
又有不少家属来探病，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他们带着笑进去，又带着笑出来。满手东西进去空手归。
有些病房里头的桌子上堆满了年货。
孟清歌对此称为：可视化幸福。
可是这种“可视化幸福”好像一点都不属于他们。
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们俩，自然就没有这些年货。
虽然他们也毫不在意。
陈主任调侃他们那个病房是整个病区最冷清的，不论从前以往。
调侃归调侃，他还是加快了寻找严长川父母的进度。
他联系了公安部，写了申请。他拿了严长川之前验血的时候的样本，和清洁阿姨扫地落下的严长川的头发，都送去基因检测，结果过几天出来。
同时，常明强他也跟严长安等人告知了，严慕行的顾行悦也同意做基因检测，顾行悦良知尚存一点点，觉得还是把严长川找回来比较好，不然被别人扒出来不论是她还是严家还是严长安严舒然，风评都会受损，找回来也能让外界对自家的评价提升变好。
她只觉得严长川还是当年那个听话的小孩，遇到要牺牲自己的事情都会毫无怨言。当然，这也只是八年前她对严长川的印象，一个对小屁孩的印象。
她在学术上大杀四方，精明无比，算准一切。
只是，她对于家庭和孩子方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忽略掉了一个人是会变化的，任何一个方面，她认为一个孩子从小长到大，除了外形体型，其他都是常量。
她错得离谱。
她还以为严长川是那个唯命是从，成绩很差，什么都不会，不讨人喜爱的小屁孩呢。
她当然想不到严长川会是一个躁郁症患者，也根本想不到严长川作为当初IOI选手中获得金奖的最小的一位，也更本想不到他会将自己的天赋隐藏起来。
她什么都没有算准，甚至还想着抛弃他。
在她的眼里，她的小安才是最好的，如果她的小安还醒着，那么拿金奖的就不会是严长川，躺在那里这么多年的也不会是她的小安而是严长川，她的小安是全世界最好的至高无上的天使。
当然还有她的舒然，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在她眼里。只要有她的小安和她的舒然在，最算再顶尖的人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简直可笑极了。
在她觉得一切都不会产生变数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
那间福利院并不是像表面的一样，光鲜亮丽，背地里十分阴暗。那间福利院的院长论心情行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进行打骂。
那里的孩子，吃饭吃不饱，每顿就吃一个冷掉的馒头，睡觉的床都是寒背刺骨的，不仅硌得慌还不牢固。只要那里的孩子不听话，那里的工作人员就会对他们进行处罚。
而顾行悦看中的是什么？是能对坏孩子有惩罚，让他们变乖。她觉得这种打压天性的行为是非常正确的。
从那里出来的孩子，眼里的星星全都黯然无光，他们只会乖巧的应下事情，接受别人对自己的霸凌和欺负，自己受伤全都自我pua。
顾行悦想严长川变成这种，接他回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一个不用钱的免费劳工。
简直离谱至极。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严长川居然会从那里逃出来。
严长川在那里住了两年，他人生最黑暗的两年。
他没再上学，每天都在接受着非人的待遇。在他逃出去的时候的前几个小时，他因为实在太饿了，偷吃护工的剩饭，而被护工把头按在潲水桶。
\t\t\t护工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爱吃吗，我现在让你吃个够！”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么急切想当败类？”
“没人要的扫把星。”
说着，不断地把严长川的头提上提下。
心中的野兽已经压抑已久，不断冲撞着铁笼。
铁笼撞破了，那只野兽开始疯狂肆虐。
严长川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护工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把他头上的脏手扒开。
他猛地撞开那个护工，而那个护工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撞到地上。
护工大声咒骂他，这些咒骂，像是一只只兴奋剂，让心中的那只野兽更加猖狂
理智被渐渐吞噬，严长川一改往日的怯弱，周身都散发着寒气，眼底里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狠戾。
他握紧成拳的手微微抖着，他盯着那个正在挣扎起来并不断咒骂他的护工，转过身用尽全力，把那个十分重且比他还高的潲水桶抬起开，把里面所有的潲水都倒在那个护工身上。
那个护工还尖叫几声，继续用着最肮脏的语言骂他。
严长川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什么破玩意，跟顾行悦一个屎样。
他把那个倒干了的潲水桶向那个护工砸去。
又是几声杀猪般的尖叫。
见潲水桶滚到一边，他拿起一根带钉子的废旧桌子腿，一下又一下地，向护工使劲地砸。
事情末尾，那个护工被他弄得血肉模糊，还剩半口气，脸上身上全都是他砸出来的痕迹。
他见没有人过来，又看了眼四周——没有监控。
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保持眼睛还能看见，瞄准一道中等高度的矮墙，借助着破旧椅子，一下子就翻了出去。
他逃离开了这个地狱。
那天晚上，天在下雨，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脸上的污渍已经被雨冲刷干净，身上的衣服非常脏，还是破破烂烂的，活像一个小乞丐。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他姥姥送他的无事牌，上面刻着“云起”二字。
他身上就这么一块东西值钱了。
周边经过的人，只是当他是一个怪物，不断地避开他。人们的冷漠，让严长川更加绝望。
虽说，这两年，他已经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有过这么一瞬间的想法，死去总比活着在这地狱里好。那会儿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他坐在一个饭店门口避雨，他双手抱着双膝。
当时赵岩他和学生比完赛后聚餐，一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一个非常瘦弱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全身都很脏，破破烂烂的，嘴唇因冷而发白和微颤，整个人都是病态的苍白。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那个小男孩，过了一会儿，严长川才很慢地把头转过去。
他的眼里十分平静，脸上有着不该这个年龄出现的淡然。
赵岩开口：“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死了。”严长川一脸波澜不惊地说道。
赵岩听见这个回答后，愣住了。
小孩脸上的平静更加突显了他的震惊。
这个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么无所谓地说出这么炸裂的话的？
赵岩继续问道：“那你家在哪？”
“没有家，”小严长川再次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孩子？”赵岩见他可怜，心软地说道。
严长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嗯。”
“那你等会儿，我叫人拿条毛巾。”赵岩开始行动，回到饭店里面就去问有没有毛巾。
拿到一条白色毛巾，他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严长川他倒在地上，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他像是一个熟睡的小孩，趴在母亲的腿上。
赵岩看见，摇了摇严长川，并大声呼喊：“小孩，你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醒醒啊，等会就带你去医院了！”
说罢，严长川没有回应，依旧在思想世界里畅游。
赵岩见他没有回应，立刻用毛巾把他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走，跟张念打了声招呼，叫了个同学过了陪同，就马上上车，把严长川放在后座，自己快速地钻进驾驶座，飞快地开去医院。
……（留着以后写）
严慕行对他的这个无知的妻子十分娇宠，几乎是顾行悦想干什么，他就绝不干涉，包括当年把严长川送出去，和现如今把严长川找回来。
她小声在旁边开口：“你都成望草石了。”
严长川听见她的声音，身形一僵，后面又缓缓地把头转过去，对上孟清歌的眼神。
孟清歌继续说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严长川故作轻松地说道。
孟清歌发现严长川眼底里的异样，轻轻地问道：“你……怎么了？”话语中带着试探和关心。
严长川摆摆手，还是回了“没什么”三个字。
孟清歌见状，也不好再追问。
她有些许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
肯定有鬼，他绝对有问题。
应该是看到什么很触动的画面吧……鬼知道呢。
不会是看到以前的对象了吧？看他那样也不像是这种人啊？难道是……看到自己的父母了？
应该是其中之一，谁知道呢。
她没再想，跟了上去。
……
过了元旦，也就代表春节将至。外面的世界，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浓浓的过年的氛围，天气渐冷，但是大家的心里确实温暖无比的。
卖对联的商贩已经开始忙碌工作，人们也开始备年货，在外买了大包小包。
医院里也不例外。
病房门上，被病人贴了一张“福到”，窗户上也被人贴上剪纸和窗花。
路过半掩着的门的病房，里面还有老奶奶正在剪纸或者织红围巾。
四处洋溢着年味。
而严长川和孟清歌他们的病房，却显得格外突出。
他们那里，不曾有过这般年味。连病房门上的窗花，都是陈主任顺手贴的。
像是过不过年都不关他们的事，过年地球照转，他们照样过着和之前一样的生活。
严长川最近没怎么看电脑，主要都是出去锻炼或者写卷子。
他认为，一直坐在那里，容易体寒。
孟清歌还是窝在那里，只是有时候会借严长川的竞赛卷子写。
平常又充实哈。
又有不少家属来探病，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他们带着笑进去，又带着笑出来。满手东西进去空手归。
有些病房里头的桌子上堆满了年货。
孟清歌对此称为：可视化幸福。
可是这种“可视化幸福”好像一点都不属于他们。
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们俩，自然就没有这些年货。
虽然他们也毫不在意。
陈主任调侃他们那个病房是整个病区最冷清的，不论从前以往。
调侃归调侃，他还是加快了寻找严长川父母的进度。
他联系了公安部，写了申请。他拿了严长川之前验血的时候的样本，和清洁阿姨扫地落下的严长川的头发，都送去基因检测，结果过几天出来。
同时，常明强他也跟严长安等人告知了，严慕行的顾行悦也同意做基因检测，顾行悦良知尚存一点点，觉得还是把严长川找回来比较好，不然被别人扒出来不论是她还是严家还是严长安严舒然，风评都会受损，找回来也能让外界对自家的评价提升变好。
她只觉得严长川还是当年那个听话的小孩，遇到要牺牲自己的事情都会毫无怨言。当然，这也只是八年前她对严长川的印象，一个对小屁孩的印象。
她在学术上大杀四方，精明无比，算准一切。
只是，她对于家庭和孩子方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忽略掉了一个人是会变化的，任何一个方面，她认为一个孩子从小长到大，除了外形体型，其他都是常量。
她错得离谱。
她还以为严长川是那个唯命是从，成绩很差，什么都不会，不讨人喜爱的小屁孩呢。
她当然想不到严长川会是一个躁郁症患者，也根本想不到严长川作为当初IOI选手中获得金奖的最小的一位，也更本想不到他会将自己的天赋隐藏起来。
她什么都没有算准，甚至还想着抛弃他。
在她的眼里，她的小安才是最好的，如果她的小安还醒着，那么拿金奖的就不会是严长川，躺在那里这么多年的也不会是她的小安而是严长川，她的小安是全世界最好的至高无上的天使。
当然还有她的舒然，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在她眼里。只要有她的小安和她的舒然在，最算再顶尖的人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简直可笑极了。
在她觉得一切都不会产生变数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
那间福利院并不是像表面的一样，光鲜亮丽，背地里十分阴暗。那间福利院的院长论心情行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进行打骂。
那里的孩子，吃饭吃不饱，每顿就吃一个冷掉的馒头，睡觉的床都是寒背刺骨的，不仅硌得慌还不牢固。只要那里的孩子不听话，那里的工作人员就会对他们进行处罚。
而顾行悦看中的是什么？是能对坏孩子有惩罚，让他们变乖。她觉得这种打压天性的行为是非常正确的。
从那里出来的孩子，眼里的星星全都黯然无光，他们只会乖巧的应下事情，接受别人对自己的霸凌和欺负，自己受伤全都自我pua。
顾行悦想严长川变成这种，接他回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一个不用钱的免费劳工。
简直离谱至极。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严长川居然会从那里逃出来。
严长川在那里住了两年，他人生最黑暗的两年。
他没再上学，每天都在接受着非人的待遇。在他逃出去的时候的前几个小时，他因为实在太饿了，偷吃护工的剩饭，而被护工把头按在潲水桶。
\t\t\t护工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爱吃吗，我现在让你吃个够！”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么急切想当败类？”
“没人要的扫把星。”
说着，不断地把严长川的头提上提下。
心中的野兽已经压抑已久，不断冲撞着铁笼。
铁笼撞破了，那只野兽开始疯狂肆虐。
严长川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护工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把他头上的脏手扒开。
他猛地撞开那个护工，而那个护工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撞到地上。
护工大声咒骂他，这些咒骂，像是一只只兴奋剂，让心中的那只野兽更加猖狂
理智被渐渐吞噬，严长川一改往日的怯弱，周身都散发着寒气，眼底里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狠戾。
他握紧成拳的手微微抖着，他盯着那个正在挣扎起来并不断咒骂他的护工，转过身用尽全力，把那个十分重且比他还高的潲水桶抬起开，把里面所有的潲水都倒在那个护工身上。
那个护工还尖叫几声，继续用着最肮脏的语言骂他。
严长川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什么破玩意，跟顾行悦一个屎样。
他把那个倒干了的潲水桶向那个护工砸去。
又是几声杀猪般的尖叫。
见潲水桶滚到一边，他拿起一根带钉子的废旧桌子腿，一下又一下地，向护工使劲地砸。
事情末尾，那个护工被他弄得血肉模糊，还剩半口气，脸上身上全都是他砸出来的痕迹。
他见没有人过来，又看了眼四周——没有监控。
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保持眼睛还能看见，瞄准一道中等高度的矮墙，借助着破旧椅子，一下子就翻了出去。
他逃离开了这个地狱。
那天晚上，天在下雨，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脸上的污渍已经被雨冲刷干净，身上的衣服非常脏，还是破破烂烂的，活像一个小乞丐。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他姥姥送他的无事牌，上面刻着“云起”二字。
他身上就这么一块东西值钱了。
周边经过的人，只是当他是一个怪物，不断地避开他。人们的冷漠，让严长川更加绝望。
虽说，这两年，他已经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有过这么一瞬间的想法，死去总比活着在这地狱里好。那会儿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他坐在一个饭店门口避雨，他双手抱着双膝。
当时赵岩他和学生比完赛后聚餐，一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一个非常瘦弱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全身都很脏，破破烂烂的，嘴唇因冷而发白和微颤，整个人都是病态的苍白。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那个小男孩，过了一会儿，严长川才很慢地把头转过去。
他的眼里十分平静，脸上有着不该这个年龄出现的淡然。
赵岩开口：“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死了。”严长川一脸波澜不惊地说道。
赵岩听见这个回答后，愣住了。
小孩脸上的平静更加突显了他的震惊。
这个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么无所谓地说出这么炸裂的话的？
赵岩继续问道：“那你家在哪？”
“没有家，”小严长川再次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孩子？”赵岩见他可怜，心软地说道。
严长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嗯。”
“那你等会儿，我叫人拿条毛巾。”赵岩开始行动，回到饭店里面就去问有没有毛巾。
拿到一条白色毛巾，他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严长川他倒在地上，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他像是一个熟睡的小孩，趴在母亲的腿上。
赵岩看见，摇了摇严长川，并大声呼喊：“小孩，你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醒醒啊，等会就带你去医院了！”
说罢，严长川没有回应，依旧在思想世界里畅游。
赵岩见他没有回应，立刻用毛巾把他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走，跟张念打了声招呼，叫了个同学过了陪同，就马上上车，把严长川放在后座，自己快速地钻进驾驶座，飞快地开去医院。
……（留着以后写）
严慕行对他的这个无知的妻子十分娇宠，几乎是顾行悦想干什么，他就绝不干涉，包括当年把严长川送出去，和现如今把严长川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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